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芙凝傅辞翊的其他类型小说《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热门小说颜芙凝傅辞翊》,由网络作家“赟子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不是。”颜芙凝拿了只小包袱,挪了脚步。包袱里是她的衣裳,再没旁的行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屋子许久不住人,即便步履轻缓,仍扬起不少灰,被光照亮的尘埃亦随之浮动。颜芙凝有心想问他为何不告诉家人,她才是退他亲的人,可看到屋中那么多灰尘,只好闭嘴收拾。刚搬到乡下,行李虽不多,但整理起来,仍费了不少时辰。--午间。婉娘自责:“都怪我不中用。”他们从傅家出来,没带米面,得饿肚子了。“出来时,我带了些馒头,中午就这么吃点。”傅辞翊拿出一只布袋放到桌上,“午后,我去山里捡柴。”顺便打点野味。说话间,他先给了母亲一只馒头。傅北墨动作快,左右手各拿了一只,开啃。傅南窈拿了只馒头放到颜芙凝手上:“嫂嫂快吃。”颜芙凝:“谢谢!”天气冷,馒头早冻硬了...
《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热门小说颜芙凝傅辞翊》精彩片段
“不,不是。”
颜芙凝拿了只小包袱,挪了脚步。
包袱里是她的衣裳,再没旁的行李。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屋子许久不住人,即便步履轻缓,仍扬起不少灰,被光照亮的尘埃亦随之浮动。
颜芙凝有心想问他为何不告诉家人,她才是退他亲的人,可看到屋中那么多灰尘,只好闭嘴收拾。
刚搬到乡下,行李虽不多,但整理起来,仍费了不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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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
婉娘自责:“都怪我不中用。”
他们从傅家出来,没带米面,得饿肚子了。
“出来时,我带了些馒头,中午就这么吃点。”傅辞翊拿出一只布袋放到桌上,“午后,我去山里捡柴。”
顺便打点野味。
说话间,他先给了母亲一只馒头。
傅北墨动作快,左右手各拿了一只,开啃。
傅南窈拿了只馒头放到颜芙凝手上:“嫂嫂快吃。”
颜芙凝:“谢谢!”
天气冷,馒头早冻硬了。
傅北墨只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嚷着要去捡柴。
婉娘道:“索性吃了朝食的,饿一餐没事,就是苦了我的儿媳妇。”
虽说儿媳妇不是严家亲闺女,却是自幼娇生惯养的,嫁给她大儿子就跟着吃苦。光是想想,她就心疼得不了。
颜芙凝小口吃着,不知如何接话,只道:“我不饿。”
都说婆媳关系是自古难题,但她名义上的婆母是真的好,说话温柔,人又长得温婉。
微顿下,颜芙凝又道:“我也去捡柴。”
怕某人不带自己,她抬眸看他。
傅辞翊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对上他的目光。
他立着,与她对视呈一高一低之态。
此般角度,他能轻易将她的神情收于眼底。
她眼睫浓密纤长,水汪汪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若祈人怜爱的小狐狸……
天真带着狡黠。
就说此女做什么都带着目的,如今她无地可去,开始在他跟前装可怜了?
但教他惊诧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干净。
“让他们兄弟去就成。”
婉娘的一句话令四目相对的两人收回了目光,各自啃冷馒头。
颜芙凝垂眸道:“多一个人可以多捡些,如今天冷,柴烧得也快。”
婉娘这才同意她去。
临行前,傅辞翊拿了几根布条,缠绑在一起,准备捆柴用。颜芙凝从柴房翻出只背篓,背在了身上。
两人喊了傅北墨一道往山里走。
天气冷,靠近村子的山头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柴禾可捡。
三人只好往深山行进。
傅辞翊人高腿长,走在前头,一路无言。
傅北墨跟在颜芙凝身旁,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干枯的小枝丫,嘴里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嫂嫂看过蚂蚁打架吗?”
颜芙凝摇头:“没有。”
“蚂蚁打架可好看了,下回我拉嫂嫂一起看。”
“好。”
傅北墨欢喜道:“哥哥姐姐从不答应陪我看,还是嫂嫂好。”
前头走着的傅辞翊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某女好?
表象而已。
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何时?
