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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元神安泽陆康全文》精彩片段
次日,陆不弃都已经将每日五禽仿生拳例行的站桩和走架都训练完了,并洗漱了一下,都开始吃东西了,王礼寿才一脸慵懒地从木屋里走了出来,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样貌还不错,丰姿迷人的女人。
让陆不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是,这王礼寿竟然还跟那女人来了个吻别。而且脚步都隐约有些虚浮,却依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那女人离去。
“她就是芸娘吧?”陆不弃有些无奈了:“我在想,我们今天还能不能动身了。”
“哈哈……你也爽歪歪了吧?”王礼寿一脸贱笑地看着陆不弃:“我可听说,明严给你安排了一个女的,感觉怎么样?”
陆不弃脑门浮起几根黑线,不想跟这老色棍在这方面多做纠缠:“我可不想今天碰到精兽,脚下都打颤……你赶紧准备一下,我们也该出发了。”
“这就走?”王礼寿微微皱眉,这几天的待遇让他很有些乐不思蜀了,比之在果槛密林茹毛饮血、拼死拼活的可要舒畅无数倍。这明严实在是太懂事了,让他那颗热爱生活的年轻的心又一次焕然新生。
“你还准备在这安家?”陆不弃苦笑道:“王师傅,你在果槛镇的女人应该不比这泽奴产母差吧?”
王礼寿表情微愕,随即甩了下手将尴尬甩掉:“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我洗把脸,吃点东西就走了,就走了!”
也就在这当下,明严拄着根拐杖一瘸一拐,但是一脸神清气爽地走了过来:“王师傅、不弃兄弟,你们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再休息下去天就黑了!”陆不弃应道:“等到王师傅吃点东西我们就走了,要多谢你这些天的款待……”
“款待什么,我们西腰户难得有这么尊贵的客人上门,条件也就这样子,你们别介意就好。”明严笑问道:“斩首刀和大弓等一应物品,大东已经给你们送来了吧?”
陆不弃点头道:“你们西腰户的人做事很有效率,已经给我送过来了。”
“那就好……”明严点了点头:“不弃兄弟,你送了一块心核给我,帮我西腰户度过了这次难关,大恩无以为报……”
顿了顿,明严探手从身后摸出一把长约一尺的短剑:“这把短剑,是我早几年在狩猎时意外得到的,从不生锈,锋利无比。只不过有些短,没有斩首刀实用,平常被我拿来解剖猎物,我看你和王师傅还有很长很危险的一段路要走,这把短剑就送给你,希望它能为你们平安到达果槛镇出一分力。”
“我看看……”王礼寿是个铁匠,对于兵器自然是情有独钟,轻弹了下剑身,耳中听到了轻微如龙吟之声:“好剑,这材质我见都没见过,绝对称得上是把宝剑,只可惜,确实太短了……”
陆不弃不喜欢虚以委蛇之事,刚开始还以为明严就是说下场面话,现在看见明严突然拿出这么一柄利器,陆不弃不由大为惊讶,站起身来:“明严,这恐怕是你的心爱之物吧?”
陆不弃可知道,在果槛密林,一把上好的武器对于一个泽奴来说意味着什么,绝对相当于第二生命。所以他为了合理拿到斩首刀,甚至不惜送出一枚心核,加上这些天的良好招待,陆不弃隐约觉得值回票价了,可是却没想到明严还有此举措。
“呵呵……喜是喜欢,不过宝剑赠英雄!”明严深吸了口气,诚挚地将它递到了陆不弃面前:“不弃兄弟,明严知道,你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你终归有飞黄腾达的一天。跟你称兄道弟的是我高攀,明严赠剑,一是为了聊表我对你的感谢,这二,也是希望你努把力,为我们果槛密林的泽奴争一口气!”
“我不是英雄!”陆不弃心中滚烫,也没有矫情,接过短剑:“不过这赠剑之情,不弃谨记,谢了。”
陆不弃没有什么承诺,毕竟很多事还没做出来之前口头上说很没有意思,不过他心中俨然也将明严划入了朋友的行列,他日有所成就,必然不能负了人家这片心意。
准备妥当的二人,在明严带着全户泽奴的目送中,再一次踏上了征程,没有回头的二人,并没有发现,明严脸上很是浮起了一丝肉疼,而那个小草的眼角却是划过一滴清泪。
一路上,陆不弃把玩着那把短剑,对于这柄锋芒不露,却杀气逼人,剑身纹路诡奇的短剑,越发爱不释手。他试验过,坚硬的铁力木,在这短剑下都如同豆腐,一捅一个窟窿,一划一条光洁的裂缝。
而且路上碰到一头野猪,被陆不弃甩手间,短剑射出,直接击断了野猪的一根獠牙并深深地没入了野猪的脑袋中,一击毙命。
要不是因为斩首刀也很珍贵,陆不弃甚至想用刀来试试这短剑的强度。不过就目前测试,吹毛立断,破体断骨不在话下。
王礼寿频频称赞这是一柄好剑,而且见短剑不沾血,更是眼睛大亮:“这短剑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我是制造不出这种档次的家伙,而且显然有些年头了,不过不知如何会被遗落在这果槛密林。”
想到那柳榕树下还别有洞天,陆不弃微微耸肩:“这果槛密林这么大,说不定在我们泽奴安家这边之前,就有其他的部族生存过,遗落一两柄武器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王礼寿点头道:“看来我们一路上也可以多点心眼,说不定也能捡到宝贝,那也不枉我们这么辛苦地走这一趟了。”
如果将这么危险的一次旅程,加上了一点寻宝的念想,还的确会让人心里平衡一些,陆不弃轻笑间,也没有说什么,斩下野猪的后臀和两条腿,用棕榈叶一包,继续上路。
“对了,不弃,我看这短剑也不失为一件宝物,别让宝物蒙尘,不如你给它取个名字?”王礼寿不愧是个铁匠,对于武器还确实有他自己的一种执念。
陆不弃闻言,却也心中一动,当下脱口而出:“这剑如此短小,恐怕都能藏在鱼腹中,不若就叫它鱼肠吧!”
