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大概是想不通,我这个被休弃的王妃,为何走得如此……干净。
连一个包袱都没有。
王府门外,没有侯府的马车来接我。
也是,我那个所谓家,恐怕巴不得我死在王府,免得丢了他们的脸面。
我随手叫了一辆最不起眼的青布小马车,对车夫道:“去城门。”
车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从王府里走出来的女子,会去那尘土飞扬的城门口,但还是应了声,扬起了鞭子。
马车辘辘驶动,京城的繁华被一点点抛在身后。
车厢颠簸,我低头,轻轻打开怀里的木盒。
盒子裡没有珠宝首饰,只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本边角已经泛黄、书页卷起的兵书。
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指腹轻轻抚过那略显粗糙的兵书封面,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母亲指尖的温度。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母亲当年身披戎装,在沙场上策马扬鞭的英姿。
她是名动天下的大将军,却为了一个男人,卸甲归田,最后郁郁而终。
而我,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安晋,摄政王府,京城……这一切,都只是过往。
这里不是我的终点。
02马车在城门口停下,我付了车钱,拎着那个小木盒走向城外。
初夏的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吹散了我身上王府的香气。
走出城门,人烟渐稀,我找了一处偏僻的小路,四下无人。
手指轻轻抚过木盒中的匕首,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
我深吸一口气,拔出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我任由它滴落在地上,然后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故意留下断断续续的血迹。
找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我撕下王府的绣花手帕,蘸着血迹揉搓,扔在草丛中。
又在周围制造了一些挣扎的痕迹,踩乱了泥土,折断了几根树枝。
“念慈从此消失了。”
我轻声说道,看着这个精心布置的“案发现场”。
安晋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以为我死了?
会不会有一丝愧疚?
我摇摇头,驱散这些无用的念头。
他大概只会松一口气吧,毕竟我已经是他的过去式了。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剪刀,对着溪水的倒影,毫不犹豫地剪去了及腰的长发。
黑色的发丝落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三年来精心梳理的秀发,就这样被我亲手斩断。
换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