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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沈子菱秦文琮番外

砸不烂的核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崔桂花可是见过沈子菱手段的,前不久被她就那么一扎,面瘫流口水,几日才见好转。这会看见沈子菱那根又长又细的针扎过来,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弹跳起来。崔桂花虽然跑得快,可沈子菱那针还是手快扎进了她大腿,导致她腿部肌肉出现条件反射,不受控的原地弹跳,紧而连连后退。崔桂花退进人群里,指着沈子菱骂:“死丫头!你做什么!你别过来!你疯了吧?”沈子菱一脸淳朴,眸子莹润明亮,满眼都是无辜的神态,声音像细雨柔风:“婶儿,我爷爷是川省名医,我深得他老人家真传,您这是小毛病,我扎一针就好了。”崔桂花气急败坏:“你想害老娘是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大家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啥也不懂的农村丫头,想扎死我呢!”她被沈子菱那么一扎穴位,肌肉出现反应,一时之间忘记伪装,扯...

主角:沈子菱秦文琮   更新:2024-11-26 2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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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子菱秦文琮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沈子菱秦文琮番外》,由网络作家“砸不烂的核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桂花可是见过沈子菱手段的,前不久被她就那么一扎,面瘫流口水,几日才见好转。这会看见沈子菱那根又长又细的针扎过来,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弹跳起来。崔桂花虽然跑得快,可沈子菱那针还是手快扎进了她大腿,导致她腿部肌肉出现条件反射,不受控的原地弹跳,紧而连连后退。崔桂花退进人群里,指着沈子菱骂:“死丫头!你做什么!你别过来!你疯了吧?”沈子菱一脸淳朴,眸子莹润明亮,满眼都是无辜的神态,声音像细雨柔风:“婶儿,我爷爷是川省名医,我深得他老人家真传,您这是小毛病,我扎一针就好了。”崔桂花气急败坏:“你想害老娘是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大家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啥也不懂的农村丫头,想扎死我呢!”她被沈子菱那么一扎穴位,肌肉出现反应,一时之间忘记伪装,扯...

《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沈子菱秦文琮番外》精彩片段




崔桂花可是见过沈子菱手段的,前不久被她就那么一扎,面瘫流口水,几日才见好转。

这会看见沈子菱那根又长又细的针扎过来,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弹跳起来。

崔桂花虽然跑得快,可沈子菱那针还是手快扎进了她大腿,导致她腿部肌肉出现条件反射,不受控的原地弹跳,紧而连连后退。

崔桂花退进人群里,指着沈子菱骂:“死丫头!你做什么!你别过来!你疯了吧?”

沈子菱一脸淳朴,眸子莹润明亮,满眼都是无辜的神态,声音像细雨柔风:“婶儿,我爷爷是川省名医,我深得他老人家真传,您这是小毛病,我扎一针就好了。”

崔桂花气急败坏:“你想害老娘是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大家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啥也不懂的农村丫头,想扎死我呢!”

她被沈子菱那么一扎穴位,肌肉出现反应,一时之间忘记伪装,扯嗓门骂人的声音也如钟如虹。

刚才还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此刻活泼乱跳不说,骂声还苍劲有力,围观的人都看出猫腻。

刚才跟着迎合骂沈子菱的人,此时已经不敢说话。

倒是有几个在旁围观的,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问道:

“这位婶儿,我瞧小姑娘那一针扎得很管用呢?简直是神医啊!就那么一针下去,你不仅从地上弹了起来,肚子的毛病也没了!”

“是啊是啊,这一针也太管用了?这是什么针灸法,这么神奇?我家那口子半瘫了,姑娘你能给扎一针不?”

沈子菱把银针收起来,不紧不慢,温柔地和路人解释说:“我这针是专门拿来治疗撒泼打滚毛病的,对其他病症,一针可达不到这种立竿见影、回光返照的效果。”

大家都听出沈子菱在一本正经开玩笑,一阵哄笑。

崔桂花脸上挂不住,也不管自己有理无理,直接敞开了大骂:“你这个伶牙俐齿的死丫头,我的病突然好了那是我身体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医馆老板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说:“这位大姐,我想我们医馆不欢迎你,你要是没问题了,就赶紧走吧!”

人群里围观的人也纷纷迎合:

“对啊对啊,快走吧!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搁这儿演戏欺负人,倒害不害臊?!”

“这人怎么这样啊?若非人家小姑娘有点本事,可能真的就背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药物投毒,那可是要坐牢,犯法的!”

