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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盲妻:偏执前夫请自重沈晨曦李澈结局+番外

阿8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保姆看来,唐禹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小孩子?他连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这个小孩想必就是唐禹洲在外面的私生子,真是没想到啊,唐总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孩子竟然都这么大了。唐禹洲不屑于和保姆多解释那么多,难道要说这小孩是别人的,是他强行抱回来的?唐禹洲一想到这小孩是李澈的,顿时脸色就阴沉难看了起来,越看那小孩越不顺眼,简直恨不得把他从窗子给扔出去。阿诺看见眼前男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顿时有些畏缩地往保姆那边挪了挪。保姆抱怨:“唐总,你怎么能这么瞪着小孩子,会吓坏他的……”唐禹洲也没管保姆在絮叨些什么,拍了几张阿诺的照片发给了沈晨曦。沈晨曦这边收到了照片,急忙手指放大仔细查看阿诺有没有被唐禹洲虐待的痕迹。阿诺身上穿...

主角:沈晨曦李澈   更新:2024-11-27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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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晨曦李澈的其他类型小说《罪爱盲妻:偏执前夫请自重沈晨曦李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阿8”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保姆看来,唐禹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小孩子?他连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这个小孩想必就是唐禹洲在外面的私生子,真是没想到啊,唐总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孩子竟然都这么大了。唐禹洲不屑于和保姆多解释那么多,难道要说这小孩是别人的,是他强行抱回来的?唐禹洲一想到这小孩是李澈的,顿时脸色就阴沉难看了起来,越看那小孩越不顺眼,简直恨不得把他从窗子给扔出去。阿诺看见眼前男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顿时有些畏缩地往保姆那边挪了挪。保姆抱怨:“唐总,你怎么能这么瞪着小孩子,会吓坏他的……”唐禹洲也没管保姆在絮叨些什么,拍了几张阿诺的照片发给了沈晨曦。沈晨曦这边收到了照片,急忙手指放大仔细查看阿诺有没有被唐禹洲虐待的痕迹。阿诺身上穿...

《罪爱盲妻:偏执前夫请自重沈晨曦李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在保姆看来,唐禹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小孩子?他连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

所以,这个小孩想必就是唐禹洲在外面的私生子,真是没想到啊,唐总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孩子竟然都这么大了。

唐禹洲不屑于和保姆多解释那么多,难道要说这小孩是别人的,是他强行抱回来的?

唐禹洲一想到这小孩是李澈的,顿时脸色就阴沉难看了起来,越看那小孩越不顺眼,简直恨不得把他从窗子给扔出去。

阿诺看见眼前男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顿时有些畏缩地往保姆那边挪了挪。

保姆抱怨:“唐总,你怎么能这么瞪着小孩子,会吓坏他的……”

唐禹洲也没管保姆在絮叨些什么,拍了几张阿诺的照片发给了沈晨曦。

沈晨曦这边收到了照片,急忙手指放大仔细查看阿诺有没有被唐禹洲虐待的痕迹。

阿诺身上穿的戴的比在家里还要好一些,眼看吃的也不错,旁边还有专门的保姆在照顾。

只是阿诺这小眼神……为什么那么惊恐?!

沈晨曦愤恨地想:一定是唐禹洲把自己的小宝贝给吓成了这样!阿诺那么乖那么勇敢,唐禹洲竟然让他这么害怕,可见这人是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沈晨曦眼含热泪,工作一小会儿,就要看一眼阿诺的照片,恨不得立刻飞到唐禹洲身侧把阿诺给夺回来。

等到下班了,沈晨曦立刻给唐禹洲打电话:“我要见阿诺!”