深山大抵有野兽出没的缘故,人迹罕至。
地上柴禾很多,不一会三人就捡了不少。
他们将柴禾堆到一起,捆成捆。
待柴禾捆成四垛,傅辞翊清冷出声:“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傅北墨:“哦。”
颜芙凝:“好。”
等傅辞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颜芙凝往另一边走去。
傅北墨跟上她的脚步,以为她还要捡柴,遂开口:“嫂嫂的背篓太小,装不了柴禾。”
颜芙凝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背篓不是来装柴禾的。”
“那是干嘛?”傅北墨追上去。
“采蘑菇。”颜芙凝停了脚步,四下张望,“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枯木,运气好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棵躺卧的枯木上长满了野生平菇。
颜芙凝快步跑去,一朵一朵摘下往身后的背篓里放。
傅北墨学她的样子,摘得小心,也往她的背篓里放。
很快背篓装得满满的。
傅北墨嘟囔:“装不下了。”
“没关系,小的留一点,下次咱们再来摘。”
等两人回到柴垛旁,傅辞翊还没回来。
颜芙凝解下身上的背篓,捏了捏泛酸的肩膀。这身子真是娇气,只是背这么一筐平菇肩膀就酸疼不已。
傅北墨拿了跟枯枝,蹲在地上划拉,忽然叫:“嫂嫂快来看,有蚂蚁!”
颜芙凝动了动胳膊,走到他身旁,笼了笼裙裾,也蹲下身。
地上确实有几只蚂蚁。
“它们没打架。”
傅北墨一本正经道:“对,它们喜欢打群架。”
颜芙凝惊讶道:“你的观察力很厉害呢。”
蚂蚁过的是群体生活,不同族群的蚂蚁时常会发生冲突,引起火热拼杀,就好比两方军队冲锋陷阵一般。
眼前天真的少年能观察到这点,确实厉害。
头一次被人夸,傅北墨显出几分少年样来,他挠了挠头笑得羞涩。
别人只会骂他小傻子,只有嫂嫂不同,会夸他!
傅辞翊回来时,就看到两人蹲着,低着脑袋瞧地上。
听到脚步声,地上两人齐齐抬头。
颜芙凝看某人手上拎着一只野鸡,而他身上干净清爽,丝毫没有抓野鸡留下的狼狈。
此人不是文弱书生么,还会逮野鸡?
转念一想,书里他将她捆绑起来,拿刀刃抵着她的脸,此等人物大抵是不文弱的。
傅北墨高兴地冲兄长挥手:“哥,快来看蚂蚁。”
傅辞翊顾自道:“暮色将落,咱们下山。”
傅北墨吐了吐舌头,趁兄长转身的间隙,冲他扮了个鬼脸。
模样滑稽又天真,引得颜芙凝咯咯笑出声。
傅辞翊闻声转回头来,双眸微微一沉。
颜芙凝止了笑,背起背篓,傅北墨则老老实实地去挑柴。
傅辞翊将野鸡绑到柴禾上,挑了两捆重的柴,带头朝山下行去。
待他们快到家时,望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有个女子叫嚷着:“大家评评理,霸占别人院子的是不是强盗?”
傅南窈气得小脸通红:“什么叫霸占,这就是我们的院子!”
那女子双手叉腰,扯开嗓门大声道:“这是我的院子,我爹娘准备用这院子给我找个上门女婿,村里人都知道!”
傅辞翊一怔。
此刻他好像说什么都不对,遂站起身,淡淡道:“我回房写字了。”
言罢,缓步出去。
“听听,一说他就如此。”
婉娘摇头,手上轻抚颜芙凝的动作却不停。
颜芙凝眼睛眯起一条细缝,侧眼瞥向某人。
看他背影冷漠,暗忖,该不会迁怒她吧?
