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溯姜小云的其他类型小说《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长安寄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晨。天空罕见地腾升起雾气,光线穿过层层雾气洒在身上,潮湿且冰凉。闻溯提着早餐进局子时,碰巧迎面走来李成。“大清早的,干嘛去呢你?”闻溯嘴里嚼着包子,含糊地说。“吕叔今早就把报告拿过来了,我正想带几个人去死者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行,我和你们一起去。”404里死寂一片,只有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在提醒着众人,不久前有一条鲜花般的生命惨死在这里。几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找到了药物放置的地方。一打开,十几类药品整整齐齐躺在医药箱里。闻溯粗略地看了看,无非是一些家中常备的感冒药、胃药等必需品。“这些都带回局里做一下药品分析。”闻溯吩咐。“闻队,在死者卧室还发现了一瓶。”警员将装进密封袋里的药瓶递给闻溯。“只有这一瓶吗?”警员点了点头...
《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清晨。
天空罕见地腾升起雾气,光线穿过层层雾气洒在身上,潮湿且冰凉。
闻溯提着早餐进局子时,碰巧迎面走来李成。
“大清早的,干嘛去呢你?”闻溯嘴里嚼着包子,含糊地说。
“吕叔今早就把报告拿过来了,我正想带几个人去死者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行,我和你们一起去。”
404里死寂一片,只有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在提醒着众人,不久前有一条鲜花般的生命惨死在这里。
几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找到了药物放置的地方。
一打开,十几类药品整整齐齐躺在医药箱里。
闻溯粗略地看了看,无非是一些家中常备的感冒药、胃药等必需品。
“这些都带回局里做一下药品分析。”闻溯吩咐。
“闻队,在死者卧室还发现了一瓶。”警员将装进密封袋里的药瓶递给闻溯。
“只有这一瓶吗?”
警员点了点头:“其他地方都里里外外搜了几遍,除了那个药箱,只搜到了这一瓶药。”
闻溯看着密封袋。
——药瓶方方正正,白身红盖,上面没有贴标签,看不出来是什么药。死者将药品都整整齐齐码在医药箱里,唯独漏了这一瓶,说明她经常服用,所以放在随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这瓶拿回去,重点强调分析,然后在市面上找一下有没有相同瓶子装的药物。”
这瓶药,很有可能就是死因的关键。
闻溯回局里后,一直忙到了晚上十点多。
报告一出来,他骤然舒了口气。
这瓶药的成分很简单,和市面上大多数减肥药相差无几,唯独多了一项苯.丙.胺。
“宋雯不是自愿吸毒。”闻溯言语笃定。
姜小云站在一旁挠挠头,疑问道:“为什么啊,闻队。你就看了这份报告,能笃定宋雯不是自愿的吗?”
“瘾.君子大多数会追求药物的纯度,药物纯度越高,他们的反应会越剧烈,依赖性也会越高。”闻溯看姜小云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补充。
“宋雯体内的苯.丙.胺含量是很高的,如果她真的是瘾.君子,她就不可能会去吃这样含量并不高的、需要通过大量服用才能获得快感的药物。“
姜小云恍然大悟,“所以,她这样是因为有无良商家将药当成减肥药卖给了她,她如果真的无意间服用过度,就……”
“那这也太可恶了吧!”她愤愤地说。
“确实,这样的商家到底是报了什么目的,得好好查查。”李成跟着点点头。
闻溯放松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长叹口气:“总之,真相已经接近了。”
“报告!”
“说。”
“嘿嘿,闻队。”姜小云憨憨地笑着,朝墙上的钟表扬扬头,暗示,“你不觉得饿吗,现在都十点多了……”
闻溯挑眉看着旁边的泥腿子,了然道:“走吧,想吃什么。”
“小龙虾!小龙虾!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
姜小云推着李成,兴致勃勃地往门外走,“闻队快跟上!”
车行到日暮里附近。
姜小云瞪着大眼睛,坐在后排指挥着李成往左转道上开:“往左边开,副队!马上就到了!”
