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北宸裴云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水晶皂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娘昨夜做贼去了?怎么黑眼圈这样重?”谢莞泠气了一晚上,到现在只剩下满肚子的委屈了,说话都带着哭腔。“没睡好而已。”小月听出她不对劲,忙把屋里的小丫鬟们支走,走到她旁边坐下,“姑娘怎么哭了?可是与世子吵架了?”今儿一早她就听杜鹃说了昨晚谢莞泠给裴云川送衣服的事情,出来那会儿谢莞泠就一脸恹恹的,杜鹃没听见争吵声,也就不敢问。谢莞泠心觉这为人替身的事情实在过于丢人了,也没明说,只拉着小月道:“你说世子在娶我之前,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小月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八成是裴云川旧情难忘,被谢莞泠给发现了。“在跟姑娘成亲之前,世子不是跟姑娘说过没有心上人吗?”谢莞泠垂头丧气,“他说的是未曾对三位未婚妻有情。”“这……”小月不敢再往下说了,她怕谢莞...
《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姑娘昨夜做贼去了?怎么黑眼圈这样重?”
谢莞泠气了一晚上,到现在只剩下满肚子的委屈了,说话都带着哭腔。“没睡好而已。”
小月听出她不对劲,忙把屋里的小丫鬟们支走,走到她旁边坐下,“姑娘怎么哭了?可是与世子吵架了?”
今儿一早她就听杜鹃说了昨晚谢莞泠给裴云川送衣服的事情,出来那会儿谢莞泠就一脸恹恹的,杜鹃没听见争吵声,也就不敢问。
谢莞泠心觉这为人替身的事情实在过于丢人了,也没明说,只拉着小月道:“你说世子在娶我之前,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小月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八成是裴云川旧情难忘,被谢莞泠给发现了。
“在跟姑娘成亲之前,世子不是跟姑娘说过没有心上人吗?”
谢莞泠垂头丧气,“他说的是未曾对三位未婚妻有情。”
“这……”小月不敢再往下说了,她怕谢莞泠忍不住哭出来,一会儿去给老夫人请安被瞧出来。
小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莞泠,只坐在她身边一下下的拍着她背。
好一会儿,谢莞泠才收敛好了情绪,擦了擦眼睛,道:“罢了,先不说这些,你替我更衣梳妆,还得去给祖母请安呢。”
“哎!”
谢莞泠穿好鞋,又按着小月的手道:“粉扑厚些,别叫人看出来。”
“姑娘放心。”
小月手脚勤快,很快就给谢莞泠换好衣服梳了妆,绛绛和钟若拿来早饭,请谢莞泠出去吃。
绛绛还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笑着同谢莞泠提起,“世子一大早站在门口也不进屋,门口那颗冬青的树皮都快被他扣没了。”
谢莞泠一听这三个字,脸色往下沉了几分,小月察觉不对忙按了按她的手,她这才收敛了,脸上堆起笑容,“他大早上发什么痴呢。去请世子进来吧,饭都要凉了。”
“是。”
绛绛出门叫人,裴云川踌躇再三,还是跟着绛绛进来了。谢莞泠照以前那样给他盛粥夹菜,聊闲天,除了两个当事人和小月,其他人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吃完饭,心里有愧的裴云川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昨天多亏了你给我送的那件衣裳,今日宫宴结束的早,我陪你去看灯吧。”
谢莞泠下意识颦起了眉,她还在为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实在没心思去看什么灯。“我……”
她她想直接开口拒绝,等对上裴云川的目光时,她把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好啊,等宫里的宴席结束,你就早点回来。我会在家里等你的。”
“好。”
裴云川见她答应的爽快,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咱们现在去祖母处请安吧。”
“嗯。”
元宵这样的日子,侯府四房都是一起去的,一大家儿子孙子媳妇姑娘挤满了裴母的堂屋。
九姑娘慧春过了节就该准备嫁人了,裴母有些舍不得,三天两日的便叫慧春过来吃饭喝茶,慧春索性留在裴母处住下了,祖孙二人的感情增进不少。
“等初二嫁了人,就该考虑咱们家这几个小子的婚事了。”
裴大伯乐呵呵的笑着,端起一边的茶送到嘴边呷了一口。
裴四叔摆摆手,“不急不急,咱们家剩下的这几个小子都未及冠,等日后考取了功名,再去人家提亲也不迟。”
裴母点头,赞同裴四叔的话。“老四这话说的不假,男儿还是先考个功名,这才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人家家里才能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不是?”