崔桂花就是一个从来不要面子的泼妇,对她而言,什么名声啊她都不在乎。

她最在乎的是自己没儿子,在意的是给秦臻出口恶气,解决沈子菱这个后顾之忧。

崔桂花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丝毫不惧,也不觉得丢人。之后更是每天来找茬,就是为了让沈子菱不痛快。

顾眉为了能让崔桂花每天坚持去中医馆闹事儿,会给她送现金、首饰珠宝、衣服。

如果没有沈子菱,她也不会被街坊邻居背后辱骂是搞破鞋。

这个沈子菱留在京市一天,她一天都不得踏实。

崔桂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街溜子在门口坐着,来慧春堂看病的人,根本不敢进去看病,走到门口就赶紧溜了。

这天下午,老板把沈子菱叫到跟前,语重心长说:“子菱啊,不是我不收留你,只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只要在一天,她就天天来闹事。咱们慧春堂规模本就不大,要开门做生意,还要养活这么多学徒,实在架不住她这样摧残,我呢还是把工资结算给你,这明天啊,你就别来了。”

沈子菱也没想到,崔桂花居然可以这么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非得把她的工作搞黄了才甘心。

沈子菱被开除,自然不会放过崔桂花。

*

晚间。

崔桂花得知沈子菱被开除,趁着秦文琮不在家,特地来老宅落井下石。

崔桂花刚一跨进门,就被秦小珍拉到房间里,小声说:“妈,你来得正是时候!沈子菱今天被开除,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来安慰自己。这会儿正在厨房和六婶烤牛肉、炒板栗呢!满院子都是香味儿!我去给你拿!”

说着就往外面厨房跑。

“出息!”

崔桂花看着闺女消失的方向,嘀咕了一声。

秦小珍趁六婶和沈子菱不注意,端着烤牛肉和炒板栗就往房间跑。

秦小珍回屋就把房门给拴上。

六婶从厨房追过来,隔着一道门喊:“小珍!你全拿走了,我们吃什么?这牛肉串和炒板栗,可是人家子菱辛苦忙乎了好久的,你怎么全给拿走了呢?”

秦小珍有恃无恐冲外面喊道:“爱吃啥吃啥,我管不着!”

秦文琮不在家,秦老“傻”了,此时此刻这个家,谁还能管得着她秦小珍呢?

崔桂花瞧不上女儿的这股小家子气,可她今天心情不错,也就懒得点评女儿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作为。

崔桂花吃着闺女端进来的烤牛肉,压低声音说:“她今天被慧春堂给开除了,断了收入来源,我看她能在京城呆几时!”

这牛肉烤得极嫩,又腌入了味儿,吃得两人欲罢不能。

秦小珍吃完牛肉开始剥板栗:“可是妈,我听说,她给爷爷扎针,我小叔还给她开工资呢。”

崔桂花皱了皱眉:“还有这事儿啊?”

秦小珍为了在亲妈跟前表现,嘿嘿笑道:“妈,我有主意。小叔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明儿是周末,他一定会回来。我们趁他回来,让他目睹沈子菱身败名裂......小叔肯定不会留这样一个女人在家里给爷爷治病!”

她看了眼门外,把一颗板栗丢进嘴里咀嚼,等嘴里的食物吞咽入腹,才小声和崔桂花说了自己的计划。

崔桂花听了她的计划,眼睛发亮,立刻就道:“可以啊,你终于有股像我的聪明劲儿了。这事儿如果成了,那我们就可以说她沈子菱不检点,就说是她搞破鞋在先......”

秦小珍和母亲崔桂花相视一笑。

可两人笑了一会儿,突然胃部一种绞痛,粱肉都捂着肚子痛叫:

“哎呦......”

崔桂花的肚子里,就像有把刀在搅,没过多久便疼得捧腹满地滚。

“哎呦、哎呦......”




1987年,孟秋七月。

京市灰云弥漫,雨水密密斜织。

陆军大院里,柏杨树被吹得东倒西歪,秦家二楼小院被一排排平房衬得格外醒目。

秦家人集聚在客厅里,动静不小。

若非今日大雨,门口一定聚满了听墙根的老弱妇孺。

秦臻的声音如雷霆中厚:“沈子菱,这婚你不退也得退!我们压根没感情,强扭的瓜不甜,知道吗?”

