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九容玉清的其他类型小说《邪王专宠:毒妃,别乱来!容九容玉清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九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漆黑的夜,连月光都没有,还下着雨,火把明明晃晃,照得并不远。森林内野兽毒物皆是,路途难辨。不过容九却是没有迟疑,径自向着一个方向过去。“你这样找,能找到吗?”夏木怀疑的问,他总觉得这女人是要将大人带到无人处,好对大人不利!“想找就别废话。”容九冷声说。叶天凛看了一眼夏木,伸手向他,“火把给我,你先回去。”“大人,我不说话,我就陪着你们,绝对不说话。”夏木连忙表态。叶天凛这才让他继续跟着。夏木继续盯着容九。容九步伐不停,循着潮湿的环境跟树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药草。“在这。”容九上前。叶天凛却说了声:“慢。”容九回头看他,“怎么?”叶天凛折断一截树枝,在草丛里一扫,很快有嗖嗖声爬远,是毒蛇。等没了东西,他才说,“你继续。”但人站在容...
《邪王专宠:毒妃,别乱来!容九容玉清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漆黑的夜,连月光都没有,还下着雨,火把明明晃晃,照得并不远。森林内野兽毒物皆是,路途难辨。不过容九却是没有迟疑,径自向着一个方向过去。
“你这样找,能找到吗?”夏木怀疑的问,他总觉得这女人是要将大人带到无人处,好对大人不利!
“想找就别废话。”容九冷声说。
叶天凛看了一眼夏木,伸手向他,“火把给我,你先回去。”
“大人,我不说话,我就陪着你们,绝对不说话。”夏木连忙表态。
叶天凛这才让他继续跟着。
夏木继续盯着容九。
容九步伐不停,循着潮湿的环境跟树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药草。
“在这。”
容九上前。
叶天凛却说了声:“慢。”
容九回头看他,“怎么?”
叶天凛折断一截树枝,在草丛里一扫,很快有嗖嗖声爬远,是毒蛇。等没了东西,他才说,“你继续。”但人站在容九身边不远,呈现守护的姿势。
容九眸底微微掠过一道深色,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摘了独枯草,夏木却吃惊的说:“这是毒草啊!”
容九看了他一眼,爽快回道:“是。”
夏木险些跳了起来,“你想要害死小六!用毒草治伤只会毒上加毒,让伤口更加严重,你怎么能这么做,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容九静静的看着他谩骂,唇里冷冷的吐出几字,“信,就用。”
不信,拉倒。
“你以为我们稀罕你的!”
“我用。”
“大人,你不要骗这个女人骗了,长得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啊!”夏木急了。
真的用了这毒草,小六会一命呜呼的!
“我只能信她。”叶天凛眉头也不动一下,重复了刚才的话。小六的伤势已经如此,眼前只有容九识得药草,他只能赌一把。
赌她能救。
夏木满嘴的反驳都噎了回去。
叶天凛的话就是军令。
他必须听从。
夏木垂着头,心底又是愤怒又是难过,狠狠的瞪了容九一眼。
容九神色看不出表情。转身沿着原路返回,回路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他们原先是踩着枯树过小溪,但那枯树在来的路上被夏木给踩碎了。
破碎的树干随着雨水被冲没了,没了现成的小桥,他们只能蹚水过河。
到了这里,夏木燥红了脸,整个人快要钻到地上去了。
容九裙子一提,就要过去。
叶天凛却是看了看她,忽然弯下了腰,“我背你。”
容九动作一顿,深深的看了叶天凛一眼,她没听错,他说“我背你”。活了二十年,容九还没听过这一句话,就好像说,我帮你。
不觉有些好笑。
独来独往这么多年,到了最后身边却连个同伴都没有。
多可悲。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看起来弱不经风。
但她有自己的骄傲。
“不用了,我能过。”容九拒绝道,并不是逞强。
这一次的容九没有蹚水过去,而是拉着一截树枝,脚步在树干上一个借力,将自己轻松的荡了过去。
“接着,自己过来,那河里有食人鱼。”容九对叶天凛喊道。
河里银色细小的鱼,有着异常锋利的牙齿。
容九不怕这些东西,但是叶天凛跟夏木走过,肯定要被咬上几块肉,这也是容九对夏木的教训。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因为叶天凛那一句话。