“姜小云,我说你上哪找的这地儿,这片都是高档小区开发,哪有大排档敢开在这儿的。”李成操控着方向盘,吐槽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嘿嘿。”姜小云指着路口,得意地说。
“这附近有一片都是老房子,租金低客流量还不小,我上大学那会总是过来聚餐呢!闻队肯定知道这地儿……”
闻溯正瞧着日暮里的小区大门发呆,突然被点到名字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队长……”姜小云看着略显疲倦的闻溯,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呀?”
“没有,就是刚才在想事情。”闻溯揉了揉发胀酸痛的太阳穴,安抚道。
不多时,车开进了一片老旧的居民房区,在一个明显热闹异常的开阔区域停住了。
三人刚坐稳,便有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赶过来。
“三位看看想吃什么口味的龙虾。”
姜小云询问清楚李成和闻溯的忌口,放心的点好菜:“五斤爆辣的,三斤蒜蓉的,然后再来三瓶啤酒,要冰的,谢谢。”
“八斤?!吃的完吗?”李成把他和闻溯餐具都烫了一遍。
姜小云撸起袖子,自信满满道:“当然了,这时候小龙虾最肥美,个个都是脂满膏黄的,一会就吃完了。哎,那不是江小姐吗!”
闻溯一惊,转头去看,果然是江淮月。
她穿着吊带纯白连衣裙,长发夹着丝带编成三股辫垂在肩上,因着闷热的天气,脸色白里透着红,几缕碎发粘腻在额头,正往店里走来。
“江小姐!江小姐!这边。”姜小云夸张地挥动着手臂打招呼。
江淮月自然听到了声响,笑着挥手示意,走到闻溯身旁停住了。
“姜警官,李警官好。”
闻溯在姜小云出声之时就转过头来,一见到江淮月,那些疑问就和打翻了的油桶一样不受控制地涌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心绪占据了他的大脑,他不敢去看江淮月。
此时一阵竹叶的清香由远及近,充斥着鼻尖,他躁动的心不由平静下来。
“闻队长好。”
那声音拂过耳侧,闻溯微微侧头,江淮月的脸近在咫尺,两人近的毛孔似乎都清晰可见,他止住了呼吸。
江淮月见闻溯这样的反应,弯着眉眼直起身,闻溯只觉得香气又远了,才记起呼吸。
“江小姐,你也来这儿吃小龙虾吗!?”姜小云惊喜地开口。
江淮月看着僵住的闻溯,觉着搞笑,笑着回答:“是啊,我就住在日暮里,经常一个人过来吃小龙虾。”
姜小云闻言,兴奋地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招呼道:“那你和我们一起吧,正好我们点好了。”
“我也想呢,”江淮月顿了顿,语气苦恼,“可是闻队长好像不太欢迎我。”
三个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闻溯身上。
“没有。”闻溯硬着头皮否认。
江淮月拉开闻溯旁的椅子坐下,服务员刚好端着小龙虾过来。
“江小姐你住在日暮里,这边房价行情怎么样?”李成喝了口啤酒清清嗓。
江淮月找服务员要了瓶气泡水,带好手套拆虾:“李警官是打算买房吗?”
“害,”李成叹口气,“这不是早做打算吗,家里也催得紧。”
“这边新房的房价确实挺高的,但是环境很好,也常有人急于转手低价出售房源,李警官要是想在这买房,我可以帮忙留意留意。”
“江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姜小云嗦了一口虾黄,含糊着说。
江淮月拆开虾壳,吃了一口,还没开口说话,闻溯接了话头:“家里有钱,没有工作。”
顿时气氛凝固了,李成一口虾钳刚含进嘴里,不敢有动作,哪还有没人敢接话。
“嗯,”江淮月不露声色,又吃了一口,“我家是做古董生意的。”
“闻队怎么会知道……”姜小云埋着头小声嘀咕。
闻溯不耐地叩叩桌子,深深地说:“好好吃饭,姜小云,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姜小云欲反驳,看着闻溯警告的眼神,不情不愿地埋头痛吃。
闻溯剥好虾,顺手放进了江淮月碗里,江淮月只是顿了顿,笑着吃掉了。
李成眼神在气氛诡异的二人之间反复转了几转,心里了然。
“吃饱啦!”姜小云胡乱擦了擦手,摸摸肚子,长吁一口气,“江小姐,你好能吃辣呀,这家店的爆辣比外面的辣了好几倍。”
三人脸上因为吃辣多多少少都有泛红的迹象,汗也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姜小云更是辣的直抽气,江淮月却很淡定,只有鼻尖一点汗珠和殷红的嘴唇,看得出她刚吃完辣。