沈子菱没有理会秦臻,而是看向一旁的准公婆:“叔叔婶婶,你们也同意吗?”

秦臻的父母秦文谦和林翠英闻言,一阵沉默。

在他们眼里,沈子菱这个未来儿媳妇是个小学没毕业的农村丫头,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当初若非老爷子执意要沈子菱嫁过来,他们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林翠英看向儿子秦臻带回的那个叫顾眉的女孩,时髦洋气,长得跟海港城女明星似的。

才十九岁,已经成为云市为数不多的万元户,接下来人家还准备考青北。

这样才华与美貌并兼的女孩,才是他们欣赏的儿媳。

加上顾眉是秦臻的救命恩人,即使闹到老爷子那,他们也理直气壮。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说服”沈子菱退婚,从他们家搬出去。

林翠英坐在轮椅上,假笑道:“子菱,你和秦臻婚礼还没来得及办,结婚证也还没领,不算夫妻。这一年,你住在我们秦家,我们秦家也不欠你的。”

经过这一年相处,林翠英和秦文谦都觉得沈子菱是个逆来顺受的农村丫头。

除了会伺候人,啥也不会,也没啥脾气。

林翠英见她连退婚这件事都要询问,更加觉得她好拿捏。

可沈子菱那张素来温柔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不欠?您是在说什么屁话呢?”

林翠英当场愣怔,还未有所反应。

平时温柔的姑娘,目光立刻变得冰冷:“你以为秦臻死了,受刺激中风在床。是我起早贪黑照顾你,为你施针煎药,才能让你有坐起来的机会。”

林翠英是个西医,瞧不起华夏岐黄之术。

她讥讽道:“那是医生技术好,怎么你还揽上功了?就你的心胸气度若非我们收留,你能在京市生存?”

沈子菱冷呵一声,今天才算看清林翠英的嘴脸。

一年前,秦臻在即将婚礼时被部队召回,执行任务时受伤,失踪整整一年。

林翠英受刺激中风瘫痪,是沈子菱悉心照拂,给她翻身按摩,端屎接尿。

西医给她宣判死刑,是她苦研爷爷留下的医书为她施针刺穴,才让她逐渐好转。

林翠英一直对她说,这日子苦了你了,等秦臻回来就好了。

现在秦臻回来了,他们对他带回女孩笑脸盈盈,反倒对自己横眉竖眼。

可这家人是吃定了她脾气好,是根路边野草便来随意欺辱。

一直没说话的秦文谦,恰时开口:“子菱,你是聪明姑娘,这一年你的辛苦叔叔看在眼里,叔叔会差人送你回川省,也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叔嫂重新给你寻个婆家。”

沈子菱看向伪善的准公公,心里只觉一片冰冷。

可这些人似乎忘了,野草在劲风折辱中即使被压弯腰,也会拼尽全力直起身。

沈子菱走到林翠英跟前,一脚将女人轮椅踹翻,冷声说:“这才是,两不相欠。”

林翠英尖叫了一声,大骂沈子菱是泼妇。

秦臻和顾眉赶紧上前把林翠英扶起来。

他们都震撼于沈子菱居然敢踹人!

沈子菱目光像冰棱,冷冷地望着这屋子人。

秦臻立刻呵斥道:“好啊,若我今天不提退婚,你这没教养的一面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沈子菱,你可能真能装啊!”

而他身旁的女孩顾眉,却恰逢时宜开口劝说:“秦臻,冷静点,我们是文明人,心平气和好好商量。”

沈子菱看向顾眉,哪儿能听不出来她是在挑拨离间?

对方这是在用看似理智的话,加剧她和秦臻一家的关系恶化。

这是在提醒他们,她沈子菱就是个不文明且蛮不讲理的泼妇!

沈子菱看着这个自己期盼了一年的陌生丈夫,心彻底凉透。

爷爷去世后她失去靠山,叔婶要把她卖给县里的黑牙暴发户。

秦老把她接来京市,她出于感激同秦臻相了亲。

秦臻外表俊朗,温和有礼,说对她一见钟情,提出一个月内完婚。

沈子菱没有拒绝,她以为秦臻会是她以后的依靠,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没想到婚没结成,他在执行任务时遭遇意外,失联一年遇到了新的“真爱”。

他们的婚姻,成了儿戏泡影。

现在这个年代,听说过丧偶的,没听说过离婚和被退婚的。

她要是任由秦家把问题甩给她,旁人的唾沫星子怕是会把她淹死。

沈子菱自是委屈,却不允许眼泪倾泻:“我不是没素质,是没见识。从前只见过裹小脚的,今日倒是见识了全家裹小脑的!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家人过河拆桥,那她的隐忍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并不能博得同情。

她扫了一眼秦臻,又说:“当初我们定亲,领导亲朋可都是见证过的。这是军婚,你说毁就毁,我要去投诉你搞破鞋,看你这身军装还能不能保得住!”

