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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周禀辰后位·深宫之争小说

越人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宁原来还想着,皇上见了她什么也没说,也许陈婕妤没有犯傻去告状也说不定。谁想她还就是告了。皇上突然在这时候问起来,谢宁十分意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知道她是为什么把事情告诉朕了吧?”皇上又这样一问,谢宁也就跟着点头。“那你不想替自己分辩一二?”谢宁愣了下,低头想了想:“臣妾不知道怎么说。”“不要紧,朕等你想,你想好了再说。”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沉默了好一会儿,谢宁开口了。可是她说的事让皇上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根本没提起那天赏茶花,也没提起陈婕妤一个字。她说起了进宫前的事。“臣妾曾经随舅舅去任上两年,回乡的时候在容城附近改走水路。那些船蓬都是涂的黑黑的,说是这样结实,雨淋也不会透。帆的颜色也旧了。因为下雨,我们在城门西...

主角:谢宁周禀辰   更新:2024-11-29 1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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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宁周禀辰的其他类型小说《谢宁周禀辰后位·深宫之争小说》,由网络作家“越人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宁原来还想着,皇上见了她什么也没说,也许陈婕妤没有犯傻去告状也说不定。谁想她还就是告了。皇上突然在这时候问起来,谢宁十分意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知道她是为什么把事情告诉朕了吧?”皇上又这样一问,谢宁也就跟着点头。“那你不想替自己分辩一二?”谢宁愣了下,低头想了想:“臣妾不知道怎么说。”“不要紧,朕等你想,你想好了再说。”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沉默了好一会儿,谢宁开口了。可是她说的事让皇上也感到有些意外。她根本没提起那天赏茶花,也没提起陈婕妤一个字。她说起了进宫前的事。“臣妾曾经随舅舅去任上两年,回乡的时候在容城附近改走水路。那些船蓬都是涂的黑黑的,说是这样结实,雨淋也不会透。帆的颜色也旧了。因为下雨,我们在城门西...

《谢宁周禀辰后位·深宫之争小说》精彩片段


谢宁原来还想着,皇上见了她什么也没说,也许陈婕妤没有犯傻去告状也说不定。

谁想她还就是告了。

皇上突然在这时候问起来,谢宁十分意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知道她是为什么把事情告诉朕了吧?”

皇上又这样一问,谢宁也就跟着点头。

“那你不想替自己分辩一二?”

谢宁愣了下,低头想了想:“臣妾不知道怎么说。”

“不要紧,朕等你想,你想好了再说。”

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谢宁开口了。

可是她说的事让皇上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根本没提起那天赏茶花,也没提起陈婕妤一个字。

她说起了进宫前的事。

“臣妾曾经随舅舅去任上两年,回乡的时候在容城附近改走水路。那些船蓬都是涂的黑黑的,说是这样结实,雨淋也不会透。帆的颜色也旧了。因为下雨,我们在城门西边的小客栈里滞留了三天。”

皇上问了一句:“那时候你多大?”

“臣妾那年应该是七八岁了吧?”谢宁想了想:“记得不太清楚了。”

皇上虽然不知道谢宁为什么会提起近十年前的往事来,但却觉得她的话很动听,吸引他想知道后面的事。

“这三天里头,舅舅还和人交上了朋友,那是一位告老回乡的老先生,舅舅和他很说得来,两人下棋,品茶,还不知从哪儿借了鱼竿蓑衣,非要出去垂钓。冒着雨去的,一条鱼没钓着,还把身上淋湿了……臣妾那天也跟着去了。渡头下着雨,那天一个人都见不着,一条一条船都泊在那儿不动。回来以后舅母生气,说舅舅就会领着我胡闹,逼得我们赶紧换衣裳喝姜汤。”

“后来呢?”

“第二天天放晴了,大家就纷纷退了店出门,各奔东西了。我们一路北上,那位老先生是南下,此后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谢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来。

那件事明明她过后很快就忘了,因为旅途中遇到的新鲜事很多,比那有趣的多的是。冒着雨去垂钓其实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很沉闷的事,她坐不住。

但是谢宁记得自己那天穿了一双小棠木屐,踩在积了水的青石板地上,水洼里的水被她踩的直溅水花,木屐底子敲着石板发出规律而又清脆的声响。

那在雨里踩水的经历才是她记忆最深刻的部分。

皇上看了她一眼。

“讲完了?”

