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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程初雪许家幺小说

红米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睡到后半夜了,莲花醒了,一看天色不早了,再不去程小姐那,就怕来不及了。赶紧叫醒小姐和迎花。婉婉一边穿衣,一边嘟嚷:“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小姐,我也睡着了,刚刚醒。”婉婉手上倒是不减速度。三个人迅速套好衣服,趁着夜光,直奔程初雪房中。“妹妹,妹妹,快醒醒。”程初雪睁开了眼。“姐姐,你们来了?”程初雪睡眼惺松。“快起来,清醒清醒,咱们商量商量写信这事怎么办。”一提起写信,程初雪倒马上清醒了。写信?信写我还差不多。相当初,姑母的家信还是请邻居三爷帮着念帮着回的。程初雪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怎么办?我又不会写信,姐姐你是知道的。”“姐姐,你会写,要不你写一封,以成公子的名义,发到他家。”“不行!我不能写,我写了,寄过去,笔迹和成公子不同,他...

主角:程初雪许家幺   更新:2024-11-27 1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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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初雪许家幺的其他类型小说《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程初雪许家幺小说》,由网络作家“红米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睡到后半夜了,莲花醒了,一看天色不早了,再不去程小姐那,就怕来不及了。赶紧叫醒小姐和迎花。婉婉一边穿衣,一边嘟嚷:“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小姐,我也睡着了,刚刚醒。”婉婉手上倒是不减速度。三个人迅速套好衣服,趁着夜光,直奔程初雪房中。“妹妹,妹妹,快醒醒。”程初雪睁开了眼。“姐姐,你们来了?”程初雪睡眼惺松。“快起来,清醒清醒,咱们商量商量写信这事怎么办。”一提起写信,程初雪倒马上清醒了。写信?信写我还差不多。相当初,姑母的家信还是请邻居三爷帮着念帮着回的。程初雪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怎么办?我又不会写信,姐姐你是知道的。”“姐姐,你会写,要不你写一封,以成公子的名义,发到他家。”“不行!我不能写,我写了,寄过去,笔迹和成公子不同,他...

《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程初雪许家幺小说》精彩片段


睡到后半夜了,莲花醒了,一看天色不早了,再不去程小姐那,就怕来不及了。

赶紧叫醒小姐和迎花。

婉婉一边穿衣,一边嘟嚷:“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小姐,我也睡着了,刚刚醒。”

婉婉手上倒是不减速度。三个人迅速套好衣服,趁着夜光,直奔程初雪房中。

“妹妹,妹妹,快醒醒。”程初雪睁开了眼。

“姐姐,你们来了?”程初雪睡眼惺松。

“快起来,清醒清醒,咱们商量商量写信这事怎么办。”

一提起写信,程初雪倒马上清醒了。写信?信写我还差不多。相当初,姑母的家信还是请邻居三爷帮着念帮着回的。

程初雪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怎么办?我又不会写信,姐姐你是知道的。”

“姐姐,你会写,要不你写一封,以成公子的名义,发到他家。”

“不行!我不能写,我写了,寄过去,笔迹和成公子不同,他叔伯一看就会生疑。到时必得穿帮。”婉婉说,她也想过这个办法。

“那怎么办?”

两人犯了难。这报平安的信不写不合情理,但一写就要穿帮。两人一筹莫展。

不写让人生疑,写了会穿帮。横竖怎么做都不对,还不如坦白。

程初雪打起了退堂鼓,说:“算了,我看,我明天还是去跟奶奶说出实情吧!奶奶心善,我求一求她,她说不定就原谅我了。最多把我打一顿赶出门,我正好找我姑母去。”

“不行!”婉婉莲花迎花异口同声地说。这样是万万使不得的,一坦白,她们三人的命运就定了,那这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要不,我现在穿好衣服,偷偷溜走。”程初雪说。

婉婉莲花迎花连连摇头,婉婉说:“根本溜不出去,晚上大门都是锁着的。”

“门口还有两三个人在门房值守。”莲花补充。

“那我爬院墙翻出去!”程初雪想起自己小时爬过树。

“那院墙快有两人高,光光的,连个踩脚的地都没有,没有梯子你根本爬不上去。”迎花说。

“再说,那院墙上,还插着碎瓦烂瓷片,怎么爬,把手得割几个血窟窿。”

看样子,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这豪门大院,安保就是做得到位。防住了外面的贼,可里面的人,也不能轻易偷摸出去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程初雪说。

几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婉婉心里在计算:这封信是必须得写的,但是她和程小姐又绝对不能写,那怎么办?怎么办?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别人写。

婉婉眉头一松:“我有办法了!我不能写你不能写,那就让大哥写。”

“让大少爷写?那大少爷能帮咱们写吗?”莲花问。

程初雪看着婉婉:“你去求你大哥?我跟他又不惯。”

婉婉说:“我不能去求他帮忙,我一求他,咱们的关系就暴露了。”

“那不是还是没有办法?”