“可能是我对辣度不太灵敏。”江淮月笑着回应。
她摘掉塑料手套,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李成喝完最后一口啤酒,看了江淮月两眼,意味深长道:“闻队你送江小姐回去吧,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可不好走夜路,姜小云和我家顺路,我把她送回家。”
闻溯眯着眼睛,显然不明白李成的暗示,“服务员,结账。”他跟着服务员去了前台。
“江小姐,我们先走了。”李成拖着姜小云示意。
“嗯,李警官、姜警官慢走。”
闻溯出来时,只剩江淮月一个人。
她站在路灯下,垂首不知道在看什么,昏黄的灯光将倩影拉出朦胧斜长的影子。
“在看什么。”闻溯走到旁边,问道。
“没什么,”江淮月吸口气,搓了搓胳膊,“他们俩走了。”
虽然正值盛夏,入夜气温却陡然降低,江淮月出门时只穿了件吊带,裸露的皮肤接触冷空气激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闻溯脱下外套,披在江淮月身上,拉上拉链将她严严实实罩住,宽大的薄外套衬得身高170的江淮月格外娇小。
他看着掩在领口里巴掌大的小脸,桃花眼滴溜溜地看着自己,呼吸都轻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慢悠悠走在路上。
“闻队案子办的还顺利吗?”
“托江小姐的福,很顺利。”闻溯走一步,将脚下的石子踢远一步,石子咕噜咕噜向前滚去。
“你是怎么看出宋雯的死不简单的。”他试探道。
江淮月昂头看着闻溯,灯光将他硬朗的侧脸分割成黑白分明的色块。
“直觉。”
“宋建国死后,陈琴和宋雪会怎么样?”江淮月问。
“陈琴会判刑,至于宋雪,她已经成年了,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我们警方会跟近一段时间的工作。”闻溯吃完面,擦去头上冒出的汗水。
“宋雪和陈琴都被送到协仁医院了?”江淮月又问。
“嗯,宋雪身上的伤有点棘手,只能先送过去做个检查,你说宋建国也太狠了吧,自己的亲闺女都下的去狠手。”闻溯不由咋舌。
江淮月放下筷子,优雅地擦掉嘴边的油渍,“你都说了,宋建国是反社会人格,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两人吃完面,江淮月先把闻溯送回家,才开车回了日暮里。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协仁医院。
江淮月用了点手段才要到宋雪的病房号,一进门,就看到宋雪躺在病床上,神情专注地在削一个苹果。
“我刚刚听护士姐姐说,有一个女生问了我的病房号,”手上的苹果皮连成很长的一条,掉在被子上,“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江淮月踱步到病床前,拉开椅子坐下,“你认识我?”
“认识,但又不认识。”宋雪抬眼看了江淮月一眼,视线又回到手上的苹果。
她很认真,看着苹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刀锋轻柔地在苹果表皮贴着,随着手指的移动,果皮和果肉分离开来,发出簌簌的响声。
“宋建国是你推下去的,对吗?”
“姐姐,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的?”宋雪声音甜美,慢条斯理地说。
江淮月深沉地看着宋雪,眼前这个女孩,并不像外表看着的那么乖巧可爱,她精致的表皮下怕是隐藏着不堪丑陋的真面目。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来替你说。”江淮月紧盯女孩。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在你的掌控中。”
“宋雯家在农村,家庭并不富裕,但是她有虚荣的心,她比普通人更想拥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对你而言,她是最好的下手人选。”
“你早就知道你爸爸在做这样的勾当,本来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宋雯却成了第一个因为吃药去世的人。”
“因为这个药适量食用并不致死,你却诱惑宋雯盲目过量地服用就是为了把你父亲送进大牢。”
“你就这么恨你爸爸吗?”