裴母一番话把大家都逗乐了,这时候林氏扬指,隔着几尺距离点了点谢莞泠,“要我说啊,盼着咱们家这几个小子成亲,还不如盼盼四哥媳妇什么时候给咱们生个胖娃娃带带。”
“就是啊。”赵氏也难得跟着起哄,“咱们府里可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以往听长辈们这样说,谢莞泠只会红着脸把头低下,可今日听着这样的话,她却扯了扯嘴尴尬的笑了。
裴云川见状,忙替谢莞泠解围,“我们两个成亲才多久,孩子的事不着急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今年都多大了,可不得趁早要个孩子嘛!”王氏顺着话头往下说,瞅了眼,自己身边的儿媳妇刘氏,道:“你大嫂当初嫁过来两月有余就怀了你大侄儿,谁不夸她好福气!”
“我看四哥媳妇这身板太瘦了些。二弟妹,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做婆婆的还需给儿媳妇好好补补,早日给四哥开枝散叶。”
曲氏从前那个软柿子脾气在媳妇掌家之后渐来也硬气起来了,听说王氏这话里话外说谢莞泠是个没福气的,眼睛一瞥道:“四哥媳妇哪儿瘦了?我瞅着正正好。大嫂珠圆玉润,不也是成亲好几年才有了淮哥儿吗?”
“二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氏拿话一刺,王氏就跳脚了。
裴母赶紧出来打圆场,“行了,大过节的,你两个说几句话怎么就要吵起来了,还当着孩子们的面呢,也不怕丢了长辈的份。”
王氏气呼呼的看了曲氏一眼,道:“二弟妹从前可不像这般牙尖嘴利,别是被谁带坏了。”
曲氏噎了一下,捏着帕子仿佛又变成了那副软柿子模样,“大嫂这般小气,怎么只许你开我的玩笑,我就不许开你的玩笑了?”
“我下次不说就是了。”
曲氏这番模样,反而叫王氏立时三刻发不了脾气,只好恨恨的坐下,一个劲的往嘴里灌茶,企图浇灭心头的那股火。
裴侯爷看这妻子这副模样很是意外,心想媳妇做软包子做了几十年了,怎么如今会跟王氏呛气了?
他边想着,边去看曲氏,只见曲氏正和谢莞泠“眉来眼去”,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捏着胡子无声的笑了起来。
谢家四女这个儿媳妇,算是找对了。
众人请过安用了早饭,便退下各自回家了。
裴侯爷兄弟四个并裴云淮、裴云川、裴云沐三兄弟得入宫参加永康帝接待外使的宴席。
侯府晚上的家宴只有府里的女眷和几个年纪小的堂兄弟一起过。
谢莞泠扭头问曲氏她们:“娘,大嫂,二嫂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曲氏摇头,刘氏也没话说,看了场好戏的金氏和和气气的同她道:“我们没什么要问的,四弟妹问吧。”
“那好吧。”谢莞泠正襟坐好,问厉妈妈:“府中采办者该有两人,其一是你方才说起的齐管家,其二是余管家。每回采办该是他二人一起的,怎么今天就齐管家去了?”
“与之不相干的四个丫鬟和赖家五口跟去做什么?”
厉妈妈快把头埋在地里了,“回四奶奶,之前府里采办,都是齐管家同赖家五口一块去的,余管家并不曾参与。”
“放肆!历来府中用物采办都是两个管家一起去的,什么时候变成了齐管家一个人去?”谢莞泠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余管家何在?”
