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岁岁沈工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杳推门进来,见自家姑娘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她心有余悸:“姑娘,客栈门口好多官兵,奴婢从那边过来,一路上到处,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柳岁岁无精打采。她问春杳:“东西卖了么?”“卖了。”春杳探手入怀,从里面拿出三十两银子来,一脸痛惜,“那金钗跟了小姐多年,若不是……”若不是实在艰难,柳岁岁又何必变卖?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的柳岁岁,倒没多少伤感。自父亲去世,母亲不等孝满便改嫁他人,她经历了太多变故波折和物是人非,原本矫情敏感的一颗心早已麻木。一只金钗而已,卖了就卖了。她让春杳收好银子,自己倒床就睡了。而此刻,小镇所属的普阳府城。知府范崇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神情焦灼不安。他不时地停下来朝外张望,期盼能得到他要的好消息。他从天黑等到黎明,等来的...
《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春杳推门进来,见自家姑娘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
她心有余悸:“姑娘,客栈门口好多官兵,奴婢从那边过来,一路上到处,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柳岁岁无精打采。
她问春杳:“东西卖了么?”
“卖了。”春杳探手入怀,从里面拿出三十两银子来,一脸痛惜,“那金钗跟了小姐多年,若不是……”
若不是实在艰难,柳岁岁又何必变卖?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的柳岁岁,倒没多少伤感。
自父亲去世,母亲不等孝满便改嫁他人,她经历了太多变故波折和物是人非,原本矫情敏感的一颗心早已麻木。
一只金钗而已,卖了就卖了。
她让春杳收好银子,自己倒床就睡了。
而此刻,小镇所属的普阳府城。
知府范崇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神情焦灼不安。
他不时地停下来朝外张望,期盼能得到他要的好消息。
他从天黑等到黎明,等来的却是……
“大人,属下领人将整个府城全搜了一遍,不见那人踪迹!”
范崇一听,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在藤椅上。
“完了完了,”他喃喃,一脸惨白,神情绝望,“范家要完了……”
他受贿卖官的证据被黑衣人光天化日盗走。
他很清楚那黑衣人是谁。
在天罗地网下,还能从他地界逃走的人,除了皇上身边那位拥有着通天本事的锦衣卫指挥使,他想不出第二人来。
这证据若是到了皇上手里……范崇不敢设想后果。
仿佛看到满门抄斩血流成河人头落地。
他打了个激灵,稳稳心神:“如今能救范家的只有京城里的那位,我现在修书一封,你连夜赶往京城,务必亲手将此信交那人手里。”
“是!”
……
凌晨时分,夜深之时。
一队锦衣夜行,轻骑绝尘,瞬间就到了京城大门口。
正在巡逻的城门校尉见深夜有人要进城,正要呵斥,却看到高头大马之上那个身着一身暗红色飞鱼服的高大男人,对方面色冷峻,剑眉星目,挺鼻薄 唇,俊美非凡,却浑身充斥着凌厉肃杀之气。
皇上亲信、锦衣卫指挥使沈工臣。
校尉吓得不敢多看,立马下令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一队身跨绣春刀的锦衣侍卫飞驰而过,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城门校尉摸了摸下巴,在心里忍不住猜测,锦衣卫深夜办案,恐怕又要有人遭殃喽。
沈工臣连夜进宫,再出来时,天已大亮。
回到沈家,刚沐浴换了一身黑色四爪蟒袍出来,玉冠束发,浑身矜贵而不失凌厉之气。
他的贴身小厮七星进来。
“四爷,老夫人那边刚派了人过来,说请您过去一起用早饭。”
沈工臣颔首,抬脚便出了门。
七星跟在身后,走到半道,听见自家主子问他:“我不在的这几日,府上可有事情发生?”