“鱼肠剑?”王礼寿眼睛一亮:“虽然通俗,确是很有点意思,不错。”
陆不弃嘴角轻翘,心中暗道,希望欧冶子老前辈不要生气,这也不过是他祭奠逝去的地球的一种小手段罢了。
有了鱼肠剑,加上两把斩首刀,再加上两把大弓和八杆叉枪,陆不弃和王礼寿的装备无疑比刚离开西北户时要优良不少。一路上,可谓是势如破竹,无论是熊罴,还是开始出没的花蚺和大蟒,没有什么野兽能阻拦二人的脚步,就算是再碰上精兽,两人恐怕也不至于像之前那么狼狈。
转眼又过了两个多月,二人餐风饮露,殊死搏杀,终于见到了象征着果槛密林外围生活地带的标志,果罗河。这条果罗河平均河宽五十米左右,汛期较频繁,无疑是果槛密林泽奴要想离开密林的最后一道天然的阻碍,不过一旦过了这果罗河,就是果槛镇的生活区。
在这之前,陆不弃和王礼寿二人先后经历了两个村户,一个是中囤户,还有一个是南口户,这两个村户的泽奴对于陆不弃这样能跟王礼寿一起闯过果槛密林的强人无疑都是心存敬畏的,而西北户新的大户头不弃的威名注定要响彻果槛密林。
“你水性如何?”在王礼寿问过来的时候,陆不弃看着湍急的河流,眉头皱了起来:“水性再好,也无法带着这么多的精兽毛皮和物品泅渡,还是沿流而上,就算没有桥,总有浅一些的地方。”
想到两人身上那巨大的包裹,比半年前黑了许多的王礼寿咧嘴一笑:“也是,我差点忘了这茬事了,走吧……”
足足又前行了两天半,两个人终于找到一处河床地势较高的地方,饶是如此,二人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泅渡成功。
一张张浸湿的兽皮被铺展了开来,数将过去,足足八张完整的兽皮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泽。看着这八张精兽皮,陆不弃和王礼寿二人眼中闪着丰收的喜悦,除了在西腰户之前猎杀的大猿精兽和银狼精兽外,二人余下的日子又成功击杀了六头精兽。
七枚心核,八张上佳品相的精兽皮,即便是自诩见过世面的王礼寿,每每想到这,也是心里美滋滋的,在他看来,他的整间铁匠铺和所有的武器储备也值不了这么多。
“真累……休息会!”王礼寿解开了身上的皮马甲,露出一大片胸毛,就那样躺在河边……
陆不弃嘴角微翘,也待解开身上的熊皮短卦,却是陡然一惊,因为他听到一声凄凉而急促的呼救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
王江龙这条过江猛龙,终归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留下了一张钱票和一张欠条。钱票是云泽国官方钱庄的通用钱票,数额一万刀,而欠条,则是两枚心核的欠条,偿还期限为年前。
送走了王江龙的王应福,简直就是扬眉吐气,脸上每一条褶子都绽放出了灿烂的光泽,看着陆不弃的眼睛,比看着自己的儿子长成还要高兴:“钱票归你,这枚心核你也先拿回去,回头我再着人给你送一枚回去!另外……老布,让账房支一万刀……”
陆不弃连忙摇头:“大管事,王管事的一万刀和心核我收下也就是了,但是您的一万刀……”
“不用多说,不弃,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王应福拍着陆不弃的肩膀:“你小子,给我长脸了,给我果槛镇长脸了,我高兴啊,哈哈……别说一万刀,就是十万刀,我也舍得给!”