“不,有办法,你听我说。”婉婉坐在床边,抓着程初雪的手:“大哥听奶奶的,只要奶奶发了话,他就会写。”

“妹妹,你明天去找奶奶,就说你在成家受气受累受苦,你不想写信,你不愿再和成家有瓜葛。”

“奶奶会相信吗?”程初雪半信半疑。

“会的,奶奶现在这么疼你,肯定会相信的。”

莲花也插嘴:“今天我去探了秋嫂的口风。老夫人也觉得小姑爷在成家受委屈了,你这么说,她一定会相信。”

程初雪有些犹豫,又要演戏,这戏难演啊!!

“妹妹,你一定要帮帮我们,你可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

婉婉抓住程初雪的手摇晃,眼神充满了祈求。

程初雪说:“我能演得像吗?”

“能,你一定能。”婉婉说:

“妹妹,明天过了这一关,我送你个西洋八宝盒。”

“什么八宝盒?我也没见过,倒是那香辣牛肉干,你能再带点来吗?”今天桌上菜肴丰盛,但就是缺了那碟子香辣牛肉干。程初雪对那麻辣鲜香的口感念念不忘。

“能!能!”婉婉终于发现这程小姐小吃货的本性了。

“我明天就给你去偷点来。多宝斋还卖的有香辣兔干、爆辣炸翅、椒麻小螺……”婉婉报出了一串听见就让人流口水的菜名。

还没报完,三个人就听见程初雪咽口水的声音。

“妹妹,你好好扮演成公子,我每天都给你买些好吃的带给你。”

“要辣的!”

“没问题!”

程初雪喜笑颜开。

接下来几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无非是商量程初雪明天说哪些话做哪些动作,在老夫人面前如何表演,如何声泪俱下,如何打动人心。

“妹妹,你说到难受的地方,你就想想你爹你娘你奶奶,想想没人帮你的时侯。”

等几个人都觉得明天的这场戏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才开始聊别的。

程初雪说:“姐姐,你今天见孙公子,都不理我了,也不替我解围。”

“没有啊!什么时侯?”

“就那孙少爷问我易经,我又答不上来,看了你好几下,你都没注意,光看那孙少爷了。”

娩婉这才知道有这么个事,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妹妹,对不起了,我真是没看见。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要不这样,以后你遇紧急情况,你咳嗽两声,这样我不看你,我也知道了。”

“行。”四个人又商量了点别的暗号:如果一方有事,想立刻碰个面,就用手摸下额头。如果约晚上踫面,就抚下耳后。如果实在没办法帮衬,得对方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挠两下鼻子。

约定暗语后,婉婉笑眯眯问程初雪:“妹妹,你看见孙少爷怎么样?”

程初雪说:“挺好,又有学问人才也好,和姐姐挺般配的。”

程初雪又说:“只是他好像对我不怎么友好。我看他看我的眼神都有些火药味。他还故意出题让我难堪。”

“好妹妹,那是他以为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所以……那个……你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担待下,别跟他生气。”婉婉搂住程初雪:

“他如果知道你是为了成全我们才假冒小姑爷,他一定对你感激万分的。”

“好吧!我不计较了!”程初雪说。


下午,院子里请了几个花匠来修剪花草树木,程雪初找不到和婉婉碰面的机会,就在院里随意走了走。

老爷晚饭前回来了,大少爷倒不在了,说约了旧时同窗得云楼小聚。吃晚饭时,老爷问程初雪还呆得习惯不,饮食是不是合心意,平日里有什么讲究的地方,程初雪一一做答。

老夫人说叫了秦妈给成公子量了尺寸先做几套衣服换洗,老爷说是该添置些衣物,还说家里没合适的面料了,就让秦妈去绸锻庄取上一些。

老爷说:“这儿以后就是你家了,自在些,缺啥用啥,叫有粮他们去办,有粮有富办不了的,就让你大哥去办。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四处走动走动,熟悉熟悉环境。”

