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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落段容时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小说

一颗胖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卿落住的是普通厢房。虽然也不会有外人随便闯入,但若是闹起什么动静来,她只要大喊几声,很快那些道士们就都能听见。不一会儿,这厢房里里外外就都围满了小道士。将军府的下人们见到这阵仗,刚刚还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这会儿也都噤若寒蝉般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没了动静。“各位善人,来我青松观大动干戈的绑人,这是将吾等道士和青松观,都视作无物了吗?”一个年龄稍长,留着长长胡须的道士穿过人群,来到前方。他是这群小道士的师叔凌风子,也是李卿落近来锄地种菜的道友。看到被绑着的结结实实,还被封了嘴的李卿落,凌风子微微皱眉。实在太过分了!这哪里是请人?分明是绑架!凌风子眼中瞬间充满凌厉,他看向这群凶悍的下人,一个婆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这、这位道长,我、我...

主角:李卿落段容时   更新:2024-11-24 1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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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段容时的其他类型小说《李卿落段容时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小说》,由网络作家“一颗胖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卿落住的是普通厢房。虽然也不会有外人随便闯入,但若是闹起什么动静来,她只要大喊几声,很快那些道士们就都能听见。不一会儿,这厢房里里外外就都围满了小道士。将军府的下人们见到这阵仗,刚刚还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这会儿也都噤若寒蝉般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没了动静。“各位善人,来我青松观大动干戈的绑人,这是将吾等道士和青松观,都视作无物了吗?”一个年龄稍长,留着长长胡须的道士穿过人群,来到前方。他是这群小道士的师叔凌风子,也是李卿落近来锄地种菜的道友。看到被绑着的结结实实,还被封了嘴的李卿落,凌风子微微皱眉。实在太过分了!这哪里是请人?分明是绑架!凌风子眼中瞬间充满凌厉,他看向这群凶悍的下人,一个婆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这、这位道长,我、我...

《李卿落段容时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小说》精彩片段




李卿落住的是普通厢房。

虽然也不会有外人随便闯入,但若是闹起什么动静来,她只要大喊几声,很快那些道士们就都能听见。

不一会儿,这厢房里里外外就都围满了小道士。

将军府的下人们见到这阵仗,刚刚还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这会儿也都噤若寒蝉般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没了动静。

“各位善人,来我青松观大动干戈的绑人,这是将吾等道士和青松观,都视作无物了吗?”

一个年龄稍长,留着长长胡须的道士穿过人群,来到前方。

他是这群小道士的师叔凌风子,也是李卿落近来锄地种菜的道友。

看到被绑着的结结实实,还被封了嘴的李卿落,凌风子微微皱眉。

实在太过分了!

这哪里是请人?

分明是绑架!

凌风子眼中瞬间充满凌厉,他看向这群凶悍的下人,一个婆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这、这位道长,我、我等奉了家主之令,是来带迟迟未归的二姑娘回家去的。若是打搅了,还、还请见谅。我、我们这就走,马上还各位道长一个清净!”

婆子挥手就要带人离开,可人还没架起来,一旁的翠儿却扑向了李卿落,然后死死抱住她的腿哭喊道:“没有!她说谎!各位道长,求你们救救我家姑娘吧。他们上来就绑人,根本就不是请人的样子,而且也没有拿出将军府的腰牌,姑娘若是就这么被带走,定是凶多吉少呀!”

李卿落意外的看向翠儿。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丫鬟竟然跑会出来护着自己。

她是曲氏身边的人,所以即便是重生了,自己开始就没想过要将她拉拢什么的。

而且,上青松观的这些日子,自己虽然每日都忙忙碌碌的充实着生活,也没有怎么管翠儿,可到底心底也是防着她一线。

却没想,此时此刻,她竟然会护着自己这半个主子。

不过,即便翠儿不跳出来,李卿落也不担心自己真的会被这些人带走。

她这几日除了和这些道士做道友之外,相信祖母也在暗中观察自己。

以祖母的脾性,还给了自己字帖的行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此事。

所以祖母那边应该也快来了。

果不然,凌风子不肯让开,李卿落又被翠儿死死抱住,局面一时僵住。

然而就在此时,张嬷嬷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干什么!?大胆,竟敢如此对待将军府的嫡女!找打!来人,把他们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都给我绑起来!”