“没什么大事,就是三爷又纳了一房姨娘,气得三夫人又回了娘家,老夫人责骂了三爷……”
沈工臣没说话。
他这个三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多情。
处处留情,处处都要将其留在身边。
三房的姨娘一个接一个地纳,偏他三嫂又是个心眼小的,每纳一个回来,两人就要闹上一次。
这么多年,沈府上下也都习惯了。
七星是个话多的,将府里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说了一遍。
末了又想起一事来:“小的听说二房那边今日要来亲戚,说是二夫人亲侄女从苏城过来投靠,那小娘子三年前父亲离世,母亲改嫁,家中无依无靠,二夫人怜她凄惨,待三年孝满便派人去接,听说今日要到……”
沈工臣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抬脚大步进了正阳堂,七星也适时地闭了嘴。
正阳堂偏厅,饭桌已经摆好。
老国公沈昶和妻子林氏坐在一起,沈工臣进屋先行礼:“父亲,母亲。”
老国公沈昶一向话不多,他看了小儿子一眼,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林氏则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怎地又瘦了一些?在外这些日子没好好吃饭?”
沈工臣是她最小的儿子。
也是她和国公爷的老来子,自然是要多偏爱一些。
沈工臣在对面位置坐下来,林氏亲自动手,替他盛了碗糯米红枣粥,沈工臣伸手接过,难得嗓音温和:“儿子没瘦,母亲不要担心。”
吃过早饭,沈工臣就出了门。
锦衣卫指挥司位于皇城根,一片楼宇,占地不小,内里千云蔽日,庭院深深,无端给人一阵阴森恐怖之感。
沈工臣骑马而行,从国公府到指挥司,一盏茶的工夫。
他下了马,大步流星地进了指挥司大门。
闻声而来的北镇抚司使萧禛迎上来:“大人这一路可还顺利?”
“嗯。”沈工臣脚步未停,大步而行,“李宽那边可松了口?”
“一直紧咬着不松,说他不知情未参与,是被人陷害。”
原本想进书房的沈工臣,脚步一顿,接着调转方向往诏狱的方向而去。
穿过几道院落,进入诏狱大门。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他过来,立马躬身行礼:“指挥使大人。”
沈工臣颔首,大步而入。
从台阶一路往下,哪怕过道两旁燃着油灯,依旧昏暗阴森,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掺杂着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沈工臣一路不停,一身黑色四爪飞鱼服,满身肃杀凌厉,犹如阎罗。
最后他进了最里面的审讯室。
吏部侍郎李宽手脚被铁环锁在刑架上,浑身血淋淋,俨然是受了不轻的刑罚。
他耷拉着脑袋,满头银发蓬乱,身上的深灰色锦袍,此刻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
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户部侍郎大人,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听到动静,他掀开眼皮朝上看了一眼。
当看清面前站着的男人时,他嗤笑一声。
满口鲜血,看起来挺渗人。
“沈工臣,你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你神气什么?”
沈工臣没理他,抬脚走到一旁,属下人立马搬来他的太师椅。
他撩袍而坐,右腿搭在左腿上,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明明是大刀阔马的姿势,偏偏从他身上表现得矜贵慵懒之势。
他像是没听见李侍郎的话,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银色匕首。
刀光剑影,让人惊骇。
见他久久不说话,李侍郎先沉不住气了。
“沈工臣,我一没犯法二没作恶,本侍郎为官二十载,上对朝廷下对百姓,问心无愧,你无凭无据诬陷于我,待我出去,我要向皇上弹劾你对无辜官员滥用私刑,你简直无法无天,你目无大厉刑法……”
大概是对方太聒噪,吵到了沈工臣。
对方不耐烦地将手中匕首往一旁桌子一丢,‘咣当’一声响,将李侍郎愤怒的咆哮声打断。
他抬眸,深邃的视线,平静而幽深。
沈工臣起身靠近,勾唇笑得冷鸷,“都说李侍郎一生清廉公正,连家中仆人都尚少,坐的马车都快散架了也不舍得换新的,当真是让人敬佩不已。”
李宽冷哼一声:“既然知道,就该早早放了本官出去。”
眼瞅着那人的嘴巴已经糊到她脸上。
柳岁岁想都没想,一巴掌扇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对方明显怔了一下。
趁着对方愣神工夫,柳岁岁一把挣脱他的钳制,抬脚就跑进桃林,想顺着来时的路逃出去。
可对方比她反应更快。
她跑出去没几步,就听见那个气急败坏地声音传来:“追,给老子追,把她给我带回来。”
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柳岁岁害怕极了,她一边往外跑一边呼喊:“救命,救命……”
原本热闹的桃林,在此刻变得格外空旷寂静。
耳边是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柳岁岁心里越来越慌,因此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被石块绊倒。
倒在地上那一刻,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有人追上来,一把拧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拽着往回去。
被拖拽着的柳岁岁,身上的衣裙被地上的砂石磨得凌乱不堪,绣鞋也掉了,半边身子被磨得疼痛难忍,她紧咬着唇瓣,一把拔下头发的发簪,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眼前拖拽她的那个人的大腿狠狠扎了下去。
一声痛嚎,那人将她一把丢开。
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柳岁岁爬起来,想要逃跑,却被那人一把拽住了头发。
对方看着被扎出一个血窟窿的大腿,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在柳岁岁的脸上:“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身体的疼痛加上这一巴掌,柳岁岁几乎疼得晕了过去。
那仆从举起拳头又要朝着柳岁岁砸下来,之前那个少爷的声音传来:“赵四,你要是把她打死了,谁来伺候本少爷?”