毕竟他被母亲责怪了。
得去顺顺他的毛。
念及此,她直起身来:“娘,今次我买了肉与排骨。”
傅北墨高兴道:“我爱吃排骨。”
“还买了肉了?”婉娘笑问。
“嗯,肥肉瘦肉都买了,今日咱们包饺子吃。”
颜芙凝说完,将肉与排骨放去了灶间,背篓内的油纸与牛皮纸放在灶膛木柴旁,沾了油脂的纸可以用来引燃柴禾。
而后将背篓拎回柴房,回灶间净了手,这才拿着两个纸包回房。
听到她回房的脚步声,傅辞翊顾自写字。
颜芙凝把一大一小两个纸包放在桌角,先打开包了蜡烛油灯的纸包。
“家里蜡烛快用完了,我买了些。还买了一盏灯,此灯名唤省油灯,分上下两层。底下有孔可注水降温,上头放油放灯芯用来照明。”
傅辞翊抬眸,入目是一盏褐色的陶瓷灯。
见他不说话,颜芙凝便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遂又道:“夜里抄书费眼,油灯与蜡烛一起用亮堂些。”
傅辞翊眉眼微动,半晌才道:“倒不必一起用,我用油灯便可,你把蜡烛拿去堂屋。”
颜芙凝想了想,索性将包了蜡烛油灯与灯芯的整个纸包拿去了堂屋。
婉娘母子三人还在堂屋内。
傅南窈看她又拿来一个牛皮纸包,不禁嘀咕:“里头藏了什么好东西?方才是想偷偷藏起来吧?”
婉娘气恼地拍了女儿的手:“怎么说话呢?”
颜芙凝轻轻笑了,将纸包放桌面打开。
“娘,我买了一盏灯,还有六根蜡烛。想给夫君夜里抄书照明用,他却让我把蜡烛拿过来。”
“油灯哪有蜡烛亮,他这孩子……”婉娘心疼大儿子的懂事,遂又道,“芙凝,油灯就放在堂屋使,蜡烛给辞翊用。若是点一根蜡烛不够亮堂,那就点两根。”
在她看来,眼睛是顶要紧的。
“好的,娘,我知道了。”
颜芙凝取出油灯与灯芯,放到了堂屋靠墙的桌案上。
这时,婉娘对龙凤胎道:“咱们吃的油就可以用在油灯上使,蜡烛却贵。先前你们生活在傅府,不知柴米油盐处处是钱,如今知道了吧?”
傅南窈却不信:“真的吗?”
婉娘将脸转向颜芙凝方向:“芙凝,你来说说。”
颜芙凝:“菜籽油一斤五十文钱,蜡烛一根要二十文。一斤菜籽油点油灯的话,可以燃很久,蜡烛一个晚上就点完了。”
闻言,傅北墨严肃道:“娘,嫂嫂,今夜开始,我摸黑回房睡。”
婉娘笑出声来:“你诚心打趣你娘?”
“我想把蜡烛省下来给哥哥抄书用。”傅北墨说得一本正经。
果然是天真的少年。
颜芙凝含笑摇头,决定下次去镇上多买几盏油灯,每个房间一盏。
拿了蜡烛回房,对某人道:“娘说了,蜡烛给你抄书用。”
见她将母亲搬出来,傅辞翊便没再说什么。
颜芙凝拿了颗糖豆子吃,滋味清甜,遂捏了一颗递过去。
“要吃糖豆子么?”
有了上次被拒的经验,此次她不敢凑他太近,指尖离他约莫半尺的距离。
傅辞翊认真写着字,听到吃糖,调整了下坐姿,淡漠侧头。
如此一动,他的唇堪堪碰到了她的指尖。
凉薄的唇触及她温热的指尖。
仿若指尖亲吻。
吓得颜芙凝一个哆嗦,连忙把手缩回。
“不能怪我的,是,是,是你自己凑过来的,我真不想占你便宜!”
望着他阴沉的脸,她无语伦次地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指尖捏着的糖豆子扔掉不是,不扔掉也不是。
傅辞翊冷着脸:“给我。”
颜芙凝连忙从荷包里拿出那只银锭子。
“……”傅辞翊道,“不是此物。”
颜芙凝完全懵掉:“什么给你?”
此女还能有什么东西给他?
傅辞翊闭眼捏了捏眉心,凉凉道:“糖豆。”
言罢,摊开手。
颜芙凝急忙把糖豆子放到他的手心,而后本能地甩了甩手,似这般能甩去他的唇留在她指尖的感觉。
然,此举令傅辞翊面色铁青。
是他唇上有毒?
颜芙凝懵在原地,看他盯着她的手指,她只好将手负到背后。
指尖相互掐着,心里只恨自己,方才怎么不机灵些?