谢宁点点头。

饶是皇上见多识广,也被她的应答给逗笑了。

“你这回答与朕的问话,有一点儿关系没有?”

谢宁诚实的摇头:“没有什么关系。皇上,臣妾都给您讲了个故事听了,您就不要再追问赏花的事了吧?”

这还带讨价还价的?

皇上摇摇头,含笑说:“故事说的不错,听你这么一说,朕都想去看看下雨的渡口,想去雨里头钓一次鱼了。但是朕问的话,你也一样要答。”

谢宁苦着脸,皇上可真不好蒙骗。

“其实臣妾也想过先在皇上这儿解释这件事情来着。”谢宁觉得很别扭,头微微垂了下去,视线落在那只青绿温润的茶盏上。

皇上身子往前探了探:“你当时想怎么解释?”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皇上的语气里挺期待的?

谢宁也想过要怎么跟皇上说这件事,按青荷的说法,一定要强调自己可怜无助又无辜,一切都是陈婕妤她霸道蛮横,先欺侮人在前,错完全不在谢宁的身上。青荷还示意她,男人应该不会喜欢太强势的女子,但是会撒娇的女人总是会多占着些怜惜。

但谢宁性情一向平和,又不是太会说话,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自己在皇上面前扭着身子捏着嗓子说“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这样的话。

陈婕妤却一定说得出口,谢宁能想象到她在皇上面前会如何娇滴滴的扮委屈,把错全推到旁人身上。

“臣妾,臣妾……”

谢宁急的脸都要红了,就是说不出来。

皇上看着她的头越来越低,等了好一会儿,谢宁含含糊糊的说:“臣妾不是有心的,请皇上不要生气……就算要责罚,也,也一定要罚的轻一点儿。”

皇上忽然间笑出声来。

他笑的那么畅快,那么恣意,一边笑着,一把就将茶桌推开,抓着谢宁的手往前一带,谢宁完全没防备,一头就扎进了皇上怀里头。

皇上笑的胸膛都在震,耳朵贴在上面,听见的笑声和刚才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听到的笑声似乎更深沉醇厚,震的她的心跳都乱了。

“陈婕妤说你的嘴利的像刀子,可朕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谢宁有些结巴的辩解:“臣妾没有像刀子,就是,臣妾没有想欺负顶撞别人,可是也不能让别人随便欺负。”

或许皇上终于笑够了,他停了下来,就着抱着她的姿势,另一只手将她的下巴轻轻托起来。

谢宁被动的抬起头,迎上了皇帝的视线。

他们的距离太近,她甚至在皇上黝黑的眼珠之中看见了自己愕然不安的模样。

“你在陈婕妤那里就能伶牙俐齿的,怎么到了朕的面前就变的笨嘴拙舌了?”

她有吗?

唔,好像是有吧?

可是皇上这句问话,她还是答不出来啊。

皇上又催问了一句:“说啊。”

“臣妾,臣妾……”谢宁脸滚烫热,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脸肯定涨的红红的:“臣妾怕说错了话,皇上会怪罪。”

“不对。”

这怎么不对了?她说的是实话啊。

也许不是全部心里话,但是肯定不是假话。

“你再想一想,是为什么?”皇上离的更近了,他说话时嘴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谢宁紧张的都要抿住嘴屏住呼吸了。

谢宁的脑袋里像是装满了糊涂浆子,被异常的体温都给煮开了,正咕嘟咕嘟的冒泡泡,什么也想不出来,什么都理不清楚。

“臣妾,怕皇上不高兴。”

“嗯,还有吗?”

还有吗?还有什么?

谢宁实在想不出来了。

他的气息吹拂在在她的肌肤上,鼻尖与嘴唇都痒了起来。

皇上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深,就像夜的天空,快把人吸进去了。

谢宁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感到头晕目眩。她身子微微一晃,唇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迎了上去,贴在了皇上的嘴唇上。


拿着那荷包里的钱,胡猴终于到了周公公的屋里。刚才过几道门往外掏钱的时候他才看见,里面不光有碎银子,还有金豆子!