座上的王氏面上显出一丝慌乱,指甲掐着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褐色马褂的胖矮老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向谢莞泠行了礼,“请四奶奶安,小人便是这府上的余管家。”
谢莞泠看了这小老头一眼,问:“方才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既如此,你便来说说,为何没有按照规矩同齐管家一起出门?”
余管家犹犹豫豫的往上头的座位上看了看,低着头不敢说话。
谢莞泠转过头,瞥见王氏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余管家,道:“为何不说话?你在怕谁?”
余管家:“四奶奶,这……”
“你只管说,当家夫人就在这里,还有谁能威胁你不成?”
余管家抬头看了看谢莞泠,心中感叹这四奶奶年龄虽然不大,却是个厉害的,刚才连大夫人都在她那里吃了亏。
想到这里,余管家一咬牙,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是大夫人。”
王氏一下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余管家无视王氏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一五一十的跟谢莞泠交代了,“大夫人说,府中用的东西都有人送上门来,只消一人到各大铺子店子里下个单子就行了,用不上两个人。”
“一来二去的,这件事就成了齐管家的活儿。”
谢莞泠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着,片刻才笑着去问王氏可有此事。
王氏挺直了腰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事实也的确如此,咱们这样的高门大户都是有长期供应用物的店家的,平时缺什么,只要齐管家去吩咐一声,马上就有人送来了,干嘛非要两个人去?”
谢莞泠柔柔笑了一下,附和道:“大伯母这话说的也不错,只是时间久了,这弊端就出来了。”
她冲小月招手,小月会意立刻把账本翻开递到了谢莞泠的手里,谢莞泠把账本递给曲氏过目,“媳妇这两天核对了今年的账本,发现这账有些不对。”
曲氏结果一看,物品用具样样都记在册,账本做的也很详细,没看出什么弊端来。“皎皎,这账并没有算错呀。”
曲氏说完,王氏一把把账本夺过去,并没有什么错处,抬头讥讽谢莞泠,“四哥媳妇莫不是不会看账本吧,这账本并没有错。”
谢莞泠道:“娘,大伯母,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这账目上的钱的确是连一个子儿也不少,少了的是账上的这些东西。”谢莞泠伸出手指,从泛黄的纸张上划过,“今年四月初八,共购长白山人参十棵,存入府中库房。”
“四月二十一取一根贺明妃娘娘生辰,余九棵,今年祖母身子不好,取两根给祖母补了身子,余七棵。”
“奇怪之处便在于此,媳妇昨天让绛绛拿钥匙去查了公中的库房,发现库房里只有两棵人参,可按照账上记得,库房里现在起码还有七颗,这剩下的五棵去了哪里?”
“我派人查问了库房的人,看守说库房的钥匙归大伯母和赖家当家的管着,其他人进不去的。”
“听你这意思,这东西还能是被我昧下来了?”王氏佯装生气,眼珠子转了转,蹩脚的找着理由,“兴许是账房那边登错了呢?”
“大伯母说的这话便更站不住脚了,就算是账房登错了,可是多出来买五棵人参银子已经花出去了。”
“这些银子又在谁手里?”