王应福当然高兴啊,原本让他愁眉苦脸的事,因为陆不弃的出现,迎刃而解!想想王江龙那想找条缝钻下去的样子,王应福都开心啊。再说,他今天又没亏,陆不弃已经送了一枚心核给他,那可不是一万刀能买到的东西。
中午,原本应该是王念盛请陆不弃吃大餐赔罪的,可是王应福心头高兴,愣是要求王礼寿和陆不弃留在管事府吃午饭,二人也不好拒绝,也就留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泽奴,却受到独揽一方大权的大管事邀请,在家吃午餐,这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可是这却是事实,而且过了今日,注定要和战胜株潭镇的武丁代表的消息一起,传遍整个果槛镇。
在饭桌上,王应福依然热情十足,不但亲自给陆不弃撕扯羊腿,还多次鼓励陆不弃,让他好生修炼武技,备战两年半后的大选。
武丁大选,是王家为了促进家族发展而形成的一种人才培养机制,这种制度并非独有,云泽国各大州郡的世家几乎都有这样的制度。
能参加武丁大选的,无疑都是潜力高人一筹的武者,因为是有年龄限制的,要是二十岁以下,而且各个镇子都有限量的推荐名额。
毫无疑问,陆不弃今天的表现,让他已经成为了下一届武丁大选的果槛镇的种子选手,毕竟他就算是这两年半的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也足以在武丁大选上大放异彩。
何况,以陆不弃的成长速度来看,他有可能在两年半的时间里没有一点进步么?别说王礼寿不相信,王应福也不相信,他可在半年前很触动地看到过陆不弃的那份坚持。
如果在武丁大选上表现突出,那么会被选为王家的嫡系武者培养,会赐于王姓。而且作为王家的嫡系武者,所享受的待遇让人惊叹,不仅仅在很多生活方面享有特权,而且除了偶尔家主下达的任务外,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只需要专心的修武。
和陆不弃之前所期待的方式相比,武丁大选这条路似乎要好得多。对于王应福的这种期许,陆不弃自然也没有表示异议。
人的境遇就是这么神奇,当陆不弃怀揣两万刀的巨款,与王礼寿一起,在管家老布那笑眯眯的表情中送出来的时候,他如是想着。
“不弃,今儿个早上,我拉你来见大管事,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吧?”王礼寿揽着陆不弃的肩膀。
陆不弃摇了摇头:“是没想到……”
“也就是松动一下筋骨,打两个不开眼的小子,不但将送出去的心核拿回来了,还白赚了一个心核和两万刀,这人情还做得天大!”王礼寿吧唧着嘴:“我说你这么大方,动辄就送大管事心核,该不会神机妙算,算到了他在跟王江龙怄气吧?”
陆不弃苦笑道:“我要有那本事就好了!”
“开个玩笑,不过今天沾你光了,在大管事家混了一顿,要知道大管事家的羊肉可是一绝啊,那可是故宋国的山羊,在云泽国很难吃到的!”王礼寿说着,还抹了把嘴角:“味道不错吧?”
“是不错,又香又嫩还没有臊子气!”陆不弃应话间却是心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人们也是向往进口货啊。”
“不弃,你今天可是出风头了哈,不过我一直在琢磨,你最后摔那王叔宝的一招叫什么?好像没有看你使过啊……”
陆不弃轻笑:“老王,你这东拉西扯的,其实就是想知道这个吧?”
见用心被识破,王礼寿也就尴尬地咧嘴道:“嘿嘿,这不是看到那招那么霸气,心里痒痒么,你那个双手是怎么扣的?能把偌大一个活人扣得那么死?”
“那叫柙虎樊熊,是我琢磨的五禽仿生拳中,比较少的双形组合招式。”陆不弃解释道:“回头有机会,我教你就是!”
王礼寿眼睛大亮:“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哈哈……”
“不过就算你学会了,在虎拳和熊拳没有两三年的基础前也别乱用,会伤到你自己的。”随着跟王礼寿的关系越来越牢靠,陆不弃说话也更随意一些:“这也是之前我不使出来给你们看的原因。”
“我明白,明儿开始,我也跟你一起日常晨练。”王礼寿自己也琢磨过这一招,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做不到陆不弃那样收发自如,是很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的。
陆不弃点了点头,嘴角微翘:“老王,你可也别藏私,我今天可听大管事说了,你可是个铁匠大师,你的手艺可不能因为我不是你的学徒而不传!”
“那不算什么,小事!”王礼寿大手一挥,和陆不弃相视一笑,两人勾肩搭背地朝铺子走去。
而在铁匠铺门口,搬着小木墩坐在院子门口的王念盛和王刚强是等得花儿都谢了,不过在看到王礼寿和陆不弃的身影时,花又开了。
“师父,您不是说今天是我们俩的出师检验么?怎么一大早就没人影了?”王念盛不无郁闷地看向王礼寿。
“你这夯货,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王礼寿上前一个板栗:“再说,你以为我干嘛去了?我跟不弃去拜访大管事来着,大管事留我们吃饭,能不留下来么?”