胡猴是头一次见着金豆子。

以前做梦都没梦到过。

但是把这黄澄澄的实心的金豆子花出去的时候胡猴一点都不心疼。

因为有主子才有金子,要是没了主子,这些东西不说一钱不值,可也成了过眼云烟。

在今晚之前胡猴哪里能到周公公这样的大人物眼前,可是在这样一个不寻常的时候,凭着谢美人的名号和那荷包金银,他居然顺顺利利的闯过来了,现在他就站在周公公的屋子里。

周禀辰披着褂子从屋里出来,胡猴二话不说一刻不敢耽误,扑通跪下,口齿清晰的说:“小的是萦香阁太监胡猴,我们主子夜里突然腹痛,恳请周公公打发人叫当值的太医去给主子看一看。”

周禀辰是知道谢美人的,不是个爱张扬的人。普通的小事绝不会这个时辰使唤人来寻他。

周禀辰二话不说,这就唤人来,拿衣裳拿灯笼出门,一边吩咐胡猴:“你先回去,太医马上就到。”

胡猴利索的又磕了个头,提着灯笼赶紧回去了。

青荷守着门等他,萦香阁谢美人屋子里亮着灯。胡猴禀告了周公公的话之后,青荷点点头:“你去歇歇喝口水吧。”

胡猴应了一声,赶紧去小解。

这一泡尿可憋了太久了,从刚才被叫起来吹了冷风他就想去解手,可是这半天哪里顾得上。

放了水,又喝了口茶,胡猴不敢懈怠。这差事青荷交给他的,他得办的有始有终才行。

胡猴赶到门口,周禀辰带着太医来了,直接就进了里屋。

谢宁靠在床头,脸色苍白,连唇边都没有血色,见了周禀辰,露出有些虚弱的笑意。

“这半夜三更的,扰了周公公清梦。”

“谢美人不必客气。”周禀辰担心也不少。他就怕谢美人真有个万一,自己身上担的干系可不小。这可是皇上现在放在心上的人,如果出了差池,自己难免要背负照管不利的罪责。

太医进来的时候帐子放下了,谢宁的手伸到了床边,手上盖着一块薄薄的丝绢。

太医坐下诊脉。

这一刻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太医的身上。

这位太医四十来岁年纪,个子有些矮,胡子稀疏,在太医院也不是什么数得上号的人物。在宫里值夜是例行公事,但是半夜被叫来看诊,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太医诊着脉,又问青荷一些话。

青荷在太医面前自然是有什么都说实话。

“今日是淑妃娘娘生辰,我们主子去赴了生辰宴,回来时说多喝了几杯,用了两口蜂蜜水就歇下了,晚上也没有用饭,就喝了两碗绿豆汤。看了一会儿书就睡下了,今晚是奴婢上夜,听见了主子在梦中呼痛,后来人都痛醒了。”

周禀辰心里咯噔一声。

这实在太巧了。白日才去赴宴,晚上回来就腹痛。谢美人的宫女也不知道谢美人在延宁宫都用了什么菜,喝的又是什么酒。

会不会是,中毒?

周禀辰越想越是焦躁。

如果真是中毒,那牵连就太广了。淑妃娘娘这个做主人的首先就跑不了干系,今天去赴会的有一个算一个,身上都带着嫌疑。

这一下可是把现在宫里头有体面的妃嫔全都一网打尽了。


这也不应该感到意外,后宫的女子见了面都亲亲热热的如同姐妹,其实心里头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正说着话,谢宁注意到有人从外头进来。

一个挽着髻的中年尚宫正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约摸两三岁的孩子迈过高高的门槛。

淑妃一见到她们,脸上的笑意顿时变的更温柔了:“瑶儿,快到母妃这儿来。”

原来这就是玉瑶公主。

谢宁听说过她,不过这还是头次见。

可是她记得玉瑶公主仿佛已经要五岁了?这孩子看起来不像那么大的。

多半是传言有误。

玉瑶公主真是漂亮,穿着一件红缎子的衣裳,头发都刮乱了,就脑门那里留了小小一块,扎着朵绸花,看起来就像光脑袋上顶着个鸡毛毽子一样。大眼睛像葡萄一样,生得玉雪可爱。

谢宁从进宫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这一看就舍不得从眼里拔出来。

梁美人转头的时候注意到了她的神色。

看谢美人那眼都不舍得眨的样子,一定是羡慕的很了。

梁美人自己又何尝不羡慕呢?她多想有个孩子,是皇子当然好,公主也好。只要有个孩子,皇上就不会再这样彻底的冷落她。有个孩子,她的下半辈子总有个依靠。

皇上子嗣少,到现在活着的儿子只有一个,公主倒是有两个,除了玉瑶公主,还有一位年岁更小些,到现在还没正式取名的公主。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怀了没能顺利生下来,要么是生下来了却没能顺利养大。