秦臻冷呵:“沈子菱,你威胁我?你留得住我的人,留得住我的心吗?”

沈子菱:“你是猪心还是驴心?我留你的心是能爆炒还是清蒸?”

顾眉再次温柔开口:“沈同志,我们都是女孩,我知道你的感受。可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该对长辈如此放肆。你快跟伯母道歉。”

“道歉可以啊,你们都跪下听啊。”

沈子菱能在恶毒叔嫂眼皮子底下成功活到现在,自然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花。

顾眉批评她:“沈同志,我们都在好好跟你谈,你却像极一个泼妇!”

沈子菱瞪大眼,一脸无辜:“顾同志,你是不知道吧?早些年搞破鞋是要被下牛棚的,泼妇也叫泼辣妇女,在我们川省这是褒义。不像你这种搞破鞋的,是道德败坏,是贬义!”

就在沈子菱火力全开和这家极品争吵时,外面停下一辆大吉普,走下一个男人,撑伞进屋。

秦文琮停在屋檐下收伞,用手指掸去肩上的水珠。

他阔步而入,锋锐的目光扫向众人。

男人穿85式军装,气势凌人。侧颌线条犹如刀刻,高眉峰显得眼窝深邃严肃,长睫深眼,鼻梁挺拔。

他比秦臻大几岁,军装上的杠星将他衬得卓乎不群。

不等秦臻一家人有反应,沈子菱立刻收起方才的凶悍,眼神变得楚楚可怜,柔弱得几乎要碎掉。

她突然对着秦文谦和林翠英哽咽道:“爸妈,我知道我这个农村丫头,配不上秦臻。”

她的眼泪像断线的水晶珠,啪嗒啪嗒往下落:“可我也是秦家当众定了亲的,还一把屎一把尿伺候阿姨这么久,外头都认定我是秦家媳妇儿。你们现在赶我离开,我能去哪儿呢?”

沈子菱变脸太快,刚才还是气焰全开的泼辣,此时就变成了柔弱小白花。

秦文琮看了一眼沈子菱,目光又扫向屋内众人:“是这样吗?”




沈子菱虽震惊,可当下困境让她迅速冷静。

她对秦文琮点点头:“有把握,叔您别看我年龄大,我八岁就开始在医馆帮爷爷扎针,手可稳着呢。”

秦文琮点头,带着她往里走:“跟我进来。”

沈子菱深吸一口气,跟着秦文琮走进房间,脑子却在迅速思考。

秦文琮和顾眉头上的文字,同时出现,绝非巧合。

那些密集的文字像是顾眉的心声,却又没那么繁复。

沈子菱有了一个猜测,为了证实猜测,她往前一个趔趄。

秦文琮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单薄的肩。

这肩单薄,抓在手里有明显的颤栗感,他蹙眉:“不用怕。”

沈子菱确实害怕,毕竟顾眉头顶的文字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这种神秘的力量,不惧是不可能的。

她低低地道了声谢谢,再看顾眉时,对方头顶果然再次出现两段文字。

绿茶女炮灰沈子菱,在原著中展示中医术,成功留在秦家。如果不是给秦臻下迷药,手段龌龊,不会被秦文琮赶出去。

秦文琮过分理性,没有情感,是书中会早死的工具人。

......

文字消失。

沈子菱努力镇静,将信息内容消化。

她卖惨?她是真的惨。

她目前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自保和生存。

目前来看,只有在接触秦文琮的物件儿,或与他身体接触,才能看见顾眉头顶的剧透文字。

根据文字剧透,无论是靠秦文琮还是秦老都不会长久。

当下也顾不了太长远的事,先保住落脚处才是最要紧的。

黎医生见沈子菱镇静下来,帮助床上昏昏沉沉的老人侧过身去。

他用手指在老人腰背处点了点,问:“小丫头,你知道腰部三穴,是哪三穴吗?”