唐禹洲这会倒还有一点人性,给了沈晨曦地址。

沈晨曦赶到之后,几乎是立刻冲进别墅里。

阿诺看见妈妈,愣了好久,然后才挥舞着小手。

“对不起阿诺,都怪妈妈,让你受苦了……”沈晨曦一个劲亲着阿诺的小脸,眼里泪水涟涟。

唐禹洲:……好像他怎么虐待这小屁孩似的,他给这小崽子喂的可是进口的奶粉,用的东西都是让保姆挑最贵的买。

沈晨曦抱着阿诺,怒目看着唐禹洲。

唐禹洲扬眉:“小崽子就得留在这儿,你要是不想走,可以住下来。”

沈晨曦死死咬了咬嘴唇,这才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以前没见过这屋子的模样,却总觉得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但是现在却醒悟过来,她进来时很快就找到了客厅,仿佛这地方她曾经待过很久一般。

沈晨曦慢慢瞪大了眼睛:“这里是……”这里不就是唐禹洲曾经囚禁她的地方?

唐禹洲皱了皱眉,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这个地方。

那时候沈晨曦还是个瞎子,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里的记忆似乎是带给沈晨曦不好的感觉,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阿诺感觉到妈妈好像有些不太开心,便用肉乎乎的小手抱着妈妈的脸蛋又亲了几口。

沈晨曦没来得及深想本已经烧毁的房子怎么会又恢复原状。

她转身面对唐禹洲,眼里闪过丝丝恨意:“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和阿诺?唐禹洲,我欠你的,以前被你羞辱那么久,难道还不够还你吗?没错,我是没有真死,难道在你心里,非要我真的死了你才觉得解气吗?我活着,对你而言就那么让你不自在吗?”

沈晨曦以前怎么对唐禹洲态度恶劣,他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这几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原来在她心里,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唐禹洲眼神里的冷意更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赌气什么,竟然点头承认了:“是啊,你竟然没死,还治好了眼睛,生了儿子,你凭什么可以重新开始?我就是看不惯。”

沈晨曦胸口起伏着,半晌,才冷笑道:“连别人的幸福都嫉妒,唐禹洲,你怎么是心胸这么狭隘的人?”

唐禹洲周身气场愈发阴沉森冷。

嫉妒?她竟然说他在嫉妒?

他唐禹洲会嫉妒吗?

后来,很多年后,唐禹洲想到那一刻沈晨曦的质问,他忽然明白了——他就是嫉妒,他嫉妒给她这些幸福的人,不是他。

但是当时的他只是不承认——他唐禹洲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嫉妒别人!

“随便你怎么说,你非要带走这小崽子,也不是不可以,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赌约吧,五百万,还你自由,当年违约的是你,现在再加上一倍,一千万,你给我赚到一千万,我就放过你和你儿子,怎么样?”唐禹洲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晨曦,那模样给沈晨曦带来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也许曾经她眼盲的时候,唐禹洲也是这样高傲地俯视着她的。

这样不公平的条款,普通人根本不会同意,一千万,沈晨曦不过是一个刚刚入职的新人,她怎么有能力赚够一千万?就算能赚到,又要多少年?

唐禹洲的眼神有些挑衅,似乎是料到了沈晨曦不敢答应这个要求。

没想到沈晨曦竟然点了点头:“唐禹洲,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再反悔!”

唐禹洲眼神阴沉了下来,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片刻后,沈晨曦在一纸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晨曦并非不知道一千万有多么难赚,但是她就不相信了,唐禹洲现在可以坐拥千亿资产,她凭什么连一千万都赚不到?

一千万,换她和孩子永远的自由,她愿意!

看着沈晨曦眼里的倔强和一往无前的自信,唐禹洲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她这模样,倒像是曾经那个骄傲跋扈的沈晨曦又回来了。

只是她还是年轻,太过单纯,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签下了怎样的一纸契约。

沈晨曦签了字,犹豫良久,还是放下了阿诺。

这个地方她不想多待,也绝不可能今晚住在这里。

“阿诺,妈妈最近要忙一些,你就在这个……叔叔家里住一阵子好不好,叔叔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在心里诅咒他!”沈晨曦的语气很是凶恶,一点也不怕后面的唐禹洲听得一清二楚。


“都走开,不然我弄死她!”凶徒的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癫狂。

到了如今这地步,他只能铤而走险。

唐禹洲眸色暗沉,心知这人要是情绪激动之下伤了沈晨曦,到时候就麻烦了。

贺兰脸上略过一抹焦急之色,急忙想要让围堵的那些人都退开一些:“你们都往后退……”

却没料到唐禹洲突然抬手阻止了她。

贺兰陡然看向唐禹洲——难道他不顾沈晨曦的性命了吗?