“那个糖豆子,你不想吃的话,扔掉好了。”
原想着给他蜡烛,给他吃糖,她就能开口请他教了。
没想到事情变成这般情况。
傅辞翊慢条斯理地将糖豆子放回纸包内。
房中气氛确实尴尬,他有心支开话题,遂问:“饴糖呢?”
“买了四包,都分掉了。”颜芙凝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原来他喜欢吃饴糖,遂道,“你想吃,我下次给你买。”
傅辞翊不接话。
他才不稀罕。
此女买了四包饴糖,给了南窈北墨各一包,另两包给了不相干的两个男人。
真是出息了,谢礼?
呵呵……
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颜芙凝心尖突突跳,将一包糖豆子全挪过去。
“都给你,将就吃。”
嗓音娇娇的,含了讨好的意味。
傅辞翊推开纸包,持起狼毫笔,蘸了墨汁。
当他是三岁小孩么?
颜芙凝细细看着他的眉眼,轻声问:“不要吗?那我给南窈北墨去分掉了?”
“放着。”
见他终于吐了两个字,颜芙凝忙将纸包摊平放好。
傅辞翊半撩眼皮,便瞧见那颗方才被他们都捏过的糖豆子。
他不嗜甜,但……
不想深究缘故,转念想到得给个由头,遂又道:“他们已有糖,吃过量不妥。”
“是是是,你说得对。”
颜芙凝扯了扯唇角,可面对他过分冷沉的脸,她实在笑不出来。
房中气氛委实奇怪,她好想出去透透气。
脚尖缓缓向外,忽然背后传来他清冷如玉的声音。
“今后不许独自去往镇上。”
鬼使神差地,颜芙凝转回头问他:“你是在关心我么?”
赶车李点头:“集市过去两里地,确实有处宅院,孤零零的,围墙特别高。”
颜芙凝问:“李大哥也知道?”
“嗯,据说里头住了一个神秘的贵人,京城来的,来此养身体。”赶车李打了下牛背,又道,“但无人见过这位贵人。”
童成也道:“咱们镇山清水秀,有贵人来养身体不奇怪,奇怪的是从未有人见过贵人真容。”
颜芙凝惊讶:“如此神秘?”
童成颔首:“嗯,就连送药材进去的人,也没见过那位贵人。”
童雅争着开口:“我们小伙伴去宅院边上玩,就有很凶的下人来赶我们。”
这么一听,那处宅院更神秘了。
四人一路聊着,经过打铁铺,童成忙抬手指:“姑娘,喏,那个便是我的打铁铺。”
颜芙凝笑道:“好,我记下了,下次来寻你打器具。”
赶车李不禁插嘴:“你一个打铁的,如何认识咱们村的姑娘?”
“说来话长,这位姑娘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童成半搂着女儿,感激道,“若没有恩人,我女儿的胳膊就要废了。”
颜芙凝连连摆手:“救命恩人不敢当。”
赶车李笑道:“敢当敢当,咱们村的姑娘就是厉害。”
说着,直了直腰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几人又聊了会,便到了宅院外头。
宅院占地颇广,围墙甚高,约莫一丈有余。
从外往里望,因为有围墙遮拦,只看到屋顶与屋子翘起的檐角,还有几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
牛车停下,几人下车。
童成拉着女儿的手,上前叩响门扉,院内没动静。
颜芙凝也抬手,捏了门扉上的铺首衔环,叩击。
金属撞击的声响清脆,院内很快有了动静。
不多时,院门打开。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沉脸问:“何事?”
童成忙道:“这位姑娘带了灵芝过来,你家……”
他的话尚未说完,中年男子便对颜芙凝招招手。
颜芙凝将背篓内的油纸掀开。
中年男子探头瞧了,而后侧身站好,面容严肃道:“商议价格去往右面第二间。”
“好。”颜芙凝应了声,抬步而入。
童成与赶车李想跟进去,被中年男子拦住。
“谁卖灵芝就谁进,闲杂人等不能进,这是规矩!”
赶车李道:“我们是一道来的,一起的。”
中年男子显然不信,面无表情地将大门关上了。
赶车李忙踮脚对里头喊:“姑娘,若有什么不对劲,你大声喊!”
