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修远赵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雁不成归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赵盼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第一次知道这段过往。那年裴璟出征前,我与他青梅竹马,互许终生,只待他凯旋嫁他。可他却背着我,接受了家里给他精挑细选的房中人,为防自己遭遇不测,提前为裴家留下血脉。这一次,他终于向我坦诚。“你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须得三媒六聘,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只好依了祖母留个后代。”在我为他即将出征悬心的那个月,白日里,他对我山盟海誓。到了夜里,他和那名叫沈清宁的通房,缠绵悱恻,直到她怀上子嗣。后来出征回来,裴璟仍能深情脉脉地娶我。洞房花烛夜,他对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为了我,他提前看书学了许久。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声声诱哄,“阿瑶莫怕,我已经学得很会了,疼一下就好了,之后便是极乐。”原来连初尝人事的那一刻,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自有了云溪...
《云雁不成归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第一次知道这段过往。
那年裴璟出征前,我与他青梅竹马,互许终生,只待他凯旋嫁他。
可他却背着我,接受了家里给他精挑细选的房中人,为防自己遭遇不测,提前为裴家留下血脉。
这一次,他终于向我坦诚。
“你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须得三媒六聘,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只好依了祖母留个后代。”
在我为他即将出征悬心的那个月,白日里,他对我山盟海誓。
到了夜里,他和那名叫沈清宁的通房,缠绵悱恻,直到她怀上子嗣。
后来出征回来,裴璟仍能深情脉脉地娶我。
洞房花烛夜,他对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为了我,他提前看书学了许久。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声声诱哄,“阿瑶莫怕,我已经学得很会了,疼一下就好了,之后便是极乐。”
原来连初尝人事的那一刻,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自有了云溪之后,我没有碰过她,只是偶尔出巡路过时,会看一看她们母子。”
裴璟试图解释,可我看了那孩子一眼,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我不同意,他不能入裴家的族谱。”
说完,我不予理会,转身就要回房。
可裴璟急忙拉住我的手臂。
“母亲的病越发厉害了,让我的血脉认祖归宗,是母亲唯一夙愿。”
我定定地回望向他:
“裴璟,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绝不会纳妾娶小。”
裴璟叹了口气。
“她只是个外室,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感情的,她已经答应,甘愿将云溪养在你膝下,你依然是这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正当此时,我还没说些什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她拼命朝我磕头请罪,满面泪痕,怎还有娇俏之姿。
“您贵为主母,容不下奴婢不要紧,只求您让云溪认祖归宗,可他毕竟是将军的唯一血脉啊!”
沈清宁眼尾发红,一袭素衣将腰身裹得我见犹怜。
“清宁,不得无礼!”
裴璟教训她时,眉头紧锁。
“陆瑶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端庄贤淑,怎会是个不容人的主母?”
他明明是在向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他每一句端庄贤淑的夸赞,都在逼我妥协,逼我背离我笃定的想法。
男人总会三妻四妾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异类的笑话。
我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娘亲说过,这世上总会有人愿意守着一个人白首偕老的。
既然做不成美玉无瑕,我也断断不能容忍玉碎瓦全。
沈清宁向我投来恳求的目光,将儿子朝我面前一推。
“云溪,快去,以后这位夫人就是你娘了。”
“娘,娘,她不是我娘,我只要你。”
裴云溪哭着抱住了沈清宁的下摆。
我掸去裙角的尘埃,“养娘不如生娘亲,孩子终究是带在身边最好,姑娘还是看好自己的儿子吧。”
裴璟看着这一场面,也不禁红了眼尾。
“你一向宽厚大方,清宁已经让步到这份上,你何必再咄咄逼人?”
我跟他冷战,分院别住,也没能阻挡婆母做主留下了那个孩子。
终于再次爆发了争吵。
我叹了口气,“裴璟,既然你本就没打算把我当唯一的妻子,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和离吧。”
沈清宁也匆匆赶了过来,衣带尚未系紧,脖颈上还带着昨夜的暧昧粉痕。
见到我的模样,她也惊了。
裴璟垂眸,攥紧了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额间掉下来一滴温热。
我突然意识到,裴璟竟然哭了。
对一个已经不爱的人死了,也会这么伤心吗?
他嗓音沙哑,喃喃地唤我,“阿瑶……”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服软而已,并不是故意欺骗你。”
一旁的沈清宁连忙上去搀扶他。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啊,你要节哀顺变。”
“节什么哀?阿瑶她那么健康,明明前些时日还在跟我闹脾气,她怎么可能会死!”