唐禹洲眼里的狠色仿佛丝毫没有被男子威胁到,他语气带着一丝丝狠戾的杀意:“你要是敢动手,那可不要后悔。”

唐禹洲的眼神比这话更具有威胁意味,那凶徒顿时感觉拿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沈晨曦心里一阵阵凉下去——原来,她的性命在他眼里,果然不值一提。

她惨淡地笑了笑。

凶徒押着沈晨曦往后退,只是他并不熟悉此地地形,竟然退到了悬崖边,那悬崖深不见底,人摔下去粉身碎骨都不是没有可能。

沈晨曦感觉到脚下卷上来阵阵凉风,伴随着前方不少人的惊呼声,她知道自己现在身处险境,唯一生存的倚仗却在唐禹洲身上。

唐禹洲看见两人双脚距离悬崖不过半米的距离,瞳孔微微收缩,薄而凌厉的嘴唇抿紧,眼里升腾的杀意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你真想好了?”唐禹洲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那凶徒听了,身体都经不住打了个冷战。

要是平日,他必然顶不住这么大的压力,但是现在他和沈晨曦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无路可走,绝境之下,也不在意那些顾虑了,恐惧的尽头,竟然是无畏的疯狂。

“是你执意不放过我!这不是你的女人么?该想清楚的是你!”凶徒嘶声叫喊。

唐禹洲还没说话,沈晨曦便挣扎起来,声音宛如砂纸磨砂粗粝的陶器:“胡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唐禹洲眼眸一深,冷笑了一声:“不错,她不过是从我手下会所逃出来的工作人员罢了,你真以为她对我那么重要?”

他这话一出口,那凶徒顿时也有一些动摇,因为刚刚不管他怎么用这个女人威胁对方,对方竟然都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他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手中的人质失去了筹码的意义,神情也开始痛苦地纠结起来。

沈晨曦心底仿佛破了一个洞,冰冷的寒风灌进来,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对,唐禹洲说的一点也没错,她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唐禹洲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右手忽然比了个手势。

那凶徒顿时感觉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人便欺身上来,去抢夺他手里的匕首。

“你骗我!”凶徒见唐禹洲疾步上前去接沈晨曦,怒吼一声,随即竟然不管不顾地用身体狠狠撞向沈晨曦!

沈晨曦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身子被人撞了一下,剧烈的痛感尚且还没有蔓延开来,她整个身体便已经悬空!失重的感觉席卷而来,她顿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下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便直直往下坠去。

死亡的绝望扼住了沈晨曦的喉咙,她张大了嘴,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突然一双手骤然抱住了她,电光火石间,沈晨曦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两人便一起直直坠下了悬崖。

贺兰冲到悬崖边,目瞪口呆地朝下望去。

那凶徒、唐禹洲、沈晨曦,都掉下了悬崖。

贺兰疯了一般地大喊:“快去救人,快下去救人!”

唐禹洲怎么会跳下去!

他那样一个谨慎冷静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他是疯了吗!

高旭解掉腰间的绳子,一时间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他腰间绑上了绳子,和另外一人从悬崖侧面攀爬到了距离凶徒很近的位置,然后唐禹洲一下令,他们便立刻冲向那凶徒。

眼见快要成功了,那凶徒竟然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当即就撞向了沈晨曦,也不知道唐禹洲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丝毫都没有犹豫地抱住了沈晨曦,和沈晨曦一起掉下了悬崖。

疼……刺骨的疼……

沈晨曦苏醒过来,她感觉浑身仿佛被人从各个方向撕扯着,难以言喻的疼痛险些让她再度昏厥过去。

她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抱在怀里。

鼻尖嗅到一阵有些熟悉的味道,嗅觉比记忆更快地反应过来——这是唐禹洲。

怎么回事?唐禹洲怎么会……也跳下来了?