童成也道:“对,大声喊。”
里头传来颜芙凝已然变轻的声音:“好,多谢两位大哥!”
颜芙凝拎着背篓提手,跟随丫鬟行走在木质长廊上。
环顾四周,院中道路基本都铺建了长廊。长廊离地两尺,约莫是为了阻隔地面寒气所致。
整个院落安静得过分,丫鬟仆人不少,却无说话之人。
待行到右边第二间房,丫鬟抬手请她入内,而后顾自无声退下。
颜芙凝不禁好奇,莫非此宅主人喜静?
就在她暗忖时,房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
“既来卖药材,何不进来议价?”
颜芙凝遂抬步入内。
绕过一道山水屏风,她看到窗边几案前坐着一位老妇。
老妇撩起眼皮:“是何药材?”
颜芙凝放下背篓,从中取了两朵灵芝出来:“您看,此物收么?”
“收。”老妇问,“赤灵芝,你是何处寻得?”
“悬崖峭壁。”
“我这的议价规矩,姑娘且听仔细。”老妇颇有派头,“姑娘觉得可行,那便成交;姑娘觉得不可行,那买卖就不成了。”
“好,请说个价。”
颜芙凝明白过来,这个议价,得全听对方的。
好在若自个觉得不满意,可以不做这笔买卖。
老妇直接道:“我这的规矩还有一个,药材得拿去叫专人查看,若是可行,便会报价。”
“这……”颜芙凝蹙眉,“查看时,我可以跟去么?”
老妇漠然道:“你可在房外等候,不得入内。”
颜芙凝想了想:“可行。”
不禁腹诽,此地规矩真多。
老妇起身,领着她往后院走。
照例是走在长廊上,经过拱门,进了后院。
忽而,颜芙凝听闻几道剧烈的咳嗽声。
其实方才在与老妇商议时,她便隐约听闻,此刻听声响,咳嗽之人怕是确有重症。
老妇转过头来,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好奇。
越是如此,颜芙凝越是心里嘀咕,莫非是此宅的主人在咳嗽?
让她讶然的是,咳嗽声开始变轻,似乎症状得到了缓解。
不一会,她跟着老妇到了一处摆满书籍的房屋前。
老妇指了指背篓,颜芙凝反应过来,将两朵灵芝取出给她。
老妇接过灵芝就进了屋。
绕过书架,就不见了老妇的人影。
颜芙凝想要跟进去,被两个书童模样的小厮拦住了。
她只好踮着脚往里头探,这么一探,叫她看到了书架上摆的竟然是医书!
“这些全都是医书吗?”她不禁问。
其中一人挑了眉,骄傲道:“那是,全都是!”
颜芙凝咽了咽口水。
在现代时,她在爷爷奶奶的书房内,也看到过如此数量的医书。
整整一面墙全都是古代的医书。
当时爷爷奶奶叫她看,她愣是喜欢看现代简体字印刷的医书。
如今穿越到此,她才知古籍孤本的妙处。
这满屋子里的医书,若能借她看,该多好啊!
哦,不对,她得先让某人教她识字。
大抵一盏茶时间后,老妇出来。
“确实是上等的赤灵芝。”
颜芙凝道:“从摘来到这会不到八个时辰,品相成色都极好。我带来时,一直保存妥当,丝毫没有损坏。”
老妇点头,直接报价:“五两银子一朵,两朵并蒂,一共十两,你可接受?”
颜芙凝心底雀跃,面上不显,淡然道:“接受。”
“那好。”
老妇掏出十两银子的银锭子给她。
颜芙凝把银锭子放进荷包,悄悄问:“大娘,这屋子里的医书可以借阅么?”
甫一听到有人喊她“大娘”,老妇面色一动。
两个小厮纷纷为眼前的少女捏了把汗。
整个宅邸上下都尊称她一声“嬷嬷”,哪个小丫头片子若敢喊她“大娘”,非被打破了皮不可。
眼前的少女胆子大得很啊!