程初雪说:“那我可以去街上逛逛吗?”程初雪惦记着去找姑母。

“当然可以。你要出门,就把有粮带上,有粮老实。咱们家男人,出门都得带个人,帮着提东西跑腿。”

老爷出门,跟的是有田。大少爷身边,是有喜。二少爷身边,是有庆。程初雪也是看见了的,她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饭吃到这儿,气氛还是比较融洽。婉婉和程初雪确信老爷并没怀疑这小姑爷的身份,心里有些小窃喜。但接下来老爷的一句话,让两人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

老爷说:“临冬啊,你也到了咱府上了,抽空给你叔伯们写封信,报个平安。把信交给世炎,他会找人把信送出去。”

老爷这句话一出来,程初雪嘴里正咬着个粉蒸肉丸,她一时停住了。婉婉拿着个小勺,正在喝一小碗竹荪虫草鸡汤,这一时心惊,手一抖,小勺没拿稳,“叭叽”地一下,掉汤里了。

这一声响,把在桌上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还亏这小勺是银子做的,小勺没碎,汤倒溅了些出来,桌面上滴滴点点。

要说这许婉婉还是脑瓜好使,她赶紧说:“奶奶,刚从米兰脂粉店送来的抹手油真是不好用,根本不吸收,手滑得连个小勺也拿不住。”

老夫人说:“我说呢,怎么好端端勺子就掉了。不好用就扔了,我那有槐树蜜调的,我用着挺好,一会我让秋嫂给你拿两盒过来。”

老夫人又说:“米兰脂粉店以前的胭脂香粉还行,怎么传着传着,倒不如从前了呢!”

许婉婉说:“那是,都为了赚钱,好多家都以此充好。哪像咱们家,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所以咱们家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好啊!”二少爷补充说。

婉婉趁机又补上一句:“这都是爹和奶奶指挥得当。”

世人都爱听好听的。老爷听了这几个孩子的话,心里受用,脸上不禁显出几分得意的神色来。

吃完饭回到闺房,婉婉就困得不行了,昨晚在程初雪房里呆了半宿,教她背纸条。白天精神高度集中,不觉困意。虽然这会儿她对写信一事惴惴不安。但这会儿身体机能提醒她:得赶紧补觉了。

冼漱洗漱,主仆三人早早上床睡觉,只等睡足了,半夜好醒来,再偷偷溜到程初雪房中去商量对策。

婉婉的房间比程初雪的房子又多了三间房,有一间就在婉婉的卧房旁边,两个房间相通,里面架了两张床,那是莲花迎花的卧室。

秋嫂送槐树蜜手油过来,门窗紧闭,她还有些奇怪:“这天还没全黑,这婉婉小姐连同莲花迎花那两丫头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

回去告了老夫人,老夫人说:“早点睡也好,早睡早起精神好。”

程初雪回了客房,房间里她的湿衣服早就拿走了,想必是被有粮拿出去扔了。房里多了几个锦盒,里面是老夫人送的簪子吊坠。还有套干净全新的底衣。

有粮帮着把这些东西一一放在柜里。有粮说:“小姑爷,咱们老夫人对你真好,这方方面面都替你考虑到了。咱老夫人以前最疼爱的是小姐,你一来,老夫人就把你放心上了。”

“老夫人不喜欢大少爷和二少爷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呢?只是没有喜欢小姐那么多。大少爷天天忙生意上的事,二少爷天天学堂,有空闲时间又爱和孙少爷一起玩。只有小姐,天天陪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自然疼她多一些。”

老人家,锦衣御食与寒门布衣皆一样,年纪大了,只盼身边有个孙子孙女时常陪伴。

“许家生意做得很大?”程初雪问。

“小姑爷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生意做得不错,但有多大就不太清楚了,所以问问你。”

“也对。咱许家现在的生意,这么说吧!徐州有差不多一半的铺面都是咱们家的。我给你数数:绸缎庄,粮店,茶叶铺,金店,总共四种,四种又都开了分店,店铺一共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六十家。”有粮掰着手指头数了又数,算了又算。

有粮有把家底透露给程初雪:“许家除了这处老宅,外面还有七八处宅子,还在桑阴头那边有上千亩农田,不过农田都租出去了,每年只收些租子回来。”

程初雪有些吃惊:许家有这么多产业,真是没想到啊,难怪吃穿用度这么讲究。

程初雪最后提起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那大少爷二少爷都没夫人,为什么要先把我接过来完婚?”