沈子菱胆怯地看了一眼正愤怒的秦臻,仿佛被他的眼神吓到,往秦文琮身后躲了躲。

秦文琮声音冷厉:“我说过,不用怕。”

她这才战战兢兢走出来,看向黎医生,目光突然坚定:“阿是穴、腰四夹脊穴、腰部正中穴。”

黎医生点点头,思考了片刻后,坐在了床沿上。

他把腿伸出来:“子菱啊,黎伯伯我这个腿最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帮黎伯伯看看?”

沈子菱知道黎医生这是在考她,毕竟谁也不敢拿秦老的身体开玩笑。

沈子菱必须拿下帮秦老爷子针灸理疗的工作,如此,短时间内她不会再被赶走,起码不用担心露宿街头。

沈子菱从斜跨包里取处针灸小包,蹲下后,卷起黎医生的裤腿,用手指摁压黎医生的大杼穴。

摁压穴位时,黎医生有明显的压痛感,而其它地方则没有。

她取针以火消毒,在双侧大杼穴扎针,而后起身:“黎医生,您走两步试试看。”

黎医生站起身走了走,腿部的不适感果然没了。

他连忙惊喜道:“子菱,详细讲讲,这是什么原理?”

沈子菱解释说:“你的膝骨关节炎症在骨,大杼穴施八会穴之一。骨会大杼,可疗骨症,所以有效果。”

黎医生立刻便道:“子菱啊,那就麻烦你给老长官施针,我在旁看看。”

“好的。”

沈子菱正要上手,秦臻再度出面阻止:“黎医生,我爷爷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不合适吧?”

顾眉也附和说:“是啊黎医生,这太冒险了。这种事,应该交给专业的,我可以出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我刚才说过了,这不是有钱能解决的事儿。”黎医生哪里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立刻担保说:“理疗针灸技艺经验更重要,我虽有涉猎,但这方面不如子菱。放心吧,我已经替老长官试过了,子菱这个理疗护工,非常合格!”

秦臻还想再出言阻止,却被秦文琮打断:“让她试试。”

秦老此时还糊涂着,嘴里也跟着念念有词:“试试,试试,嘿嘿......”

沈子菱走到老人跟前,先用指腹摁压老人的太冲穴,这一记指压下去,老人明显吃疼。

她紧而一针,秦老又发出“哎呦”一声,竟条件反射自个儿坐了起来。

警卫员小吴都看愣了,扎针而已,咋就这么神奇?

六婶站在门口看见,也大呼神奇:“这刚才老长官还躺着坐不起来呢,这就好了?”

沈子菱赶紧扶着老人躺下,解释说:“这只是刺激穴位后的即刻反应,不算真的好,还是要多躺,多休息,慢慢调养。”

六婶咂舌:“子菱,婶儿这腰也疼,下来你也给婶儿看看。”

秦文琮脸上看不见什么情绪变化,等老人睡下,才低声说:“都出去吧。”

退出房间,秦臻心里头堵得慌,立刻讽刺说:“沈子菱,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荣呢?为了在黎医生跟前转表现,拿老爷子肉靶子。”

沈子菱那双莹润的水眸写满了无辜:“秦臻,行医救人,怎么能叫虚荣?林阿姨瘫痪,也是我给她扎针一年,她才能成功坐起来。你赶我走我认了,如今我能凭自己本事,留在这里,没有露宿街头,你怎么还咄咄逼人?”

这话里充满了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几乎要哭出来。

黎医生虽不知道前因,但也猜出个大概。

他一向惜才,立刻出声打断说:“子菱啊,你有这本事,去哪儿都不会露宿街头。若秦家不愿意接纳你,你来找我。”

黎医生和秦老十几年的交情,如今秦老糊涂了,他作为老友,也不能容忍这么个好苗子被毁了。

“好了。”秦文琮出言打断,对沈子菱说:“安心住下,为老爷子针灸理疗,我会另外付给你工资。”

沈子菱没想到秦文琮会这么大方,当然她也不会客气。

六婶去给大家做晚饭,黎医生医院还有事,先行离开。

秦文琮看了眼秦臻和顾眉,淡淡道:“你还有事,不留你吃饭了。”

秦臻自小害怕秦文琮,刚才因为不想在顾眉跟前丢脸,这才硬着头皮多说了几句。

此刻秦文琮下逐客令,他下意识想拉着顾眉离开,女孩却掐了一把他的虎口。

秦臻吃痛,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次鼓足勇气道:“小叔,这天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吃了再走吧。”

秦文琮目光阴沉下来,语气冷得像冰棱子:“怎么?听不懂人话?”