叶天凛看着她,闪动的眸光里有容九看不懂的光芒。
夏木见她立刻就走,不由说,“阿九姑娘在鎏安城有住的地方吗?如果没有不如直接去我们府住吧,我们大人住的地方大着呢,最近陛下才给换的王府,住您一百个都没问题。”
“是啊,阿九姑娘要不要去王府歇一歇。赶了这么多天路,梳洗一下再回家,也不会被家人担心。”
“阿九姑娘就跟我们回去吧。”
“不用。”
容九就回了两字,大家也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只是还是有些舍不得。
不由更努力的劝说。
容九越听越离谱,连王府、陛下这种话都带了出来,而叶天凛还没有阻止的意思。
容九觉得,是该保持一下距离了。
她转身就走。
“我送你。”叶天凛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不用了。”城门就在前面,人越来越多,容九不想跟他们同路。“不过是同行一程,目地一到大家一拍两散才属正常,你这么随我回去,该不会是有所企图吧?”容九说得犀利。
叶天凛望着她,不恼,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磐龙玉,递给了容九,“我答应过你一个条件,若有需要,可以带它来镇南王府找我。”
容九收下了。
这是她的诊金,不用客气。
叶天凛唇畔带笑,声音罕见的带了期待,“期待再次与你相见。”
容九嗯了声,告别了叶天凛,自己进了城。
为了避开跟他们撞上,容九还刻意在城里兜了一圈,才走回正路。
容家是鎏安城的富贵人家,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从容九父母一代发家,到她是第二代,府里人人都喊她大小姐,容九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然而容九母亲生下弟弟难产去世后,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间坍塌,父亲一蹶不振,容家的重担压在了容九的身上,那时容九10岁,父亲的兄弟借口她年幼,将管事权要走了,容九反抗不了。但是容家的管事都是跟着她父母一辈闯荡,因而只认她这个大小姐,不认容修富。
容修富便同管事们约定,待她成年之后,将容家的主事权还给她。
大家都答应了。
因为容修宇颓靡不振,一心求死,容九年幼,容欢刚出生,一家三口无人能挑起大梁,也只好让容修富暂时接替家主职权,等待容九成年。
然容修富另有打算,在容九刚成年就安排她出嫁,婚嫁之日一招偷梁换柱,将原主给杀了。带着冒牌货继续控制容家。
一切计划天衣无缝,可惜他算漏了一点,“容九”没死。
这么多天了,她并不知那个假容九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亲人,父亲跟弟弟有没有发现那个她是假的,容玉清会不会对他们下手,容九一脑子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即便叶天凛是皇帝,她也没兴趣去关心,牵扯上这些贵族,对于她来说只有麻烦两字,没有别的。
不过对于自己讨来的条件,容九还是贴心收好了。
“不知道容欢跟父亲怎样。”
记忆里,原主与亲人感情很好,所以她也带了一分期待,只是容九没想到,她会在街头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跟父亲,他们……在沿街乞讨。
苏绥背着一人负重行走在山林间却宛若在平地之上,步履稳健且疾速,几次快如残影,眨眼就把容欢他们落下一大截。
轻功卓越。
容欢一路惊呼不已,待下了山头,围着他求教导。
苏绥神采飞扬,笑着扬眉道:“你想拜我为师?”
“可以吗?”容欢眼睛放亮,惊奇的问。
苏绥沉吟了会,瞧着容欢紧张的模样,扬手道:“那今后我就是你师父了。”
容欢欢呼一声!
庄予正走在林间不急不慢,却始终能跟上苏绥的速度,他闻声失笑,声音如玉,“你不先问过他大姐吗?”
苏绥眼前闪过容九那双倔强不屈的眼睛,击掌说,“那咱们等会走一趟,问一问。”这话没有明说,庄予正知道他是顾忌容欢在场,所以也没提天牢一事,只是心中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容欢怎么知道有人要上山来接他?
念头刚刚闪过,山脚便有一群人搜寻而来,沿着的是他跟苏绥上山的路线,为首的中年男子四十多岁,斯文干练,瞧着像是哪一府的管家。
容欢见了来人,跳了起来,喊道:“容伯!”
容游闻声看来,怀着担忧的肃容破碎,几步上前,声音颤抖道:“小少爷!”
容游。
绿柳山庄的管家。容府的大管事,掌管着十八位容家管事的任用权。
“小少爷,大小姐呢?”