宋雪一不小心把果皮削断了,她哎呀一声,惋惜的很,“真是可惜,居然削断了。”
她把一口未动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才抬头看着江淮月说,“你知道这把刀是哪来的吗?”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就死了,宋建国就把我当成杀人凶手,对我非打即骂。”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那时候我才十几岁,他把我赶出家门,外面可冷了,我就团成一团靠在家门口睡了一夜,发烧了,差点就死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磨这把刀。”
宋雪看着手中的刀,眼睛突然发亮,她用拇指轻擦过刀背,瞬间见血。
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絮絮叨叨地念着。
“等到我成年考上了大学,才真正摆脱了他。可能是老天都看不惯吧,居然让我发现他在贩毒,他跪在地上求我的时候,我就像在看一条狗一样。”
宋雪说到这儿,诡异地笑了起来。
“宋雯真是可怜,碰上你这样扭曲变态的人。”江淮月内心毫无波动。
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踩着众多人的尸体上位,对他们而言,朋友不过是垫脚石,随时都可以割舍。
“你懂什么!如果你十八年如一日,每天都被打骂,吃的是馊饭,睡的是地面,得病了也不能去医院,你会怎么样?!谁知道她那么蠢,我勾勾手指就上钩了。”
“世界上的悲剧有很多,”江淮月敛住眉眼,道,“人类的悲欢不尽相同,只是像你这样失智的怕是少见了。”
“你露出这样虚伪的表情干什么?”宋雪讽刺地看着江淮月,嘲笑道,“说到底,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吗?”
江淮月紧蹙眉头,语气不佳,“什么意思?”
“我见过那个人了,他和我说,宋建国背叛了他,他想和我做交易。”宋雪直勾勾盯着江淮月。
“你答应了?”
“并没有。”宋雪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江淮月面前,手上的血沾红了雪白的床单。
“他和我说,用我的灵魂做献祭,就可以达成我的心愿。”
她贴上江淮月的耳朵,轻声说,“我没你那么蠢,就算靠我自己,我也能完成我的心愿。”
江淮月仿佛听到了恶魔的低语,那是她第二次觉得一个人的声音那么毛骨悚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雪和波旬是一类人,蛊惑人心、下手残忍,是十足十的利己主义者。
她喉咙发僵,整根脊骨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噬咬,发疼发麻。
“他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我当时就觉得,你真可悲。”宋雪站直,同情地看着江淮月。
“你知道我的事情?!”江淮月激动到失语。
她想知道的一切,会在今天得到答案吗?
“是。”
宋雪又笑了起来,像是觉得面前人的反应很好笑。
“但我不打算告诉你。”她声调骤然升高,尖锐刺耳。
“你这样的人,就活该一直不人不鬼地活着,世界上可怜人多一个,我就开心一分。”宋雪畅快地说,声音却哽咽了。
她颤抖着后退,坐回床上,眼泪大颗滚落,完全没有刚刚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一直觉得宋建国把我当成仇人,想尽办法想害死他,当时我和他站在平台上时,他失足往下落……”宋雪瞪大眼睛回忆起当时。
“他朝我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拉我下去,我甚至已经做好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可是,可是……”
“他推了你一把,让你脱离了危险,对吗?”江淮月敛起情绪,重新恢复平静。
“他就是故意的!他想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他想像一条蛆虫一样一直在我心里!”
宋雪泣不成声,“一直恨他该多好,他真的……太恶心了。”
“因为他在死之前,想到了和你妈妈一起的幸福时光,可能是良心未泯吧。”江淮月叹口气,走出病房。
人总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忏悔自己的过错,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言。
“你就不能正常点叫我的名字吗?”江淮月无奈地说。
“奈奈叫的了,我怎么就叫不了了?”