沈晨曦难以置信,她想要从唐禹洲怀里挣脱,却没想到唐禹洲抱得很紧,他人虽然还昏迷着,但是一只手护着沈晨曦的后脑,一只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沈晨曦一时间竟然没法掰开他的手臂。

好半天之后,沈晨曦终于挣扎了出来,她四下观察了一番,才留意到唐禹洲的身下有一根断裂的松木,想必这是悬崖壁上长出来的,在两人下坠的时候拖住了他们,减缓了他们落地的冲击力,两人可以说是极其幸运了。

沈晨曦犹豫地看了唐禹洲好一会儿,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刚刚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一起跳下来,又为什么要那样护着自己。

她从悬崖上跌落下来,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唐禹洲裸露出来的皮肤和脸上却都是擦伤划痕。

沈晨曦走上前,拍了拍唐禹洲,想要喊醒他,唐禹洲却毫无动静。

无奈之下,沈晨曦只好想着先找一找这崖底有没有别的出路,唐禹洲带来的人肯定会来找他的,两人再坚持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却看见了另一个摔下来的人,那人却已经摔得血肉模糊,身下的沙土都被血液浸透,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晨曦冲到旁边呕吐,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

经历了这么多,她心理也坚强了许多,便没再看那具尸体。

沈晨曦在四下里转了大半圈,没找到什么出去的道路,因为一般人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她只好原路返回。

回去的时候,看见唐禹洲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听见动静,唐禹洲扭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


两个月后,李澈带着沈晨曦和阿诺,踏上了回国之路。

当初固然和沈恩姝约定不再回去,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唐禹洲那边也已经风平浪静。

他们为了结婚的事情,势必得回去一趟。

李澈抱着阿诺,假装抱怨:“好像又重了好几斤,以后不会要长成一个小胖墩吧。”

沈晨曦感觉好笑,李澈平时就爱嘲笑小阿诺,可怜小阿诺话还说不全,就算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也只能挥舞着小手表达不满。

几个小时后,到了天河机场。

重回故土,沈晨曦却并没有多少兴奋的感觉,反而心里充满着不安。

这里离那个恶魔般的男人那么近,一想到此,她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攥紧,连呼吸都有些艰涩。

唐禹洲留给她的阴影,是一辈子都无法抹消的。

李澈似乎是感应到她心中所想,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三年间,是他在每个日夜的治疗中陪伴,是他明知她怀着那个男人孩子的精心呵护。他与她都对唐禹洲有着数不尽的憎恨,但独独对阿诺给了无尽的疼爱。

明知过去,却谁都不说透。

每次想到这儿,沈晨曦心中五味杂陈,觉得甚是亏欠。

然而,一家三口的身影从出现到消失,均落在不远处一男子的长焦镜头里。直至看着人影上车消失,才翻看着相机里拍摄下来的画面,然后选了几张可以看见正脸的清晰照片通过邮件发了出去。

-

在市中心地价最贵的光谷商业街,无数写字楼和商圈拥挤在这片并不广阔的区域里,所有商业精英都梦寐以求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矗立在中心的CN大厦外观设计新潮,楼体用的是最先进的合金材料搭建,只有全国各领域最顶尖的企业和公司才能入驻这栋新建的商业大厦。

单单唐氏集团占据了CN大厦整整七层的黄金地段位置,从这里能眺望到城市最繁华的新城区。

搬来新办公楼已经两年,唐禹洲的名字早已经响彻本地商圈。从年轻的华尔街新贵,到如今成熟稳重的行业领军人,没有人敢质疑唐禹洲的实力。

唐禹洲坐在玻璃窗前的沙发上,指间是一杯醇香的红酒,他轻轻晃着酒杯,昏暗的灯光在他眼神里折射出点点碎光,迷离又危险。

电话放在桌子上,助理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唐总,蹲守的人拍到了李澈回国。”