“大管事请吃饭?”这铁匠铺外也是人来人往的,听到这忍不住哗然看过来,看到是王礼寿也就释然了,不过看向陆不弃这个陌生面孔时,就忍不住议论纷纷了。
而王刚强和王念盛也是一脸的诧异,后者看向陆不弃时,有些谦卑地低了下头:“不弃,还说中午请你吃大餐的……”
“没事,改日也好。”陆不弃应道:“你和刚强先准备你们出师的事情吧,如果成功出师的话,晚上我做东,给你们道贺,也当是帮你们摆谢师宴了!”
王念盛和王刚强相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惊喜:“果真?”
不等陆不弃应话,王礼寿在旁笑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赶上好日子了,赶紧去准备吧,等下要是软了手脚,一把斩首刀都搞砸了,看你们好意思吃酒去不。”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师父回来呢!”王刚强嗡声应道,旁边王念盛也是连连点头:“就是,师父,你就看着吧!”
徒弟能有水平出师,对于师父来说,也是一件喜事。王礼寿心情大好,再一次勾搭上陆不弃的肩背,在旁边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进入了铁匠铺。
而铁匠铺今天两大弟子出师秀的事情也很快传遍整个果槛镇,连同这个消息一起传播的,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有一个外来小子,跟王铁匠交情密切,就连大管事都请他吃饭,恐怕来头不小。
王江龙肺都要气炸了,人活一口气,他会紧追不放,让陆不弃再跟王叔宝比斗一下,不就是为了找回个场子来么,毕竟他不说千里迢迢,也是从百里开外跑到这边来,可不是来吃瘪的。
可现在,王应福一句话,无疑是让他今天这一跟头是栽定了,这王叔宝就算是赢了,也只是勉强找回了场子,根本没能达到起初来的目的,在气场上依然是落了下风。
“放心吧,大管事,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王叔宝说着,已经大踏步地走上了演武台,从他那举止淡定从容的样子来看,多少有些高手风范了。
看着对面那依然低眉顺目的陆不弃,王叔宝以截然相反的高调姿态说道:“你叫不弃是吧?小小年纪,能将勇力炼到九重着实不易,假以时日,到十八岁,或许也能进入骨鸣境……”
这倒也有些前人的风度,可是顿了顿,王叔宝那股子自以为是又不经意间表露了出来:“不过现在的你,不会是我的对手,如果怕受伤,等下可要及时认输,我会手下留情的!”
眼睑轻抬,陆不弃看着身高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王叔宝,淡然应道:“这句话我也送给你,如果你不想像刚才那人一样,最好及时认输。”
在生活中,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陆不弃可以谦卑,但是在擂台上,作为一个武者,是拥有属于他独特的尊严的。
王叔宝怒了,凤目含煞:“给你脸不要脸,泽奴就是低贱,有点勇力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会让你明白骨鸣境是你多么不可逾越的高山!”
声音落下,王叔宝冲了过去,身体确实也带着几分骨鸣之音,很有些咄咄逼人之感,不过跟王礼寿相比,气势上就要差远了。
这样的实力,陆不弃如果施展全力,三招之内,就给断其手脚,可是陆不弃并没有这么做。在估摸出这王叔宝约有将近三千斤的力气,他也就只施展出六七成的力量与之相对。
“难得碰上一个刚突破到骨鸣境不久的武者,从他身上,我完全能够多些感悟,如何更好地运用勇力去感应髓劲……”这就是陆不弃的真实想法。
如果王叔宝知道陆不弃这个想法,或许他脸上那逼人的狠劲会收敛一些,出手也不会越发地狠辣。规定是不攻击头部,可是王叔宝却招招朝陆不弃其他要害攻去,甚至连膝撞裆部这样的招式都能用出,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感觉。
可是在王叔宝这般狠厉的攻击下,陆不弃见招拆招,从容不迫,虽然没有多少反攻,却也没有露出败像!而即便是这样,无疑已经让在场之人满是惊诧,当然,王礼寿除外。
对于陆不弃的实力,王礼寿是最有话语权的,没有骨鸣八重九重的实力,想要在拳脚上压制陆不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其次,是王应福,他对于陆不弃可是越发的充满了信心。半年前,他亲眼见证了一个从来没有修炼过力诀的少年,几乎将勇力九重的六少爷王勃逼得差点翻脸,让王勃用了极其可耻的行为方才算挽回了一点点残存的脸面。
而今天,有王礼寿言语推崇在先,又有一招“秒杀”勇力八重的王智敏在后,现在又能如此游刃有余地抗住骨鸣二重的王叔宝,王应福丝毫不用担心他手中的心核会要送出去,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王江龙的脸色则越来越阴沉,耳边听着身后两个高手的低声解释,他不得不吐血承认,今天真的要栽到家了。
所谓旁观者清,没有达到骨鸣境的人可能看不太明白,但是王江龙身后的两个黑衣壮汉可是每一个都有骨鸣六重的实力,他们又如何会看不出这个时候的陆不弃还有一定的藏拙呢?