傅辞翊往身旁瞥,她肌肤白皙,侧颜精致。
很快,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淡漠道:“母亲的意思。”
“哦。”
颜芙凝应了声,边走边记路,下回就可独自去往镇上。
两人一路再无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镇上。
镇上的街道用青石板铺成,两旁檐角轻翘,店肆林立,行人商贩络绎不绝。
傅辞翊的目光在街上巡睃,瞧见一家书肆,侧头道:“两刻钟后,此地汇合。”
“好。”颜芙凝点了头。
看他抬步离去,她的眸光移到街旁,有不少人蹲坐地上,身前摆着不同的蔬菜。
如此摆摊倒是个法子,但她很快发现问题,来往的人一般只问,很少有买的。
她若与他们这般,很难在两刻钟内将背篓里的平菇卖光,还是找家客栈或酒馆问问。
打定了注意,她朝前方一家酒楼走去。
半道,有小姑娘的啼哭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循声望去,只见医馆门口,有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搂着小女孩,嗓音哽咽:“我女儿哭成这样,能不能行行好,先帮忙看了?”
医馆内的人扯着嗓子回他:“瞧你模样,能否拿出一吊钱都是个问题,万一你出不起呢?”
男子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求人:“请帮我女儿医了胳膊,回头我一定把诊金补上!”
这时,馆内大夫缓步出来:“你女儿胳膊再不看就废了,你若有钱,先回去取。”
一听这话,男子急得差点哭出来:“再不看就废了,还请尽快帮忙看看!”
就在他准备跪下磕头请求时,颜芙凝略略弯腰,端住了小姑娘的胳膊。
只这么一触,她便知小姑娘只是脱臼罢了。
遂一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腕,一手托住她的胳膊肘,拇指压住桡骨头处,使了巧劲一伸一曲,一声轻微的弹响响起。
坐馆大夫斜了颜芙凝一眼,对中年男子道:“你女儿的胳膊让不相干的人这么碰了,更难再医。”
男子为难道:“这位姑娘,我女儿的胳膊……”
颜芙凝碰了碰小姑娘的脸,温声问:“你举举胳膊看,还疼么?”
小姑娘眨巴眨巴挂着泪珠的眼睛,举起小胳膊,忽地笑出声:“不疼了!”
男子欣喜问:“真不疼了?”
小姑娘摇头,奶声奶气地说:“爹爹,真不疼了呢。”
男子不敢置信地捏着女儿胳膊肘,确认真的不疼了,才想起要感谢方才那位背着背篓的少女。
父女俩举目四望,哪里还有那个少女的人影?
此刻的颜芙凝已进了一家酒楼内。
“老板,这是深山里采的野生平菇,能否换个好价钱?”
她将背篓放下,取了一朵平菇给掌柜瞧。
掌柜接过捏了捏,点头赞道:“不错,新鲜水嫩。”旋即比了个数,“鉴于这是野生的,给你二十五文一斤。”
颜芙凝不知二十五文是个什么水平,回忆了下书中花钱的部分,甚少有物价的描写,只好问:“如今大米多少一斤?”
掌柜打量她,看她穿着不像是没钱的人,思忖着,许是哪家千金为了以后能在婆家执掌中馈,来体验生活来了。
遂坦诚报了个价:“十文钱一斤。”
“那我这野生平菇,你都要吗?”
掌柜颔首:“确实是野生的,我都要了。”
颜芙凝同他商议:“这些平菇是我亲手摘的,看在这份辛苦上,能不能算三十文一斤?”
哪有这般讨价还价的?可见眼前的少女确实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对钱没什么概念。
这一背篓的平菇估摸着是她家下人去采摘的。
掌柜笑着摇头:“差五文钱呢,姑娘。”
抬手命小二称了称,除去背篓,平菇净重七斤八两。
颜芙凝再次商议:“那就算八斤吧,如此也好算些,一共两百文钱。”
“姑娘会算账!”掌柜笑道,“就依你,算八斤,下回记得带家人来我店里吃饭。”
掌柜让小二收了平菇,自个数了两百文钱给颜芙凝,看她没有钱袋子,便给了根红绳。
颜芙凝道了谢,用红绳将铜板一个个穿起来,放入袖兜。
袖兜霎时变得沉甸甸的,她背上空背篓,端着袖兜去了街对面的粮油店。
在粮油店买了大米与面粉,顺带买了些调料,两百文几乎用光,还剩下十文钱。
估摸约定时辰已到,颜芙凝快步走往街头。
这会子背篓内装了十二斤大米,五斤面粉,还有调料,沉得她肩膀酸疼不已。
女配这娇弱的身躯哪里背过如此沉的物什,只走了几步,她便气喘吁吁。
傅辞翊已等了片刻,看她过来时,气息甚是不稳,遂不动声色地往她背篓里觑了一眼。
背篓里的物什用布袋装着,似米面之类。
此女还真将平菇卖出去了。
他轻咳一声:“要坐车么?”
