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
我拖过她的转椅坐下,椅背上还留着她的体温,“有次在公园送外卖,客人把北门写成南门,我绕着镜湖跑了三圈。”
她抬头惊讶地望着我:“然后呢?”
“找到她时,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笑了笑,“我当时浑身是汗,却跟她说‘你下次把地址写清楚,我就不会跑错了’。
后来她反而不好意思,给了我五星好评。”
“你怎么总是这么耐心?”
她轻声问。
“因为知道每个订单背后都是期待。”
我望着她床头的绿植,叶片上还沾着她浇水时的水珠,“就像你帮理货员大姐送奶粉,就像我救那只小猫——有些事,总需要有人去做。”
窗外突然下起冷雨,打在防盗网上沙沙作响。
她起身关窗,毛衣下摆露出一小截腰肢,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慌忙移开视线,却听见她轻声说:“其实那天在绿叶超市,我就觉得你和别的骑手不一样,你接纸袋时会用双手,说话也很温柔。”
台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流转,我看见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痣,像在回忆那年的梅雨天。
忽然她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你知道吗?
我搬来那天,无意间看见楼下有辆电动车筐里的有一张平安符,就觉得终于等到了——那个在梅雨天帮我送奶粉的人,原来一直在路上。”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发梢蹭过我的手背。
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看见她眼里倒映的自己,忽然想起《诗经》里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原来心动真的会让人忘记呼吸,忘记窗外的冷雨,忘记时光的漫长。
“嘉树……”我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眼泪浸透了我的卫衣:“今天主任说要换人接手项目,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好,害怕辜负别人的期待……”她的声音闷在我胸前,像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心疼。
我环住她的腰,能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
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碎发,那里有颗更小的痣,像落在雪地里的梅花瓣。
“不会的。”
我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咸涩中带着淡淡的茶香,“你看,你连便签都写得那么认真,材料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