程初雪现在有些进入角色了,她发现她很自然地开始以小姑爷自称了。

“是这样的。”有粮凑近了些:“大少爷从前是娶了夫人的,两人很是恩爱,后来大少奶奶难产没了,孩子也没保下,大少爷伤心不已,就不肯再娶了。”

有粮停了下:“二少爷是要去科考的,咱这里的人,有才学的,都是科考中榜后才娶妻的。你一直在外头,老夫人老爷不放心,老早就想接你过来。刚好小姐年岁也到了。”

“老夫人老爷说没说什么时侯给我们办喜事?”

“这个倒没说。不过我瞅见老夫人和老爷倒不是太着急。”

这下程初雪稍微松了一口气。

“老爷说,以后我跟你。我以后是小姑爷你的人,小姑爷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

程初雪点了点头。

有粮就退出去了。程初雪把门虚掩着,她也躺下睡了。这一天什么也没做,可她还是觉得有些累。


老夫人走后,婉婉在椅上呆坐着,许久都不动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坚持还是该放弃。听奶奶的话里,爹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她不放弃,那莲花迎花就不会放出来,莲花迎花在里面受冻挨饿,甚至会被活活饿死!莲花迎花从小就跟着自己,名为主仆,实则和姐妹也差不多。让她们为自己受苦,甚至送命,婉婉于心不忍。

还有奶奶,老谋深算,早就算定了自己会偷偷买些吃的,所以一直不显身,到今天才来挑明。

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程小姐回来,晚上自己去她那商量商量,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这边程初雪带着有粮出门,直奔乌衣巷,她想去看看表哥,确定他们在的位置,好为下一步做打算。有富安排有贵也跟着,她没有异议:她并不想跑路,她得等姐姐这事有个结果。

三个人坐上马车到乌衣巷,就沿着乌衣巷往前逛。程初雪一路假装看店里的寿衣挽幛……其实是在看这些店的招牌。

一直逛到七十八号,程初雪往店里一看,傻眼了:店里如婉婉描述得一样:里面陈列着花圈寿衣纸钱纸人等,店里也确实有个年青人在看店,只是,这个年青人不是她表哥。

她三年前见过表哥,姑母带着表哥回去看她和奶奶,在家还住了几日,走时,还给奶奶留下一些银子。表哥的模样她还记得。

如果说三年时间,人胖了点瘦了点或黑了点白了点这都有可能,但绝不会三年时间,人的五官轮廓完全改变。

这人不是表哥!!

年青人从屋里钻出来,招揽生意:“客官,你要点什么,进来看看吧!”

程初雪进了七十八号店。有粮有贵在店外候着。

程初雪随便看了看店里的各式商品,最后,拿起纸钱看了看:“给我拿点纸钱吧!”

年青人便把纸钱一一拿给程初雪看:“这是打了元宝纹的,这是印了金币金条图的,这种是手折的,这种是纸做的空心银条子。客官你要哪一种?”

“每样你都给我少装点。”

年青人拿纸开始包这些花花绿绿的纸钱。程初雪看有粮有贵在外面站着,估计他们也听不清里面的谈话,便装做不经意地问:“老板你一直在这儿开店吗?”

“不是,我以前在泉皇那边,刚过来几个月。”

“那原来那个老板呢?是不是姓黄,他们去哪了?”

“原来这店老板是姓黄,他把店转给我了,连货都转给我了,他们说是有事要离开徐州,去哪了我还真不知道,他也没说。”

“那他们家在徐州原来住哪你知道吗?”

年青人看了一眼程初雪:“客官你是刚来不久的吧!我们这都是前面开店,人就住在后面啊,要不半夜有人要货怎么办?我们这经常晚上有生意,而且都是大生意。”

晚上有人过世,便会有人来乌衣巷,寿衣多半是备好的,除非是人走的急。但上路钱纸钱香烛蒲垫等等都是要现买的。所以乌衣巷的铺子,日夜都会开着。

所以这些老板们晚上没人时都在后面房间睡觉,有人唤了就起来张罗。铺面开着,反正也没人来偷东西,都是死人用的东西,偷了也不吉利。

程初雪往店里的里屋看了下,果然有一间更大些的房子,里面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看样子,以前姑母他们也应该住在这里,只是现在易主了。

年青人把纸钱包好,程初雪付了银子,叫了有粮进来,有粮把纸钱提了出去,放在了车上。

纸钱不重,但有叠好的立体的元宝,看起来是好大两包。

三人上了车,有粮问:“公子,咱们去哪?”