尤其是之前肯定陆不弃修为的人,对于陆不弃的战斗素质格外推崇,甚至已经出言预料,认为王叔宝败局已定。
王叔宝本人,并没有这种觉悟,他有的只是急切之感。陆不弃给他的感觉是比他依然稍弱,不过无论他什么样的攻击,包括两记最狠辣的杀招,都被陆不弃“狼狈”地化解了。
可是,在王叔宝眼中的“狼狈”,却是王礼寿等高手眼中的“绝妙”。而陆不弃越是这样看似险乎地化解王叔宝的攻击,王叔宝就越产生一种错觉:多使上一分力,陆不弃就会败下阵来的错觉。
然后王叔宝就越发要求自己的攻击快一些、狠一下、几乎进入了一种偏执的状态,而完全忽略了一件事,陆不弃如果找到空门反击将会如何。
当陆不弃实在觉得王叔宝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时,一记“灵猿夺刃”就轻易地擒拿住了王叔宝直进的劲拳,然后以“老熊挡道”之姿撞进了王叔宝的胸怀,在生生将王叔宝用来挡拆的左臂撞折的瞬间,却是闷吼一声,将王叔宝整个人给抗了起来。
陆不弃的力量彻底爆发了出来,一声如虎啸又像熊咆的兽吼响起。陆不弃双臂一紧,将王叔宝挣扎的身体死死地锁住,然后以自己的身子当成锤链,将王叔宝的身体当成锤头,狠狠地后摔了出去。
这么一来,王叔宝的上半身朝下,如果这一招摔实在了,他不死恐怕也要残掉了。死亡的恐惧让王叔宝凄厉地叫了起来:“啊……饶命啊!”
也就在众人大惊失色间,陆不弃那弯倒得几乎跟地面平行的身子竟然生生地停住了。在一阵让人牙酸的骨骼咯吱声中,他竟然只靠双脚抓地,重新将已经失去了平衡的身子重新挺了起来。
王叔宝依然被摔了出去,不过是陆不弃在挺直身子后,将之摔到了演武台外,只不过被摔得个鼻青脸肿的,并没有生命之忧。
再看陆不弃,平缓呼吸间眼中满是胜者的自豪,神采奕奕,身形挺拔地站立在那,犹如森林中维护了自己尊严的王者!
“好家伙,这要对自己的身体有多强大的控制力,才能做到数千斤之力收发自如的地步?”王江龙身后的两大高手也是战意高昂,这是任何一个武者在看到强者时都忍不住会迸发的一种情绪。
别说他们,就是最熟悉陆不弃的王礼寿,心头也再一次被狠狠地震到了。每一次看陆不弃出手,他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陆不弃又强大了一分,而这一次,感觉尤其强烈。
“噢……”王应福朗声笑了起来:“不弃,你真是太让我惊讶了,你这十三年来都是喝熊奶长大的么?力量大得连骨鸣二重的家伙都可以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恨铁不成钢一般地看了眼狼狈的王叔宝,王江龙却也没有责骂他,而是目光冷静地看向王应福:“应福,真想不到你果槛镇竟然能出如此的天才,这小家伙十三岁就能达到勇力九重,还能打败骨鸣二重的叔宝,前途不可限量啊!”
从“小泽奴”变成“小家伙”,陆不弃听在耳中,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任何一个世界,尊严都是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抢,只有强者才有可能受到人尊重。
王应福得意地笑道:“那是,我早就说过我果槛镇人杰地灵的,只要给我点时间,什么样的武丁找不到?不过你们株潭镇也不错啊,十八岁的骨鸣二重,也算得上是个天才了,假以时日,好好打磨,也必然成器……”
顿了顿,王应福看向王叔宝:“不过,你刚才跟不弃说的话,我代他还给你,好好琢磨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或许你这辈子还不会泯为常人。”
王叔宝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却是羞愧地垂下了他那高昂的脑袋,至于他脑海里怎么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是的,没有机会,那么就创造一个机会!