就在这时,方才来时遇到的赶车人冲他们喊:“小夫妻坐车吧,两人十文钱。”
颜芙凝肩膀上的疼,让她顾不得旁人对她与某人的称呼。
再则他们如今确实是夫妻。
她悄悄捏了捏袖兜内仅剩下的十个铜板,这十文钱可以买一斤米了。
赶车人拍拍身旁两个空位:“小夫妻来时已经省钱了,回去难道也要省钱?日子可不是这么省的。”
颜芙凝实在背不动装满米面的背篓了,抿唇正要开口,便听得一道爽利的声音响起。
“咱们夫妻来时就预付了铜钱,我相公多给你两个铜板,你这人怎么能将我们的位子让给旁人?”
赶车人笑道:“你们迟迟不来,我就想先赶回一趟,下趟再带上你们。”
年轻妇人哼了声,转向颜芙凝,伸出五根手指翻转几下:“十五文钱,你们给我们十五文钱,这两位子就让给你们。”
颜芙凝道:“你们预定好的位子,我们不坐。”
年轻妇人嗤道:“十五文钱拿不出?”
傅辞翊站到颜芙凝身侧,淡声问:“想坐么?”
“不了。”
颜芙凝又捏了捏袖兜内的铜钱,她是真的拿不出十五文钱。
走得来,自然也能走回去。
不想再看那年轻妇人的嘴脸,颜芙凝提步就走。
忽而背上一轻,她忙侧头看,只见某人拎着背篓上的提手。
“我来背。”他道。
颜芙凝道:“排骨便宜,想吃尽管吃,我明儿去镇上买。”
顿了顿,她又道:“田里被割的庄稼要收拾,待春暖就得补种,我寻思着该去买几身布衣穿。”
傅南窈放下汤碗,抿了抿唇:“你给我带几身。”
省得下回去河边洗衣还被人指指点点。
婉娘颔首:“咱们一家子都换布衣穿,到底是在乡下地方,往日的衣裳穿着也不合时宜。芙凝,要买一家子的衣裳,得花不少银钱,你拿我的首饰去当掉。”
说着就要从耳垂上取下耳珰。
颜芙凝拦住她:“娘,我与夫君已赚了些钱,够买。”
又听到夫君一词,傅辞翊眉头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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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颜芙凝将方便干活时所绑的襻膊重新绑在了胳膊上。
从柴房拿了背篓,经过西厢房门口,被某人喊住。
“去哪?”
颜芙凝停下脚步:“我去弄点山货,明日好去镇上卖掉。”
傅辞翊搁了笔,合上书,起身出屋,而后顾自往院子外走。
看得颜芙凝一怔。
她很快追上他:“你该不会要与我一起去吧?”
他没回答。
她又问:“你是想谢我帮你洗衣?”
“我去看看有无野鸡野兔”。
“哦,那咱俩正好作伴。”
她的话令傅辞翊脚步一顿。
颜芙凝问他:“我说错什么了?”
傅辞翊淡声:“没有。”
在这两年内,他们不就在作伴么?
见他终于出声了,颜芙凝的拘谨便少了许多,一路上说了不少话。
“你的字写得真的很好,如此好的字抄书,书肆老板得给个高价。只是你这般抄书,要何时才能买齐科举考试的用书呀?此般误了科举备考,如何是好?”