“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东西吧!”

就找了个酒楼,胡乱点了些吃的。

没有找到表哥姑母,程初雪心里有些低落,胡乱吃了两口,连话也不想说。说完饭,三个人起身坐车回去。

有贵问有粮:“成公子买些纸钱做什么?”

有粮回头看看程初雪:“那自然是公子思念双亲了,想给双亲烧些纸钱,没见公子心情不好么。”

有贵便不再说话。

两人谈话,倒给程初雪提了个醒:这纸钱回去找个时间烧了,有人问就说是给双亲烧的。

她准备给成公子烧点,好歹自己和他同行,现在又顶着他的名在许府呆着,他不在了,尸首无存,连个烧纸人都没有,着实可怜。

另一半,给奶奶烧了。奶奶在天上一定也知道自己己到了徐州,但姑母又不在徐州了,她老人家一定着急。就求她老人家保佑自己早点找到姑母吧。

程初雪想起奶奶,心里一阵难过。回了房,坐房里发呆。

有生来找有粮:“有粮有粮。公子回来了吗?”

有粮正在门口站着:“回来了!”

有生:“我们小姐让我来看看公子回来了没。就因为你家公子和我家小姐吵架,现在老爷把莲花迎花关进静修堂了,一人还打了十巴掌,我们小姐都急哭了。”

“为什么?”

“还为什么,就说不劝着点小姐还撺掇小姐呗。”

“迎花也关进去了?”

“是啊,听说脸都打肿了!”

迎花时时过来帮着收拾整理,有粮自觉欠迎花一些情。他赶紧进屋,跟程初雪说:“公子,莲花迎花被老爷关到静修堂了,迎花经常过来帮忙打理,咱们去求求老爷,把迎花莲花放了吧!”

程初雪心里明白老爷是想用莲花迎花来逼婉婉就范,说:“我听见了。只怕我现在去求,老爷也未必肯同意,这样,让我想想,想个稳妥的办法。”

有粮点了点头。

程初雪明白婉婉派有生过来看自己回来没有,一定是想晚上过来商议。程初雪现在自己表哥姑母找不到,莲花迎花又这样,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

两个人,一个在西边的闺房里,一个在前面的客房里,都没心思睡觉,都坐在屋里,静等着天黑。时间仿佛是那么漫长,一时一刻如同一日一年。


这一通介绍完毕,众人坐下开总会。老爷倒不难为程初雪,叫人倒了茶让她坐一旁喝茶。说一会总会结束了,让她和大家一起回去。

程初雪听了一会,很觉枯燥无味。总会说的是各分店最近半月的营业情况。分店总管先报自己的帐目,嬴利,开支,再说下最近的各类粮食行情。最后,老爷和大少爷就人员调度作了点调整。

总会很快结束了,每个分部总管交上来几本帐簿,大少爷叫人装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行人,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回许府来。

待坐上马车,程初雪才问有粮:“老爷说一会儿回家收拾你,他会怎么收拾你?”

有粮说:“大概就是抽一顿鞭子子,再罚一天不准吃饭吧!”

程初雪吓了一跳:“怎么这么重?”

有粮说:“做错了就得罚,这是许府的家规。我弄丢了公子,是该罚。”

程初雪心里充满了内疚感。有粮是因为她才会受罚的,是她自己的错,不是有粮的错。她跟有粮说:“都怪我,是我不该乱走。对不起。”

“我一定为你求情,让伯父不打你。”

有粮说:“公子,你别求情。是你的错也是会打我,一样的。主子犯了错,就打跟班的。都是这规矩。”

程初雪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规矩:“可是……可是……”

“没事的,我受得住。我皮糙肉厚的,抽鞭子不算什么。”有粮宽慰成公子。他还抖抖胳膊上的肌肉,显示他强壮,能顶住。

一回许府,停放好马车,一行人往静修堂走,程初雪也跟了上去。

静修堂就是老宅最边上一间房子,房子并不大,时时门锁得紧紧的。房子有些古老有些简朴,跟前面后来重修的老宅的典雅大气奢华,风格有些不同。

程初雪听迎花讲过,说是谁犯了错,就把她拉到这儿来,关到静修堂里,饿上三天三夜。

有粮走到静修堂门前面石榴树下,在一块大青石板上跪下了。程初雪原先一直不明白这石榴树下为什么会放块厚厚的青石板,今天总算是明白了。

老爷在静修堂门前,有人搬了把太师椅来,老爷坐了下来,程初雪大少爷站在一旁,老爷让有富问有粮:“知错吗?”