“……”江淮月一时语噎。
“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江淮月像是在和谁说话,传出细细簌簌的声音,片刻后,才回答。
“奈奈说……想吃小龙虾,可她不想出门……”
“还是上次那家店?”闻溯询问的是江淮月。
“嗯。你回来接我一趟,我的车还在日暮里没开过来。”江淮月说。
“行,我马上到家。”闻溯挂了电话,火速往家里赶。
这几日隐隐约约像是要下雨了,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水雾,傍晚的天空湿漉漉的,没有了往日漂亮的火烧云点缀。
闻溯的车刚滑进小区大门,就看到路边等候的江淮月。
她穿着白衬衫配阔腿裤,竟然还披着一件薄风衣,在闷热潮湿的环境中和小区内穿着背心大裤衩散步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溯按响喇叭。
江淮月闻声,坐进车里。
“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多,不热?”闻溯问。
“不热。”江淮月平静地看了一眼闻溯,淡淡开口。
“你把我放到日暮里,然后自己去打包小龙虾。”
“你的车不是上次出车祸被撞了吗?”闻溯将车调个头,往日暮里的方向驶去。
“我又买了一辆。”
闻溯噤声,他忘记身边这位是身价上亿、能把钞票当纸用的富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怎么?没有车出行多不方便,我又不能瞬间转移,那是外国人想出来的特异功能。”江淮月屈指弹了一下车上的挂件,轻松地说。
“小区内的停车位不多,况且你那车进了小区,怕是会引起轰动。”
闻溯车上的挂件,也是闻奈自己亲手做的小香包,放在香火下供奉了很久,有驱邪的作用。
香包底下还精心地坠着一穗鲜红的流苏,此刻被攥在江淮月手里,和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闻溯不禁分神去看。
“那就算了。”江淮月思考片刻,才回答。
两人来到店里,闻溯在前台点着菜。
“奈奈有说特别想吃什么吗?”
“没有,就按照上次我们来这吃的点就行了吧。”江淮月靠着闻溯一旁,说。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闻溯似乎能闻到江淮月身上特有的清新竹叶香。
自从认识江淮月之后,每次二人出门,都是闻溯在打点一切。
两人之间像是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并没有太多的交流,闻溯主动挡在前面,江淮月就躲在后面乐得偷闲。
点好了菜坐在等候区的时候,江淮月突然问起闻溯李子轩的案子。
“我听说,十三中有个小男孩跳楼死了。”
“是,只是普通的跳楼案而已,局里走个程序基本就可以结案了。”
江淮月冷笑一声,道,“普通的跳楼案?”
“十三中教学风格过分严肃,喜欢压迫学生激发其潜能,常年有孩子因为受不了压力跳楼,这件事虽然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但是确实每年都会有死亡指标。”
闻溯不知道江淮月冷笑的意味,补充道。
“就没人告诉过你,十三中有鬼吗?”江淮月压低声音,说道。
“确实有人和我说过,我也有所怀疑……”
“……这件事去车上再说。”江淮月表情严肃,闻溯也噤了声。
店员上菜速度极快,很快就叫到了闻溯的号。
他和店员清点着打包的数量,这里的店员都很热情,不住地打量眼前这对俊男靓女。
“先生,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江淮月只当是没听见,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
闻溯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江淮月,发现她没有反应,以为是店里嘈杂声太大没有听见,紧张的心放回到胸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并不想去反驳店员,只是笑着说,“多谢夸奖。”
清点完东西,两人才提着两大袋的小龙虾出门。
往家里去的路上,闻溯憋了很久才问道,“十三中的鬼,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江淮月叹了口气,沉声说。
“连你都不知道?”
“我因为容貌不会变的原因,隔一段时间就会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二十年为一个变化——奇怪的是我的身份相关证件也会更改信息,这并非我人为。”
“这就是公安系统内部关于你的信息毫无破绽的原因?”
“嗯……”江淮月偏头看着窗外的景象,“我大概六十年前在十三中附近住过,搬到那里时,十三中就有所谓的神鬼传说流传出来……”
“但是很奇怪,我可以察觉到某些东西的气息,但是我找不到它们的身影。十三中有一片废弃的宿舍楼,我在那里发现了七煞锁魂阵。”
“死者也是在旧宿舍楼跳下去的。”
“你还觉得这是普通的跳楼案吗?”江淮月反问道。
“寻常来说,鬼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它们会把杀人当成一种乐趣,但是我敢肯定,宿舍楼里的那只肯定不同。”
“因为锁魂阵?”