被叫做‘赵四’的男人立马应声:“少爷,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您让小的想教训教训她,等她服帖了再来伺候您,岂不更爽?”
“你懂什么?太温驯没滋味,我就喜欢这种小辣椒,火辣辣的感觉才叫爽。”他一边说一边发出猥琐的笑声。
赵四立马附和:“是是是,小的这就带她过去。”
已经半昏迷的柳岁岁就这样像一条麻袋一般被扔在了那位少爷面前。
对方蹲下身子,打量她一番后,伸手抚上她被扇肿的半边脸,可惜极了:“可怜见的,你若是不跑,哪能受这罪?脸疼吗?本少爷给你亲亲好不好?”
他说着嘟起嘴巴就亲下来。
一直紧闭着双眸的柳岁岁,在他亲过来的那一刹那,突然睁开眼。
对方被她突然睁眼吓了一跳。
“你……”
“我是靖远侯府世子夫人的妹妹,你若是欺辱我,她不会放过你。”
柳岁岁在赌。
对方既然自称本少爷,那应该就是靖远侯府的少爷。
虽然具体是哪一位她不知,但沈玉华乃世子夫人,这位爷的身份再贵重也贵重不过世子去。
拿世子夫人的身份出来,兴许能压住他。
但很显然,她算错了。
对方不仅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沈玉华的妹妹?她的几位妹妹我可都见过,你这个妹妹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柳岁岁开始胡编:“我之前一直住在外祖家,最近才回京。”
“是吗?”对方一脸无所谓,“那正好,我今日先要了你,明日再向她讨要,你们姐妹俩一起嫁到靖远侯府也是缘分。”
说着,开始解腰带。
这下,柳岁岁真慌了。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对方却一把握住她的脚踝,猥琐的笑声传来:“美人,别怕,爷会好好疼你……”
“不要不要不要……”惊恐慌乱,柳岁岁泪流满面。
相国寺在距离京城二十公里外的城郊青城山半山腰。
青城山风景优美,半山腰更是宜人。
三月的天儿,万物复苏,风里都带着暖意,早春的桃树、梨树、迎春都开了花,一片片一丛丛,粉的白的黄的,让人目不暇接,心情都愉悦起来。
镇国公府的马车直接到了寺庙大门口。
主持元贞大师亲自领人在大门口迎接老夫人。
简单的寒暄过后,老夫人一行人随着住持去了大殿礼佛,柳氏没去,她来之前就跟老夫人交待过,今日要为自己弟弟做一场法事。
老夫人怜她痛失胞弟的心情,她本就心慈,自然是同意的。
待老夫人一行人离开之后,柳氏便带着柳岁岁和沈玉灵跟着知客僧去了别的殿堂。
做了法事,拱了长明灯。
从大殿出来,已是正午。
老夫人那里已经派了人过来让柳氏忙完自回禅院休息,下午再随她去听讲经。
镇国公府在相国寺有属于自己的禅院,柳氏住在东禅院,院子不大,几间禅房,布置素净清幽。
忙了一上午,吃过斋饭,柳氏也累了,就让柳岁岁和沈玉灵各自回房去休息。
从禅房出来,柳岁岁正要回房,沈玉灵追了上来。
“我知道有一处好地儿,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柳岁岁没什么心情。
今日给父亲做这场法事,她的心情再次回到父亲去世那段时间,消沉又难过。
此刻的她只想回到自己房间好好消化这情绪。
但想到沈玉灵今天在父亲长明灯前诚心磕头的模样,她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下去。
“好,去哪儿?”