秦臻被他目光吓得一个哆嗦:“小叔,你对我是不是有误会?我——”

他话没说完,被秦文琮打断:“听不出来,我在让你赶紧滚?”




林翠英听了崔桂花的话,觉得这办法虽不敞亮,但如果真能赶走沈子菱,为儿子彻底解决一个祸根隐患,那她崔桂花就是做了件大好事。

她儿子可不能被沈子菱这个女人给毁了名声。

虽说秦文琮说儿子不配穿那身军装,可秦文琮这个做小叔的,总不至于摁头让亲侄子去退伍吧?

但如果沈子菱住在那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激起了秦文琮的情绪,让秦文琮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押着儿子去队里认一个抛弃“糟糠”的罪名,那她儿子的军旅生涯,是真的得完蛋!

想到这里,林翠英立刻就说:“嫂子,你是不知道,那天文琮来接沈子菱那丫头的时候,说要让秦臻脱掉那身儿军装。那丫头一天待在老宅,我这心啊,就一天不得踏实。”

崔桂花把秦臻可是当亲儿子的,断不可能让沈子菱威胁到秦臻的事业。

当即一拍大腿,目光坚定道:“翠英,你身体不好,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十天!给我十天时间,我准儿能让那个死丫头离开京市!”

崔桂花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就把大女儿秦小珍叫到跟前来。

秦小珍秦臻大一岁,却奸懒馋滑。

老爷子先前还清醒时,给她介绍了一份儿文工团宣传员的工作,可她干了不到一个月,搞砸了一个宣传,被文工团给除名了!

现在是废名在外,找不到工作也嫁不出去,在家窝着啃老。

崔桂花看见这个女儿就烦,回来时客厅里灯暗着,秦小珍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正在看碟片《僵尸先生》。

她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去把电视的插头给拔了。

秦小珍气急败坏:“妈!你干嘛呢!看得正上头呢!马上僵尸要出来了!”

崔桂花一脸恨铁不成钢,用手指戳着她脑袋骂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妈交给你个事儿。”

“啥事儿啊?妈你给我安排好工作了?”秦小珍一听,伸长脖子朝亲妈凑过来。

崔桂花瞪她一眼:“就你现在这德行,找得到屁的工作!今晚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你搬去你爷爷家。”

秦小珍才不想去那边,嘀咕道:“我才不要去嘞,我要过去了,小叔就能天天指使我干这干那,逼我学习上进,还会让我每天推爷爷出去逛好几公里。我才不要去,我要去了,哪儿还有时间看碟片啊。还有那个六婶,做菜迁就小叔的口味,清汤寡水的,难吃死了!”

崔桂花撺掇道:“我让你过去,是去让你做任务的,你以为我让你过去享福的啊?事成之后,你顾眉姐给妈的那两个大金镯子,我都给你!”

一听这,秦小珍眼睛都亮起来。

崔桂花接着又说:“你过去住,一来,是好好盯着沈子菱那死丫头,给她使绊子。二来,是让你小叔知道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把其中利害关系跟秦小珍讲了一遍。

总之,这件事要是办好了,那个出手大方的顾眉,一定不会慢待了她们母女。

秦小珍听说顾眉在做生意,而且还是个万元户。

她没什么能力,找不到工作,如果能借此巴结到顾眉,说不准,能让顾眉带着她一起做生意。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另一个万元户?

想到这里,秦小珍立刻答应下来:“好,妈,你放心。我别的不行,搞破坏是肯定行,你等我好消息!”

*

翌日清晨。

秦文琮接下来军研所工作很忙,昨晚他特地抽空回家陪老爷子,接下来一周都不能再回来。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他从房间出来,看见合院角落处的厨房亮着灯。

秦文琮没多想,以为是六婶睡不着起来做早餐。

他洗漱路过厨房,隔着门对厨房里面的人说:“六婶,麻烦给我煮碗面,我赶着去所里。”

厨房里面没应声,等秦文琮洗漱好,推门进厨房,却看见锅灶前站了个穿着白短袖的女孩。

她下身军绿色的长裤是时下过时的穿搭,却没有半分过时的土气。

女孩将宽松白短袖扎进裤腰,皮带一收,衬得那腰身只有巴掌宽。她拿着汤勺搅动锅里,弯腰俯身看锅里。

隔着热气蒸腾的白雾,女孩的肌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

沈子菱抬眼看见秦文琮进来,立刻说:“叔,我临时给你多加了一碗面片儿汤,等等哈,我这就盛给你!”

