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人可活,或孤立你为后,至死不废。”
他的语气毫无波动,像是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的心狠狠一抽。骆家,我的亲族;后位,我的枷锁。他明知道,这两个选项对我而言都是痛苦至极,却仍旧将它们摆在我面前。
我沉默了很久,终是低下头,声音颤抖:“骆家一人。”
元稹似乎并不意外,他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俯视着我,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皇后,孤希望,你以后能明白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父亲被押解出宫,骆家一众党羽尽数瓦解。长乐宫外,我站在庭院中,看着天空中盘旋的乌鸦,心中却一片死寂。
我没有去求元稹赦免骆家,也没有接受萧尧的提议。我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继续留在这座牢笼中。
“骆蓁,你若想改变,只有靠你自己。”
萧尧的低语还在耳边回荡,可我却无力回应。
风吹起窗纱,我倚着窗,目光落在那红烛上,烛泪蜿蜒而下,仿佛我的眼泪一般。
原来,我始终是输家。
6
长乐宫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在窗棂间低吟。
骆家的覆灭已过三日,但宫中的气氛依旧低沉。每次我走出寝殿,迎接我的都是侍女们小心翼翼的低语和那些欲言又止的目光。
夜晚,我独自坐在窗边,透过半开的窗看着庭院中枯败的腊梅。寒风裹挟着落雪,将大地染成一片苍白。
“骆家一人可活,或孤立你为后,至死不废。”
元稹那句话,像一柄无形的刀,深深扎在我心上。
骆家已败,我却依旧是这座牢笼中的囚徒。我妥协了,选择了父亲的命,却也彻底断绝了自己可能拥有的自由。
父亲在离宫时对我说:“蓁儿,你做得很好。”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却又生生忍住。父亲口中的“很好”,到底是对我的认可,还是对我的利用?
元稹并未来看我,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