“嗯,锁魂阵的形成你我都很清楚。”江淮月觉得有些累,阖上眼,疲倦地说,“但凡是这样的鬼,所诱惑而死的人都是有某一特定的习惯或者征兆。”
“就像饿死鬼,专找对自我身材要求达到变态的女孩下手一样。”闻溯想起宋雯一案的发生。
尽管现实中抓住的是宋建国,但是药物只是媒介,真正的凶手饿死鬼就是通过这一媒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嗯,我因为找不到藏起来的鬼,并没有贸然入阵,但如果……”江淮月顿住,睁开眼,眼底一片迷茫。
“如果什么?”闻溯问。
如果这件事牵扯上了闻溯,她确实有必要去一探究竟了,江淮月暗暗想。
“先回去再说。”江淮月长吐一口气,撂下这句话。
夏夜沉闷,连吵闹的蝉也因为热气懒得叫唤,藏进了浓密的树叶里。
几人围坐在茶几前吃完小龙虾,夜已经深了,都回了各自的房间陷入沉睡。
夜晚看似宁静,却上演着步步危机。
一扇门轻微地拉开一条缝,门里的人透过缝隙打量着外面的一切,见没有动静,才拉开门。
是江淮月。
她踏出门的那一刻,身形一闪。
消失在夜色中。
“你什么意思!你个臭婆娘告诉警察了!?”宋建国意识到陈琴在说什么,瞬间慌了。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脖子因为用力青筋暴起,整张脸都呈现出可怖的红色,他失控地掐着陈琴的脖子,手指越收越紧。
“我掐死你!老子要掐死你!”他极尽癫狂。
陈琴挣扎着去抠宋建国的手指,脸涨成了猪肝色,她徒劳地张大嘴,试图从挤压的气管里获取到氧气,喉咙深处发出“咳咳”的细微声响。
意识逐渐因缺氧而剥离,她急速踹动的双腿逐渐失去了力气。
“不许动!举起手来!”
见情况不对,警察迅速从四面八方聚集到门口,闻溯语气强烈地想吓住宋建国。
气氛瞬间焦灼起来。
“宋建国,站起来把手放在后脑勺!”闻溯双手握枪,命令道。
宋建国蹲在地上,没有动作。
“我再重申一遍!把手放到后脑勺,站起来!”闻溯加强语气,又说了一遍。
“呵呵呵呵呵呵呵!”宋建国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肩膀不断颤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笑得狂抖不止。
他背对着警察,站了起来,“陈琴你说说,他们是怎么诱惑你招供的?”
陈琴因为失去了挟持,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体无力地向后挪动,想远离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宋建国,收手吧,警察……警察说了,咳咳,只要我们能坦白,就从轻处理!”她泪流满面,涨紫的脸转为红色。
“你个女人你懂什么!”宋建国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枪。
他快速将枪抵住陈琴的脑袋,转过身来。
警察纷纷将枪口对准宋建国,神经像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眯眼一看,认出了闻溯,“哟,你看着有点眼熟啊?这不是上次英雄救美的闻警官吗?”
闻溯蹙眉,眼里正凝聚着强大的风暴,恨不得撕裂眼前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
“宋建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沉声说。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他拨动了枪栓,语气似淬毒的暗器,“从我开始准备卖药,贩毒50克以上就是死刑,我大概能猜到……”
“不过人嘛——就得及时行乐,大把的钞票不赚,非得做穷鬼,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你觉得今天逃得掉吗?”闻溯厉声呵斥。
宋建国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闻溯,仿佛闻溯的发言有多么幼稚,“今天逃不逃得掉我都无所谓,但是就算我死……”
“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他提高音量,嘶吼着说。
下一秒,他按动了枪。
空气瞬间凝固住了,众人都没有想到宋建国会突然暴起,离宋建国最近的闻溯甚至来不及阻止他。
又是“嘭”的一声。
那不是枪响!
宋建国的脑袋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和疼痛,导致枪轻微抖动,子弹打到了离陈琴不远处的地面上。
陈琴吓得脸色由红转白,她颤抖着,发出死里逃生的惊叫声,晕了过去。
宋建国的额头渗出了大量的鲜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很快遍布整张脸,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觉得不可思议,手缓慢地摸到受伤的后脑勺。
宋雪勉强弓腰站稳,双手紧紧握着一截粗木棍,放在胸前呈保护姿态,她眼角因为惊吓微微泛红,嘴唇不住地颤抖,脸上恐怖的伤痕把她衬得更加可怜。
闻溯趁着现在,一个箭步上前,想抓住宋建国。
没想到,宋建国虽然头部受到重击,但是意识分外清醒,他看到闻溯的行动,立马后退了一步。
扭身抓住了失神的宋雪,将其拉到怀里。
“都不许动!给老子把枪放下!”
