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拉了一个兵士帮忙,靳泠玉带着七名找到正在研究李府通敌证据的聂将军。
李宏被兵士押在一旁就那么看着,但是看见靳泠玉和本该还在被关着的七名出现,他瞬间暴躁了起来,一瞬便挣脱了兵士的扣押,朝着靳泠玉冲了过去,手中无兵刃,还想着徒手去掐她的脖子。
靳泠玉挑了挑眉,很欣赏李宏这种不怕死的精神,不过慵懒的抬脚横扫,李宏直接就倒飞了出去,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聂将军,这种嗜杀之辈还是多派个人看着比较好,杀性未泯,万一又伤到人了,可就不好了。”
聂将军没有说话,甚至在她进门之后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非常专心的在研究手底下的事情。
他挥了挥手就算做了个回应,兵士却知道意思,直接抄家伙,用刀别到李宏的后背上将他押了起来。
李宏嘴角好像有渗出一丝血,但也正常,毕竟靳泠玉那一脚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而李宏从本质上来说,虽然脾气变坏了,但是身体还是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能耐得住她一脚。
“李宏,死心不改啊?是给你的勇气过来对我出手,对我朋友出手的?”
这句话聂将军与兵士都听过一遍了自然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被搀扶着几乎没什么动静的七名缓缓抬起了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靳泠玉,又像是没了力气将头安静的垂了下去。
注意到七名的目光,靳泠玉眸子中的冷漠在看向七名的时候开始回温,叹了一口气:“聂将军,能麻烦你的手下将他送去医治吗?”
她虽然有医疗项目,可是这么多人也没法用啊,而且她好像也没有积分没办法用了。
聂将军这个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在看七名,看见他的状态这才沉声:“送他去见随军医师,他有办法。”
说完又继续自己的研究,那个兵士领命带着七名去了。
李宏翘起唇角,笑的瘆人,语气嚣张:“你现在将他救了又有什么用?你和他到最后都得跟我一起陪葬!”
“你以为你能逃得脱吗?你以为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你当初就是为了调查背叛鬼脸的是谁,所以才假装接近我的吗?你以为我就这么白痴任你摆布?”
“以前的李宏为了心中那可笑的爱假装不知道,可我就不同了,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目的,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日跟我合作的锦明宛竟然没把你杀了,就连那什么神通广大的那个人都在骗我!”
“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所以所有人都该死!特别是你!”
靳泠玉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原主的目的,一开始接近李宏的确是想要顺水摸瓜查清在背后主使的卧底,因为在她之前,就已经陆续有在王都做任务的成员相继被杀,正巧原主在与鬼主闹别扭,就领了任务独自来到了王都,混进了红鎏院那样一个消息极多的地方。
最合适接近的就是李宏,原主就进行了一系列的计划,就仅仅是为了调查,至于提出私奔,也不过是想用自己将幕后的人调出来,可是幕后的人没搞清楚,自己还被退下了悬崖。
李宏变成这样子还真是让人唏嘘,可是靳泠玉完全不同情,甚至没有心理负担,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自己明明已经三番五次的解释了,可是李宏这货针对她也好折磨她也好,她都可以受着,就算是替原主赎罪了,可是他万万不该杀掉自己的一家,还动了七名。
“我会死,但绝对是在你后面,说什么同归于尽,你当我看不出来七名身上被种了蛊?你吞了蛊母难道就没有感觉?”靳泠玉轻轻笑了笑,她在察觉到蛊的时候就知道是李宏动了手脚,来的路上给七名渡了一点内力,已经解决了。
毕竟李宏不是什么蛊毒大师,在赖三那里学到的也就是最基础的蛊,七名知道但没管就是知道这蛊的威力不大,但是靳泠玉稍微谨慎一些,就让他把蛊虫搞死了。
李宏的脸色黑的跟个锅底一样:“你怎么会解蛊的?”
“哦,对了,我竟然没有告诉你,我对这蛊毒可还真的是小有研究呢,虽然你吞了蛊母,但是这种基础的蛊母只需要拿着就能控制蛊虫,但你竟然吞了,蛊虫死了,你就不怕蛊母暴动,把你肠子给同个窟窿?”
