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路上没叫大个子的车，是张泽亲自送的，路上两人有些沉默。
临下车的时候，张泽主动说了声抱歉，他也没太在意，开了两句玩笑，就算揭过此事。
回到学校，刚到教室走廊，听见教室内有人在讲课，这声音非常熟悉。
他透过窗户一看，是大师姐，她也发现了自己，然后给他一个白眼，继续讲课。
他摸了摸鼻子，也没进教室去找不自在，老老实实地回了宿舍写自己的歌去了。
大师姐能过来一次就好，他也算是能自圆其说了。
晚饭的时候，他从西式快餐店买了许多炸鸡，鸡翅，汉堡，薯条，饮料等等吃的喝的，拎到教室，学生都在等着。
只是没想到，大师姐还在，正跟几个学生聊天。
“小舞，你拿去分一分。”
他招呼学生，大家围上来分吃的，他挑了一份不太油的，递给大师姐。
让他有些尴尬的是，大师姐没理他，只是接了过去。
徐曦和几个小姑娘在一旁偷偷地笑。
他也无所谓，拿了杯牛奶，吃着一个汉堡，跟几个男生闲聊。
“江老师，你在给别人写新歌吗？”张杨浩围到他的身侧。
“徐曦跟你们讲的？”
“不，不是。江老师，你平时在讲台上写歌，我们都知道。”张杨浩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了眼徐曦，对方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暗自庆幸自己机智。
见到江不凡点了点头，兴奋地又追问道：“江老师，你看我能唱歌吗？我的意思是唱那种新歌。”
“你是说发专辑吧？你这嗓音挺好的，不过，功底还得再练练，什么时候能赶上你的街舞水平，再谈唱歌的事！”
江不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哎好，我会努力的！”说着，用力咬了一口鸡腿，溢出一嘴的油。
“江老师，可不能偏心，我们女生也要唱新歌。”
徐曦早就瞅着这边的情况，她早上得知江不凡出去是给甄柔录歌，于是就来了兴趣，怂恿几个胆大的男生去探探底。
“哈哈哈，你是说你自己吧。”他深知这丫头鬼机灵，跟他爸一样，一肚子聪明。
“哼，你看听听，小晴，还有安安，唱歌都非常好……”一让徐曦开口，话是一套接着一套，还不带重的，仔细一听，好像是个理。
“你这丫头少起哄，你们还没成年呢？就想发专辑？你们爸妈同意吗？”
江不凡制止大家的兴奋劲，少男少女都期望自己可以当歌星明星，也能理解。
“再说了，当歌手的，哪个不需要去跑商演通告。而且江影有规定，你们大一大二，课程最要紧，想出去浪是别想了！这两年，你们就老实待在学校吧。不信，你们可以去问白老师，她比我懂的多。”
于是几个小姑娘围到白羽身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个个有些情绪不高，暗叹学校太霸道。
吃完收拾好教室，白羽又把学生聚在一起，开始说一些考试的注意事项。
江不凡找了个教室拐角位置坐下，一边想着那首《十八岁》该怎么改，一边看着大师姐讲课。
本来是不想接这个活，但甄柔一再央求，看在给了不少分成的份上，只得答应。
挨到下晚课，他交待学生早点宿舍，然后去送大师姐。
两人都没有刻意说话，一路沉默，好在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不算太尴尬，一直走到大师姐宿舍楼下。
以后怕是不会再来往了，培训班的事，还得感激人家。
“谢谢！”江不凡见她闷头往前走，离别时道了声谢。
大师姐回头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上了楼。
他笑着摊了摊手，末了向上吹了一口气，只是头发太短，没飘起来，不算潇洒地离去。
晚上回到宿舍，他正在书桌前整理今天写的手稿，徐曦就跑了过来，被他瞪了一眼，没敢靠太近，退后坐在床边。
“江老师，你是在写歌吗？”
“都几点了？还不睡觉？”他故作严厉。
“十点才睡。现在还早。”
“现在还差三分钟到十点，我觉得你现在回去还能赶得上。”他晃了晃手机。
“我就说一会话，就一会。”她装可怜似哀求，见江不凡点头，“江老师，你真的给甄柔录歌么？”
“嗯。”他觉得这小丫头对正经的培训不上心，对学习以外的事，那是相当用心，“最后一个问题！”
“你真会给我们写歌吗？”对于这些还未出社会的少女们，往往对未来的想像都比较简单。
就好像随便有人给她写一首歌，她一唱就可以出名当歌星了，实际上这样的概率是小事件。
“看你们的表现。好了，时间到了。”
这次倒还听话，乖乖走了。
“江老师，这是你的。睡前喝一杯，可以助睡眠。”小舞敲了一下门，推门而入，将一杯牛奶放在他的桌前，见他盯着自己看，“这可是你说的！”
他上次买了几罐奶粉，也给两个小姑娘推销了一下，于是大家都开始跟风喝起来，只有高胜寒对这东西过敏，不敢再尝试。
“谢谢，早点休息。对了，以后我自己来就行。”
“我这是监督你。”小舞直接把他教育她们的台词，搬了出来，然后晃着脑袋，甩着长发走了，门后传来咯咯地笑声。
江不凡摇了摇头，觉得是不是对这帮孩子不够凶，怎么就不怕他呢？
想了想，他本来就算不上合格的老师，也懒得去费神，挨到一月底，大家也都散了，也就不想这事。
看着今天的手稿一边沉思，一边喝完了牛奶。
一时来了灵感，他索性将今天的新《十八岁》的曲和词都填了一遍，但感觉还是不够完整，只是乐器都在教室。
瞎琢磨了个把小时，还是没找到原因，直接放弃，打算去让甄柔也找找问题。
洗好弄好已经一点了，才睡去。
“江老师，七点了，要起床了。”小舞敲了敲他的门，连喊了数声。
“七点？我的妈呀。八点才上课，我再睡会。”今天上午又是他督课，又是不能睡懒觉的一天。
“白老师说了，我们要起早，去练基本功。你不去，他们肯定会偷懒的？”小舞显然没有放弃。
“她还给你们布置任务了？嗯，挺好的，那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正式任命武晓舞同学为超凡艺术班的助理老师，全权负责早课。嗯，后面给你发奖金！”
说完，他缩进了被窝里，又是一个回笼觉醒来，看了时间，八点半了，睡过了。
等他到了教室已经快九点了。
意外的是，大师姐在讲课，虽然没搞明白为啥，但也没敢上去问。
他一口气喝完最后的豆浆，扔进垃圾筒里，在众人的注目下，坐在教室的角落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