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物,我就能得到心的宁静。我不敢拧掉人的头,我只敢拧掉虫子的头。
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
不管做什么,我手里都拿着一只小刀,我在桌上,在皮毛上,一直划一直划,机械化地重复着。
后来才知道,我手里的小刀只是个玩具,没有开刃,伤不了人。
后来我还听说,程先生十三岁,家里出事那年,公司破产,老爹带着情妇外逃那些放高利贷的,找到了他的妈妈,逼问他爸爸在哪里,他妈妈说不知道,他们就在他眼前侮辱了他的妈妈。
他妈妈便自杀了。
原来他少年时过得那么惨,难怪自暴自弃。
痛苦吗?
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拿我转移痛苦吗?
凭什么?
因为伤害我,不需要付出代价?
因为我们孤儿寡母,像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像轻易被虐杀的虫子?人性真的是好恶啊。
看,伤害我不需要付出代价。
我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某天精神稳定,他们允许我看电视。
刚一打开,我就看见程先生和许萌上新闻了,他们结婚,包下了白城最豪华的酒店,那场婚礼盛大的啊。
真的是许多年后,还都是白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交换戒指。“我们的爱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诚。我爱你直到我们分手,我愿意直到我不愿意。”
好一对天作之合。
郎才女貌,很般配。
作为一个精神病人,我应该抄起板凳,把电视机砸了。可是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坐在那里笑,还一个劲儿地剥核桃。我开始思考。
我为什么会生病?你瞧瞧人家程先生
新闻里赞扬他说,说他这人生大起大落,岁月给了他成熟稳重的坚韧,让他更富有男人的魅力。
那么些女孩子尖叫着说喜欢他,因他又帅又有钱又富有魅力。
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