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了七针。”
我卷起裤脚,膝盖内侧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白,“加上洛州离老家青阳市更近,爸妈总说‘外卖太危险,回来吧’,就想着换份安稳的工作。”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疤痕,像在安抚一段旧时光:“现在呢?”
“现在在写字楼做后勤工作,每天按时上下班。”
我笑了,“偶尔路过外卖站,看见骑手们蹲在路边啃馒头,就会想起当年的自己——在江临的每个暴雨夜,都像在和命运赛跑。”
第四章:雾散天晴洛州入秋后,陈嘉树的工作突然忙碌起来。
她在区政府办公室负责文明城市创建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桌上的文件堆得比人还高。
那天我在厨房煮夜宵,听见她开门的声音比平时早,却迟迟没听见她走出来的响动。
“嘉树?”
我敲了敲她的房门,没人应答。
门缝里透出暖黄的灯光,夹杂着压抑的抽气声。
回到房间翻开微信,才看见她半小时前发的消息:“今天迎检材料被退回三次,主任说我的材料还有些需要细化改进的地方,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吧。”
消息发送时间是22:47,正是她平时刚下班的点。
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按下去,想起上周她趴在餐桌上改材料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疲倦的阴影,却还笑着给我递了块抹茶饼干,饼干袋上印着“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英文。
此刻隔着一堵墙,能清晰听见她隐忍的啜泣,像根细针扎在心脏上。
我:“我进来了?
给你煮了热牛奶。”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听见她房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门开了条缝,她眼睛肿得像桃子,鼻尖红红的,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米色毛衣,袖口沾着打印机的碳粉——那是她最爱的一件衣服,领口已经洗得微微发松。
“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吸了吸鼻子,让开身子。
房间里台灯亮着,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画满修改痕迹,旁边的保温杯里,冷掉的菊花茶浮着几片蔫掉的花瓣,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垃圾桶里揉成团的材料上,纸角还留着她反复折叠的褶皱。
我把牛奶放在她床头,指尖触到床头柜上的润喉糖——是我上周看见她加班时咳嗽,悄悄放在她门口的。
“我刚送外卖时,送错单被客人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