“各位道友,烦请帮个忙!”

张嬷嬷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粗使婆子立即都拿着棍子上前来,道士们也得了张嬷嬷的‘邀请’,这还哪里客气?

全部涌了上去,几下就把将军府的下人都给死死按在了地上,包括之前给李卿落赶车的那个小厮,都被捆了个严实。

李卿落也被迅速松了绑,张嬷嬷关切的将她看了一遍,“姑娘,你没事吧?”

李卿落:“谢谢张嬷嬷,幸亏大家来得及时,我没事。”

李卿落虽然有些狼狈,神情隐隐有些被惊吓得样子,但也还算镇定。

她对张嬷嬷和一众道士欠了欠身,真切的说了声:“谢谢各位嬷嬷还有道长们的相助了。”

“他们说是将军府来的,可我还未见过祖母,也不敢贸然相信他们,所以才发生了这场混乱。还请嬷嬷帮我主持公道。”

一旁将军府的嬷嬷却不服的叫嚷了起来。

“我们是将军府的人,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前来行事的,你们最好是赶紧将我们放开!不然等我们回禀了主子,必然拿你们几个还有这青松观问事!”

张嬷嬷给一旁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婆子立即上前就给了那嬷嬷一个大嘴巴子。

“闭嘴!蠢货玩意儿,你行事,行的什么事!?”

“翠儿说了,可没有瞧见你们拿出什么腰牌,你们上来也没有请人,更没有去向老夫人请安,还把姑娘五花大绑的!不是狂徒绑匪是什么?”

凌风子也紧跟着过去冷笑着操手道:“哟,好大的官威呀。将军府的几个奴才而已,就要拿我青松观问事?呵呵,我青松观这些年是被裴老夫人养着的,可不关你们将军府半个铜钱的干系,你们想拿我们问事,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今日便是李大将军亲自来了,也没得这个理!”

李卿落心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这凌风子还有青松观,倒是很有觉悟阿。

把祖母捧得高高的,难怪这些年可以和平相处,祖母愿意在这里呆着,确实轻松自在。

张嬷嬷也气着了。

直接让人先将这些刁奴都给各打十个大板子。

将军府此行来了八个家丁和婆子,本以为就带一个女娘走,能有多费劲?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万年坐视不理不管事的老夫人这次不仅出面了,这些道士还敢横插一脚。

不一会儿,几个奴才就被打得哎哟连天的各种痛呼求饶了。

道士们皆以退了下去,四下没有旁人,张嬷嬷问李卿落:“姑娘,老夫人让老奴问您,既然此事事关于您,那您想如何处理此事?”

李卿落:“嬷嬷,我想报官。”

张嬷嬷以为她不明白大宅人家的弯弯绕绕,低声提醒:“报官?姑娘可要想好。我瞧他们虽然行事狂莽,但应当真是将军府的人。你若是报了官,往后回到家中......”

李卿落蹙着眉:“若他们真是将军府的人,阿爹阿娘真会如此待我?上来也不问我意愿,直接绑人。我究竟是逃奴,还是李家的女儿?若真是这般,那个家我便是回了,又岂能真有好日子过?便是不回也罢了!”




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击竟然给挡了回去。

李卿落急切的拉着裴老夫人,“您没事吧?”

眸中的焦急,几乎都要溢出。

这贵人竟然是一个王爷!

李卿落心中骇然,只怕自己会连累了祖母。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张嬷嬷她们都立即围了过来。

“老夫人。”

“姑娘。”

大家心中都有些愤怒,毕竟李卿落也并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护这一下,李卿落岂不真的被挖了眼睛?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还跑到肃王跟前恶人先告状:“王爷,那个贱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知......却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气。”

段容时却并未理这近侍,只是睨视了一眼身后的追雨。

“将他双手砍了。”

追雨:“是,王爷。”

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追雨的一双弯刀已经出鞘,‘哗啦’一声,一双手齐齐落了地。

那近侍倒在地上痛的打滚,厉声嚎叫:“王爷为何......为何——”

段容时眼底只有嫌弃:“那女娘的一双手,倒是能做几道可口的饭菜。你若是挖了她的眼睛,一个瞎子,还如何做个厨娘?”