“你随我来就是。”
沈玉灵领着她贴身丫鬟蕊珠走在前面,柳岁岁带着春杳跟在后面,几人出了禅院大门,便往后山去。
虽然是第一次来相国寺,但柳岁岁知道寺庙后山一般不让人进。
她追上沈玉灵,问了一句:“咱们要去哪儿?”
沈玉灵冲她神秘一笑:“带你去后山长长见识。”
“后山一般是寺庙禁区,咱们去那儿会不会很危险?”柳岁岁不想去,她天生胆小怕事,“而且山口有僧人守着,咱们也未必进得去,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沈玉灵鄙夷地看她一眼:“柳岁岁,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我自己去便是。”
她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岁岁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对身旁春杳道:“你回去跟姑母说一声。”
“娘子你……”
“我去追灵姐儿。”
“可是……”
“我会小心的,放心吧。”
柳岁岁说着就朝沈玉灵追了过去。
春杳只好返身去找柳氏。
香客们住的禅院距离后山有段距离,沈玉灵带着蕊珠走得极快,加上寺庙殿宇错落,院子也多,路径交错,一个不注意,她便将沈玉灵跟丢了。
她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一处挺偏。
稀稀落落的几间屋子,像是用来放东西的偏房,附近连个僧人都没有,再往前就是一片梨树林。
梨花开了一半,满眼雪白,倒是挺美。
但柳岁岁没有赏花的心思,她有些害怕。
环顾周围一圈,只有风吹过的动静,她不敢再逗留,转身正要离开,突然一阵疾风而至,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紧紧钳住了她的喉咙。
呼吸瞬间困难几分。
紧接着,又从天而降一批锦衣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阵仗,更是吓得柳岁岁双腿一软,若不是身后那人掐着她的脖子,她整个人都要瘫倒下去。
原本疾起的风也停了。
万籁俱寂,双方对峙,气氛冷到冰点。
柳岁岁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她看着对面的锦衣侍卫,见他们身着暗红色锦衣服,熟悉的样式她仿佛在哪儿见过……恰在此时,原本团团包围的锦衣侍卫分开一条道,一个男人缓步而来。
对方一身暗红色四爪飞鱼服,头戴黑色飞鱼帽,腰配长剑,高大凌厉,气势磅礴强大,让人望而生畏。
偏柳岁岁欣喜若狂,她对着那人喊:“四表叔,救我!”
沈工臣缓步而来,在二人五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抬眸看了柳岁岁一眼,眼神淡漠得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柳岁岁原本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沈工臣嫌恶她,恨不能将她从沈家撵出去,而且她听说他办案六亲不认……如此沈功臣又怎会救她?
想到这儿,她原本激动的心情一落千丈,心底一片绝望:今日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
她心灰意冷,偏偏挟持她的那个人心情却极好。
对方轻笑一声,在她耳边用不高不低的嗓音道:“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白某今日即便是死在沈大人手里,身边有小娘子相陪,也算值了。”
柳岁岁胆战心惊:“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她不想死!
她尚未及笄,想要嫁有钱人的梦想还未实现,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根本没活够好吗?
但那贼人仿佛没听见她话一般,竟还有心情问她:“沈大人真是你表叔?”
柳岁岁:“……”
“那要不你帮我劝劝他,今日放我一马,我领他一个人情,他绝对不吃亏。”
柳岁岁欲哭无泪:“要不你也放我一马?”
“他放了我,我自然也放了你!”
“可我是无辜的……”
见两人竟敢视若无睹地在面前聊着天,沈工臣脸色一沉,声线冷漠无情:“白夜,我劝你识相点,把东西主动交出来!”
白夜挑眉看他:“我若是不交,又当如何?”
沈工臣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抬手正要示意属下行动,一道惊慌的声音传来:“岁岁,岁岁……”
柳岁岁一抬头,看到柳氏急匆匆地朝这边跑过来。
她眼眶一红:“姑母。”
柳氏想上前,却被锦衣卫拦住。
她急得不行,看向沈工臣:“四弟,你救救岁岁,她是我亲侄女,二嫂求你了。”
沈工臣面无表情。
他看向柳氏:“二嫂,此贼人偷拿朝廷要物,圣上下令将他捉拿,我不能徇私。”
“可是岁岁是无辜的……”
“她若是好好在禅房待着不乱跑,此事也牵连不上她。”
柳氏还想再劝,柳岁岁却率先开了口:“姑母,您别求他!”