唐禹洲眼神一暗。

沈晨曦死后,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李澈,但是李澈却一直待在市中心人民医院里,那里是李家的地盘,他不方便过去细查,只好作罢。

后来听人说,沈晨曦的死对李澈打击很大,他心灰意冷出国继续深造,一走就是两年。

上次遇到那个隐约和沈晨曦身形相似的女人,唐禹洲就又想到了李澈。

如果沈晨曦没有死,她一个瞎了的女人,如何在这个世道生存下去?所以她很有可能还和李澈在一起。

高旭听到唐禹洲这边没有传出声音,他犹豫地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脸上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已经死掉的人,为什么竟然还会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太吓人了。

他声音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把照片发过去了。”

唐禹洲默然无声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一张照片,突然转动的酒杯倏地停住,一双幽冷的瞳孔愈发放大。

照片上,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子,旁边的女人笑得温柔和煦,眼神里溢满了幸福。

沈晨曦!

不是她还能是谁!

视线转移旁边的男人,只听‘嘭’地一声,手中的酒杯硬生生炸裂。

原来是他!

唐禹洲这举动吓坏了高旭,连忙惊道:“唐总......”

他抬手,冷声制止:“你先出去。”

看着那殷红的血珠由手心滴落,高旭胆战心惊,不得不后退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片刻弥漫隐隐的血腥味,唐禹洲丝毫不在乎。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城市的灯火,那些走在街道上的行人,看起来仿佛蚂蚁一般渺小。

她死而复生......,他岂会甘心。

唐禹洲墨黑的眼瞳深邃而冷清,三年过去,他愈发心思深重,也更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在他眼里看不见任何涟漪波动。

-

沈晨曦和李澈住进了回国之前托人找好的房子里,房子在三环内地铁站旁边,出行都很方便。

沈晨曦打扫房间,专门空置出一间给阿诺,然后打开手机搜索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餐馆。

李澈在阳台,正跟李家人通电话。

父亲李浩听到李澈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你们回来了?”

李澈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问:“奶奶身体还好吗?”

“没什么大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我能……带她一起回去吗?”李澈的手指微微用力,看向正抱着阿诺玩的沈晨曦。

李浩那边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要是执意如此,那就带她过来吧。”

挂掉电话,李澈皱了皱眉,眼里一阵忧虑。

两天后,李澈带着沈晨曦一起回了一趟李家。

沈晨曦原本知道李家是当地很有名望的医学世家,但是却不知道李家竟然家底如此雄厚,看着眼前的法式独栋山庄别苑,沈晨曦愣了愣,一脸诧异地看向李澈。

李澈咳嗽了一声:“额,是大了点,但是家里人都住这里,也还好……”

沈晨曦跟着李澈走进大门,两侧是宽阔的草坪,就是在上面打高尔夫亦或是举办一场小型演唱会都绰绰有余,主宅是一座三层洋楼,看样子占地快要三千平了,这地方虽然不是市中心,但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段,买下这样一栋房子,恐怕得要几代人财富的累积才能做到。

阿诺好奇地左顾右盼,很是兴奋的样子。

两人走进前厅,早就佣人上前来迎接:“少爷回来了。”

跟着佣人穿过庭院,便到了后面的客厅,客厅占地约莫有一百多平方米,极尽豪华。

看着李澈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沈晨曦委实觉得让她和自己租住在一百多平方米的居民楼里,实在是委屈他了。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不少人,其中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看样子应该有八十多岁了。

沈晨曦硬着头皮走上去,被李澈引荐给众人:“奶奶,爸妈,大伯,这是我未婚妻,沈晨曦,这是我和晨曦的……孩子,叫阿诺。”

李澈抱着阿诺,走向老太太,可还没等走近,便见老太太一声厉喝:“跪下!”