那近侍完全不能接受:“我、我日夜侍奉你跟前,竟还不如一个厨娘?”

随即眸中透出无尽的怨恨瞪着肃王,他大骂了一声:“你个疯子——”

脑袋一偏,一枚飞针已从其口中飞出。

段容时身后的侍卫还未飞出,他自己便身子只不过向后微微一仰,抬手间便已夹住那枚飞针。

转而低手一弹,飞针射入近侍眼中。

顷刻间,那近侍就已惨叫着爆了毙。

七窍流血,死状凄惨无比。

段容时并未向这边已经个个面色雪白的众人解释什么,只是遥遥的朝裴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调转马头,继而继续驱马前行。

裴老夫人还算镇定,拉着李卿落:“咱们也继续跟着上路吧。”

回到马车上,裴老夫人将张嬷嬷叫了进来。

“这些匪徒,为何出现的如此蹊跷,你听到那边他们的审讯没有?”

张嬷嬷看了眼李卿落,发现她还算镇定,心道:果然是老夫人的亲孙女,这阵仗没有吓哭,也算是有点胆色了。

“回老夫人,这些匪徒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这些人只说,是城中有人给钱,他们办事。但究竟是谁,他们自己也并不知其身份。”

问不出来,那肃王竟将人全给就地正法。

做事手段,可谓狠辣。

李卿落则捏紧了拳头,这么巧?冲她们来的?

李卿落:“祖母,是有人不想咱们回家。”

裴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显然,她老人家心里也是门清的,只不过不想与李卿落深究此事。

李卿落心道:昨日李恪川知道他们今日要下山进城,今日就有了埋伏。

李恪川必然会将此消息告知全家,所以是李恪川,还是......李卿珠?

李卿落认为,必然是这二人其中之一脱不了干系。

如此,就等不及了?

李卿落掐着拳头,手心都掐破了也毫无知觉。

裴老夫人看她一眼,拍了一下她的手,才继续道:“传闻那肃王性情暴戾,喜好阴晴不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但今日若不是碰巧跟着这肃王,只怕咱们这几个老家伙,还真要吃些苦头。”

“落儿,往后你若是再遇上这肃王,切记一定要远离此人!听见了吗?”

李卿落低头应声:“是,祖母。”

她心道:她哪有什么机会再与此人有什么交集?

她只是没想到,住在苍松后山小院的贵人,竟然会是肃王。

想起那双眼睛,她也无法控制的浑身发冷。

上一世,她便是在李家后宅也听过此人的名声,传闻他性格乖张暴戾,偏执阴狠,杀人如麻。

而且,当今圣上对他这个儿子,无论行事如何疯癫出格,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不管。

所以,整个朝堂之上,几乎所有人都对这肃王是即畏惧,又心生不满。

李卿落也是上一世无意间听到李恪川和李朝靖父子二人谈话,才知此人一二。

但她没想到,这肃王,竟拥有一副那样的容貌。

明明如神明一般圣洁干净,却偏在这红尘,满手杀孽。

不想此人,李卿落又望向裴老夫人,开口求道:“祖母,落儿,想求您帮落儿一件事。”

裴老夫人想先听听是何事。

李卿落道来:“落儿想请您安排人手,快咱们一步先行回城。然后不要进府,只在将军府外四周转悠。”

裴老夫人不解:“这是何意?”




终于,她说出了这句话!

先不论那李卿珠本就是假死,就算她真的寻死了,与她李卿落究竟有何相干?

是她李卿落杀的她吗?

是她李卿落亲自杀的人吗?

她李卿落这么多年也未曾寻过死,凭什么要为她李卿珠的奸计阴谋而付出自己的命!?

心中的万般委屈和怨恨,也在这一刻,熬红了李卿落的双眼。

她死死的盯着李恪川,持着那份冷静,刺的李恪川像个暴戾的狂徒。

李恪川青筋狂暴,似要炸了一般。

“你——!!”

裴老夫人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李恪川的脸上。

“畜牲!退下!”

裴老夫人自幼习武,就算她老了,但这一耳光,也够李恪川受得。

他嘴角很快溢出一抹血,看着那血迹,李恪川满脸错愕。

裴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非常生气:“她要自寻短见,是她自己的事!与你妹妹究竟有什么相干!?你若要将那野种的死赖到落儿的头上,是不是也要赖到我的头上来!?”