下一瞬,他颤抖着将手伸向我,竟要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沈清宁连忙拦在他身前,“尸身不吉,为了将军身体安康,还是不要触碰了,早些让夫人入土为安才是。”
裴璟突然怒极,愤愤地甩开了沈清宁的手,直接抱起我。
直到发觉我的身体已经僵硬,甚至难以再被他揽入怀中,裴璟崩溃了。
终于相信了我已经死去多时的事实。
“将、将军……”
沈清宁脸上挂了几滴泪珠,期期艾艾地想去安抚他。
不料却被裴璟猛然一巴掌甩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你,阿瑶怎么会与我赌气,本将军再也不想看到你!”
习武之人力道深厚,沈清宁嘴角登时被打出了血,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她忽而泫然欲泣,“将军,你竟然打我?”
“这几年,我无名无分为你诞育长子,被你孤零零扔在京郊别院,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你可知妾身是怎么过的吗?”
“人人都道我不知廉耻,与人无媒苟合,我只能自扫门前雪,因为我信你,一定会将我接回来。”
我心中默默良久,原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清宁六岁时就被人牙子四处倒卖,最后伺候在裴家老太太身边,凭借着聪敏机慧,才被老太太看重,送到裴璟身边当了通房。
原以为可以从此摆脱奴籍,扶摇直上。
可是裴璟却对她说: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不可能再容下第三个人存在,我会拨几个人伺候你们,不会亏待,绝口不可对人提及是我的外室。”
他所谓的不会亏待,无非就是给吃给喝,可裴祈安一日不认祖归宗,她就永远要受人诟病。
裴璟于公,征战沙场,英武无二。
可于情,他当真谁也肩负不起。
裴璟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而是颤抖着在我枕边摸到一封遗书。
夫君亲启
他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默默打开。
遗书里写,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裴璟,和你相知一场,我并不后悔。
但你不太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你背弃了昔日诺言,又不肯与我和离,我无法终身困囿于痛苦之中。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祈求自由。
我一直怕热,不要将我火葬,我希望按家乡的悬棺安葬法,葬在京郊的风水宝地。
就在我们曾经避暑旅居过的山上,这是我唯一所愿。
你有续弦,有子嗣,该当是你顺心遂意的人生了。
以后,愿郎君康健,而我们岁岁年年永不相见。
裴璟看完了我的遗书。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只留下他紊乱的呼吸声。
良久,他自嘲地落泪。
“原来,你宁愿以死追寻自由,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是我害死了你。”
他眼眸猩红,踉踉跄跄了几步,猛然吐出一口心头血。
我一直知道,娘亲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说她来自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若丈夫不忠,女子亦可休夫,下堂求去。
“若你爹负我,我一定会弃了他,永不相见。”
可爹爹似乎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这些话,只当笑耳。
他曾道对娘亲忠贞,是他甘之如饴。
而娘亲也是因为爱,甘愿为他对镜理云鬓,洗手作羹汤。
“囡囡,你可知我在那个时代,原也是有家人、有事业,却为何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几十载?”
娘亲忽然笑了,“陆修远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能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高高的围墙。”
临别时,她塞给我一个锦囊,里面我捏到一张字条。
娘亲叮嘱我,那纸条,只有在有朝一日心灰意冷时才可以打开。
离开从小长大的侯府,我心事重重。
路上碰见与我交好的李夫人,她问我夫妻和美与否。
我礼貌地颔首答是,没想到,喝了点酒微醺的她竟然吃吃的笑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上次见着,裴小将军背着你娇养了个外室。”
“不过想想也是,世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什么一双人,那都是话本子里写的,骗骗未出阁的小丫头罢了。”
我滞住了脚步,任由李夫人倔强地将我拉到了一处别院。
裴璟果然和一妙龄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男孩的手,正有说有笑地迈出院子。
我怔在了原地。
那女子穿着上好的碧霞罗,依依不舍环抱住他的腰身,低声耳语了些什么。
朦胧细雨形成的雨幕里,我听到夫君低沉的轻叹。
“夫人心善,我相信她有朝一日一定会接纳你的,你和云溪给我点时间。”
我远远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泪水忽然模糊了视线。
原来我痴情的男子,也和爹爹一样,誓言如灯灭,半点也做不得真。
我和娘亲都以为遇到了一双人的知音,可他们却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终究不同。
裴璟没有发现我,俯身亲了亲男孩的脸颊,就转身离去。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我。
李夫人见我落泪,酒也醒了大半,慌张安慰我。
“适龄未婚男子上阵杀敌前,留个后代是不成文的规矩,我听说那是他出征前纳的通房,自从你进门更是从未提及,左不过是个庶子,你这么介意做什么?”