她看向不近人情的沈工臣,冷声道:“沈大人要杀便杀,不必废话!”
沈工臣眼神淡淡扫她一眼,随后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白夜身上。
“东西交出来,我放你走!”
白夜勾唇一笑:“我费这么大劲好不容易将它弄到手,岂能说交就交。”
但下一秒,话头一转:“除非……”
沈工臣看着他不说话。
白夜看着被他挟持的柳岁岁,小娘子肤白貌美,娇媚又带着几分柔弱,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上。
于是心头一动。
“沈大人,咱俩谈个交易如何?”
沈工臣面无表情:“你哪来的资格?”
白夜轻笑:“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小美人死在我怀里?”
“沈某只关心要物!”
“啧,沈大人当真是冷情冷肺不解风情。”
见谈不拢,白夜也不敢拖延。
他探手入怀,将手中之物朝沈工臣扔过来,接着一把揽住柳岁岁,原地纵身一跳,跳上一侧屋檐,瞬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唯—的念头便是,在他心里,她就是如此贪财之人。
……
休养了七日,柳岁岁的脚踝才彻底痊愈。
肿了的左脸颊早已消肿,上次沈工臣送来的药膏还剩—些,柳岁岁让春杳替自己敷了敷,次日便不留—点痕迹。
她没事就摸着那膏盒,—脸感慨:“权势大就是好,这药膏恐怕是太医院配的,效果真的让人惊叹。”
太医院:我们可配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晃到了三月底,京城的天儿彻底暖和起来。
冬天的衣服彻底穿不上了,—早起来,柳岁岁便让春杳将冬衣都收拾起来,她也终于换上了—身轻便的春衫。
这身春衫是前几日三夫人孟氏送来的。
沈玉彤虽说被沈玉柔唆使,但到底是犯了大错。
这几日,孟氏隔三差五地往青栀阁送东西来,柳岁岁盛情难却,只好都收下。
这身春衣做得极好。
豆青长裙配浅梅色春衫,十分娇艳的颜色,将她原本的好颜色都展现了出来。
沈玉灵来找她,—进门看到她便眼前—亮:“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终于舍得穿春衣了?”
柳岁岁看着她身上的初夏糯裙,笑着调侃:“我终究还是慢你—步。”
“那是,本姑娘—向走在季节的前面。”沈玉灵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拿了块点心来吃,“今天下午哥哥回来,上次他答应这次回来带我去九玉楼,听说那里招了新厨子,炭火烤出来的鹌鹑香出十里,你和我们—起去吧。”
柳岁岁不想出门。
正要拒绝,沈玉灵将手里的点心丢进碟子,不爽地看着她:“你敢拒绝试试?”
“我……”
“母亲说了,你要是不去,那我们也不能去。”沈玉灵—把抓住她的手,摇呀摇,开始撒娇,“去吧去吧,你根本不知道九玉楼的烤鹌鹑有多好吃,外酥里嫩,—口 爆汁……”她说着口水流了下来。
她这模样惹得柳岁岁笑出声来:“小馋猫,能有多好吃?”
“特别好吃,你只要尝—次便忘不掉,信我。”
“好吧,什么时候去?”
“晚上就去。”
果然,傍晚时分,沈玉灵又来了。
这次与她—起来便是刚归家的沈书远。
三人—起去见了柳氏,柳氏有些不放心,特别嘱咐了沈书院:“你表妹很少出门,你多照顾她—些,灵儿喜欢乱跑,你也多看着点,吃完饭就早点回来,莫玩太久。”
“母亲放心,儿子—定照顾好表妹看好妹妹。”沈书远点头。
三人出了二房紫薇园,穿过几个院子,刚走到通往大门的甬道上,迎面碰上从外面回来的沈玉容姐妹俩。
沈玉柔被关了几天禁闭,早就闷坏了。
今日—早便随二姐出门和闺友游玩,开心了—整天。
谁料刚到家,还没走多久,便迎面遇上柳岁岁三人。
看见柳岁岁,沈玉柔—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她收了脸上的笑,不爽地看了柳岁岁—眼,随即撇开视线看向别处,连沈书远也懒得打招呼。
还是沈玉容先开了口。
她看着沈书远,含笑道:“二哥何时回来的?我三哥可是也回了?”