“若不是我查清了那野种的身世,若不是我将落儿接回来,并今日和落儿一起回家来,你那心头肉的妹妹,就不会自寻短见了吗!?”

“她要死,是她自己蠢。但你要以此发作,将无辜的人也牵连其中,干脆连我一起恨上得了!”

“反正你们一家子,也少不了恨我之人。”

裴老夫人冷冷一哼,拉着李卿落转身,“走!”

李朝靖这才清醒过来似的,连忙跟了上来:“母亲!母亲川儿他并非那个意思,刚刚不过是急火攻心,伤心过度才会做出那番举动。”

裴老夫人厌烦的丢下一句:“别跟着我!今日,我不想再见着你们。”

李朝靖只能望着裴老夫人带着李卿落,一行人决然的离开了此处。

李卿珠死了,整个将军府到处都是哀痛的哭声。

裴老夫人住在静慈堂,听的心烦气躁。

她让张嬷嬷出去交代一声,要哭,都滚得远远的去哭,不然统统家法处置!

很快,四周总算彻底清净了下来。

裴老夫人问张嬷嬷:“落儿在干什么?”

张嬷嬷:“姑娘倒是稳得住,还在房中练字呢。”

裴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丫头,开始给你装的老实,其实,心里藏着自个儿的小算计呢。”

“不过,也怪不得她如此。今日我若不是同她一起回来的,她还不得被这一府人都给吞了?”

张嬷嬷叹气:“老夫人,将军他们也太糊涂了。那......那位珠儿姑娘,虽说是自幼养在身边,确实有感情,但也娇惯的也太没章法了。”

“竟敢决然的做出自焚这种事,又是在今日......这不是合着让外面的人都以为,是咱们姑娘回来将她给逼死的吗?”

“还有老夫人您,无端也要背上逼死孙女这个名声。”

裴老夫人:“我老了,就算有这名声,又如何?倒是落儿,她才十六。若是逼死姐姐的名声传出去,她后半辈子还岂能好过?”

“不过,我记得忠毅侯府的庄家,好像与李家指过婚事?”

张嬷嬷说她也不清楚,得去打听一下。

裴老夫人又想到了李卿落,叹了口气:“这丫头,像是早便知道今日似的。对她爹娘还有兄长的冷淡态度,竟如此平静的就接受了。”

“你说她,究竟怎么想的?”

张嬷嬷如今也看不透李卿落了。

刚开始,她还觉得这姑娘实在单纯憨笨的很。

如今,却越发觉得,她哪里是憨笨?

简直是扮猪吃老虎!

就在这时,外面匆匆回来一个嬷嬷。

“老夫人,奴婢有紧急要事相报——!”

这邓嬷嬷,正是先前被裴老夫人率先派回来盯着将军府的人。

难道,李卿珠自焚之事,果真有异常蹊跷之处?

裴老夫人眉间一阵突突狂跳,她让张嬷嬷去将李卿落喊来。

李卿落见到张嬷嬷,不急不慌的先将自己桌面给收拾了,然后才去了裴老夫人房中。

“祖母。”

李卿落请了安,裴老夫人让她赶紧坐下。

等在一旁的邓嬷嬷这才赶紧道来:“就在将军府着火后,奴婢好巧不巧正在附近躲着,所以亲眼看到后角门,有个婢女戴着面纱又用扇子遮了脸,在几个侍卫的掩护下离开了将军府。”

“奴婢心想,这么奇怪,什么婢女,竟然还有侍卫?是干什么去的?如此鬼鬼祟祟的行踪,而且府中又起了火他们去跑了,此事势必不简单!”

“于是,奴婢赶紧跟了上去。老夫人猜,奴婢跟到哪里去了?”

裴老夫人没有耐心:“猜个屁,你快说!”

邓嬷嬷也不敢继续兜圈子,赶紧继续说道:“是秦淮河畔的一个宅院!”

“奴婢多年未在金陵,所以不知那宅子是哪家。不过那婢女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奴婢还险些被人发现,所以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敢赶回来!”

裴老夫人挥了挥手,先让邓嬷嬷出去了。

不过敲打了她,让她此事,必不能再让第五人知晓。

屋内没了旁人,裴老夫人急切的看向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李卿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落儿?”

