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吃好后,释远和停鹤就与颂烺告辞了。
颂烺正想喊小二给楼上的银儿叫菜,就发现桌子上有着几十颗灵珠。
颂烺失声笑了笑。这几十颗灵珠够她买几桌子这样的菜了。
将灵珠收起来后,颂烺叫了两盘肉,亲自端上楼去。
本来在谢家的时候,银儿的状态还不错,已经会自己穿衣服了。但来到客栈之后,他就又变回原来那副样子,一动不动。
颂烺觉得他应该是对陌生的环境有恐惧感,但是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她该如何做,只能仔细照顾着了。
颂烺上楼回到房间,银儿正在睡觉。她把肉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就脱掉靴子,盘腿坐在旁边的美人榻上,开始修炼。
这两天,她了解了许多关于世上的事,知道了风云宗不过是越陵岛上万千宗门中的一个小喽啰 。所以 ,她打败了一个风云宗的长老,还算不了什么,越往前走,敌人便越强大。找到殿下们是她的使命 ,也是家族的信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即使是万劫不复,也要找到真正攻击临霄渚的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银儿悠悠转醒。他眼球咕噜咕噜,看着屋里,最终在看到打坐的颂烺时,停止了转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她,眼里是疑惑不解,却又有显而易见的信任。
他慢吞吞地下了床,也没有穿鞋,就那么赤着脚走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钝的声音。
颂烺在银儿醒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打坐状态,但一直没有动,就是想看银儿想做什么。
银儿下了床后,直接走向颂烺带回来的两盘肉,先是低头闻了闻,然后又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汤汁。
汤汁好像有点辣,银儿的小脸皱在了一起,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盘子 ,好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然后又走向颂烺,好奇地看着她,揪了揪她的衣角,两只大眼睛湿漉漉,有点恳求的味道。
颂烺有点儿顶不住,装作刚清醒过来一样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银儿没说话,只是指着自己。
?
见原谅颂烺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银儿有些着急,原本苍白的小脸透上一点儿红晕。
“……”
最终,银儿见颂烺实在看不懂他 ,想直接离开,但又迫不得已,一副忸怩的样子。
最终,他好像下定了决心,小手往屁屁那里指了一下。
那速度之快,要不是颂烺反应灵敏,恐怕都看不到他做了什么。
小样!还知道害羞呢!
颂烺继续装作不知道。
“怎么了?是裤子不合身吗?还是想要新衣服?”
看到颂烺仍是驴头不对马嘴的模样,银儿急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好像嘴一瘪,马上就要掉金豆子一样。
颂烺感觉好像玩过头了,急忙从榻上跳下来。
“我知道了,不就是要去茅厕嘛!”
听到颂烺的话,原本在抹眼睛的银儿立即喜笑颜开,眼睛亮晶晶的,哪有什么眼泪。
颂烺深觉自己好像被一个小孩子骗了,叹了口气,无奈地拉着刚到自己大腿的银儿去了茅厕。
这小孩儿可真是能耐了!
将银儿带进茅厕后,颂烺就在外面等着,惹得路过的人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银儿出来了。颂烺给银儿施了一个清洁术,顿时,一阵水汽环绕着他的小手,片刻,水汽就蒸发没了。
“走吧。”
颂烺走在前面,银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像是她的小尾巴。
幸好在此之前,她就把银儿的标志性银发和红痣隐藏起来了,要不然还真的不敢就这么带出来。
在这里住了几日,颂烺就带着虫虫和银儿又上路了。在此期间,她又在近处的树林里打了几只野兽,换了些钱。
颂烺一边照着地图,一边和人打听,探着路。
这一路说太平也不太平,只不过颂烺实力在那,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架。
一个月后,颂烺拿着地图,站在一片荒原上,有点迷茫。
“该往哪里走?”颂烺嘀咕着。
这地图上的线条突然间就乱起来,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好像画地图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随便一画。
正巧,颂烺正懵着,从远处走来一个打柴人。
打柴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粗布衣裳,身后背着比他人还高的柴火。
颂烺上前询问,“老伯,你知道墨草坪怎么走吗?”
墨草坪是苦水湖岸上土地的名字 ,因长满黑色的草而得名。
老伯听到颂烺的话一愣,但还是告诉她了,“#@*&¥%$#”
“……”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颂烺一个字也没听懂。
“您可以再说一遍吗?”
“#@*&¥%$#”
颂烺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的话,可能是方言,但这对于她一个刚使用人类语言的蘑菇实在是困难。
最后,颂烺只能装作听懂了的样子 ,和他道谢。
老伯好像是很高兴帮到了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离开了。
颂烺抿了下嘴,带着两只飞到了荒原上空,来扩大视野。
地图上显示苦水湖就在这附近,可是颂烺在空中根本没看到一个有水的湖。
难道这地图是假的?
那她这一个月不白走了吗!
果然是她涉世未深……
无奈,颂烺看到西边有一个村庄,只得向那边飞去,找到一个有人的地方 ,先落脚,再想之后怎么办。
在村口,颂烺落了地。
村口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仙女岭。
颂烺心头一跳,这村子的名字很高大上啊!
颂烺越过石碑,走进村庄。村庄里先是一条很长的路,一眼望不到边,周围全是枯黄的衰草,与刚才的荒原如出一辙。
颂烺顺着路向前走,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约走了两刻钟,颂烺走到了头。
入眼的是一座座精美巧致的房子,色彩鲜艳。
但无一例外的 ,每座屋子都是大门紧闭,像是没有人在此生活一样。
颂烺想找一个人家落脚,却没找到一个。
突然,不远处一个红漆瓦房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和指甲在瓷器上抓磨的刺耳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