傅辞翊难得耐心道:“我抄的书便是科举用书,抄一遍便可深刻记一遍。”
颜芙凝快走两步,站到他对面,笑着称赞:“你真的很聪明,如此又能赚钱,又能做功课,一举两得。”
傅辞翊不接受她的恭维,往侧边跨了一步,与她错身而过。
颜芙凝又追上去:“下回买些空白书册,你每抄一本科举用书,就多抄一份,如此书就齐全了。”
他淡淡道:“科举用书太多,如此不是办法,字多的还是得买。”
颜芙凝心头盘算,他准备科举要花钱,她想做银针器具要花钱……
还是得赚钱攒钱。
她若能用医术赚钱,开个良心医馆,生活应该会好过许多。
如此一盘算,脚步便慢了不少。
见某人走在前头,她小跑着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傅辞翊,你教我识字可好?我学得很快的,保证不给你丢脸!”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的衣裳,我帮你洗。”
“你有什么需求,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
傅辞翊垂眸看着拉他衣袖的小手,甫一听到他的需求。
他有什么需求?
科举考试,是他自己的事,她一个女子能满足他何事?
忽而想到什么,俊脸沉了,连咳几声,愣是停不下来。
颜芙凝见状,轻拍他的背:“你怎么了?”
平白无故,缘何会呛到?
“无事。”傅辞翊抬手,不动声色地阻止她拍他的背。
待他终于不咳了,她又问:“可教我么?”
嗓音轻软,眸中浮光掠影,眼尾含笑。
仿若真心好学。
男子沉吟半晌,凉薄的唇轻吐两字:“再议。”
终于不是直接拒绝了。
“好!”颜芙凝欣喜应下。
两人进了深山。
颜芙凝先去了那棵卧倒的枯木旁,采野生平菇。
傅辞翊去了原先能捉到野鸡野兔的地方,却没寻到踪迹。
他回来与她汇合,同她说了声,准备往更深的山里去。
“我也去。”颜芙凝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再往里走,有野兽出没。”
“可是平菇已经装满背篓了,我在这等着无聊。而且这会是白天,野兽应该很少出没吧。”
“随你。”
两人并肩而行,中间不远不近地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阳光自树梢照下,在地面上亮起细碎的光,斑驳陆离。
脚底踩着落叶,发出簌簌声响。
偶有几声不知何物的鸣叫,遥远的,听不真切。
傅辞翊循着声音的方向快走,颜芙凝急忙跟上。
一刻钟后,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终于看到了几只野鸡。
颜芙凝这才知道方才的鸣叫声是野鸡传来。
只是,他们所站处与野鸡所在,中间隔了一条峡谷。
峡谷宽约十余丈,压根就过不去。
野鸡扑棱翅膀,好似在嘲笑他们拿它们没办法。
颜芙凝捡起地上小石子,扔了过去。
大抵是她力气太小,小石子只抛出两三丈远,就落进了峡谷内。
傅辞翊瞧她孩子气的一幕,淡声道:“今日捉不到了,回吧。”
“你说气不气人?我都这么吓唬它们了,它们愣是仰着鸡脖子瞪我。”
言罢,她索性放下背篓,捡了块稍大的石块,抡起胳膊使劲掷过去。
毫无意外,石块亦落进了峡谷。
而峡谷对面的野鸡又一番扑棱翅膀,咯咯咯地叫,仿若真在嘲讽。
“两只野鸡一两银子,对面可是好几两银子,我竟然被银子嘲笑。”
颜芙凝火气上来,嘴里嘀咕个不停。
闻此言,傅辞翊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罕见露出一丝笑意。
见他也在笑他,颜芙凝气呼呼地吐了口气,脚尖踢石子落往峡谷。
旋即有石子骨碌碌滚下山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便有回声亦跟着响起。
听声响,峡谷颇深。
她探头往峡谷底下望去。
这么一望,叫她看到了悬崖峭壁上长着两朵灵芝。
而且还是赤灵芝!
“快看!”颜芙凝往峡谷指着,“有灵芝!”
“哪?”
悬崖峭壁上长着不少植被,傅辞翊左右看了,没能看到她所说的什么灵芝。
“那!”
颜芙凝又激动又着急,灵芝那么好认的东西,某人怎么会看不到呢?
激动之下,她去抓他的衣袖。
想让他靠近她些,如此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大抵一眼就能望见。
哪里想到,她一下竟抓住了他的手指?!
时间仿若停止,空气仿若凝滞。
傅辞翊的手指瞬间僵直,他的肌肤能明显感觉到女子小手的娇软。
让他无法忽略的是,她手心的疤痕就贴在他的食指指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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