谢莞泠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又接连举了几个例子,都是账上的数量比实际购进的数量多出一倍,却找不到剩下的东西。
曲氏和林氏面面相觑,听到这里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氏管家期间手底下的奴仆贪污了侯府不少银钱,再往深处想,兴许这主子手里也未必干净。
毕竟这些账本都是要拿到王氏那里过目之后,再交给曲氏的。
只是这些年,王氏一直专横独行,从不肯把自己的账本交给曲氏。每回裴母说起,她也会找借口拖延,再然后直接不了了之了。
王氏脸黑的很难看。
刘氏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道婆婆这次是碰上硬茬了。
“这只是今年的账本,从前的媳妇还没核对过,只怕跟今年的账是一样的。”谢莞泠把账本合上,叫小月放好。
“齐管家和赖家当家的是表兄弟,两人一个管着采办,一个管着公中的库房,正好狼狈为奸,偷偷把府里的银子抓进自己的口袋里。”
众人一阵哗然,这四奶奶才来几天,就把齐管家勾结赖家的事情查出来了。
小月把剩下的账本送到各夫人奶奶的手里,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按谢莞泠刚才说的那几样来算,齐管家每个月可以贪走府里一半支出的银子。
安定侯府每月采买的用度银子大概在二三百银子左右,照齐管家这么个贪法,一年能贪侯府一千八百多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这的确是齐管家办事不力,真是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王氏干脆认下自己失职。
奴仆贪污,她也逃脱不了干系,不如就此认了治家不严的罪名,这可比贪污家产的罪名轻多了。
王氏这人强势,曲氏又是个不喜欢与人争的,两人遇上意见相左的时候,总是曲氏让着王氏,这时间久了,王氏总会把一些事情做的乌烟瘴气的,裴母好几次看不下去,总会把曲氏叫去训一顿,叫她拿出侯府主母的威严来。
曲氏就是个菩萨性子,也没指望自己能帮的上谢莞泠什么,所以最后一句只提了林氏和裴母。
谢莞泠将她说的话一一记下,回去把曲氏给她的账本过了一遍。
最后一册看完已经近了傍晚,谢莞泠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月端了茶进来,“姑娘还在看账本吗?”
“才看完。”谢莞泠按了按额角。
小月见她一脸疲惫,忙上前去替她揉眼睛:“这么多账本,奴婢单是看着就觉得头疼了,姑娘两个下午就看完,可不是累坏了。”
谢莞泠推开她的手,语气中满是倦意,“看账本有什么累的,只怕接下来连午休的时间也没有了。”
小月不明白,自家姑娘在家时不是没有管过家,这侯府是家大业大可不至于叫姑娘为难成这样吧?
一时说不清楚,谢莞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扭头问小月:“世子这时候该回来了吧?”
两个小丫鬟拖着一筐炭进来,用钳子往炉里添了好几块。
谢莞泠望着火炉里窜起的火苗,突然想吃烤饼了。
小月便叫人在廊下生了炉子,拿来面粉鸡蛋等一一摆上,就等谢莞泠动手大显神通了。
谢莞泠取下手上的戒指和护甲开始和面,熟练的揉面摊饼,再把饼置于铁架上,小月卷起袖子,问她们是想吃辣的还是咸的,一边麻利的给饼翻面。一看就是做过许多回了。
饼烤制过后香味一阵阵的钻进鼻子里,谢莞泠见院里几个小姑娘已经馋的不行了,忙叫绛绛装给她们吃去了。
谢莞泠在饼里放了韭菜花,又香又好吃。
一共烤了十二张,谢莞泠给裴云川留了五张,其他的都分给了院里的丫环婆子。
做完烤饼天已经完全黑了,婆子在门口点灯时突然叫出声:“大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谢莞泠换过一身衣服出来,还没问那婆子见着谁了,借着微光看见一团小小的影子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紧接着一个软软的东西撞了上来,要不是绛绛在身边扶着,谢莞泠怕是要摔个四仰八叉了。
“四婶,是我。”
抱着她腿的小人儿抬起头,露出一张圆圆的脸:“四婶,你这好香啊。”
谢莞泠以为她说的是自己衣服上的熏香,下一刻听见锦瑟的肚子“咕咕”叫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这孩子是饿了。“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蹲在门口?你奶娘和丫鬟呢?”