“是这个时候了!”陆弃脚下突然一滑,一个明显的破绽卖了出去。安泽自然大喜,反手就斜斩了出去,兽口大环刀呼啸着,带着死亡的气息抹向陆弃的脖子。
好个陆弃,身子猛然沉了下去,右腿滑高之际,以左腿为单独支点支撑住身子,竟然是高难度的单腿铁板桥,在刀身贴着他面门扫过,余力未消之际,陆弃的左臂骤然如猿臂一样,灵活地搭上了安泽持刀的右手。
“呵哈!”这是陆弃在战斗中第一次喝叫出声,双目怒瞪,杀气迸现。他那后仰的身子骤然如倒挂在树上的灵猿一样灵活地躲开了安泽急挥过来的左掌,身子借助安泽右手挥动的离心力骤然窜上了安泽的后背。
图穷匕见!就在安泽反手想要将陆弃摔将出去之际,陆弃手中突然多了一根尖利的木刺,狠狠地刺入了安泽的脖子。
“噶……”安泽只觉一股剧痛袭向脑海,喉口似乎被刺破,叫都叫不出声,死亡的阴影顿时覆盖脑海,他只想尽快将这该死的小子给甩出去。生命的潜能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多年修炼力诀所积蓄的力能骤然爆发了出去。
陆弃感觉贴着安泽肩背的胸口如遭重击,他闷哼一声,身子被生生震了开去,不过他手中的木刺却也被顺势拔了出来,留下一个惊心的血洞,血流如注。
“咔……”力量陡泄的安泽抛开了兽口大环刀,死命按着右边颈脖,踉跄地转身,看着跌落在地站稳的陆弃,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陆弃的武器似乎别有妙用,安泽的双手根本止不住血,甚至转瞬就被狂涌的鲜血染成了腥红之色,身子晃动了几下,安泽那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身子抽搐着,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陆弃手中那带血的木刺。
所有的人都懵了,因为这一下的突变实在是太快了,谁也没能想到,那原本应该是后力不济的陆弃竟然突然反败为胜,而且还击倒了大户头安泽。
西图是反应最快的人,他几个纵步就走到安泽身旁,看了眼伤口后,面色惊讶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陆弃:“安泽死了,虎头,你赢了!”
“哇……”陆康和慧娘夫妇身子骤然一松,软倒在地抱头痛哭,这么一会,他们的精神绷得太紧了。
众泽奴哗声大作,看着屹立在场中间的陆弃,绝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惊诧和恐惧的眼神。是的,恐惧,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竟然能击杀一个勇力七重的武者,这绝对是奇迹。想到平常自己那样对待他和他的家人,要是虎头报复起来……这的确是让人心惊肉跳的事。
尤其是虎头那把“血刺”,还有那最后一击的狠辣,无疑让人心有余悸。只是刺中颈脖一下,几秒的时间人就死亡了,虽说颈脖是要害,也不至于让一个生命力强大的武者死得那么快吧?
“他竟然杀死了大户头!”大古惊怖地看着陆弃:“他竟然杀死了安泽大户头,老户头,快让大家将他抓起来,要不然我们西北户永无宁日了……”
人都是无知的,那些原本就担心陆弃会报复他们的人,一听这话,心中大动,纷纷叫嚣着,俨然有想把这危险扼杀在摇篮的趋势。
“抓我?我看谁敢抓我?”陆弃手中“血刺”一扬,双眸精芒四射,顿时将群奴震慑住。然后他森冷地看着大古:“我是光明正大地挑战大户头,双方生死有命,就算是主家管事来,也只会嘉奖我,你是哪根葱,竟然想要唆使人对付我?”
原本冲得最前的大古,近距离地感受着陆弃散发出来的煞气,心头浮起一阵恐慌,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在面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时,会害怕成这样:“我……我……”
不过当大古目光落在足下不远的兽口大环刀时,他突然恶向胆边生,猛然屈身拾起刀,跃身朝陆弃斩去,刀光迅疾,虽然比之安泽有很大的差距,却也颇有几分威势,毕竟是西北户实力仅次于安泽和西图的勇士。
“白痴!”陆弃冷笑间,身子猛然向前踏了一步,轻巧地侧身避开刀锋,右手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柄“血刺”刺入了大古的胸口,然后顺势一带,将大古那粗壮的身子甩将了出去。
鲜血洒落间,砰然摔倒在坡上的大古猛地站了起来,却是目光惊恐地瞪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一个血洞,就如决堤的泉洞一般,血水从中汩汩而出,止都止不住。
“你……”指着陆弃,大古数秒没能说出话来,轰然倒地。
就这么兔起鹘落间,大古又死了,陆弃的铁血手段,完全震慑到了群奴,原本表情阴晴不定的大风,这下也彻底老实了。
“大古违规偷袭虎头,死有余辜!”西图表情未变,在旁款款说道:“虎头挑战安泽大户头成功,是我们西北户的勇士,主家必然会奖赏下来。从现在起,虎头的口粮标准则按照大户头的标准来,大康和慧娘的口粮提升一级,不准再有人议论大康拿取食仓食物之事,违者杖责二十,听明白了么。”
拿取和偷取,一字之别,差之千里。众泽奴轰然应诺,现在安泽大户头已死,老户头西图无疑是西北户最有威望之人,而虎头则变成了最有震慑力之人,这两个人不闹矛盾,又有谁敢忤逆?
“谢老户头!”陆弃朝西图点了点头,虽然西图并未真的教他什么力诀,可是对于这个平日也能说上几句话的老头,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不用,这是你以自己的实力赢得的!”强者总是受人尊重的,西图丝毫没有架子地回了一个小礼节,然后环首继续说道:“安泽死了,在主家管事到来之前,将由我暂代大户头之职,这次冬猎,则将由虎头带队。虎头,你可有什么意见?”
陆弃摇了摇头:“没意见,享受什么权力,就要相应承担义务,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也明白的。老户头请放心,我爹时常跟我提过狩猎事宜,这方面我做得不会比安泽差的!”