有粮说:“知错了。”

老爷说:“知错就好,就按老规矩办。”

有富拖长音叫:“十鞭。”

有粮把上衣脱了,露出脊背来。有贵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黑皮鞭过来。那鞭子,像条蛇一样。看得让人胆颤心惊。

程初雪赶紧上前,替有粮求情:“伯父,原谅有粮吧!是我路段不熟,贪玩乱走,不怪有粮。要打,你让有贵打我吧。”

老爷看了下程初雪,严肃地说:“他没跟住你,就是他的错!就得挨打,这是规矩。你是主人,是这府上未来的小姑爷,哪有挨打的道理。”

大少爷看见程初雪一脸着急,跟老爷说:“爹,有粮也是刚跟人,一时不太会。这成兄弟又刚来咱们家,也不懂。要不就少罚点,别把成兄弟吓着了。”

老爷看了程初雪两眼,又看了大少爷两眼。“好,今儿看临冬和世炎的面子,破个例。减半!”

有富高声喊:“五鞭!”

有贵抡圆了肢膊挥起了蛇样的皮鞭,每一下呼呼的皮鞭叭地一声抽在有粮的脊背上,有粮的脊背上就会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就有血珠儿从那片痕迹中冒出来。

五鞭,鞭鞭如此!

每一鞭下去,有粮都紧紧咬着牙喘着粗气,把每一次因疼痛而不由自主的嘶吼咽回肚里。

这五鞭抽在有粮的背上,仿佛也抽到程初雪的心上,每一鞭下去,都让她心一紧。

五鞭打完,有粮才起来,被有根扶到他们住的房间去了。

程初雪独自回了房中。她忽然发现:这么大的动静!婉婉居然没过来!!难道婉婉不知道吗?

婉婉其实早就知道了。

老爷大少爷程初雪一回许府,她就知道了,她明白程初雪没有跑路成功。但三人一起回来,她也觉着有些古怪。紧接着,就得知了有粮挨罚的事。

婉婉叫了有生去问喜。回来后有生说:“有粮挨罚是因为他在百陌市跟丢了成公子,成公子一个人从百陌市东四道岔口雇了辆马车,坐马车说要自个回来。”

“那怎么和爹爹大哥一起回来了呢?”

“老爷正坐着马车去粮店总部开总会,在道上遇见成公子一个人坐马车上,老爷把成公子拦了下来,带去了总部,开完会才一块儿回来的。”

天呐!今儿是初三,是粮店开总会的日子,婉婉叫苦不迭:“我怎么把这要紧的日子忘了!”

每月初三和初十八,是粮店分店总管固定在总部开会的日子。这个婉婉是知道的,但她这几日心神不定,把这个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一定是程初雪跑出了百陌市东道,雇了马车,结果被来开总会的父亲迎面碰上了。

这下好了,人没跑掉,有粮还落了个失职的错而受罚。

都怪自己,连个总会日子都能忘记,婉婉心里满是内疚。

有粮在静修堂挨打,婉婉是爱莫能助,无可奈何。

因为男的犯错,得脱了上衣跪在那抽鞭子。女眷们是不能去看的。同样,丫环婆子们挨耳光关禁闭,也是不让男的们去看。

“罚了多少?”婉婉问有生。

有生说:“大少爷和成公子求情,老爷说减半。减半也是五鞭啊!可能这会还在打。”有生有些心疼有粮。

婉婉让莲花找出一块清凉止痛药膏来,交给有生,说这药膏抹上止血止痛快,让有生拿去给有粮抺上。

莲花默默地拿出张油纸,把上次上街买的还剩下的小食往里装:

这减半是减一半的鞭子,那一天饭还是不让吃的。有粮那饭量,可不像程初雪,程初雪是吃味道。而有粮平日里干活,消耗大,饭量也大。这点子东西,估计不够他填牙缝的。

婉婉说:“一会儿等你们吃饭时,我再去偷拿两个馍出来。”莲花点了点头。


程初雪在温暖舒适的水里泡着,危机解除了,人吃饱了,松懈下来,倦意潮似地涌上来,她躺在浴桶里,洗净的头发飘散在浴桶外,昏昏欲睡。

小门被叩响了:“成公子,成公子。”

程初雪一惊:“谁?”