锦瑟被她牵着往里走,锦瑟道:“我想去二婶那里找妹妹玩的,但是娘不准,我就趁娘去祖母院里的时候偷偷跑出来了。”
“可是天黑了我害怕,正不知道要往哪走的时候闻见您这儿有香味儿,就顺着香味摸过来了。”锦瑟坐在绣墩上,摸了摸肚子:“四婶,我饿了。”
绛绛端了热水来,谢莞泠拧了帕子给她擦脸,一边教训她:“小姑娘胆子大,鼻子也灵光,只是你这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来,你娘肯定着急坏了。”
锦瑟瘪了嘴巴,小脸立刻皱了起来:“回去娘肯定要打我屁股了。”
谢莞泠打发人到大房那边告诉刘氏一声,锦瑟要留在她这里吃晚饭。去的丫鬟很快就回来了,还带来了刘氏的话。
“大奶奶说,大姑娘就麻烦四奶奶照顾着了,等吃完了饭,她再打发人来接。”
谢莞泠把烤饼撕成小块喂给锦瑟,笑道:“这下可安心了,回去不怕你娘打屁股了。”
锦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高兴的咧着嘴:“还是四婶这里好,饼好好吃哦!四婶我还要!”
“啊?”谢莞泠看着面前空空的盘子,手掌般厚盘子样大的两张饼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就吃完了,还没吃饱?
锦瑟巴巴的看着谢莞泠,谢莞泠只得又拿了一张撕成小块给她吃了。
第三张饼吃完,谢莞泠还拿了些温羊奶给她喝,兴许是羊奶膻味大,锦瑟喝了两口就推开了。
裴云川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见锦瑟也在就问了几句,正巧这时候门外的婆子来通报说是大爷来了。谢莞泠猜是来接锦瑟的,赶紧把人请了进来。
裴云淮身上披着一件青色斗篷,进来同两人打了招呼,锦瑟从凳子上跳下去跑向裴云淮,裴云淮蹲下身将女儿抱在怀中,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好背着你娘跑出来,还来打扰你四婶。”
锦瑟赖在他怀里,知道爹爹不会责怪自己乱跑,便拉着他的袖子撒起娇来:“我只是想找妹妹玩嘛。”
“就算是娘不让你出来,你也不能一声不吭的跑出来,你知道娘有多担心吗?”
锦瑟低着头,瓮声瓮气的同她爹道歉。
教训完女儿,裴云淮跟裴云川又闲聊了几句话,这才抱着孩子离开。
“锦瑟这孩子胃口挺好的,这样的饼她吃了三张。”谢莞泠本来留了五张烤饼给裴云川的,这会儿只有两张了。
裴云川夹了些羊肉卷着两张饼吃完了,厨房今天送来的菜也有一道茭白酸菜鱼,他尝了一口,滋味没有上回谢莞泠做的那个好遂将碗一放,叫束柏准备好热水泡澡去了。
酿酿进来把饭桌上的东西收拾完,谢莞泠在灯下打算盘开始查账。
裴云川进来时,正看着谢莞泠对着一堆账目皱眉,一只手拨算盘另一只手按在小腹上。
“这么晚了,还在看这些。”裴云川挨着她坐了过去,这坐近了一看才发现谢莞泠的鼻尖正在冒汗。
“怎么了?是不是腹痛?”