她动作麻利,很快把面片儿汤盛好递给秦文琮,瓷白的碗底撒了一把鲜嫩的葱花,被热汤那么一浇,香味立时被激发。

秦文琮从她手里接过面片儿汤,低声问:“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沈子菱捧着碗和他一起去四方桌前坐下,眉眼弯弯笑着说:“我今天要去药铺子上班的。”

说着,就给他推了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辣椒油。

沈子菱说:“这是我自制的辣椒油,叔你如果能吃辣,就尝尝!我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就没给你放辣子。”

秦文琮打开玻璃罐,往面片上舀了一小勺辣子油。

他没说完,低头沉默吃面,这碗面味道不错,他吃完意犹未尽。

秦文琮吃完,习惯性地起身自己去把碗洗了,而后转身问她:“你上班的药铺在哪?”

沈子菱特地起了个早,的确存了个小心思。

她现在住的地方离慧春堂很远,她知道秦文琮早上要走,想蹭个车。

听见秦文琮这么问,她立刻就说:“在西城区大栅路那边。”

秦文琮从她手里取过她的碗,洗干净,倒扣放在了簸箕里晾干,低声说:“嗯。”

说完转身走了,徒留沈子菱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嗯”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能不能蹭车啊?

秦文琮吃完径直就朝门外走了,半点没有要叫她的意思。

沈子菱虽然也挺害怕秦文琮冷冰冰的样子,可她如果没车蹭,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就得四十分钟。

想到这里,她只好追上去,叫住正要上大吉普的秦文琮:“叔,可以蹭一蹭你的车吗?”

她想自己都主动了,秦文琮不该拒绝吧?

哪知道秦文琮冷淡道:“不顺路。”

沈子菱:“......”




一句不顺路,让沈子菱如鲠在喉。

不愧是冷心冷肺的国家机器,真是一点人情味没有,也一点不懂人情世故。

向承和秦文琮上午有个早会,这会顺路就过来接他,坐在车里正无聊,就看见秦家那被退婚的小姑娘追了出来。

小姑娘今天穿白短袖,那一身白皮子,初阳照耀下像是在发光!

向承没忍住挪到副驾驶,车窗降下一半往外看。

女孩曲眉丰颊,无暇的肌肤就跟白瓷一样细腻,婀娜曲线最终被窄细的腰身收住。

饶是见过京城美女、海港明星的向承,此时也忍不住感慨这妹儿水灵啊!

这哪儿是传闻中被秦臻抛弃的村姑啊,简直就是画报里走出的仙女!

向承的耳朵几乎贴在车窗上,听见小姑娘说要蹭车,心里那个乐,能载美女,这一路开车都赏心悦目。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文琮居然对小姑娘说“不顺路”。

向承差点闷出一口老血。

这老秦不愧是机器啊,他说的虽是实话,可向承却觉得他说的不是人话!

车外。

秦文琮抬腕看了眼时间,才又对她说:“仓库里有一辆二八大杠,让六婶给你提出来。”

沈子菱尴尬了数秒,努力把满腔无语给压制下去,并用一向的乖巧的微笑跟他鞠躬道谢:“谢谢叔!叔再见!”

秦文琮头也不回上了车。

沈子菱在原地目送秦文琮的大吉普开出视线范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转身往回走。

虽说挨了秦文琮一记冷刀子,但结果不算坏,起码蹭了一辆二八大杠。

有了这玩意,她以后去药铺就方便多了。

往回走时沈子菱嘀咕了一句:“这哪儿是机器,这简直是千年的冰刀子!”

说来也怪,她以前和秦臻一样特别害怕秦文琮。

这人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冷言冷语的,脾气也硬,半点情面人情世故都不讲,没几人受得了。

可是一旦接受了秦文琮会早死的设定,沈子菱反而想透了,一个即将会早死的人,仿佛也没那么可怕!这才敢硬着头皮厚着脸提出蹭车。

虽然蹭车碰壁,挺受打击的,但好歹人家给她借了一辆二八大杠!

骑车去慧春堂不仅能解决她的交通困难的问题,还能省不少车费。

等向承把车开出了大院,秦文琮才察觉到哪里奇怪,他问:“刚才,是不是有点奇怪?”

向承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呵了一声:“大哥,您才反应过来啊?”

