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山...”林荫心中默念一番,心中暗暗记下这个名字,也许自己将来,与此宗门牵扯不会少。
“这招摇山是...”闵崇璋话没说完,只听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大喝:“听说寺中有通敌叛徒,有红军细作!现在官爷我要进去搜查。”
闵崇璋和林荫互相看一眼,眼中闪出一道精光,露出未名意味。
这方丈便是清晨去报官也不应该如此快。虽然心中恐惧,但是闵崇璋冷静地说道:“且莫慌乱,看看到底那些官兵搞什么名堂。”
寺庙也算不得太大,出了院落,就到大门附近,远远地就听到争吵之声,是一位小和尚,每日撞钟之事便是由他所做,此时正与那一名副将打扮的官爷争辩。
“官爷,我们这除了和尚,怎么可能容得下通敌叛徒。你们定是弄错了,不如再与上面知会一声。”小和尚年纪不大,十六岁年纪,若不是每日他起的早,而门外的官兵叫嚣地急,恐怕也不由他来接客。
“你算哪根葱!孙将军说是朝廷的命令就是朝廷的命令!敢拦孙武德孙将军,不要命了?给我搜!”说完一把推开小和尚,后面的官兵一拥而入,但有一人神定气闲,默默观察,这番气度,恐怕也只有那被称为孙武德的将军才会有了。那官兵只进入其中,就打翻放在院中的木架,发出啪拉的声响。
小和尚见这些官兵个个怒气冲冲,凶神恶煞,腰间还带着武器,哪里还有勇气再上前阻止,只站在一边默默看着。
他不知听过多少次官兵强闯百姓家中,如果百姓胆敢强行阻拦,便以红军细作的理由杀害,弄得城中百姓人人自危。
甚至朝廷中为了防止汉人造反,还设定十二户汉人为一甲,称为甲民,甲民夜间不得出行,实行宵禁。而一甲之中,有一蒙原人为甲主,甲主却可以肆意行动,如果想进甲民家中,便不需要同意,也没有宵禁的说法。
也不知有多少蒙原人利用这个职位便利,敛了不少财物,叫汉人受尽屈辱,而汉人却无处叫屈。
院中的官兵各自就要往里冲,只听得闵崇璋大喊一声:“官爷且慢!”
孙武德只淡淡瞟了一眼闵崇璋,却是理也不理,大喊道:“快点搜!搜完我们好回去交差。”
寺庙中传来噼里啪啦各式东西摔倒在地的声音,甚至能听到鸡鸣鸭叫,只是其叫声凄厉,悲哀,透着无比的哀凉。
林荫看着四处砸抢的官兵,那声音似乎在撩拨林荫的神经,一波一波,好似挑衅,似玩弄,而血液在身体中奔涌,涌入头顶。化为血红。站在闵崇璋身后,低低地喘息,妖力猛地奔涌,在体内循环周天,每循环一次,林荫就觉自己越愤怒,周围发出的砸抢声停在耳中,就像砸在林荫脑海之中。掀起阵阵波浪。
闵崇璋注意到林荫的情况,心中一紧,靠近林荫几分,扶住他的身子道:“没事吧,林兄弟。”
孙武德目光似电,猛地射来,他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也有些眼力。立刻察觉到几缕不对劲,看着林荫冷冷地道:“你们不是和尚庙么?怎么还有俗人。”
闵崇璋立刻堆起完美笑容,他在外游历几年,便要边走边化缘,说是化缘,却与乞讨无差,受尽人间冷暖,这为人的本事自然高深,若是化缘化的让人不高兴,又怎么能一路活来。
“官爷,他是我的朋友,只因外面无处可住,他又施舍香火钱,方丈便留他寺中借宿几晚。”
孙武德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牢牢盯着闵崇璋,缓缓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一些叛徒,假装成和尚,在城中化缘乞讨,但是其实是互相通信,就是仗着朝廷对和尚一向优待。真是让人痛心啊。”
“官爷说的是,咱们佛门之中怎么可能会出这种忤逆败类,恐怕是那反贼假扮。败坏我佛名声。”闵崇璋忙笑着回答,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好像天下没有比这更符合常理之事。
孙武德不回答闵崇璋,只是看着低着头的林荫道:“这位兄弟是怎么了?怎么低着头不敢见人呐!莫非是反贼,所以心虚不成?”
林荫此时眼中血红一片,无尽的杀伐欲望充斥脑海。即便林荫低着头,两人也明确察觉到不对劲,眼看着林荫双肩不停抖动,不似常人。
闵崇璋猛然一拍林荫肩头大喝一声:“还没睡醒吗?”拍得林荫身子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但这一声好似洪钟,震声入魂,倒是让林荫清醒过来。
孙武德一直牢牢盯着林荫,见闵崇璋一拍林荫跟头,林荫猛地抬起头之时见到一抹红光闪烁,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啊!我只是临时借宿几晚,很快就走了。”林荫僵硬的嘴角牵扯出一抹笑容。
“哦!原来如此!”孙武德简单回答,随后慢慢踱步走入内院之中。
不合常理,闵崇璋心中思虑万千,若是见到林荫这副模样,很难不怀疑,但是那孙武德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反而云淡风轻地走进内院。好似不在意的模样,恐怕有鬼!
拉过林荫,闵崇璋死死盯着孙武德刚刚拐过的墙角,悄声道:“糟了,咱们恐怕身份已经暴露,得想办法逃跑。”
林荫一愣,他世面见得没有闵崇璋多,此时还有微愣,还在为逃过一劫暗自庆幸。却不知道危从何来。
猛地一拉林荫的身子往后走去,闵崇璋说道:“已经没时间解释了,现在咱们得赶紧走!跟我来!”
“诶!你们二人是要去小解吗?只是小解一人去就可,为何两人同去,难道有断袖之癖不成。”两人正要往后门走去,逃离寺中,却听到孙武德淡淡笑着说道。
内院之中,方丈眼神清冷,淡然处之,智空猛地一动,道:“这!方丈!再不阻止,我们寺中就要被砸光!他们哪里是找人,这就是强抢!”
“智空,你说,你可会武功?”
“不会!方丈。但我们占理,若是不行,我们就将他二人推出去,说他们是红军细作,让我看着他们抢,我可忍不了。”智空气愤道。
“忍不住也得忍,现在时不在我。你看哪有清早查人的官兵,寺中又不可能有重犯,他们官兵不过是找些理由来强抢罢了,便由他们去吧。只要我们找到机会,还有不得奖赏之理。”方丈扶着禅杖,眼睛紧闭,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不是不在意,这毕竟是寺中好不容易积存的积蓄,只是方丈毕竟见过世面,竟是极能隐忍。
微微叹一口气,方丈嘴角忽又微微扬起,胸有成竹继续道:“刚刚你看那孙武德将军,拿出携带的通缉令看了一番,却只是快速翻动,恐怕是已经心中有数,再翻一次以作确认罢了。随后又让一名士兵离开寺庙。恐怕那林荫真不是善类。”
智空讪媚笑道:“还是方丈您见多识广,仅仅只看几眼,就把握事情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