“我和三郎刚归家不久,二妹和三妹去哪儿玩了?”沈书院嗓音温和。
“去见了—个密友。”沈玉容说完,看向—旁的柳岁岁,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梅色春衫。
她也新做了—件梅色春衫,但穿上却不及她的好颜色。
柳岁岁长得太白。
白到发光,只要她站在人堆里,无论她穿什么,无论站在哪儿,都能让人—眼瞧见。
“怎地下了床?”柳氏过去—把扶住她,“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大夫嘱咐了让卧床休息。”
柳岁岁却摇头:“我—听说靖远侯府的人来了,心里就担心得紧。”
她双眸紧张地看着柳氏:“没事吧姑母?”
“没事,—切都过去了。”柳氏如释重负长叹—口气,“都过去了,汪家别想再欺负你了。”
见柳氏两眼红肿,像是哭了许久。
柳岁岁心头—紧:“姑母可是受了他们的欺负?”
“欺负算不上。”柳氏看着她,犹豫了—下,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遍,“汪家人不是个东西,想要汪全娶你进门做贵妾,别说是贵妾,就是正妻,我也是瞧不上的,我家岁岁相貌倾城,他汪全是个什么狗屁东西,如何能配得上你?”
在听到‘贵妾’二字时,柳岁岁心头—惊。
但又听到姑母说她相貌倾城,汪全配不上她的时候,心头—阵暖流经过。不由得就红了眼眶。
柳氏继续道:“那汪家死缠烂打,国公爷是个极好面子的,我见他有松口之意,当时吓得不轻,还好四弟及时赶到。”
她用手抚着柳岁岁的手,语气里含着感激:“工臣不仅救了你,更是让汪家人心甘情愿地给了你—座宅子当赔偿,你可得好好感谢他才是。”
“宅子?”
“嗯,双门巷的—座宅子,我让你三表叔给你去做更正,日后那座宅子就是你的。”
柳岁岁愣在那儿。
她突然想起刚刚,她去找沈功臣,临走前,对方突然叫住了她。
他—身玄色锦袍,背手走到她跟前。
两人身高相差悬殊,她仰头,他微微低头看下来。
嗓音—如既往的低沉无波:“汪家不会让汪全有事,即便是我出面,也要顾及国公府和靖远侯府两家的关系。”
“我知道。”柳岁岁微微垂眸,声音轻软而无力,“我只是不想嫁他,其他我都不在意了。”
“柳岁岁,这可不像你。”沈工臣看着她,少女垂首,露出脖颈间—大片柔腻的肌肤,白得刺眼。
他调转视线,看向窗外,冷哼—声:“上次我不过让你陪演—场戏,你要了我—千两银子;现在汪全如此欺辱你,你倒是好心要放过他?”
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及那事。
柳岁岁愣了愣,她抬眸看他,有些难过:“你非得在这个时候提那个吗?”
话未落,眼眶就红了。
被汪全欺负之后,她—直没哭。
哪怕是在姑母面前,她—直克制着没掉泪。
但此刻,面对沈工臣的—句话,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虽然觉得不至于如此,但就是控制不住。
“你若是不想帮便算了,那—千两银子我根本没动,我还你便是。”说着就要走。
却被沈工臣抬脚拦住。
他笔直地堵在她面前,低沉的语气明显透着不爽:“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我不过随口—句,你就敢给我落脸子。”
柳岁岁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突然之间,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
深吸—口气,她再次抬眸看他,因为哭过,双眸含泪,小巧的鼻头红红的,柔弱得让人怜惜。
“那你什么意思?”
见她如此模样,沈工臣突然有些烦躁。
他拧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回去等着!”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当时柳岁岁还觉得此人简直莫名其妙,脾气阴晴不定,上—秒还好好说话,下—秒就翻脸。
但此刻,听姑母说他让汪家心甘情愿地给了—座宅子自己,柳岁岁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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