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死手,徐真真被他掀翻在地,脸颊肿胀,噗噗地吐了两颗牙出来。
她口齿不清,却还是装柔弱狡辩。
“我没有。”
“津泽哥哥,从小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最心软了,为什么你都不怀疑是痂痂故意引诱我说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要是男的恐怕都要心疼了。
更别说实实在在把她当成亲妹妹疼过的陈津泽。
可没想到,哥哥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拉了起来,完全不听她的挑唆。
“那不然呢?”
“我不信妹妹,信你这个骗子的?!”
徐真真目光颤了颤。
叫声太大,加上满地的血,我很不舒服,表情也难看起来。
哥哥很敏锐地注意到我的变化,一下收敛了许多。
最后咬牙切齿威胁她。
“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许和我妹妹私下见面!”
“否则,你肚子里的肾,我能给你装上就能给你挖出来!”
徐真真跌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有我的前车之鉴,她知道哥哥说到,就真的能做到。
徐真真扶着墙站起来,跑出去的时候扶着腰,呼吸急促,脸色青白,一瘸一拐的。
哥哥看着徐真真离开后才靠近我。
一脸后怕道:“要是我来晚点,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吧?”
我不想说话,可这时妈妈却突然出现了。
她的表情很奇怪,又喜又悲的。
“妈,我刚刚没听完,医生把我们叫过去说妹妹怎么了?”
妈妈嗫喏着:“医生说,痂痂应该没有失忆。”
我看向一旁的面容一僵,扑哧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瞒不了太久。
我抬头,对着两个伤害过我又企图以小恩小惠补偿我的人,一字一句决绝道:“因为我不想和你们再有任何关系。”
我跑了。
趁着他们去吃饭的空档彻底离开了。
妈妈给我打了无数电话,我都不接。
通过他们发布的社交账号,我得知妈妈在我逃跑的那天晚上,一夜白头了。
她像是中邪了,躺在床上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怎么也醒不过来。
哥哥辞了职,专门找我。
大街小巷都是寻人启事,甚至媒体,报纸都能看到找我的影子。
哥哥也曾经给我发信息,他求我回去,他说这个家没有我就彻底散了。
我觉得不一定,毕竟,前二十年我在这个家里活得都像个透明人,还不如不在。
有时候静下来,我会想起从前的事。
小时候,妈妈只要一去见徐真真,回来就对我发火,非打即骂。
八岁那年,徐真真分了我一小块妈妈买的蛋糕。
我舍不得吃藏起来被妈妈发现了,她直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碎了。
她告诉我不配得到这块蛋糕。
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无论是成绩长相性格,我都不如徐真真,我拼命追赶她。
我只想获得我的母爱。
但妈妈的爱是很吝啬的,她只给流着她的血的人。
从前是徐真真,现在是我。
其实,她只是爱她的执念。
我已经被困在这种执念里太久太久了,幸好,我现在清醒了。
我躲在本市的角落里,看着他们一日复一日地找我,等着他们终有一天会放弃。
可在那之前,我接到了徐真真的求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