……
天牢。
巨石为墙,精铁为门,隔十步一名护卫,隔四个时辰一次排班,牢狱日夜守候,戒备森严,这儿就是鎏安城的天牢,关押着所有的罪犯及犯事的王公贵族。
不过后者只是摆设,因这监牢打造以来,从没有关押过王孙公子。
但有一点却是公认的。
凡进来天牢的罪犯,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沈霖轩想要置她于死地。
容九进了这儿后就彻底跟外面断了联系,她也不急,因为急也没用,从容淡定的模样让押送她的狱卒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姑娘进的不是大牢,是王府吧。
“算了算时辰,应该被接走了。”
容九透过头顶的小窗算着时间。
没有她指路,想要顺利找到小欢儿跟父亲并不是一件易事,于别有心机的人来说,她设计的机关足以让黄玄以下的杀手毙命。
只要苏绥跟庄予正他们沿着顺利的路走,在这个时辰内,必是接走小欢儿了。
他们父子是安全的。
容九轻轻吁出一口气,因温度太低,在空中凝成了一团雾气,容九笑了笑,颇有自得其乐的感觉。
牢门忽然打开。
锁落,铁链哗哗响。
“带她出来!”
两名牢狱冲了进来,将容九押了出去,走过十多间牢门,右拐三十米,进了一间小黑屋,屋内左边一池冷水,右边架上摆满各式阴狠刑具,中间一具木头十字架,一旁还有一张刑凳。
容九被绑在十字架上,双手被绑在左右,整个人动弹不得。牢狱退出数步,走到门边,一人正迈步进来,牢狱忙恭敬施礼,“大人。”
郑大人掀袍拂袖,安然静坐在椅子上,望了容九一眼道:“行刑。”
慢悠悠的两字,却教整座小黑屋肃然一冷。
容九侧头,唇角微微勾起一缕笑。
很快走出来一名黑衣人,手握长鞭。
容九冷漠的看着他。
长鞭一下子抽打在容九身上,撕拉,布料裂开,皮开肉绽,容九一声不吭。
三鞭子下来,郑大人再问,“你可认罪?”
“何罪?”容九问。
“雇凶刺杀将军府三少夫人,其罪一,假冒三少夫人,其罪二,皆为死罪。”
容九笑,无论哪一件事都不是她做的,当然是:“不认。”
“再打二十鞭。”
二十鞭子下来,容九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沿着刑台缓缓流下,与干枯的血迹混在一起,成了看不清的暗红色。
郑大人品着茶,闭着眼,慢悠悠的道:“认了没?”
容九垂着头,一言不发。
“大人,她好像晕过去了。”
郑大人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厌恶,“泼醒,再打。”
混着粗盐的冷水浇在伤口上,容九娇躯颤抖,伤口受到刺激猛地一缩,血止了一下流得更快,但她没有喊出一声,行刑的黑衣人心生佩服,二十多鞭子下来,她都没有再吭一声。
换了男子也不能做到这等地步。
可她做到了。
郑庸见她还不认罪,便对一旁的人说,“还愣着做什么,继续打。”
“是。”黑衣人一个激灵,刚才看她倔强的眼神竟然看痴了。
谁知,容九道:“我认了。”
容九声音虚弱,但还是叫众人听清了。
“你真认了?”
郑庸眼睛一亮,对一旁候着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却是再重复的问了一句,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女人就这样撑不住了。
容九抬头,望着郑庸的脸,唇瓣染血,却还是笑得惬然:“你不就是要我认罪吗?”
郑庸这才满意,“不错,很懂事,去,把东西给她。”
容九笑道:“大人何不亲自过来?彰显诚意啊。”
郑庸望着她如花的容貌心中一动,慢悠悠的走到了容九身前,将供纸递给容九看,容九舔了舔红唇,看了下来,条条状状倒是写的清楚。
不过她的来历怎么有些奇怪。
“凌王?”容九疑惑抬头。
“不错。”郑庸负手而行,趾高气昂,“就是凌王!”
容九笑了笑,没再多问。
除了她的来历被按上了是凌王派来的,其他的都跟死去的假容九犯的罪一样,害死沈家三少夫人,冒名顶替。
状纸写得声色并茂,令人皆然泪下,容九差点笑出声来。
“没有笔怎么画?”
