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等他们下来,对傅思柔说:“既然你回来了,就把小思认回去吧,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叶思满眼诧异。
他嘴唇嗡动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他不敢说拒绝的话,怕我反悔。
一个手里握着叶氏股权的知名设计师母亲,和一个手里无权无钱又病弱的母亲,叶思很清楚该怎么选。
陈叔站在门口拿着袖子擦眼泪。
我知道他是在心疼我。
傅思柔点了点头,她脸上的泪痕已经没了,还补了妆,精致的眼尾藏着得意。
她说:“这房子是阿桓留给小思的,这么多年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可以在这里养老送终。”
她话里施舍的意味,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我住了三十年的家里,她反倒更像是女主人。
我有些莫名的难堪。
没想到叶桓连只檐片瓦都不留给我。
他是笃定我会追着他去死,还是只顾着确保傅思柔下半生无忧而忘了我?
应该是后者吧。
我死与不死叶桓怎么会在意呢?
我苦笑一声,说:“我就不鸠占鹊巢了,明天会搬走。”
傅思柔掩饰不住的开心。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走去。
叶思站在傅思柔身边,漠然地看着我离开。
我每走一步,心里曾经坚信的东西就坍塌一分。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爱屋及乌。
叶桓爱傅思柔,所以连带着爱她的儿子,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她们母子。
也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愿意承认,叶思的思不是为让孩子记住生育之恩,而是叶桓专属的浪漫。
是“以他之姓冠她之名”的浪漫。
叶桓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远在国外的白月光。
我很想恨他,但是人老了,有点恨不动了。
只是,如果可以选,我希望与他今生不欠,来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