“就是这里?”唐禹洲的语气让周围有些燥热的空气,瞬间都降温不少。

高旭恭敬回道:“嗯,沈小姐刚刚进去面试。”

唐禹洲眯了眯眼,正午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暖意,他的眼里仿佛有万年不化的寒冰,让人不敢直视。

高旭又继续补充:“天衣公司之前的设计师涉嫌抄袭国外一款服装,被网友扒出来之后,竞争公司都出来拉踩,又加上天衣的公关团队处理问题实在是差劲,网上众怒难平,公司以前的一些黑料也都被爆了出来,线上服装店的业绩直线下滑,线下店也没什么人过去了,现在这公司,也就是个空壳罢了……”

唐禹洲微微皱了皱眉。

沈晨曦可真会挑,那么多好好的设计公司不去,偏偏来了一个快要倒闭的。

他躺回座椅上,车窗慢慢摇上。

“去找天衣公司负责人谈谈。”唐禹洲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全球限量定制款的打火机被慢慢抛上去,然后掉落在他手掌心。

高旭眼里流露出不解之色,但是跟了唐禹洲这么多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还是很清楚的,当即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

沈晨曦走进面试间,她今天穿了一身墨绿色修身小西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愈发明艳照人。

面试官倒是惊艳地看了她好几眼,毕竟眼前面试者的气质和模样,比不少专业模特还要抢眼。

一轮面试完,沈晨曦对答如流,甚至很多地方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一看便是有真才实学,而不是随便编造一些经历来糊弄HR的混子选手。

面试官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沈晨曦也感觉如无意外,自己被录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薪资问题也讨论好了之后,对方便让她回去等待入职offer。

面试完的沈晨曦走出公司大楼,阳光还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挡在额前,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掏出小镜子看了看,妆容有些花了。

沈晨曦左右四顾,看见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四下里也没什么人。

她走到车前,对着车窗玻璃补了补口红,又掏出气垫往脸上扑了几下。

坐在驾驶座上的高旭人都傻了,不敢往后看唐禹洲是什么表情。

这这这……这真的是沈晨曦!

而且她眼睛怎么好了?高旭心里飘过一万个小问号。

唐禹洲面无表情地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沈晨曦,俊脸一点点沉下。

她现在眼睛好了,一双明眸愈发摄人心魄,眼尾微微上挑,在眼线的修饰下更添性感娇媚,那饱满娇俏的红唇,好似刚刚成熟的樱桃,引人遐想。

依稀能看见当年沈晨曦的影子,烈焰红唇,飞扬跋扈,从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只是眼前的女子眼神是平和宁静的,仿佛历经岁月磨砺,风雨皆归海川。

她补完妆,似乎是觉得好看了很多,对着玻璃弯眉一笑。

好像对着唐禹洲笑了一般。

唐禹洲眼里的冰山,仿佛慢慢开始融化了一般,他眼角的戾气和疏离,也逐渐柔和。

沈晨曦经受不住热辣的阳光,补完妆便匆匆走开了。

四下里,重归安静。

高旭半天不敢说话。

直到后座上响起了唐禹洲的声音:“走吧。”

沈晨曦回到家中,不出所料,李澈还是没有回来,沈晨曦倒是没有什么抱怨的,只是阿诺没有见到父亲,仿佛很难过的样子,总是左右四顾寻找父亲的身影。

沈晨曦陪着阿诺玩了一会儿,才坐下休息。

她给李澈发了个消息:一切还好吧?

李澈:安好,我很快就回来,阿诺怎么样?

沈晨曦:阿诺很乖,也没有水土不服,我今天去面试了,要是没有意外,就准备入职了。

李澈:不用那么着急的,不要把自己逼太狠。

沈晨曦:知道啦,那你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要惹你家里人生气。

合上手机,沈晨曦心里却有些惆怅。

按照李家人的态度,是不可能同意自己和李澈结婚的,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永远这样吗?