他有时候都好奇秦文琮那颗天才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面对这么一漂亮的姑娘,他居然可以拒绝?

哪怕不顺路,捎着人家去附近公交站总行吧?

结果他呢,张口就拒绝了,实验室的机器都比他秦文琮懂得变通迂回。

向承刚想讥讽他“你也有意识到自己奇怪的时候”,话刚到嗓子眼,就听见她秦文琮又说:

“叔这个称呼,不太适合我。”

向承以为自己听错了:“啥玩意?你说的奇怪,是指的这个?”

秦文琮冷淡地嗯了一声,用分析医学难题的严肃,正经分析:“我今时二十五,论辈分是秦臻的小叔,还没到给旁的人做叔的年龄。”

向承震撼:“啥玩意?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吗?”

秦文琮抬眼看他:“不然呢?”

向承如鲠在喉,沉默了片刻才说:“要不,我们还是讨论下今天的早会吧。”

他真是太同情那寄人篱下的小姑娘了!

若非走投无路,怎么可能会跟秦文琮住一个屋檐下?

他秦文琮是什么人?

是个他自己亲侄亲侄女都不愿意跟他一起住的奇怪人!

向承对于秦文琮的思维早就习惯了,搁心里调侃自己是个普通人。

至于天才的思维世界,呵呵,他是真不懂。

向承透过后视镜看秦文琮,瞧他那一脸冷漠、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模样,忍不住感慨,他秦文琮要是结婚,那人家姑娘可是真倒霉啊!

就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疼媳妇儿呢?

只怕他对科研的兴趣远大于女人,并且让人家姑娘守一辈子活寡吧?

*

等六婶起床,伺候好老爷子已经七点。

沈子菱合着六婶一起去仓库,把那辆积灰的二八大杠从杂物间里推了出来。

六婶把车推到院子里,一边擦灰,一边说:“这二八大杠是文琮单位里发他的奖励,拿回来他就没骑过!还是新得嘞!”

六婶把擦好的自行车推给她:“来,丫头,快试试!”

沈子菱骑上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铃铛打得叮叮响,这车虽在仓库放了挺久,骑起来却很灵便。

沈子菱见时间也不早了,赶紧说:“那婶儿,我先去上班了。我起床时已经给秦爷爷施过针,下午回来施一次,晚上睡前再施一次就行了。”

“好好好。”六婶插着后腰,嘿嘿笑道:“睡前再给婶儿也扎一针!”

“好嘞!婶儿我先走啦!晚上见!”

沈子菱说完往外骑,她和六婶都没注意到,门外面藏着一个人。

秦小珍藏在门后,见沈子菱居骑着她小叔的二八大杠,眼馋得慌。

沈子菱骑到门口停下,刚把车头拎过门槛,后面突然出现一道阻力。

秦小珍一把将车尾架拽住,硬拖着她不让离开。

“好啊你个沈子菱!你厚着脸皮住在我爷爷家就算了,还想偷我小叔的自行车!果然是乡下来的贱丫头,能不能要点儿脸啊?”

秦小珍继承了母亲的大力,一用力就把自行车拽回了院子里。

沈子菱认出秦小珍,眼看就要上班迟到,懒得跟她多做纠缠,也不跟她客气,伸手开始夺车。

对方张口就污蔑,她也用不着客气!

两个姑娘拽着车,谁都不撒手。

秦小珍见沈子菱不撒手,扬手就要来扇她。

沈子菱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女孩的手腕,警告说:“再不撒手,信不信我抽你?”

秦小珍印象中的沈子菱温柔好欺负,怎么今天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愣了一下,这才开始骂骂咧咧道:“你抽死我?你果然和我妈说的一样,乖巧都是装出来的!你这个死婊子,惹到我,等着倒大霉吧!”

沈子菱嗤笑一声:“我倒不倒霉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倒霉。”

沈子菱趁她不备,突然松手。

秦小珍连带自行车,一起往后摔去。

她整个人后脑勺朝地摔,铁实笨重的自行车就压在了她身上,痛得她爬都爬不起来。

沈子菱将自行车从她身上抬走,扶稳后,踩着踏板滑了出去。

秦小珍坐起来,指着沈子菱骂:“贱皮子你别走!你给我——”

狠话还没放完,沈子菱掌着车把,突然拐弯,朝她碾过来。

眼看就要碾在她身上,她吓得脑子宕机,浑身发软,闭上眼大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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