“我,有粮。”

“成公子,你的衣服我放在小门口了,老夫人说你肯定倦乏得很,怕你洗着洗着睡着了,让你起来穿好了上床再唾。”

“哦。”

“老夫人说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话等休息好了再说。晚饭时我再来请你。”

“好,替我谢谢老夫人。你先出去吧!”

有粮嗯了一声,听见脚步声由近及远,又听见外面的门关了的声音,程初雪这才拿个大包布,裹着身子,打开小门裂开一条缝往外看:果然,门口小几上放着一套宝蓝色衣服。

把衣服拿进来一看:是一套男装,宝蓝色暗绣云团湖绸直缀,还配有一套浅灰色暗纹底衣,衣服都是新新的,还漂洗过,有一种松脂的香味。

程初雪用包布把身子擦干净,头发也己半干,她套上底衣,走到外间,外间果然有一张宽大舒适的床,床的一头,还叠着条轻柔绵软的被子。

这一路走来,太累了。程初雪胡乱将头发用发带绑成一束,躺到床上,放下纱帐,拽过被子,闭了眼。片刻间,房间里便响起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许府后院,许家幺小姐婉婉正和丫环莲花迎花说着话。

“小姐,小姑爷来了好一会儿,这会肯定吃饱喝足回了房间了,你真不去看看。”莲花说。

“不去不去。还有,不准叫他小姑爷。”婉婉有些子不耐烦。

迎花说:“小姐,你不要担心,听有贵他们说,小姑爷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老夫人见了,心里欢喜得很。”

“管他长成个什么猪模样狗模样,反正我不嫁他。”婉婉气鼓鼓地说。

“你不嫁他也不成啊,你和那成公子从小就定了娃娃亲,老爷和老夫人说过,这姻缘是早就定好的,谁也反悔不得,你生是成家的人,死是成家的鬼。”

“就是,老夫人还说过,现在成家落魄了,咱许府更做不得而背信弃义的事。”

婉婉站在窗前,将一瓶子桃花的花瓣狠狠往下扯,那粉红欲滴的花瓣洒了一台面。

“我都没见过他,我又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嫁他?就因为他们订的约?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莲花看了看婉婉,放低了嗓音:“小姐,我知道你为啥不嫁成公子,你心里有人了。”

婉婉的手顿了下,迎花小一些,她问莲问莲花:“莲花姐,小姐心里有谁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呆呗,你要能看出来,那许府上下都看出来了。小姐喜欢孙少爷。”

“哪个孙少爷?是和二少爷一起温书的孙少珲少爷?”

“正是。”

婉婉刚刚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会子,忽然脸颊绯红。

“你两死丫头别瞎说,小心我叫有富来撕烂你两的嘴。”

莲花迎花听见小姐说小心叫有富来撕她俩的嘴,便知小姐没有真生气,猜想说中了小姐的心思。

小姐要生气了,必定会又摔东西又闹又叫,哪会就这么吓唬一句。

孙少爷确实人不错,又有文才,连周先生都说他迟早中榜,只是,小姐想改嫁给他,那不是难于上天,何况眼跟前,还有个来完婚的成公子。

三个人不再说话,房里一时鸦雀无声。

迎花忽然问了句:“那孙少爷,喜欢咱小姐吗?”

“当然喜欢,你见那孙少爷,见了小姐,眼都呆了,连路都不会走了。”

莲花接着说:“喜欢也没有办法啊,小姐早就许给成家了。那成家不退亲,小姐又不能许给别人。”

莲花有些替小姐着急。成公子应约来完婚,小姐不肯,依着小姐任性的脾气,指不定这两天又要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婉婉本来在想自己的心思,听见莲花刚刚说的话,忽然眼前一亮:“莲花,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莲花不知道小姐又动了什么心思:“我刚说喜欢也没办法,小姐早就许给成家了。”

“后一句。”

“后面我说什么了?”莲花仔细想了下:“哦,后面我说那成家不退亲,小姐又不能许给别人。”

婉婉眼晴发亮:“对啊!退亲。只要成家退了亲,我不就不用嫁那成公子了么?”

莲花迎花觉得小姐有些疯:“小姐,那成公子为什么要退亲?”

“就是,就是。小姐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那成公子为啥要退亲?”

“反正我不管,我找他去,威逼利诱也得让他退亲。”

婉婉指挥莲花迎花把她的细软收拾了一包袱,为了让利诱的筹码更多些,她把最心爱的那个上了锁的首饰盒也打开了,首饰盒里,是她最为珍贵的东西。

她抓起一根金灿灿的攒花钗放进包裹里。

“小姐,这可是大少爷去年过生日送你的礼物,一次也没戴呢!”