宋建国用手臂死死箍住宋雪的脖子,青筋都暴露出来,枪口抵住了宋雪脆弱的太阳穴。
宋雪看着眼前犹豫着不敢行动的警察,感受到太阳穴冰凉坚硬的触感,她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
“宋建国,贩毒加上挟持人质,这可是重罪。”闻溯握枪的手垂放在身侧,冷静地说。
“我让你们把枪放下没听见吗?!”宋建国此刻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
闻溯眉头紧紧扭在一起,片刻后,扬手示意身后的兄弟放下枪。
“现在我们好好谈谈了。”
宋建国冷笑一声,死死盯住闻溯,“谈?谈什么……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也只有陈琴这种蠢人才会相信你们的话。”
“你现在胁迫的是你自己的女儿,你应该只有这一个女儿吧?”闻溯看了一眼虚弱的宋雪,沉声说。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在乎吗?”宋建国垂眼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说道,“要不是她拖累了我,我早就走了,你以为她脸上的伤是哪来的?”
“就算你不在乎你的女儿,你也应该在乎你自己的命吧。”
“那你就错了……警官,我在乎的只有钱。”
他拖着宋雪往身后退。
年久失修的烂尾楼,并没有来得及修建护栏和墙壁,房间的边缘没有一点障碍,往下看就是深深的地面,一旦失足落下,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已经被逼至边缘。
“救我……警察叔叔,救我。”宋雪翕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闻溯心里沉闷,对宋雪的遭遇感到悲哀。
从小没了母亲,在父亲的压迫下长大成人,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摆脱苦海了,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毒贩,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能拿来威胁。
这样的人生,太沉重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现在收手,和我回警局把事情经过都交代了,我可以向上头同意保你不死。”
“闻警官,你知道吗?”宋建国突然眼神发暗,回想起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着不敢吭声。
“我很小的时候就辍学了,十八岁的时候结了婚,我的老婆既温柔又漂亮,我们甚至即将有个孩子,我以为我的好日子就要到了,结果呢?结果你猜怎么样!”宋建国自顾自地说起了话。
“我可怜的老婆因为生孩子血崩,她死了,医院都不肯收治她……她就这么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下半身血淋淋的,躺在我的怀里。”
“一点点变冷,一点点变硬。”宋建国想到这儿,眼角渗出了点星泪水。
或许那段时光,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神圣而不可亵渎。
“你以为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没有钱!”
闻溯先回了家一趟。
到家时已经七点了,闻奈蜷缩在沙发上,依旧是薯片配电影。
“晚上吃了吗?”闻溯站在椅背后摸摸闻奈的头。
“嗯,”闻奈点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案子结束了吗?”
“还没有,今天按时下班,晚上吃的什么?”
闻奈摸着肚子,瘪起嘴撒娇:“早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我就等你一起了,我的厨艺又不行,随便解决了点,现在又饿了!”
“想吃什么,哥给你做。”闻溯挽起袖子,往厨房走。
“咖喱鸡盖饭!”
闻奈兴致勃勃,跟着闻溯一起进了厨房。
“正好冰箱还有最后一块咖喱,”闻溯翻看冰箱,将食材都拿了出来,“你最多也就在家里呆两个月,等九月份开学,就可以收拾收拾去大学了。”
“那也是两个月之后的事,现在又不急。”闻奈扒着冰箱门说。
闻溯将食材摆在案板上,依次处理食材。
土豆和胡萝卜削皮切块放在碗里备用,鸡腿肉改刀浸入咖喱汤,放了酱油、料酒提鲜去腥。
随后,闻溯去开火熬酱料。
淡奶油加上咖喱块放在一口小奶锅里小火熬煮,过了一会儿,厨房里弥漫着甜腻咸鲜的香气。
“哥,你最近真没遇到什么怪事吗?”
锅内的热气蒸腾上来,扑到闻溯的脸上暖暖的,视线也随之变得朦胧起来。
“没有,”他刻意隐瞒了江淮月的出现,“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今天无意占卜了一卦,发现你最近的卦象是大凶,忌近人、出行。”
闻奈坐在吧台上,撑着脸看闻溯忙前忙后的身影。
“你的案子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没有,别多想。”闻溯举着锅铲转身看了一眼闻奈,安抚道。
“你哥你还不知道,灾星转世,出门十天有九天都是倒霉的。”
“那不一样!”