我默然闭上眼睛,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们明明很多人都知晓,却心照不宣隐瞒了我这么久。
在世人眼里,裴璟已经很尊重我了。
成婚三年里,我们既是夫妻更是知己。
我助他出谋划策步步高升,他许我掌家之权和羡煞旁人的专一,原本我已经很知足了。
李夫人是个直性子,藏不住事,我回去后的当天下午,裴璟就带回了那个小男孩。
裴云溪长得很像裴璟,也像他的母亲。
他愧悔地看着我,“阿瑶,这是我的长子,我须得带他认祖归宗。”
我怔在原地,几乎不敢置信。
离开陆府,我在城门下钥之前乘着马车出城,在郊外的一处客栈住下。
我打点给掌柜一些银两。
“我欲南下,可有途径?”
掌柜沉吟片刻,“姑娘孤身一人,陆路凶险,漕帮每隔四日才有专门搭乘官妇小姐探亲访友的船舫,最早还要等三日。”
“如若银两充足,也可避开大路走小舟,掩人耳目。”
我最终选择走了水路。
老船夫经验老道,行船至稳,可我还是难以抑制的头晕脑胀。
一路上吐了许多次,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
“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外祖母了。
在汴州见到外祖母的那一刻,外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她将我揉进怀中,心疼道:
“瑶瑶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这里,与我做伴。”
原以为是舟车劳顿,我却被郎中诊出怀有了身孕。
我十分惊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
外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怀着身孕从夫家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
我在江南烟雨里安养了大半年,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外祖母极其喜爱这个重外孙,给女儿取名为“含贞”,取自“含章可贞”。
乾刚坤柔,含晦章美。
多年后,时过境迁,我已经隐姓埋名,重新获得一个新的身份。
我在江南市镇包下了一处茶楼,时不时还能在街头巷尾,听到京城的消息。
听闻,爹爹腿上的附骨痈发作,没了娘亲烹煮药膳、贴敷按摩的悉心照料,熬了一个冬天,还是去了。
那晚我在梦中梦到了娘亲。
她并没有瞧见我,而我看到她在一个满是高楼林立,完全陌生的时代。
娘亲一身干练的素衣,款款走上颁奖台,耀眼又夺目。
我为娘亲日夜牵挂的心也终于安放下来。
陆瑶死后,裴璟多了心悸的病症。
不仅夜不能寐,还痛苦不休。
他再也提不起刀剑练武,还因为玩忽职守,被削了爵位。
沈清宁还时常利用幼子云溪,试探扶正之事,在他崩溃的边缘步步试探。
裴璟忍无可忍地吼道:
“你不要做梦了,纵使夫人不在了,你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续弦!”
他终于意识到,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
他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借酒浇愁,直到京郊罕见地下了一场暴雨。
暴雨冲毁了陆瑶的坟墓,悬棺从悬崖上跌落,摔开了棺材盖。
人们惊觉里面是空的,只发现了一簇簇蘑菇。
裴璟得知这个消息,几乎欣喜若狂。
尸骨无存,比起被野兽叼走,他更固执地相信,他的夫人没有死。
他打起精神,找了京中最好的仵作,发现夫人的棺材有从里面撬开的痕迹。
那些把戏逃不过仵作的眼睛。
从那天起,裴璟辞去了官职,跋山涉水,坚持寻找她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他果真在一个江南市镇寻到了她的栖身之地。
她似乎比从前在府中时,更添几分风姿和从容。
还牵着一个几岁的小女孩。
裴璟心跳砰砰,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夫人,如何祈求她的原谅。
为了怕吓到她们,裴璟刮去胡须,涂脂抹粉,将自己扮成戏子,在瓦肆间表演。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由于习练不足,他的唱腔嘶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裴璟出身极贵,一向自诩清高。
如今,在许许多多他曾经看不起的下奴和庶民面前,他把自己当成供人欣赏的玩意,只想博她一笑。
他想起,当初在戏台上,他亦是隔着脂粉望她,如窥雪中鹤。
万般欢喜凝结成一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如今,他只愿异位而处。
表演结束,裴璟双耳通红,气喘吁吁地下台找到她。
“阿瑶,你把我骗得好苦。”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眸子,握紧了拳。
“母亲对你的贤良淑德很满意,我也从未动过休妻的念头。”