她倒是无所谓,进过一趟监狱,又在生死边缘上走过一趟的人,怎么还会在意那一纸婚姻证书。

但是李澈不一样,他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希望和自己在一起能得到家里人的祝福,能完成仪式上的结合。

而且要是自己和李澈没办法结婚,阿诺就只能是未婚生的孩子,以后阿诺长大了,难保不会因此而觉得自卑难过。

沈晨曦想得有些头疼,不由得无奈,便不再去想,反正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

沈晨曦耐心等着天衣公司的入职通知,没几日,却等到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消息。

天衣公司的人事给她发邮件说,当日还有一名面试者也非常优秀,公司一时间难以抉择,便通知了高层管理,准备了一场复试,不过不管最终录用谁,另一名面试者都可以留在天衣担任设计师,只是胜出的那一位,可以获得这个季度天衣“二十四节气”里“芒种”和“夏至”的设计权。

沈晨曦愣了愣,没有料到还会有复试这一环节,不过复试的条件听起来也不错,尤其是能一举获得公司当季两套服装的设计权,沈晨曦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毕竟让一个刚刚进入公司的新人设计师来执掌公司季度新款服装的设计,就不怕冒险翻车吗?

她确认了两遍邮件的内容,然后给了HR回复,同意参加复试。

实际上,如果沈晨曦有心去网上查一查天衣公司的信息,应该就能发现最近爆出的天衣公司的一系列黑料。

但是一来沈晨曦并不怎么热衷上网,二来这件事情热度已经过去了,现在再讨论的人也不多。

天衣公司固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二十四节气”这一系列的设计理念在当初一发布的时候却是惊动了整个圈子。

之前的几款节气服装都设计得很不错,可是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设计师江郎才尽,竟然走上了抄袭的道路,众人都感叹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沈晨曦可以忍受瓷片刺入手心的疼痛,可以忍受王思南言语的羞辱,可

她无法忍受给沈恩姝擦鞋!

一个私生女,没有资格让她为此低头。

但为了以后的生活,她需要忍。

毕竟,唐禹洲在!

沈晨曦拿着干净的餐巾,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伸手一点点擦拭着沈恩姝的皮鞋。

沈恩姝看得见沈晨曦跪倒在地上给自己擦鞋,心里一阵畅快——沈晨曦,你也有今天!

人尽可欺,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

等沈晨曦擦好了之后,正好起身,王思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走到了旁边:“哎哟,我鞋也脏了,给我也擦一擦。”

沈晨曦一愣。

贺兰皱眉:这个王思南,真是可恶……

沈晨曦一动不动。

王思南见她竟然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顿觉没了面子,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沈晨曦:“不仅瞎了还聋了么?听不见我说的话是不是?”

唐禹洲虽然也觉得王思南这时候上来掺和不太厚道,但是他心头气还没消,看着王思南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便沉声道:“没听见吗?”

沈晨曦死死攥紧了手中的餐巾。

唐禹洲,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也罢,都是她欠他的。

沈晨曦木然地擦拭着王思南的皮鞋,擦着擦着,感觉眼眶有些酸胀,她死死忍住,只是眼泪还是不断涌出来,然后滴落在地板上。

王思南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女人,顿时心里感觉异样痛快。

忽然,他抬脚把沈晨曦的手踩在了脚下,然后一点点用力碾着。

“都快擦破了,擦坏了你赔得起吗?”

旁边的钟庆笑的更是幸灾乐祸:“我的天,来盛世还能有这待遇么?沈晨曦擦鞋服务?我得去宣传宣传,明天肯定很多人想来尝试一下……”

徐以安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拉住了王思南:“够了!”

