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南絮转过身拉着夏禾的手,“与我们在深山十几年的经历相比这不算什么,至少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不是么?”
“可是......”
“别可是了,我觉得这样挺好,有一个世子妃的名头可以吓人,还不用履行夫妻义务,有颜又有钱,已是人生一大幸事。”
夏禾抿着唇,小姐如此通透,倒是她杞人忧天了。
好吧,只要小姐不觉得委屈便成。
吸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小姐,这凤冠太重了,你脖子压酸了没,我帮你揉一揉。”
一墙之隔。
肖蘅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眼角笑意若隐若现。
他果然没猜错,她就是南家的嫡长女。
不过就算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能确保这人没有可疑之处,毕竟她的种种异常,他全都看在眼里。
想起那人的手段,肖蘅嘴边的笑意越发残忍,但愿你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南絮本就早起,又折腾了大半日早已有些困倦。
抱着娘亲留下的木盒,她昏昏沉沉不久便已睡熟。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姓名。
女子娇柔的嗓音隐约响起,“阿絮姐姐,多谢你,完成了我的遗愿。”
紧接着一道饱含沧桑的声音忽至,“阿絮姑娘,请你代替我和草儿好好活下去,今后,你就是我真正的女儿。”
“是谁?”南絮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真切。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不断摸索,才终于见到两道模糊的身影。
两位风华正茂的少女携手站在亮光之处,虽看不清面容却也能感受到她们的出众。
二人朝着南絮摆摆手,然后走进亮光之中,消失不见。
“南草......娘亲......”南絮轻声呓语,额边冒出细密的汗珠。
一直守在房中的夏禾急忙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姐快醒醒,是梦魇了么?”
南絮骤然睁开双眼,泪珠无声滑落,南草终于和娘亲见面了,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无人怜悯的野草。
一直压在心口的执念如冰雪般消融,今后,她便是真正的南絮,更是温言月的亲生骨肉。
起身后,南絮寻了个隐蔽之处,将木盒中的东西藏好。
这时已到了用晚膳时间。
小圆和香菱布置好膳食,站在一旁伺候。
南絮拉着夏禾一同坐下。
晚膳共有五道菜品,两荤两素还有一盅鸡汤。
因为南絮多次提醒过,饿了就先吃无需顾忌太多,所以夏禾当即将筷子伸向那道香酥烤鸭。
“放肆,作为奴婢,岂敢与世子妃一同进食。”香菱厉喝一声,上前打掉夏禾手中的银筷。
夏禾登时面色惨白,赶紧站起候在一旁,是她逾矩了,这里可是定安侯府,不是荒无人烟的深山。
她不怕自己受到惩罚,却怕因此事拖累了小姐。
“香菱是吧。”南絮放下银箸,浑身泛着冷意,“这院中,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香菱低头:“自然世子妃是主子,只不过世子妃如今是侯府中人,一举一动皆与侯府的荣辱相关,自是该谨言慎行,凡事以侯府为先。”
“侯府的荣辱?”南絮瞥了她一眼,笑道:“你确定侯府真会在意脸面这种东西?”
迎娶世子妃本该风光大办,可定安侯府是怎么做的。
先是公鸡迎亲,再是府中冷清一片,毫无半分喜庆模样,这样的府邸会在意颜面,简直就是笑话。
“世子妃,奴婢乃是夫人派来,负责约束您出格的行为,还请您莫要让奴婢为难。”香菱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