奶油咖喱汤咕噜咕噜冒着泡,配菜被依次投入汤中,翻拌几下,瞬间呈现出诱人的光泽。
闻溯盖上盖子,让食物闷煮了一会儿,不到半小时,一份咖喱鸡盖饭就摆在闻奈面前。
闻奈将口袋里的东西塞到闻溯手中,“喏,给你祈福的,要是遇到危险应该可以给你挡一灾。”
是一枚铜钱,极古朴的颜色,币面刻着繁复的花纹,隐约流露出庄严沉静的感觉,让人觉得心安。
“哦对了,爸妈说让我们十月份回老宅一趟。”闻奈边吃边说。
“回去?有说是什么事吗,他们旅游回来了?”闻溯收拾好厨房,在闻奈对面坐下。
“不知道,也没说回去干嘛,反正我是不敢不听命令的。”
闻溯只觉得头疼,他父母经常想一套是一套,临时决定的事多了去了,这次又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行。”他只能口头答应下来。
闻奈吃完饭,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回房间了,闻溯收拾完桌子,换好一身轻便的黑衣,出了门。
他将车停在能看见美容院且隐蔽的地方,盯着出入的人,一刻不敢放松。
等到十二点,路边的店铺纷纷打烊休息,游荡的人群也渐渐稀少,明亮的灯光熄灭,给整条街道笼罩上一层灰暗的纱。
一切归于宁静。
美容院也打了烊,闻溯见一人合上了卷闸门,又等了半小时,下车准备行动。
他摸黑穿过一条小巷,绕到楼房后面,那里有一扇玻璃窗。
闻溯噤声挪到窗前,向里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只能依稀看出美容院装潢的轮廓。
果然是这里。
他带好手套,略微用力去推窗户,不料滑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闻溯心惊,迅速低下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躲在夹角处,嘴巴开合,发出猫的叫声。
等待了片刻,室内也没有动静。
他才轻手轻脚地又去挪窗户,幸运的是很快就将窗户打开了,没有发出声响。
闻溯翻身进了室内,伸手一摸,就摸到了冰冷生硬的铁。
根据李成说的,从窗户翻进来,旁边应该是货架,沿着货架走,就可以摸到那扇门。
闻溯贴着货架,往另一头走,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额上早就分泌出一层细汗。
货架很长,几乎占满了整个墙壁。
摸到门框时,他骤然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汗,尽量调整自己紧张的思绪。
片刻,伸手去摸锁。
他将锁可以自由活动的部分摸了一遍,放下了提在嗓子眼的心。
幸好只是普通的挂锁,想要撬开很简直易如反掌,闻溯安心下来,他害怕的是高级密码锁——
寻常开锁是干刑侦这行都具备的技能,属于熟能生巧,但是高级密码锁不同,只能找特殊部门的人来干,耗费时间和心力。
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枚铁丝,顶端弯折成钩子的形状,刚想塞进锁眼里。
“谁?!”
闻溯暗道不好,快速贴紧墙壁,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谁在哪!?”
突兀急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闻溯绷直身体,贴在货架和门的之间狭小的角落里,长期紧绷的神经让身体开始发麻。
沉闷的脚步由远及近。
那人胆子不大,也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突然在不远处停住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好像是在翻动什么,下一秒,闻溯对面的墙壁亮起。
那人打开了手电筒!
灯光从对面的墙上慢慢移动,逐渐照亮整个空间,闻溯只能认命地睁着眼。
后面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无孔不入的光,他无处躲避,必定会被发现。
光线爬过墙壁,即将到达闻溯面前时,他也跟着缓慢移动身体,想远离货架,移动到更利于打斗的门口。
手掌无意触碰到门框时,出乎意料地摸了个空,一股失重的力量掌控了他,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门前,空无一物。
星光惨淡,室内依旧是寂静一片,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敏感的店员听错了一样无事发生。
店员不死心地将手电筒照了个遍,丝毫痕迹都没有发现。
他小声嘀咕着回了房,“奇怪了,刚刚的动静难道真的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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