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血色的脸,和那双慢慢蓄满水汽、却倔强地不肯落泪的眼睛,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升起一股病态的快意。
我就要彻底打碎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说真的,苏晚,”我俯身靠近她,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
“别拿这些廉价的东西浪费我的时间。
你安分守己地待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说完,我没再看她一眼,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将那句未出口的“周年快乐”和她摇摇欲坠的世界,一同关在了门后。
我听见,在我转身的瞬间,苏晚手中的礼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那条灰色的围巾散开,像一条失去生气的蛇,静静地躺在她脚边。
空气里,那缕清雅的栀子花香,似乎也瞬间染上了绝望的苦涩。
然后,一点点消散。
但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在她眼中看到那种名为“爱”的光芒。
4那一晚,我在酒桌上觥筹交错,意气风发。
合作方被我哄得十分满意,项目几乎是板上钉钉。
午夜酩酊大醉地回到家,我意外地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已经被收拾干净。
但那条掉在地上的灰色围巾还在原地,像一个无声的控诉。
苏晚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
我皱了皱眉,一股没来由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踢了一脚那条围巾,骂了句“晦气”,然后径直走向客房。
果然,苏晚蜷缩在客房的小床上,背对着门,似乎睡着了。
我冷哼一声,知道她在闹脾气,也没在意,转身回了主卧。
第二天早上,我被刺眼的阳光唤醒。
宿醉让我头痛欲裂。
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声:“苏晚,给我倒杯水。”
没有回应。
我皱着眉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着温水。
我有些不悦地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
客房的门开着,里面的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
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
我的心莫名一沉。
我走到餐桌旁,那里放着一份文件和一个银色的钥匙串。
文件是离婚协议书。
下面签着苏晚的名字,笔迹一如她的人,清秀、干净,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钥匙串上挂着的是家门钥匙和我的车钥匙备份,此刻冰冷地躺在桌面上。
我愣住了。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荒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