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跳船逃生,便只能箭发到底。
陇西的叛军不足为惧,毫无纪律组织,军队战斗力更是低下。
艰难的便是北地的流民,天灾、赋税早就压垮了民众,饿殍遍地的惨景让人心生恐惧。
腐败的骨肉,引来饿雕秃鹫、鬣狗豺狼,更喂得它们油亮肥胖,过多的死亡,使得十里腐臭,连水源都被污染。
这惨不忍睹的景象,好似人间炼狱。
为了扼制瘟疫的生发,我巡勘荒芜破败的地方,将尸骨堆到一间炕上,那软烂的肉已经化成脓水,苍蝇蛆虫满床,恶臭逼人,我准备一把火烧了干净。
屋内却闯进了人,那人从破屋子里搜来搜去,但半粒粮食都没搜到,她好像还有个孩子,怪可怜的,我倒了一地的黄豆在地。
她搜到最后一间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掉了三魂一般,夺路而逃。
慌乱中,怀里掉出了一个胭脂盒,我收入囊中。
算是报酬,毕竟我救了她又不止一次。
果腹的黄豆,她捡回去给了她身边的男人吃。
那男人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好嘛,我将炒粉袋子重新系在腰间,朝了相反的方向走。
他们逃往南地,我把破屋子烧了干净。
后来叛军很快被收拾干净,人们返回家乡,重建家园。
昔日的破败重新焕发生机。
贤王剿乱有功,又开城容纳流民,不至引发暴动,几经朝臣商议,废长立贤,已是大势所趋。
听闻那个小小的铺兵,因为传信有功,被升为驿丞,又赏金百两。
还听闻他要开一家胭脂铺,冠以夫人的姓,请来夫人的兄长当掌柜。
不知比之陈记胭脂铺如何。
毕竟陈记的半罐胭脂,历久仍弥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