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着。
“祁屿收留她是另有目的,他是要确保她一直保持完璧之身,等她长大成人,她就像一件被预定好的物品一样,成为祁屿的所属,但她不可能会成为祁家的少夫人,即使长相再漂亮,再优秀,一个普通家庭出身,又是杀人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嫁入豪门?她的作用,只是给少爷在床上取乐的。”
说完,保姆们发出一阵怪异的耻笑声,那笑声像是用尖锐的利器划过玻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异常刺耳。
这种笑声与她平日里所遭受的那些受害者子女的辱骂截然不同。
她父亲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他夺走了那些孩子父母的生命,可这一切与她无关啊,她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
所以,在学校里,每当听到同学们那些不堪入耳的骂声时,她都能努力保持冷静。
她知道,那些同学只是把对父亲的仇恨,通过辱骂她的方式来发泄情绪。
他们口中的那些恶毒言语,其实并非针对她本人,只是她不幸成为了他们宣泄愤怒的出口。
在这样充满谩骂的环境中生活了多年,她对江城的厌恶与逃离之心,早已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达到了顶峰。
那是她拼命想要摆脱的地方。
不管保姆所说的关于祁屿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都下定决心要尽量避免和祁屿接触。
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孩。
这些年在祁家生活的每一笔花销,她都用一个小手帐本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把欠祁家的钱还清,然后毫无牵挂地离开江城,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
当她的思绪渐渐收回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女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药罐。
那药罐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夏蕖的目光望向门口,祁屿那挺拔的身影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双臂环抱在胸前,姿态闲适,只是漫不经心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着。
此时,夏蕖的衣服早已整理好放了下去,将她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
祁屿那锐利的目光再也无法捕捉到之前那令他有些失神的画面了。
医生手脚麻利地为夏蕖上好药,随后轻声细语地嘱咐了几句,那温柔的声音如涓涓细流一般,让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夏蕖乖巧地拿着药,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去,在离开之前,她还不忘礼貌地将门轻轻关上。
“好了?”
祁屿开口问道,他的目光落在夏蕖手里拿着的透明口袋上。
那口袋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片和药罐,没等她回应,祁屿便伸手拿过了袋子。
夏蕖只觉得指尖一空,心中微微一怔,愣了那么一瞬,随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今晚他们要去祁家老宅吃饭,夏蕖来医院上药耽搁了不少时间。
她心里有些忐忑,害怕祁父等得太久了会有些生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祁父皱眉的模样。
于是她走路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显得有些着急。
偏偏祁屿却不慌不忙地跟在她身后。
夏蕖率先上了车,一上车便迅速地缩在了后座的角落处,仿佛那里是她最安全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