李卿落:“祖母,落儿也不过是猜到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之事等着落儿罢了。只是,真让落儿预料中了而已。”

裴老夫人知道,她并未说实话。

显然,她还有事瞒着自己。

裴老夫人气的咬牙:“你当真要瞒着祖母?祖母帮了你,你便是如此糊弄,报答我的?”




裴老夫人仿佛听错了。

“你说什么——?”

她都忍不住被李卿落这番天方夜谭般的想法给逗笑了。

“你让我同你回李家?丫头,你可知我在这青松观,已经深居简出三十年?这尘世的纷扰,我都早已不再踏足!?”

李卿落抬头望着她,“那祖母,您真的甘心吗?当年因为那邓氏略施了小计罢了,您就被儿子厌弃,被夫君冷待,被整个李家所负。”

“您上战场拼搏厮杀,救夫杀敌得到的一切功名利禄,殊荣光耀,金银财宝,结果都给了旁人去坐拥享受。”

“而您,因为一时脾性,因为不屑而厌烦了争抢,因为看透世俗和亲人血缘,甚至夫妻之情,所以甘愿自己离开,将自己委屈地划在这一方的小天地里,如此就凄冷的过完一生。可是,凭什么?”

“本就该是您的,为何偏要让旁人占了去?”

“您不要那也是您的。李家的光耀,李家的掌权,李家的一切,生杀大权,都该由您掌握。”

“就算祖母不要,可也由不得您不喜欢的人去占着享受,这样祖母心里就真的痛快吗?”

李卿落眼神真挚的望着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回看着李卿落。

李卿落知道自己越矩了,或许祖母此刻心里已经后悔极了将自己从山坳里寻回来,找了这么个对她人生指手画脚的东西。

但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若是不能打动祖母,那她依然是被动局面,回到李家依然没有任何靠山,手中没权也没钱,做任何事都是被虐的份儿。

裴老夫人不说话,李卿落就继续说。

“祖母,孙女知道,是孙女越矩了。可孙女也实在无路可走,才会来惊扰祖母。孙女无依无靠,若是就此回去李家,定也是个不受待见之人。”

裴老夫人微微蹙眉,这才开口问道:“你是和你哥哥有了些误会,但怎敢还未见过你的亲生爹娘,就说出这种话来?”

李卿落落寞苦笑:“祖母,孙女虽然自幼在山中长大,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但孙女心中也明白的很。听说,阿爹阿娘他们收养了刘家的亲生女儿。”

“虽然李家对外说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女,而我因为体弱所以一直养在江南,如今不过是身子见好所以才回了京,但由此可见阿爹阿娘并未迁怒刘家甚至李卿珠半分,甚至还怕她受到流言之害,所以给了她一个体面的身世,成了李家真正的嫡长女。”

“我那嫡亲的兄长亦是如此,还未见过我的人,便已经像对逃奴一般的对待我。我还能有什么期盼?”

“他们如此如珠似玉地爱护李卿珠,我回去,同他们又怎能不生疏?”

“遇到不公之事,祖母觉得,他们会偏袒养在身边疼爱了十六年的女儿,还是我这个半路回来,同他们并无半分感情的女儿?”

“祖母,他们好似并不怎么看重血缘。不然,当年也不会如此待您。”

“于他们来说,只有得到他们真心的人,或许才能在李家立足吧。而他们的真心,又何其难得?岂是朝朝暮暮就能做到的。”

裴老夫人神情松动。

是啊。

她当年也未曾得到过儿子的真心,夫君的真心或许还得到过,可后来不仍是说丢就丢了吗?

这让她确确实实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处境。

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再说,只让李卿落先下去,她要想一想此事。

李卿落出去后,裴老夫人叫来张嬷嬷。

“她对将军府的情形掌握的如此清楚,是你告诉她的?”

张嬷嬷:“老奴是与姑娘提过几句......老夫人,怎么了?姑娘是彻底吓住了吧?这大公子做的事儿,也确实不太像话......”

裴老夫人盯着自己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奴,叹着气摇了摇头。

“你呀,还真个老憨货!这些年也是白活了。被那丫头骗成什么样子?”

什么憨厚老实,天真无辜,她看那丫头分明是精明的很!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再装下去,对自己坦明剖白的那些话,更像是投诚。

“嬷嬷,你说......我如今若是再回金陵将军府去,会如何?”