许是容九的态度取悦了郑庸,他竟难得的在旁替容九执笔。
少女握笔于手中轻旋,似乎正在打量着要从哪儿下笔,刑房内所有人都是一阵轻松,然而,容九手中笔锋一转,犹如一道利剑抵在了最近的郑庸脖子上。
她漫不经心的道:“大人,您可别乱动,我这一手抖,说不定就刺穿了您的喉咙。”
众人哗然变色!
念夏回了容家,容九与李应傅则一同到了说好的聚合点。
鎏安城外的三味酒家。
临近深夜的酒家依旧热闹,青龙国的繁盛与强大使得百姓们到了深夜也有在外游荡,不过这家酒家的氛围给人感觉不太一样。
酒家内,约有十多人,分坐七八桌,一个个披着黑袍,遮住了身形,桌上摆着刀剑,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过让容九在意的是那游荡在酒家内上空的星星点点,是……
玄气?
又不太像。
容九心头存疑,她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些东西,本想问问李应傅,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容九便也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平静的在角落一桌坐下。
“小丫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会,”容九见李应傅长吁短叹,给他倒了一杯酒,“你老还是先安心坐着吧,打起来了就找个地方躲一躲,刀剑无眼,我可顾不上你。”
李应傅气得吹胡子瞪眼。
容九慢悠悠的喝了口酒,辛辣入喉,滑过喉间就是一阵猛烈的刺激,落入腹部如火在烧,让人不由自主的顿了一顿。李应傅在一旁偷偷观察她的反应,三味酒家的“神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不仅味辣,后劲足,还很呛,多少人刚喝一口就被呛出泪,咳得翻天覆地。可看容九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李应傅倒是意外。
辣酒入喉,确实很呛,像是一团火在喉间烧灼,甚至刚入腹的刹那就出了一身冷汗,但容九只感觉到一身畅快,并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感觉到毛孔打开般尽情呼吸的舒畅,舒服,痛快!在上一辈子,容九好的就是这一口,闲暇时必然要去酒吧坐一坐。
这酒若在她喝过的佳酿里,绝对排的上名!
眼见她一杯接着一杯,李应傅连连称奇。
“天冷喝酒暖身是不错,不过别贪杯啊。”
“知道。”
她独然浅酌,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空中的浓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空气间那一团团红色的雾气越来越浓了。
“店家的,来一壶神仙酒跟几个小菜!”
朗声轻快,飞扬,在落座后引来酒家关注。
只见两名少年坐在大堂,一脸轻松。其中一个一身白衣温雅,一个一身蓝衣飞扬,举止肆意,潇洒,道尽少年风姿。
蓝衣少年笑声盎然,畅快而笑,白衣少年温温浅浅,斯文俊秀。
仅是看着,便感觉到了朝气。
容九端到唇边的酒杯滞了一下。
“怎么会是他们。”
庄予正跟苏绥。
听容游说他们昨天去接容欢,遇到他们了。
而容游一行人在回家的途中也如容九所料,遇到了埋伏,有人在沿途追杀容修宇跟容欢。虽然容游听了她的吩咐带了人过去,可还是险些上了当,幸亏庄予正跟苏绥出手帮忙,容游他们才没有伤亡。
仅见过一面,庄予正跟苏绥能因为她的请求做到这个地步,这两人的人品不仅令人敬佩,更值得人深交。
但眼下这个情况,容九可一点也不想被他们认出来。
黑色斗篷,特意修饰过的男式妆容,容九想应该是认不出来了。
只是刚把酒杯放下,容九就险些将嘴里的酒喷出来,只见酒家又一名男子进来,石青私服,头戴白玉冠,腰别玲珑玉,一身衣裳与在天牢里见过的一模一样,都没来得及换下,男子仅站在门口就给人极大的压迫。
荡尽一身凛然王八气。
不是沈霖轩是谁?
容九没想到沈霖轩前脚离开了天牢,后一脚又跟他见面了。
“你们东家为什么要约这个地方见面!”
