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超度’了?”
铜钱突然撒了一地。
他们抬头看见我,胖的那个立刻堆笑:“女施主起得真早啊。”
瘦子一脚踩住滚到我脚边的钱:“这是……王爷捐的功德钱。”
“外面天寒地冻,施主还是回房歇息吧,免得冲撞了佛祖清净。”
我低头看他鞋底——金线绣的莲花,花蕊里缀着珍珠。
我点点头,默默退回了偏殿。
斋堂里飘着肉香。
我戳着碗里的素面,对面坐着怀山,虽已达不惑之年,却美如冠玉。
“大师,寺里粮食真多啊。
都是哪里来的呢?”
我故意把面吸得哗啦响,“外头树皮都啃光了。”
他筷子顿了一下:“是……是佛祖庇佑,香客们供奉的。”
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连达官贵人都可能朝不保夕的乱世,哪来那么多虔诚又富裕的香客?
“哦?”
我凑近,“可我听说,今年蝗灾……砰!”
后厨突然摔了盘子,怀山起身就往那儿冲:“小畜生!
那套青瓷盏值三百两!”
我溜进厨房时,他正拧着小沙弥的耳朵骂:“……再碰供器,把你卖到黑矿场去!”
灶台上炖着鸡汤,浮油里飘着人参须。
三更天,我憋着气摸出房门。
巡夜的和尚提着灯笼过去,袍角扫过地面——是绣金线的云纹锦,够买城外一家子半年的口粮。
后院墙根下,我踩到个软东西。
“啊呀!”
是个小丫头,瘦得跟猫似的,正掏阴沟里的米粒吃。
她吓得要叫,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别怕,我也饿。”
小丫头突然咬我手指,趁我松手,一溜烟钻进了狗洞。
我跟过去,差点被臭味熏晕——粮仓。
十丈高的朱漆大门,贴着“佛门重地,闲人免进”。
门缝里溢出来的不是香火味,是陈米的霉味。
两个带刀武僧在打盹,怀里抱着酒坛子。
我绕到粮仓背面,突然听见马蹄声。
三辆黑篷马车停在角门,车上跳下来个穿狐裘的胖子,怀里抱着个鎏金盒子。
“快!
住持等不及了!”
武僧们突然醒了,点头哈腰地开门。
我踮起脚尖,偷偷地往里看。
我的天!
粮仓里堆满了粮食,一袋袋,一垛垛,像小山一样。
白花花的大米,金灿灿的小麦,还有各种各样的干粮。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多粮食,足够养活成千上万的人了!
可是,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