张嬷嬷惊愕的长圆了嘴巴。

裴老夫人见状却咧嘴一笑。

呵,有点意思。

第二日。

李卿落不知裴老夫人究竟会作何抉择,所以心中也有些焦躁起来。

耐心写了一个时辰的字后,她便又去菜园子转悠。

道士们今日在挖番薯。

李卿落过去帮忙,把一双手糊的沾满了泥巴。

道士们笑她,却又喜欢她如此不拘小节,毫不嫌弃脏活儿的样子。

不一会儿,李卿落就打开了话匣子,自然的将话引到了苍松后山的贵人身上。

凌风子瞪她:“嘘!我劝你呀,还是不要再打听这位贵人的好。不然,你小命不保。”

凌风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卿落连忙抬起胳膊护住自己。

不管是张嬷嬷还是这些道士,对那苍松后山之人似乎都讳莫如深。

看来,还真不是自己能去打听的。

李卿落是个识趣的,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如今不过是个小蝼蚁,所以知道危险的,便也不想再碰了。

她不再提,并提起手中的一串番薯笑道:“各位道长,想不想吃番薯宴?”

李卿落七岁那年被卖到山脚下村子里的一个员外家中,去厨房做了两年的打杂。

那算是她在乡下,过得最轻松的两年了。

后来员外家犯了事,有善心的老夫人趁官府上门前,便将他们这些奴仆都给放了,李卿落才又被刘家的‘阿爹’给拽了回去。

她厨艺上一直有些天赋,在那后厨看过不少做饭的法子,所以也知道怎么可以将番薯做的好吃。

不一会儿,她就在厨房里做了好几样番薯菜出来。

炸番薯,烤番薯,煮糖水番薯,蒸番薯泥,拔丝番薯,番薯炒腊肉,番薯煮汤......

一道道菜,让凌风子等人目瞪口呆。

李卿落各自取了一点,亲自送到了翠竹院去,其他的就都留给道士们了。

这天晚上,苍松后山的小院,也得到了好几碟子新鲜的菜式。

送菜的道士将篮子递进院内,本不该乱瞧的,却不小心瞥到地上一滩滩的红色,还有一具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李卿落抬头望向将军府上空。

阵阵浓烟从后院升起,火光照亮了半个天。

李卿珠,你终究是忍不住,走了这步棋。

李恪川脸色大变,口中痛楚惨烈的大喊了一声:“珠儿——”

然后拔脚就疯了似的冲进了门去。

曲氏觉得眼前一黑,身后的婢女犹疑了一下才上前搀扶住了她,并频频看向李卿落。

李卿落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眼观鼻鼻观心的杵着一动不动。

上一世,她倒是关切的立即搀扶住了曲氏。

可曲氏却是嫌恶的将她一把推开。

想必当时心中已经认定,李卿珠的自焚,与她李卿落的回来脱不了干系了。

这一世,李卿落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

曲氏此刻心中又痛又急,只神色复杂的深深看了李卿落一眼,然后也急急忙忙的哭着喊着,进了府。

“珠儿,你可千万别吓阿娘阿——”

李朝靖脸色亦是铁青,李卿落看见他捏成了拳的手正在微微发颤。

他回头呵斥一众还呆着的奴仆们:“都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救火!若是珠儿她有个什么好歹,我拿你们是问!”

说完,他也顾不得裴老夫人还在,更是完全将刚回家的亲女儿李卿落抛掷脑后,急切的也赶紧进了府去。

李卿落回到裴老夫人身旁:“祖母。”

张嬷嬷在一旁嘀咕抱怨:“明知老夫人您和姑娘要今日回府,不出来相迎已是万分没有规矩的,却还在这档口闹自焚,莫不是故意做戏的吧?”

裴老夫人像是没有听见。

只是目光深幽的看向李卿落,心道:还真叫她给料准,竟发生了这等意外情况。

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她的算计?

李卿落低眉顺眼的,对刚刚父兄还有母亲的态度,似乎也并无委屈之情。

裴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先侧头看向张嬷嬷,“让她们多留意点儿。”

张嬷嬷点点头:“奴婢晓得了。”

裴老夫人拉起李卿落:“走,咱们也瞧瞧去!”