这个时候,再没有人会笑话陆弃不知天高地厚,也没有人会觉得他在吹大气,成王败寇,天经地义。安泽都死在陆弃手上,就算冬猎到时候成绩不如以往,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西图目光熠熠地看着陆弃:“希望如此,如果冬猎能有大的收获的话,等主家管事来,这大户头的位置可就是你的了,赐予大名和传授力诀那是绝对没问题,甚至,很有可能会将你带出去!”
“带出去?”在众奴议论纷纷间,陆弃也是有些错愕地看向西图,情绪微微有些波动。
作为一个在地球那样的科技文明世界呆过的人,是明白“走出去”才能有好发展的硬道理,龟缩在这种偏远的沼泽森林,撑死了当一辈子的大户头,这有什么用?
西图点了点头:“我看你,绝对是千年难遇的好苗子,还没有修习力诀,就靠平时自己琢磨出一些像动物一般的搏斗本事,就能击杀勇力七重的安泽,要是学了力诀,那还了得?我想,主家管事那样有眼力的人,恐怕不会放过你这样好的苗子,很有可能会给你一个身份。”
陆弃双目陡然一亮:“虎头先谢过老户头吉言,如果虎头真有如此造化,他日必然以酒肉招待老户头,以报老户头毫不偏倚的维护之恩。”
“好说,好说!”西图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却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他拾起那兽口大环刀,重新插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中气十足地朗声道:“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不要因为大户头的死亡而乱了阵脚,大风、大康,村落的防护措施就交由你们两人负责,务必在冬猎之前做到最好,免去后顾之忧。”
缓过神来,脸上有喜色的陆康连忙应是,而原本有些颓靡的大风,却也精神一振,错愕并感激地看向西图,随后偷瞄了陆弃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太在意他,连忙收拾心情,组织人去修缮防护设施。
而陆康和慧娘,在和陆弃含泪激动地交流了一阵,也各自去忙活分内的事情,即便就算陆弃日后当上了大户头,除了吃穿会好一些,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依然要按量劳作,否则将会被剥夺生存的权力。
在众人都散去后,安泽和大古的尸体也被拖走,安泽作为原来的大户头,倒是拥有下葬的权力,至于大古,决计摆脱不了做迷饵的命运,这已经是果槛密林各个村户不成文的规定了。
东口土坡上,就剩下陆弃和西图这一少一老,还有那把在余晖中闪着暗芒的兽口大环刀,与土坡上新的血渍相辉映,告示着这片土地上的沧桑。
“虎头,想不到之前的一句戏语,竟然真的成为现实!”西图突然开口,目光望着陆弃手中的血刺:“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这把武器。如果我没看错,是铁力木所制吧?”
敢情这些学徒都当他是来混饭吃的闲人了?陆不弃嘴角微抿,却根本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王刚强大声说道:“为了不浪费煤炭,也不浪费大家伙的时间,所以这次比试规则为,在半个时辰里,他们谁有效送风的次数更多,谁就为赢?”
“浪费什么煤?老子好久没有动手了,这手都痒了,难得有人拉风箱,那就动手玩玩吧!”王礼寿在旁已经脱掉了皮马甲,手中拿着一个小锤子:“刚强,你跟我组一队,你们也别闲着,今晚都当赶工了,给我先打出二十杆精铁叉枪的坯子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技术这半年有没点长进。”
王礼寿发了话,众学徒和铁匠自然也都纷纷迎合,拿着自己趁手的家伙,并迅速两两配对,然后将材料都准备好。
陆不弃发现了,这打铁配对,都是一个年长的配一个年轻的。年长的应该是经验更为丰富的,拿着铁钳和小锤子,年轻的则拿着大锤,看来是比较成熟的套路了。
“芦伢子、玟伢子,你们两个就负责给不弃和念盛点数,礼红帮忙看着,别给点错了!”王礼寿脸上闪着异样的红芒,看向陆不弃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期许的精芒:“开始吧!”