容九忍不住问,心底已经在骂娘,流年不利,今天更是不适合出行,容九心底翻天覆地,但面上丝毫不显。
李应傅正观着月色,当作没听到。
沈霖轩进了酒家,眼角余光扫过容九那一桌时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找了个位子点了菜,叫了酒,看似出门散心,但这个时辰点,沈霖轩绝对不是夜半无眠出来闲逛。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前来。
还有这些人也是。
明显有着同一个目的。
“不会是来抢采药队的东西的吧?”容九狐疑的看向了李应傅。
李应傅从怀里取出一个表盘,是计时用的,表盘刻着十二个时辰,与现代的怀表有异曲同工之妙。
容九第一次在异界看到这么时尚的东西,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不是我的,是东家的。”李应傅咳了一声,很尴尬的将表盘收了起来,慢一步怕容九动手抢似的。“咱们走吧。”
容九求之不得,搁了块银子,跟李应傅出了酒家的门,出得门后,容九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股火红色的雾气越来越浓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
沿着小道走了近一刻钟,容九他们到了一条溪边,夜风拽着溪边柳枝弯腰划过水面,发出清清浅浅的涟漪声,还有李应傅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应该快来了呀。”
容九是在三味酒家挂着的大红灯笼下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黑色长衫随风轻扬,腰间一条红色腰带束紧,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履带飘飘,仿若随时都会乘风而去。映着身后酒家,小溪流水,如梦似幻。
他的出现就像似在一副黑白分明的水墨画上用手指晕开了一道色彩艳丽的红色朱砂,随心所欲,漫不经心的一笔却成了画像里唯一的色彩。
容九静静的打量着,再看,人已经离他们很近。
他在打量着容九,容九也在看他,这人就是李应傅的东家?
长得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倒不是说他长得如谪仙般温润如玉及美好,而是这人的气质不像是为生活奔走的走徒,更像是坐在高位上发布施令的上位者。只需要动动唇舌,就有一群人为其前赴后继的男人。
容九说不出这种感觉,但肯定一个医馆的东家的身份并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他腰间漫不经心的插着一支墨玉长笛,轮廓分明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实容貌,暗纹精致高贵,于他的漫不经心的气质相贴合,衬出了几分雅痞,但他举止带着一股懒洋洋的。
“怎么多了一个人。”
男子掠过她,看向了李应傅。
这只是普通的尸毒。
但众人不认识。
一个个满心的恐惧。
无价僵硬的扯着笑容,说,“大家都别愣着了,快点赶路啊,我们已经比预期晚了七天,再不回去,李老头该急了。”
换了平常无价说这话,大家会哈哈笑着最懒的就是你了,可今天没人说,大家都显得有些安静,要是再跟无价一块赶路,谁知道他会不会半路毒发,变成了吸血怪物。
无价自己笑了一声,笑容有些逞强,他将事务交给了这次跟随的药师,由他负责带队回去,自己就跟至宝一块留了下来。
转头看着黑衣男子的脸都快哭了。
“走了。”
黑衣男子面不改色,淡淡道。
无价哇的一声抱住了身旁的兄弟,“老子对他们那么好,攒了一个月的工钱都请他们喝酒了,他们怎么能嫌弃我啊。”
至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安慰。
无价趁机把眼泪蹭在了他身上。“还是你这傻愣子好。”无价哽声说,回头想找老大的身影,结果发现人家早就走远了。
“……”没良心的东西。
无价两步追了上去,围着黑衣男子聒噪,“老大,我尸化了怎么办,会不会咬你啊。”
“老大,我觉得我真的会咬,你想想你平日里压榨我那么多,这死后我怨气难消,肯定是要找你算账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前你让我痛不欲生,死后我叫你不得安生。”
“……你们敢回一句吗?”
黑衣男子把玩着腰间的笛子,道:“我虽然看过鬼道,但没学过。”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无价他们都愣了一下,容九也露出疑惑。
黑衣男子扫了眼三人,目光在容九身上多停留了一下,才对无价说,“先赶回去翻翻书。”
鬼道控尸,是为奇门诡道的一门。
习者能御尸为己所用。
这是做好了无价尸化的准备,要赶回去学习鬼道好来控制他?
谁也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个答案。
容九怔了一下,忽然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的笑声令黑衣男子扫了她一眼,容九敛了笑,但眼底的笑意是怎么也止不住。
无价脸都扭曲了,最后哭道:“连我死了都不肯放过奴隶我。”
悲伤的气氛被他这一句话冲淡了。
黑衣男子面具下的神色瞧不出有什么变化,不过容九能发现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不在意,回头瞧着无价跟至宝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似是在交待后事。
容九不由放慢了脚步,问他们,“你们带的药材里有枯藤花吗?”