“不要了!”

说完,她又将两条红绿宝石的项链往包裹里放。

“小姐,这可不能放,这是老夫人特意送你的,还是南国货。”莲花想伸手把那两条项链想拿回来。

“别动,放下。”还是老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成公子乖乖就范,不付出代价怎么能打动人心。

婉婉又往包裹里放进四五个金戒指,这才感觉差不多了。她吩咐莲花提上包裹,准备去探访成公子。

“小姐,这样做妥当吗?”迎花问。

“有什么不妥当的,我看无比妥当。”婉婉说。

莲花迎花都不太想去,奈何小姐主意打定,也只得一同前往。

正路去是太显眼了,主仆三人转过走廊,穿过花园,挑了没人的边边角角,一路直奔成公子住的房间。

门虚掩着,一推开门,婉婉便让莲花把门关上了。

此时,程初雪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莲花把纱帐撩上去,程初雪那清秀的脸就露了出来,

“成公子还真是长得眉清目秀啊!小姐。你看看。”

“就是就是,这模样也不错,比孙公子也不差啊!”

“你们懂什么?这就是个小白脸!去,赶紧把他叫醒。”婉婉发了令。

莲花迎花上前,拍了几下,又拽好几下,程初雪实在太累了,动两下依旧酣睡,婉婉着急了,现在不把他弄醒,把他送走,到了晚饭时间,爹爹大哥二哥见了,就走不成了。

“笨啊!拽几根头发,放鼻孔里捅捅。”

小姐的话不能不听,莲花果断从迎花头上拽下几根头发,伸程初雪鼻孔里绕来绕去,程初雪鼻子里奇痒难忍,鼻冀动了动,张嘴打了个大喷嚏,醒了。

程初雪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三张年青女孩子的脸对着自已,马上坐了起来。

中间这个女孩子,约摸跟自已差不多大,丹凤眼,柳叶眉,一张红唇上,还长了一颗画龙点腈的美人痣。穿着件缕金百蝶穿花桃红云缎裙,头上梳了垂鬓分肖髻,髻上用金珠串着几颗红珠子,耳上,也垂着同款红珠耳坠。看上去艳丽无比。

再看旁边两位小姑娘,清秀朴素许多。显然这两,是中间那位的丫环。

程初雪这么一打量,心里便有些许明白,她问中间的女孩:“姐姐是婉婉小姐?”

“公子好眼力,我正是。”许婉婉说。

“姐姐果然好漂亮啊!”程初雪虽是女流,也看得差点流口水。

“瞎看什么看?还盯着我们小姐看,把你的贼眼收回去,我们小姐有话对你说。”莲花说。

程初雪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许婉婉想起过来的初衷,脸上挂了笑,说:“公子,我有一事相求。我想请公子跟家父说不想娶我为妻。”

“为什么?”程初雪觉得诧异。哪来一来就闹退婚的。

婉婉说:“我不想与公子成亲。”

“你要悔婚?”

“不是我悔,是你悔。”许婉婉从莲花手中拿过包袱,放在程初雪面前。

“是你跟我家退婚。我不会叫公子吃亏,这些细软,我都送给公子,公子拿着这些细软,随便去哪个地方,或者回老家,买座宅子,娶个娘子。”

“或想博个功名,这包细软也足够你支撑几年,或谋个一官半职。想做点生意,正好有了启动资金。”

许婉婉把包裹打开,把细软摊开来让程初雪一一过目。那些金的银的玉的宝的,折射的光一下闪花了程初雪的眼。

看得出来,这包细软值不少钱,许婉婉说的是真的,只是,程初雪想不出,这许婉婉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姐倒是想得周全,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程初雪立着身子,脑门上就好像刻着无数个为什么。

莲花说:“公子,你别问为什么,反正,我家小姐不会嫁你的。”

“对,我家小姐不喜欢你,成公子,你拿了细软悔婚就对了。你也好谋你的前程去。”迎花在一旁帮腔。

“姐姐不喜欢成公子,是喜欢别人?”程初雪问。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许婉婉脸都快白了,许婉婉心里发凉:这位主看样子是难打发了。

其实她还真把程初雪看错了。

程初雪看了看许婉婉,把包裹系好,往外推了推:“姐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实在没办法帮你。”

“你不愿意?”三个人盯着程初雪,齐齐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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