皇上有那么多的女人,这屋里坐着的全是。但是孩子却这么少。

谢宁不知道是该先同情皇上,还是先同情自己。

淑妃面对女儿的那种打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慈爱温柔,与她面对今天这些客人们的客套热情完全是两回事。

谢宁能看出她有多么在乎女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命尚宫带她回自己屋里去歇着,叮嘱尚宫别让她冻着,别让她乱吃东西,话很多很琐碎。

玉瑶公主来去匆匆,只露了一面就又离开了。

开席前白公公来了一回,送来了皇上的赏赐。等白公公走了,所有人先举杯为今天的寿星上寿,淑妃笑盈盈的满饮了一杯,抬手说:“来来,都别客气,今儿都得吃一碗寿面才准走。”

席上当然不止寿面而已。

谢宁吃了两口素果就放下筷子,专心的欣赏席前的歌舞。

坐在角落里就是有这个好处,还算是比较自在。

梁美人也没吃什么东西,她在观察席上的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看过来,像是在挑拣什么。

想到前次她请自己赏花的事,谢宁想,她大概在找一个机会。

能让她重新回到皇上面前的机会。

也许今天坐在殿中的这些人会有一个愿意帮她,当然这帮助不会是无偿的。

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谢宁认出她来了。

是赵苓,那个素怀门闯门被拿下的女子,不久前谢宁晋封时,她还曾经送了贺礼。

她打扮的和头一回在安溪桥亭时一点儿都不象,那一次她穿着一件深红的衣裙,在夜中看起来身段儿格外妖娆。但今天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从脖颈往下包的密不透风,看着像是一个刻板的老尚宫一样。


谢宁和其他人一样呼啦啦跪了一地。

其实在被身边的宫女扯着一起跪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屈膝跪倒,太监们的额头都要贴到青石砖地上了,她也迟钝的跟着跪下。

大概过了一会儿她才明白,皇帝来了。

皇帝来了!

谢宁和身边的宫女一样老老实实的跪着,没有敢乱抬头。

她看着青石砖地。因为日日有人勤快打扫,地上并不脏,但是年深日久,砖缝中自然会留下苔痕,一道道纵横的深绿在砖缝中蔓延,像是下围棋用的棋盘一样。

不光是砖缝中,甚至砖面上因为用得久了,有泥尘划痕,里面也都有深深浅浅的绿意。

谢宁看的很专心很自得其乐,直到一双黑地绣金龙的靴子停在她面前,踩住了她面前的石砖。

靴子绣的真好!龙眼睛活灵活现。

皇帝的靴子真是干净啊,别说鞋面了,就连鞋帮都干干净净,一点灰影儿都没有。

谢宁不认为皇帝停下来是因为自己。

她已经在宫里待了两年半啦。说起来两年不算长,可是对宫里的女人来说,已经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上个月刚有一拨女子新选入宫,她们这一批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谢宁上一次见皇帝,就是她进宫的时候。

当时最后一关皇帝是亲选,她也只看到了皇帝的龙袍而已。和她一起进宫的美女有三十多位,都一起给赏了才人的名号,其中梁才人曾经得幸,封了美人,李才人后来居上,封了昭容,其他人就都如同谢宁一样,寂寂无闻,被所有人遗忘了。就像这片园子里的花一样,一春开,一秋谢,然而并无人来赏。

谢宁原本不知道,为什么她听说的后宫里那么多阴狠毒辣不可思议的事情,全都是女子做出来的,但是现在她渐渐明白过来了。

没有一颗坚实的心,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寂寞中煎熬,人性真的会被慢慢扭曲改变的。

谢宁有时候还真羡慕身边的执役的宫女。她们有奔头,可以争取升职加薪,年满二十八岁还有出宫机会呢。

“你叫什么名字?”

谢宁怔了一下,听见皇帝又说了一句:“抬起头来回话。”

“妾……萦香阁才人谢氏,请陛下安。”

她是夏朝永康帝后宫里一个五品的才人。

这就是她和皇帝的全部对话,从头到尾谢宁都处于懵圈的状态。即使皇帝让她抬头,她也必须低垂眼帘,直视龙颜可是会被论罪的。

所以,等皇帝一行人走了,旁人纷纷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说话时,谢宁心里就在琢磨,面圣也算有两回了,可到现在还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模样……这也算是有幸得见天颜啦?

