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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因焦急而拔尖,带着几分哭腔,在殿内回荡,惊得梁上栖鸟簌簌乱飞。
我心猛地一沉,蹙眉起身,未及开口相问。
她已扑至近前,气喘吁吁,话不成句。
恰在此时,一群侍卫如狼似虎般闯入。
他们面色冷峻,周身裹挟着肃杀之气。
二话不说,便将殿内众人粗暴拉扯。
婢女哭喊挣扎,侍从们惊惶求饶。
可一切皆是徒劳。
我又惊又怒,刚要喝问,为首的侍卫冷着脸宣读:“太子妃刘芳菲滑胎,太医全力救治亦回天乏术,太子妃指认乃你蓄意谋害,随我等走一趟吧!”
我顿觉五雷轰顶,眼前发黑,周身血液仿若凝冰。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
平日里,太子晏庭泽对刘芳菲宠溺无度,百般迁就。
如今出此变故,哪会细究根由。
这冤案仿若一座倾塌的大山,毫无预兆地砸来,将我所有辩解都碾碎在脚下。
不容分说,我便被押往冷宫。
曾经侍奉左右的女仆男仆,皆被拖走施刑,凄厉惨叫刺入耳膜,声声如刀。
更揪心的是,老父亲与整个家族竟受牵连。
年迈的父亲,一生奉公守法、谨小慎微,却被发配充军塞外。
那苦寒之地,风沙漫天,生死难测。
我被扔入冷宫。
望着这四壁萧然、满是霉味的屋子,我瘫倒在冰冷榻上,仿若灵魂出窍,只剩躯壳。
心似被重锤反复捶打,碎成齑粉后又坠入冰窖。
绝望如藤蔓疯长,缠紧咽喉,让我窒息。
多少个日夜,我睁眼是黑暗,闭眼是噩梦。
泪已流干,心亦死寂。
无数次盼着就此睡去,永不苏醒,也好过在这炼狱煎熬。
直到那深夜,万籁俱寂,死寂冷宫仿若被一道悠扬笛声悄然划开。
那调子,婉转熟悉,恰似秦书煜往昔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