最后,还是徐以安看不下去这么一群人欺负一个女人,给沈晨曦解了围。

沈晨曦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面如死灰。

清脆的皮鞋声从她面前经过。

是沈恩姝。

沈恩姝能看见沈晨曦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知道,对于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沈晨曦来说,践踏沈晨曦的尊严,才是最残忍的折磨报复。

沈晨曦,我要让你记住,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唐禹洲瞥了沈晨曦一眼,冷峻的面容平静无波。可不知为何,瞧见她这幅模样,本该高兴解气的,心里却莫名闷闷的。

他皱了皱眉,移开目光,搀扶着沈恩姝离开了。

等到房间都安静下来。

贺兰才拉了一把沈晨曦,搀扶着沈晨曦站了起来。

“我看看伤口。”

贺兰抓过沈晨曦的手,只见原本缠了布条的手,伤口被王思南那样一踩,顿时鲜血都涌了出来,几乎快要浸透了布条。

贺兰长叹了一口气:“走,去处理一下伤口。”

一抬头,她顿时愣住了。

向来坚强隐忍的沈晨曦,这一刻,泪水决堤,紧咬嘴唇。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贺兰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

半晌,贺兰拍了拍她的背:“哭出来也好,这里没人了。”

沈晨曦这才慢慢哭出声,沙哑如粗砾般的嗓子哭出来更加嘶哑难听。

贺兰却什么都没说,一直安静地在一边陪着她。

两人在走廊站了许久,直至地板传来一道好似滴水声。

沈晨曦抹了一把鼻子,感觉手指粘稠,透着一股腥味。

贺兰下意识地转头,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赶紧去医院。”

沈晨曦刚要问怎么了,就被贺兰强行揽走。

在两人行远,其中一个包房走出一位身着服务生衣服的男子,拨通电话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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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曦醒过来之后,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脑海里才渐渐回忆起饭局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好像一场噩梦,醒了竟然感觉不太真实,但是那的的确确是发生过的,手微微一动还会传来一阵刺痛。

沈恩姝就是故意来整她的。

正常人仔细一思考就会知道,沈晨曦没有任何理由要在那样的场合故意整沈恩姝,那对她能有什么好处?除了惹怒唐禹洲,让她被狠狠教训一顿,她还能得到什么?

但是只要沈恩姝在,唐禹洲第一时间都会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错,沈恩姝永远是无辜的。

沈晨曦想到自己最后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是贺兰带她来的医院,然后医生给她打了麻药处理了伤口。

这次倒是多亏了贺兰,要不是贺兰当时拦着她,沈晨曦肯定要忍不住和沈恩姝对峙。

最后沈晨曦当着贺兰的面一边哭一边说:“真的不是我,可以去查监控,我没有……”

贺兰却只回了她一句话:“他不愿意相信你,你有证据又怎样?”

这句话让沈晨曦心彻底凉了下来。

爱是偏心,唐禹洲偏心沈恩姝。

而她就算是清白的又怎样?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沈恩姝。

沈晨曦倦怠地闭上眼睛,两滴清泪悄然滑下,悄然消失。

有些人眼盲心通透,如她!

有些人眼不盲却心盲,如他!

——唐禹洲。

门边传来开门的响动,沈晨曦猛然警觉起来。

听着沉重的皮鞋声一步步靠近,她下意识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知错了吗?”

来人话出,本来紧张不安的心,一瞬间放松下来。

沈晨曦听着唐禹洲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反正,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

这些年的爱,太沉重。

听着她的话,唐禹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他也没必要来医院,只是顺口问起贺兰关于沈晨曦的情况,贺兰当时看他的眼神竟然有些不满:“还能怎么样?反正没死就是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神使鬼差就来了医院。

只是看样子,沈晨曦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

唐禹洲有些烦躁:“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害阿姝害得还不够惨?到现在还想伤害她?”

一听到沈恩姝,沈晨曦就烦的不行,她冷笑了一下:“我什么态度?我都认错了,唐先生还想要我怎么样?”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唐禹洲没想到沈晨曦竟然还是以前那个脾气。

本应该更加生气,但是唐禹洲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瘦小的身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再敢伤害阿姝,我饶不了你。”唐禹洲语气阴沉,说完转身离去。

“到底是谁伤害谁。”摸着自己受伤的手,沈晨曦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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