别开玩笑了。她现在连皇帝的高矮胖瘦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皇帝眉毛眼睛鼻子长什么模样。

在皇权面前,当对方手握你的生死荣辱,而你无力反抗的时候,保住性命好好活下去才是重要的。

谢宁看着面前围着她的乱糟糟的一张张面孔,有熟悉的,也有的非常陌生。

皇帝的魅力真大,他就跟自己说了一句话,搞得现在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像是镀了一层金身一样,人人争抢。

回了萦香阁,谢宁一进屋就赶紧坐下,踢掉脚上的鞋:“这鞋太紧了。”

伺候她的两个宫女赶紧去把鞋子捡起来:“才人可别这样,新鞋子总是难免要紧一些的,多穿穿就好了。”

“脚捆的像猪蹄膀一样……”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两个宫女都听见了。两个人中更老成的青荷说:“我去借个楦头来撑一撑吧,撑两晚就不紧了。”

谢宁正琢磨着中午能吃什么,她这个地位的人按说是不能点菜的,只能按份例来,膳房给什么吃什么。遇到爱吃的当然是走运,但这种几率不是太大,大多数时候送来的还是那种不怎么爱吃,或是根本不想吃的。

所以谢宁进宫这两年多以来最大的成果就是--她和膳房的人倒是把关系混的不错。她自己下厨不怎么在行,可是从前看过的食记菜谱不少,倒是凭着这一点博学多识,和膳房的人混了个脸熟,也能时不时的弄到点自己爱吃想吃的东西。

就像现在屋里摆的点心,里面没放桂花、香油、猪油这些东西、糖也放的少少的,吃起来外皮酥脆,馅心爽口,真的一点都不腻。

中午吃蒸菜好不好呢?蒸菜热乎乎的软乎乎的嫩乎乎的,滴上几滴辣椒油,再浇上点蒜蓉,她准能干掉两碗。

当然这碗不是海碗,也就比茶碗大一点。

谢宁盘算完这个,发现她屋里两个宫女--青荷和青梅都有点恍惚。一个拿着抹布,在桌角反复的擦反复的擦,也不知道换个地方。另一个则坐在门旁边缝着荷包,可是看起来效率远不如平时。

没等谢宁唤青荷去膳房,有人进了院子。

萦香阁里原先住着三个人,除了谢宁自己,一位刘才人,另外一位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住进来没几天就一场风寒送了命。

刘才人是觉得萦香阁太荒凉偏僻了,想法子托人换了地方住,这儿只剩下了谢宁自己。原来还说要再迁人进来的,但是拖了一年半载的也没迁进来。

谢宁倒觉得这样挺好的,清静。以前刘才人还在的时候,谢宁其实有点儿怕她。因为刘才人的一双眼好像刀子似的那么利,不是盯着人看就是盯着东西看,看得谢宁心里直发毛,不知道她的肚里在盘算些什么,和她在一块儿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生怕说错做错什么被抓住把柄。

所以萦香阁平时是很少人来的,更不要说这来的人身份不同了。

青荷看一眼就愣神了,赶紧迎出去行礼问好。

谢宁也跟着慢慢站起身来。

来的这个人是个内侍,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老叶子绿的葛绸布袍,一身上下收拾的格外体面齐整。

谢宁慢慢从记忆里把这个人找出来,亏得他生的非常面善,五官都很端正,嘴角边好像总是有一抹笑意一样,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这人可得罪不得,萦香阁归属后苑,这人正是后苑的副总管太监周禀辰。

这人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可绝对不能得罪他。一个手握实权的太监和一个低品级无宠的才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谁更厉害。

“周公公有礼。”谢宁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谢才人不用客气。”周禀辰笑容可掬:“才人大喜,咱家恭喜才人。”

谢宁懵了一下,青荷却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喜气洋洋的说:“谢周公公一直关照我们萦香阁,才人就是得蒙圣恩,也绝不会忘了公公的提点照拂。”

谢宁比青荷慢了一拍,刚刚明白过来周禀辰话里的意思。

这大喜,只可能是一种意思。

那就是青荷所说的,得蒙圣恩。用更简单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皇帝要睡她!

青荷看着自家才人傻乎乎的样子就直发急,周公公这么大人物,怎么能够这样怠慢?