如同上一世那般,整个将军府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在急着救火。

摔做一团,哭喊连天。

李卿落置身其中,终于又回到了这一刻......

只不过,上一世她孤身一人,茫然无措的站在角落,无人问津,事后还被所有人怨恨憎恶到了骨子里。

他们虽然没有立刻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但是却在得知李卿落‘死讯’的那一刻,所有怨毒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仿佛当场已被射的千疮百孔!

这一世,她挺直了脊梁,淡淡的看着那场大火。

李卿落即便是真的死了,这一切,也本就与她无关。

这一世,他们休想将她再踩进地狱里!

扶着祖母,李卿落静静的等着。

大火难以扑灭,烧了整整一个时辰,烧毁了李家十几间相连的房屋,才终于将最后一个火星子给打熄了。

曲氏几度哭的昏厥了过去。

李朝靖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已经发了好几趟火,甚至请来了城中的打火队。

李恪川更是亲身投入火场里,拉也拉不住的,一边凄苦的喊着‘珠儿’,一边流着泪的拼尽了全力,想要将他心爱的妹妹给救出来。

但是地上躺着的一具具焦黑的尸首,沉痛的给了所有人打击。

“这是大姑娘的手镯子!是大公子在上一次姑娘生辰时,亲手送的那副天青碧玉的翡翠镯!”

仆妇认出其中一具焦黑尸首上的首饰,顿时放声痛哭的扑到了地上。

李恪川愣愣的看着那副焦黑的尸首没了反应,整个人都傻了一般。

曲氏悲痛欲绝的再一次哭喊着:“珠儿——我的珠儿——为何,究竟为何会这样......”

几个嬷嬷一起才扶住了曲氏。

有人将李卿珠留下的那封绝笔书信递给了李朝靖。

“老爷,您瞧瞧吧,这是姑娘留下的遗书......”

李朝靖抖着手打开,看着李卿珠字字如泣的委屈和害怕,堂堂骠骑大将军也红了眼眶。

李恪川将书信夺了过来。

“阿爹阿娘,哥哥,请原谅珠儿的不孝和愚笨。珠儿自愧十六年来占了妹妹的人生,占了妹妹本该享受的荣华富贵,安乐康健,占了阿爹阿娘还有哥哥的宠爱。珠儿一直心生不安,自惭形愧。可是珠儿已经很幸福了,能拥有这么多的爱,是珠儿此生最大的幸事!只是珠儿真的很害怕,害怕妹妹回来,珠儿会失去这一切,那时珠儿定会万分痛苦,所以不如先让珠儿解脱......”

“以后有妹妹在阿爹阿娘面前承欢膝下,在哥哥面前欢乐,想必珠儿的离去,你们也不会那么伤心......”

李恪川读着读着,竟活生生的呕了一口鲜血。

“大公子!”

“川儿!”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曲氏看着地上那具焦黑的尸体,锤着胸口,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珠儿——你可是娘的心肝儿阿!虽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但娘却一直都将你当作眼珠子一般的呵护珍贵!就算有了旁的姐妹,娘也是以你为重的!”

“这些日子,娘忽略了你,是娘不对。但你怎能这样惩罚阿娘——”

“珠儿,我的珠儿!!你这是要了娘的半条命阿——”

伤心欲绝的哭喊声,几乎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仆从们都低头嘤嘤的啜泣着,无人不为此事感到悲痛。

除了裴老夫人和李卿落一行人。

她们站在一旁看戏,表情几乎都是无动于衷。

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格格不入。

李朝靖扭头,在人群中准确无误的盯上了李卿落。

李卿落抬头与他静静直视,并无闪躲。

她眸中的冷静和清醒,反倒让李朝靖心中暗吃了一惊。

李恪川捏着拳头,迈着颠乱的脚步也朝李卿落走去。

李卿落看着他过来,看着他扬起手,许是这一世有了祖母在跟前,他那一巴掌,终究没有如上一世那般甩下来。

李卿落却记得清清楚楚。

上一世,李恪川听闻李卿落的死讯后,急匆匆从外赶回来,一巴掌将李卿落扇在了地上。

这一世,他只能愤恨的盯着李卿落,张口吐出那句恶言:“死的,为何不是你——!?”

李卿落:“死的,为何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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