“有啊。”
枯藤花生长在枯萎死去的藤蔓之上,名为复苏之花,虽然稀少,但不罕见。这次他们就带了一些。
容九说,“你可以吃一点。”
无价疑惑的看她,容九没再说什么。因为前方的红色浓雾越来越浓烈了,这一次不止是容九看见了,连黑衣男子跟无价他们也瞧见了。
四人都变了脸色。
“走。”
等他们赶到三味酒家,只见原先的酒肆已经不见了,满地残壁碎砖,原先两层高的酒肆被夷为平地,此时的三味酒家已经化为一片废墟。
废墟中间一声啸吼荡尽山林,令人惊骇。
“妖兽!”
容九瞳孔微缩。
只见庄予正扶着苏绥两人一前一后的从酒楼里冲了出来,两人身上都带了伤,面色狼狈。无价哇的一声,“千年妖狐!”
容九也变了脸色。
千年修为的妖兽?
她亲眼见过三百年的毒蟒战斗力的强悍,自然知道这千年的妖兽有多大的震撼力跟恐怖的战斗力。
这是能与玄宗相媲美的超级妖兽。
能横扫一城的恐怖存在!
眼前这头血色毛发的九尾火狐十米多高,于树林间居高临下,俯视着庄予正他们这些人类,狐尾一扫,所及之处树木坍塌,竹林尽碎,屑末化为杀器直射向四面八方,无价哇哇叫着躲避。
容九闪身避开,远离了废墟。
九尾火狐的九条尾巴收缩自如,是它最强大的依仗,但这还不是绝对,千年的妖兽已经会使臣服之术,可以召唤妖兽为其作战,眼见它尖细的嘴巴发出啸声,引来附近众多应和。
众人就知道糟了。
“它在召唤妖兽了!”
“快阻止它!”
“挡不住!”
“快!以杂音扰乱它的召唤,不要让它成功!琴师,有琴师吗?”有人高声喊道。
庄予正出列,背后背着一张七弦琴,他盘膝而坐,琴搁膝头,十指快速拂过琴弦,发出“铮铮”声响,声音宛若天外传来,带着杀伐之气直扑九尾火狐!
就见九尾火狐的啸声滞了滞,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掐断,无法往更深处传出。妖兽的呼应声一时间弱了许多。
众人惊呼,“成功了!”
“琴音不要停!”
以琴音扰乱了九尾火狐的召唤,这是敖龙大陆传承了几千年的方法,但想要修成一名琴师,却是难如登天。
武者是在万人中挑出的一位。
而琴师则是百万人中才能寻见的特殊存在。
这是一个比炼丹师还要珍稀的职业。以强大的精神力为根基,御音杀敌,以曲控物,传闻修至玄宗,只要是琴音能达到的地方,都将是琴师主宰之地。
战场内,他为王,无敢不从。
光是传说中琴师的种种战绩,就足以令人骇然。
容九是第一次见到庄予正出手,也是才知道他是一名琴师,苏绥就站在他身旁,为他护法。
庄予正一人逐渐稳住了场面。
“这是哪来的妖兽。”
妖兽常年居于落日森林深处,从不外出,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头九尾火狐?
“这是被封印的!”
无价一眼就瞧出来了,八卦的指着地上说。
三味酒家已被夷平,地下密密麻麻的咒文也露了出来,九尾火狐四爪被铁链捆住,然现在已经挣脱了一爪,要是再被它挣脱开来,这座山头的生物都要上天。
而它现在显然处于狂暴中,见谁杀谁。
即便是庄予正的琴音也压制不住它的凶性,眼看又要暴走,黑衣男子看了一眼,说:“你们先躲起来。”话声落,没人回应,他疑惑的回头,就见容九三人已经上树。
黑衣男子:“……”
容九说,“我不会玄力。”
无价呕了口血,虚弱的说,“我中毒了。”
至宝闷不吭声,顶着老大庞大的压力一步步爬下来,站定后还很舍不得的看了一眼树上,连灰铜的面具上都写着:我想上去。
银色面具后,容九看不清黑衣男子的神情,但是她觉得他一定很想一掌劈了他们三个。她想了想,说,“要不你也上来吧。”
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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