屋里的地龙烧的刚刚好,天寒地冻的,总不能是把她热着了,想起昨天谢莞泠说来了葵水,那只可能是腹痛了。
谢莞泠点点头,“许是前些日子受了凉,这会子才不舒服。”
燕烟也是这般娇柔善良的女子,不过善良的过了头,有些行径落在了温侧妃眼中便只剩下了蠢。
她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还真是善良,东西都被偷了,还为贼说情。”
谢莞泠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歪着脑袋道:“娘娘误会了。今日毕竟是元宵佳节私自动刑不好,不如就把人送到官府吧。”
司北宸嘴角一弯,这小姑娘出言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温侧妃眸子动了动,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地上的母子一听,吓得赶紧给谢莞泠磕头,“姑娘饶命。”
磕完了又给司北宸一行人磕,“贵人饶命,怪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恕罪,饶小民这次,小民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司北宸不为所动,只看了眼谢莞泠,道:“既然苦主都这么说了,那就送官府吧。”
“是,殿下。”
母子俩见要去蹲大牢了,立刻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侍卫手脚麻利的将两人的嘴堵上丢上马背,一人一骑送去了官府。
谢莞泠再次道了谢,便找借口要走。司北宸以前想纳她做庶妃还使过不太光明磊落的手段,她实在不愿意同他多留一会儿。而且,从刚才双方人遇上的时候,温侧妃的眼睛就一直看向她。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谢莞泠已经被温侧妃的目光捅成筛子了。
“天儿还早。”康平一反常态的拉住谢莞泠的手,又用手勾住慧春的胳膊,“这么早回去做什么,跟我一块儿逛逛吧。”
“这妹子我一眼瞧了就喜欢,这么有缘咱们一处放河灯去。”康平说着,不忘回头跟司北宸招呼一声,“七皇兄,小嫂子,你们就不用等我了,一会儿玩够了我自己回去。”
两人被她一左一右的夹着胳膊往前走,慧春懦懦的看了眼谢莞泠,在得到谢莞泠一个“安心”的眼神后,慧春才老老实实的跟着康平走。
直到走远看不见司北宸他们了,康平才放开她俩的胳膊,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幸亏碰见你们了,再晚些我就要闷死了。”
谢莞泠觑她一眼,“殿下娘娘都在,县主怎么还会闷?”
康平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无奈道:“我又不是很想逛街,这大街上人乱糟糟的,我早就想回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送我一程呗!”
谢莞泠看着康平,有些意外,她们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有过几回过节了。如今看康平这么自来熟,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我只是讨厌那个叫树苑的,又不讨厌你,你在御苑惊马摔伤的时候,我还给你送药了。”康平看出她的诧异,拨了拨垂在身前的头发,态度高傲又轻蔑。
“唉?刚才我就想问了,裴大人去哪里了?”康平左瞧瞧右瞧瞧,“散席的时候他跟我们一块儿出来的,还说要回家接夫人去看灯。”
谢莞泠沉默了。
康平的无心之言戳了谢莞泠的心尖,慧春悄悄握了谢莞泠手,谢莞泠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儿。
康平的眼睛在这两人身上打转,“你们两个这么别扭做什么?裴大人没回家接你?”
“大过节的,他做丈夫的没陪你?”
“咻咻咻”几把刀直扎谢莞泠心口,她按了按额角,疲惫的很。
康平顿时明白过来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康平不由分说的拉上谢莞泠就跑,慧春急的“哎”了好几声,“县主,四嫂,你们等等我呀。”
康平拉着谢莞泠往回跑,直到看到望月塔才停下。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谢莞泠累的不轻,慧春也是气喘吁吁的。
康平指着望月塔道:“灯谜大会刚开始,裴大人肯定在里头。”
如果不是刚才在望月塔看到了裴云川,谢莞泠是不信她这话的。看着康平如此笃定的神情,她问了一句,“县主如何得知?”
康平没顾得上回答,拉着她往里走。
灯谜大会在望月塔门前的广场上搭了台子设五关,第一关从众多参与者中筛选出六人,进第二关,每轮淘汰一个人,到最后一轮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最后一轮需要爬木架,木架高约一丈半,彩头用红绸子裹着,遥遥挂在高处。
谢莞泠从前不是没看过灯谜大会,可一个灯谜大会弄的这么大阵仗的还是第一次见。“今年的灯谜大会怎么弄的这么复杂?”
康平笑她:“果然是成了亲,就成深闺妇人了,外头的事儿一概不知。”
“往年可怎么跟今年比?今年的彩头是一只鸟。”
“鸟?”慧春没得惊出声,“什么稀罕鸟儿,也值得这样来争。”
康平抿了抿嘴,换了个严肃的口吻。“这可不是普通的鸟,是一只鹤。一只纸上的鹤。”
慧春没明白,谢莞泠拧着眉也没听懂。
康平无奈,裴慧春出身武家不知道便罢了,谢莞泠这个出自清流文臣家的女儿,竟然也不知道?
