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呢,她说就这一根,我没在意,我妈说是人老了,压麻了,血液流通慢,恢复的也慢,总归是有道理的。我走了,又搬回小房子,走读,高考。
一直是我妈陪我,有一段时间我得了支原体肺炎,我爸换了一段时间的班,其他时间我爸很少来,也不是说没有,每次都来的挺突然的,我也没在意,全当他想我了也,直至三天高考结束我们搬家回去,我才得知我奶病重的消息。
脑瘤,压迫神经,瘫在床上了,对于80岁的老人,这已是宣告死亡了……
几个小时车程,我不过渡高考结束的喜悦,也不难过我被针对的信息差,仿佛一切都是必然的,正是六月,没那么热,我却躁的难受,我像车斗上用绳子绑起来的行李一样被束缚了很久,正在找一个空中钻出去,后来清点时仍旧一样没少。
我奶正坐在土坡上,身后我大姑推着她的轮椅,她看到我已经一句话说不出,事实上她还可以说话,因为太激动,眼泪混着口水,她想我想的极,她又瘦了很多,比之前直肠癌瘦的还多,脸也更松弛,神经被压迫,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我对这一幕很动容,我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太太,我将她推回去,倾泻些我对家,我对她的思念。
我奶的儿女们集在一起了,在我家轮流守夜照看她,我深知这样脆弱的生命或许下一秒就要飘走,我无能为力,我姑总劝我让我和我奶唠嗑,我现在也后悔当初怎么会没什么聊的呢……
2024年7月5日农历五月三十,下午16:30,去世,老王太太,陈女士,享年80岁,那天我头一次看到我爸哭。
那几天我两个姐姐都是放假,从哈尔滨回家来,看看奶奶,帮帮家忙,这一天,我和爸爸去送她俩上车回哈尔滨,车没等来,我妈打来电话:“妈一直不醒,怎么叫都不醒。”
哪有走的心了,我们四个赶忙赶回去,我奶躺着,不动,仍然有节奏的呼吸。大姑说,一上午没醒,以为病情好转了,能睡着觉了,到下午,想叫醒,好吃点东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