这话纯粹是吓唬人的,不对,还是有着一丢丢的几率会中奖的,就是不知道李宏会不会成为这个幸运儿。
李宏眉头一皱,但却什么都做不了,神色变换,沉声:“你若将我体中的蛊母取出来,我可以帮你劝一劝锦明宛,让她放过你。”
这是让步了?只是可惜了……
“可惜,锦明宛在我手上,而且你觉得你们李家做的这些事还不把你抓起来?你要怎么跟她说?”
靳泠玉笑的张扬,说了她会解蛊,怎么还想着跟她同归于尽呢?
您手上是有什么砝码能拿捏她的?
什么都没有还想让她做事,岂不就是异想天开?
李宏张了张嘴还想说话,他身后的兵士趁着他张嘴的一瞬间,迅速在他嘴里塞了一块破布条,出口的话变成了哼哼声。
靳泠玉也被这么一手愣住了,但是想了想应该是聂将军不想再听他在那边胡搅蛮缠,若是单单兵士的话,应该不会主动做这种事。
她走到聂将军身边蹲下,这才看见聂将军手上正在摆置的东西,她美眸一惊,这熟悉的标志,这虎头……不就是大盈的国徽嘛?
但是这造型,怎么还是个玉玺模样的?
李员外丧心病狂的不仅将东祁的国玺复制了一下,还复制了一个大盈的国玺?
怪不得聂将军在这里看的入迷,这是在研究这大盈的国玺有几分真?
聂将军将原本装两个国玺的盒子合上,还用一块布郑重的包上,夹在腋下,异常严肃的看着靳泠玉。
“这件事已经不在本将军能控制的范围里了,事关重大只能汇报给皇帝了,这件事你算大功一件,本将军会在皇帝面前将今日之事如实禀告,若你接下来无事可随本将军一同入宫,你的那位朋友在将军府上绝对性命无忧。”
好家伙,面圣。
倒不是靳泠玉紧张,也并不是害怕,只是上次在封天大祭上,她貌似见过一次皇帝了,还被通缉了,虽然她对自己的易容很有信心,但在这个时代还是工具有限,她并不能确保自己会不会被认出。
但是聂将军这老狐狸还拿着七名的性命威胁,怪不得让兵士送到了随军医师那里,这是想要拿捏她。
靳泠玉扯了一抹笑意,心里已经把这老狐狸骂了一遍了,但是面上不显:“的确是应该随你去一趟宫中将今日之事如实汇报,我的朋友就多谢老、老……老将军照顾了。”
她身后冒出冷汗,差点把老狐狸这个称呼说漏嘴。
“你可要做好准备。”
啊?
靳泠玉不知道为何聂将军忽然冒出这句话来,为什么让她做好准备?她不是都答应了,还需要做什么准备?
看她没反应过来,聂将军好心的补充:“李府这次的事情只大不小,只是还牵扯到锦府,你不是他刚认回府没多久的小女儿?”
这是怕她被连坐啊。
“聂将军大可将心放进肚子里,锦府就算也被株连了九族,也和我没一个铜板关系。”
“你知道就好,本将军只是在提醒,至于会不会株连了九族将你也算进去就不一定了,这还要看皇帝的决定。”聂将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看不惯她那一脸信誓旦旦的变强,说话的语气幽幽的。
靳泠玉单音节的呵了两声,有些无语:“聂将军,虽然我还未及笄,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吓唬真的能吓到人吗?”
为老不尊的老狐狸,吓唬小孩。
但是话糙理不糙,意思就是决定权在皇帝手上,只要她把皇帝的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把主动权握到自己的手上,才不会出什么差错。
只是听闻伴君如伴虎,上次一见也是远远模糊的看了一眼,便觉得那位皇帝多疑且敏感,谨慎且以自己为中心。
“将李宏暂且押进刑部大牢,去六个人轮流把守,不论是谁想要提审或者要将他放出的,一律不同意,记住他们的名字等我回来亲自提人。”
提审的人甚至要将李宏放出来的人有很大可能同流合污,这算是抛出诱饵等着更大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