他无视我的歇斯底里,冷漠地命人把我关在了屋子里。
或许在他眼里,我是个完美的妻子人选。
即使沈清宁有野心,他也未必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贬妻抬妾。
但我累了,不想跟他的女人争风吃醋,玩尽心机。
亦不想日日面对一个不爱我的男子守活寡。
可是这世道,女子想主动和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翌日,我以自己膝下无所出,忤逆夫君,犯了“七出之罪”为由,向婆母请求和离。
没想到,即使尽心尽力伺候了她三年,她也不肯放我走。
老夫人的话无疑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生是我儿的人,死也是裴家的鬼,我儿香火得续,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裴璟换走了我身边的所有侍女,自以为把我困在这府里,固若金汤。
新来的侍女,每日只会对我张口闭口一句话:
“将军真是爱极了夫人。”
裴璟目光闪烁,似在期许着我终能因为爱他做出改变。
“新婚夜我曾发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绝不会违背它。”
我只觉得恶心,可我累了,不想追究。
“滚。”
毕竟我也不会再陪他太久。
多次吵闹,双方都精疲力尽。
裴璟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陆瑶,不要跟我闹了,世人谁不知道你是镇远将军府的夫人,你生生世世都是我唯一的正妻!”
我笑了笑,“很快,我就永远都不会给夫君添麻烦了。”
他并没有听懂我的言下之意,只是愤而拂袖离去。
从我这里吃瘪的他,理所当然去后院找了沈清宁。
我看着他们在池塘边并肩而立,犹如一双璧人。
其实他们并非没再有过肌肤之亲。
有一日裴府宴请兆和将军,我称乏离席休息,独留他和将军共饮。
沈清宁来人通报说,她心口窝难受,裴璟便赶过去看了。
那一夜,就再也没出来过。
他鬼使神差歇在了沈清宁屋里。
为了掩人耳目,前厅欢歌达旦,管弦未绝,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
可我执掌中馈多年,府里上下都有我的眼线。
心灰意冷之下,那夜我终于打开了娘亲留给我的锦囊。
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枚假死药。
娘亲说,她用全部积分换来了这枚药,吃下去能够让人心跳体温尽失,如真死了一般,可以助我逃离。
“娘亲已经自由自在了,希望囡囡也能找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紧紧将锦囊抱在胸前,泪水模糊了视线。
僵持许久,裴璟终是没能忍住,主动找到我。
“阿瑶,听闻你病了,时常夜不能寐,以后你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叫我,我来陪你。”
他心疼地牵起我的手,我却触电似抽走,笑意不达眼底。
“多谢将军关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了相敬如宾。
那些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过去,仿佛早已摇散在了春夜里。
屋内只剩下我和裴璟两人。
“那夜只是个意外,我已经训斥过她了,若你不舒服,我还是把她送回别院去……”
我打断了他的话。
“为何不同意?夫君有妾有子,承欢膝下,自然是幸事一桩。”
他有些惊讶,皱起眉凝望了我良久。
“你不必赌气,我知道你的心思,若你不同意我纳妾,我绝不纳妾……”
我摇了摇头,“幼子无辜,何必让云溪受骨肉分离之苦,我同意你纳妾。”
裴璟受宠若惊地挑眉。
我淡笑着仰头望他,“怎么,我依你了,你反而不高兴?”
“当然不,”他声音忽然变得很低,“阿瑶,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大度。”
“我不同意,你不高兴,我同意了,你失落。”
“这将军夫人,还真是难当。”
裴璟喉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冲他挥了挥手。
“夫君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成礼,有的忙呢。”
他的眼底有挣扎,还是沉声对我说:
“夫人,我跟她喝杯酒便回来陪你,不过夜。”
他说得坚定,但我不会再当真了。
入夜,烛火尽熄,夫君和沈清宁在洞房花烛了。
彼时,京城西街上空浮起了火光。
娘亲纵火自焚的那一晚,爹爹正在外面和姨娘游山玩水。
我远远瞧着那边灰烟弥漫,蓦然落泪。
娘亲终于得以获得解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我默默吞下了娘亲留给我的那枚假死药。
我与裴璟,娘亲与爹爹,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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