“乘鹤图,乘鹤图总知道了吧?”
一说乘鹤图,谢莞泠瞬间明白过来,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乘鹤图那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宣市井之间?”
慧春看两人神色这般严肃,忍不住要问个明白,“四嫂,乘鹤图到底是什么?”
谢莞泠便同慧春说起这桩关于西魏皇室的往事来。
别看西魏如今的国力还不如大宣,可在十几年前西魏可是强盛到连大宣都要避其锋芒。
当时的西魏皇帝是现任魏帝的哥哥,在其位不思其职,整日就想着征战四方,将西魏周边的番邦小国吞的吞杀的杀,朝政全由弟弟把持。
最初那几年兄弟配合的极好,将西魏国土扩大了一半,可是没多久这种兄友弟恭的假象就被魏帝踩了个稀巴烂。
估计先魏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亲弟弟居然想谋夺他的皇位,并且还成功了。
篡位成功的魏帝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给自己的亲哥哥送了一杯鸩酒,连几个侄子都没放过,不过也有传闻说,先魏帝的太子在其父的几个亲信的保护下逃出了魏国,还带走了一副关于现任魏帝身世之谜的画。
这幅画就是乘鹤图。
“皎皎。”谢行远的语气有些无奈,“什么迷魂汤,都是做了人家媳妇的人了,以后说话可不像在家里一样。”
谢莞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上敷衍着:“我知道的,这不是因为在二哥哥面前才这样的吗。”
谢行远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补充道:“你叫你丈夫什么?没个规矩。”
谢莞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谢行远为什么这样问,遂道:“裴云川呀。”
他本来就叫这个名字,不叫裴云川叫什么。
谢行远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想想你二嫂嫂是怎么叫我的。作为妻子,怎么能在外头直呼丈夫名讳呢。”
谢莞泠想起何氏对谢行远的称呼,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实在想不出她要是叫裴云川“夫君,”裴云川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吐了吐舌头,嫌弃她哥是个小顽固,“知道了,有劳二哥哥提点,时候不早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谢行远最后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好。”
谢莞泠拉上裴云川去往正堂向谢太傅和沈氏辞行,沈氏拉着女儿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将其交给了女婿,“路上小心,三日后你二哥哥要回江宁府,你要是有空就回来咱们一起送送他。”
“哎。”
谢莞泠抱了抱沈氏,又向谢太傅行了礼才出来。
裴云川扶着她上车,她透过小窗看了家门好一会,才吩咐小月:“走吧。”
“你要是不舍得家里,以后可以经常回来的。”
谢莞泠低着头,纠着手里的帕子,细声细气的,“娘说嫁出去的女儿,经常往娘家跑会被人嚼舌头的。”
饶是谢莞清有那样明事理又疼她的婆婆,她多往娘家跑几次,长辈也会不满的。
裴云川伸手把人揽在身边,脑袋靠在肩膀上,“你想岳父岳母了随时可以回来,裴家没有人会说你什么。”
他说的不是假话。
据谢莞泠这几天在裴家的观察下来,她的婆婆曲氏善良好说话,不用担心婆媳关系不好,公公定远侯总是笑眯眯的,没什么架子。裴母更不用说,每次见面都亲亲热热的叫她乖乖。
要说唯一不适应的,就是裴大伯一家了。
这家面上看着和善,背地里还不知怎的。尤其是裴大伯,外表那样敦厚的人,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算计。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大下午了,门口的雪已经被人清扫干净,堆在一边。
谢莞泠下了车,手就被裴云川牵着了。“路滑,我牵着你走,别摔着。”
她撇了撇嘴,那就那么容易摔着了。
两人进了门,穿过两道垂花门进了内院,远远的就看见王氏正带着小孙女锦瑟在园子里玩雪,
“大伯母。”
谢莞泠行礼,裴云川也问了好。
王氏满脸笑容的向他们招手,“四哥儿,四哥媳妇回来了。”
锦瑟听见动静,噗通噗通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裴云川,娇娇的叫着:“四叔,四婶。”
裴云川弯腰将锦瑟抱在怀里,锦瑟凑近谢莞泠,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王氏连忙上来拉她,假意训斥:“小姑娘家家的没规矩,把你四婶脸上的胭脂蹭花了。”
“不碍事的。”
漂亮的小姑娘谁都喜欢,谢莞泠捏着锦瑟冻得通红的小手,往她手上哈气,“手这样冷,你手套掉哪儿去了?”
