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扎个脑袋往坡下蹽,行者早挡住去路。都贴脸了,八戒“哎妈”一声,吓得滑坐地上,紧着挣起,见路就奔。几番这样,都被行者揪了回去。
“倘若师父好样的,多少可以念个“旧话儿经”帮衬帮衬,也好叫那死猴子收敛收敛!”八戒抱怨一通,两叹三叹,别无它法。
暂且不提八戒。
行者告诉他与沙僧,先守着三藏,一个筋斗已翻上天庭,转而飞至普陀,旋即遁入地府。
没成想——天庭空荡荡,普陀凉苍苍。
地府也是冷凄凄,沉寂寂,案头蒙灰,门廊结网,不见忠魂一缕,不闻恶鬼一张。
行者大惑不解,茫然四顾,蹬台踏阶,寻隙觅缝,徐徐缓缓行至地表。圆谷中央,环看周遭,混沌又迷蒙,火眼金睛竟不好透视。
他复又舍云而起,迅雷之间,将四海八荒、南天北斗搜遍。终不见,只龙群妖、众仙诸佛……
一无所获,行者只好怏怏而回。
悬空望去,祭坛之侧,石林参差。八戒酣睡,沙僧木讷。白马微动,袈裟不展。
轻按云头,慢坐石上。行者没有打搅任何人。他心中异常郁闷——上得天,入得地,降得妖,除得魔,唯独救不得此刻的三藏。
千般无奈,前世不曾有;万般愁苦,今生头一回。何以解忧?没有渡糠。
阵风刮目,扬尘裹履。丹巾浮背,唇干舌燥。那行者只是单手握了铁棒,在地上敲敲打打,并不经意。
这一顿乱敲不要紧,倒是敲出个土地老儿来。看他赤着脚,只露一条小短腿在外头乱动,其余部分都在土里掩着。显然是难产无疑。
行者顿时喜出望外,迈步向前,俯身将他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那“萝卜”不是老头,不是青年,亦非少年,而是一个穿着粉红裤衩的娃娃。
“原来是个小不点!”行者围着萝卜打量,然后问他道,“我说小不点,你的家人呢?啊?你家大人在哪?快快带我相见,莫要迟了!”
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