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待他走后,我立刻继续收拾。
娘亲留下的几件旧衣,爹爹的兵书,还有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银子…….都装进包裹里。
“小姐,这个要带吗?”
画屏捧着个锦盒。
盒中是裴景琰去年送我的生辰礼,一支累丝金凤簪。
曾经爱不释手的物件,如今只觉得刺眼。
“不要了。”
我拿起爹娘的牌位,用软布细细包好。
房门突然被推开,裴景琰去而复返。
目光落在打开的包袱上,他脸色微变:“煦禾,你这是……马上要成亲了。”
我面不改色,继续折叠衣物:“收拾些贴身的带去。”
他松了口气:“旧衣物就别带了,成亲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只要你喜欢,都给你买。”
“嗯。”
我乖顺地点头。
按照习俗,大婚前三日,新人不宜相见。
这正是我离开的最好时机。
我最后环顾这个暂住的房间。
嫁衣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凤冠的珍珠光泽温润。
目光最终落在桌上的玉镯上。
那是裴景琰送我的定情信物,以前我时常戴着。
现在,它静静压在我亲笔写的退婚书上。
“走吧。”
我抱起牌位,和画屏一起离开。
行至街角,画屏突然惊呼:“小姐,我银子忘拿了。”
“快去快回。”
我紧了紧披风,站在阴影处等候。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抬眼望去,只见裴景琰策马而来,衣袂翻飞间,几个侍卫被远远甩在身后。
他在客栈前勒住马,整了整衣冠,然后捧出一个锦盒,笑意盈盈地迈了进去。
9裴景琰坐在书房里,指尖不停地敲击着案几。
管家絮絮叨叨地禀报着成亲的事宜,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心头那股莫名的慌乱越来越重。
这几日的煦禾太安静了,眼神中有一种决绝的意味。
就好像,她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却又不够真切。
抓着脑袋想了半天,“虚与委蛇”这个词突然蹦出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
她好像在敷衍自己。
裴景琰一下跳起来,茶盏被衣袖带翻,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也浑然不觉。
“公子,姜小姐又派人来请了,说姜夫人的心疾又犯了。”
侍卫在门外低声禀报。
“滚!”
他一声暴喝。
按习俗,成亲前三天新人不宜相见,可他顾不了了。
他抓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