王氏往锦瑟脸上戳了一下,“她是个不老实的,手套戴上去,一没看着就不知丢哪里去了。”
“走了走了,今天也玩够了,咱们该回去了。”
“不回去。”锦瑟抱住裴云川的脖子:“我要去四叔院里玩。”
“胡闹。”王氏训斥一声,小姑娘立刻委屈的瘪了嘴巴。
裴云川见状,主动开口道:“没事,就让锦瑟到我院里玩会儿,一会儿我要出去,正好让她与皎皎做个伴。”
王氏笑盈盈的推辞:“锦瑟这孩子闹的厉害。”
还是谢莞泠自己开口留锦瑟,王氏这才答应:“那锦瑟就跟四哥媳妇回去玩会儿吧,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再让人去接。”
小孩子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裴云川一路抱着锦瑟回来,小姑娘对谢莞泠这个新婶婶很是好奇,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等谢莞泠冲她笑的时候,又不好意思的缩回了裴云川怀里。
哪还有刚才扑过来亲谢莞泠的架势。
裴云川要出门,谢莞泠便让酿酿去找了件厚斗篷来给他系上,裴云川本想说不用,架不住谢莞泠坚持。
“晚上指不定还会下雪,就算不下雪,那雪化的时候也冷的厉害,你别冻着了。”
谢莞泠絮絮叨叨的,自己亲自动手给裴云川整理了衣服,裴云川享受着妻子的照顾,一声不吭的任她摆布。
“好了。”
谢莞泠呼出一口气,这男子的衣服可真难穿。
裴云川抚了抚平整的衣角,满意的很,“我晚上回来吃饭。”
“好。”谢莞泠将人送出门,回屋看见锦瑟正坐在毯子上玩燕几牌。
“四婶。”见她进来,锦瑟抬头叫了她一声,站起身来给她行礼。
谢莞泠忙让她坐下,把手里的山楂糕递了一块给她,“在四婶屋里没有这么多规矩,尝尝这个。”
锦瑟喜欢甜食,山楂糕偏酸,她吃了半块就皱着眉头放下了。
“不喜欢吗?”谢莞泠也跟着尝了一块,酸的眉头皱起。“这个不好吃,不吃这个了,四婶去做别的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锦瑟眼睛亮了亮,“那我要吃枣泥白玉糕。”
谢莞泠点了点锦瑟的鼻子,满口答应下来。
枣泥白玉糕做起来不难,就是费时,谢莞泠想着锦瑟是小孩子,特意往糕点里兑了牛乳,这样的糕点吃起来也松软。
谢莞泠在厨房忙碌半天才把枣泥白玉糕蒸上,看着时间还早,她看着水缸里养着的黑鱼,叫厨娘去大厨房拿了一盘酸菜。
***
风急雪骤,天色暗沉。
裴云川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端起面前的烈酒一饮而尽,酒入喉又流入腹中,胃里瞬间烧了起来,顿时身上也不觉得冷了。
“新婚燕尔,还没恭喜你呢。”
两人坐在玉带河下游一处亭中看雪,身后摆着烤架,两个穿着青布黑鞋的小厮正往炉子里加炭,烤架上的兔子被烤的皮焦肉嫩,香味儿一阵阵的往人鼻子里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