当陆不弃和王念盛使劲推动风箱时,打开炉顶的烘炉炉膛砰然作响,两条腾起半米的火舌,顿时将整个烘炉房映得如同白昼。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陆不弃知道,这是王礼寿等人将准备好的铁料扔到火炉中,而陆不弃耳边也响起了芦伢子的数数声。
风箱呼呼地拉着,陆不弃并没有一开始就拼命地拉,在他的印象中,铁料刚入火炉,不需要太旺的火,毕竟即便是炼铁,那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可在旁人看来,陆不弃这风箱拉得就显得有些吃力,速度明显比王念盛慢上一些。王念盛负责的那个烘炉火苗升腾的频率明显更快。在玟伢子都点到五十的时候,陆不弃这边才三十二。
不少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在他们看来,陆不弃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且从来没有接触过打铁,又怎么可能是王念盛的对手呢?能有现在这个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只有王礼寿一直都是咧着嘴笑,因为他知道,陆不弃输不了。更何况,让他惊喜的是,他发现陆不弃似乎天生就是当个铁匠的料,连拉风箱都几下就找到了很好的状态。
不过三十二次送风,所达到的熔铁效果,丝毫不弱于王念盛的五十次送风,这一点从两边铁匠移出铁块的速率也可以看出。
当耳边响起叮叮当当,轻重不一的敲击声时,陆不弃拉风箱的速度却是骤然加快了,因为他也明白,要留在王礼寿的铁匠铺中,就必须得先赢了王念盛。
芦伢子很显然有些惊讶,因为他发现他有些点不太过来了,频率的变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陆不弃拉风箱的速度确实快了很多,而且原本是双手的他,却是变成了单手。
王礼红的眉头轻扬,讶色骤现。刚才陆不弃漫不经心般地拉着风箱,浑身的肌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勇力涌现,可是现在一快,那种自然的勇力涌现,可逃不过王礼红这等骨鸣境高手的眼睛。
“好家伙,才半年功夫,就将力诀炼到了九重?”王礼红口中轻喃,心头大惊,他突然有些明白王礼寿为什么能吃到几种精兽的肉了。
这陆不弃还没有修炼力诀的时候,实力已经相当于勇力七八重的好手,而且敢跟精兽叫板。那勇力修炼到了九重地步,恐怕正面碰上精兽,也不会拖王礼寿的后腿了,这样路上碰上精兽,也是有机会将之击杀的。
王念盛也发现了陆不弃的频率加快,刚开始,还以为是陆不弃稍微熟练了一点,所以才加快了点速度,可是当他发现,陆不弃的速度可不是加快“一点”,而是足足加快了一倍,他才开始正视了起来。
原本王念盛可是稳坐钓鱼船,甚至有些心疼煤炭,而稍微放缓速度。可现在一看,知道陆不弃还真有点本事,他如果不施展全力,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这么一来,炉膛内的火苗,飞舞得越发畅快,整个锻造房温度再次上升,许多年龄还小的学徒,包括数数的芦伢子和玟伢子在内,都纷纷站到了锻造房外。
不过陆不弃并没有一直保持高速多久,在马上要追上王念盛送风次数的时候,他却又稍微缓了下来,给人一种他似乎力竭的表现。可事实上,陆不弃只是看到王礼寿等人将手中的铁料再次放到炉膛里,为了避免火苗灼伤人,他才放缓的,否则他并不介意直接就超了王念盛。
可是这么几轮下来,虽然陆不弃的送风次数比王念盛还少了几十次,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也完全不一样了。
汗流浃背的王念盛心中的想法也变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反应不过来,陆不弃的基础能力根本不弱于他的这个事实,那他也不可能能成为王礼寿最喜欢的弟子了。
不过即便如此,要强的王念盛依然不会允许自己败给一个新来的家伙,毕竟这个家伙才十三岁、还是个新手、更何况,他还是个泽奴,一个只不过刚刚得到大名,连姓都没有的低等人!
可是在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内,在其他一些没有进入赶工活动的学徒们哗然声起中,陆不弃的送风次数终归还是自然地超越了王念盛,并且一直将这种领先态势牢牢抓在了手中。
“时辰到了!”王礼红的声音也宣布了这次比试的结果:“不弃送风一千九百六十一次,念盛送风一千八百八十七次,不弃获胜。”
“哈哈……”正好将已经完全经历了千锤的枪尖扔到旁边的淬火池里,浑身闪着古铜色油光的王礼寿趁机灌了口凉水,畅快地笑道:“老子就说了,老子不会看错人!不弃、可以放缓点速度了,煤都要被你们俩烧光了。”
王念盛脸色如土,不过却也依然支持着送风,当然速度是放缓了许多,一直到最慢的那一组也完成了枪尖的回火打造,才真正停下了手。
而后,王礼寿转了一圈,将二十个枪尖都看了一下,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恩,很好,大家水平都有所提升,这段日子没有偷懒,只不过像敏汉,你这枪尖回火有些没把握好,强度稍微差了一些……不过不要紧,这些只不过是我要的坯子而已……”
“啊?千炼的还只是坯子?”众铁匠和学徒都很是诧异,在他们印象中,这等水平的枪尖,完全可以当成私兵营的制式长枪了。
王礼寿看了眼陆不弃,却是爽朗一笑:“你们不要问这么多,给老子收起来,到时候老子自有用处。”
拍了拍手,王礼寿却是走到了王念盛旁边,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怎么,夯小子,还不服气?”
王念盛咬了咬牙,却是垂着头:“服气!”
“服气就好!”王礼寿点了点头:“要是你不服气,有你小子苦头吃的!既然服气,我给不弃开八刀的工钱,你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王念盛这个时候,哪还有脸说意见,如果陆不弃不值得八刀的工钱,那不是说他更不值?
“让他跟你住一个屋,你还有意见?”王礼寿眯着眼睛看着王念盛,后者再次摇头:“没有,单凭师父安排。愿赌服输,念盛明日就在快活楼宴请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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