周禀辰倒是笑呵呵的并不在意,后宫女子哪个不是日思夜想盼着圣宠?一朝心愿得偿,那反应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周禀辰见多了,比谢才人更失态的也有,还有胡言乱语的,当场欢喜的晕过去的,这发个呆真不算什么。

“稍后就有宫人和尚宫过来替谢才人梳妆打理,讲解如何服侍皇上,才人只管按着她们说的去做就行了。”

谢宁终于缓过神来,青荷已经机智的取来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恭敬的递给周禀辰。用比刚才还客气的态度说:“多谢公公一直提点周全我们才人,一点小小心意,请公公不要嫌弃。”

周禀辰当然不嫌弃。

不是说他那么爱钱,蚊子腿上的肉都要劈下来。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钱已经不是第一当紧的东西了。

谢才人进宫快三年了,又不得宠,虽然有个才人的名头,但是手里那一点钱也就够她自己过日子罢了,不比宫女强太多。她拿出来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厚礼。周禀辰之所以笑着收下,是表明一种态度。

收了钱,大家的关系就更近了一些,以后才好打交道。要是不肯收,那才会让人心惶惶的不安。

虽然不知道谢才人能走到哪一步,但趁现在结份善缘,总不是坏事。要知道这种事情原不用他亲自出马,难得后苑沉寂了一段时日之后,终于又有人出头,周禀辰是为了这个才特意过来一趟。


青梅笑着说:“以前送东西来都要扣一点,最好也要扣两成。现在都足额送来,还有额外多加的。咱院子人少,本来就用不完。”

是啊,这就叫水涨船高,鸡犬升天。

好像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那么多,反正意思一样就行了。

青梅为什么想多点灯?这个青荷知道。当时萦香阁一共住进了三个人,除了自家主子和刘才人,还有一位姓王的才人。住进来没有多久,她就一病不起了。她没了之后,刘才人可能是觉得这个地方晦气,想办法搬走了。

当时那位王才人就住在对面,从她没了,伺候她的宫人也走了之后,那屋一直挂着锁。青梅胆子小,白天还好,晚上就总是怕看那屋门,哪怕尿急也会憋住,可不敢半夜里开门出门。

青荷不像她这么胆怯。这宫里头哪年不死人?哪个宫院没死过人?要真这么胆小,日子还怎么过?

两人洗漱好躺下来,吹熄了床头的灯盏。今天月亮好,照的窗户上白光光的。

青梅凑近了一点儿,小声问:“主子应该已经把香囊送给皇上了吧?不知道皇上看不看得中。要我说,香囊上绣个花啊鸟啊的多好,咱主子就绣了那么个东西,这合适吗?”

青荷躺的端端正正的,两手交叠放在小腹。青梅可佩服她了。醒着的时候讲规矩不算厉害,青荷姐连睡着了都不忘了守规矩,这就厉害了。

青荷闭着眼睛说:“我猜皇上会喜欢。”

青梅对她的话从来都是无条件的全部相信接受。既然青荷姐这么说,那皇上肯定会喜欢。

青梅并不明白。

其实做的水平好不好,绣的图案美不美,这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皇上喜欢不喜欢主子这个人。要是喜欢,那主子就算是送块破布皇上也会夸是别出心裁。要是不喜欢这个人,那送什么都不管用。

“这几天老有人在咱们门前屋后晃悠,”青梅打了个呵欠,声音里带着浓浓睡意:“也不知道她们在瞎晃什么,难道还指望着能在咱们门前见着皇上不成?”

那些人在主子面前一味讨好,一个个都好象跟主子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似的。

其实她们这样为了什么?不就指望主子能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她们吗?

可主子凭什么要被她们这么利用呢?为什么要提携她们来分自己的宠?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吗?

主子现在正得宠,才被那些人盯住不放。

可是这样的荣宠,始终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太虚浮不实了。

要是有个孩子,那就不同了。哪怕以后圣眷不在了,有个孩子可以依靠,也好在这宫里熬过下半辈子。

长宁殿中,谢宁靠着床柱,以手为梳,将头发理顺,分做三股辫了起来。

刚才她的头发弄的十分凌乱,要真是这样过一夜,明天不知得花多少功夫才能打理顺当。

皇上看着她将一头乌黑的青丝辫了起来,玉葱似的手指衬着乌黑的头发,黑的显的更黑,而白的显的更白。

“朕来试试。”

谢宁回头看他,微笑着向后挪了挪,把头发交到他手里。

梳辫子比画眉总是要容易些,皇上也看她辫了一大半了,稍一琢磨,就顺利的上了手,替她把剩下的半截辫完了。

辫是辫上了,就是两人手劲儿不一样,这根辫子上松下紧,很明显能看得出从中间就风格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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