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他颤抖着手,翻找通讯录,逐个拨出电话,那些曾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朋友”,如今接通便是敷衍推脱,或借口信号差匆忙挂断,嘟嘟忙音似丧钟敲响,宣告情谊“死亡”。银行催款铃声尖锐得像空袭警报,每日定时炸响,那头冰冷机械声宣读还款期限与滞纳罚金,家中积蓄如春日残雪,在这催逼下“尸骨无存”。车子被抵押那天,他轻抚方向盘,往昔自驾出游、接送妻儿的温馨画面,像电影快闪,在脑海呼啸而过,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爱车被开走,车尾扬起灰尘,模糊视线,好似生活最后的“温情”也被一并卷走。
房子面临拍卖危机,一家人匆忙打包,杂物散落一地,跳跳抱着破旧玩偶,泪珠在眼眶打转,怯生生问:“爸爸,我们要去哪?”奋斗兔喉咙哽咽,像被堵住的河道,说不出话。出租屋昏暗潮湿,墙面水渍似狰狞鬼脸,几件破旧家具歪斜摆放,墙上跳跳旧贴纸在角落耷拉着,彩色褪去,满是凄凉,宛如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为求生机,奋斗兔放下身段,走进街边小店应聘。老板接过履历,目光扫到债务备注,眉头一皱,像看到瘟疫源头,将履历丢回,冷冷道:“你这情况,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也别给我惹麻烦。”话语如冰锥,直直刺入他自尊深处。无奈下,他踏入工地,烈日高悬,工地似烈火熊熊的“炼狱”,脚下沙砾滚烫得像烧红的炭火。沉重砖块磨破双手,掌心渗血,与汗水混在一起,刺痛钻心,背上晒伤脱皮,脊梁被烤得泛红生疼,他咬牙扛起,每一步都似拖着千钧重担,身旁工友大声吆喝,他默默不语,只盯着脚下路,把这苦累当作偿债的“救命稻草”。
夜晚归家,楼道灯光昏黄闪烁,推门而入,苏瑶端上简单饭菜,青菜炒得泛黄,米饭有几处结块,可在奋斗兔眼中,这是世间珍馐,宛如久旱后的甘霖。跳跳乖巧写作业,歪头冲他笑,递来一杯温水,暖了他冰冷身心。
苏瑶看着丈夫满脸的疲惫与憔悴,心中宛如刀绞,可她明白,此刻自己必须成为丈夫身后那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