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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全文小说祁渊沈珈芙最新章节

三日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一会儿,感觉到沈珈芙不哭了,他松了手,弯着身收起手帕,再给她擦了擦没注意到的泪痕。“朕叫人给你送衣裳来,你别乱跑。”祁渊交代一句,转身走了出去,留沈珈芙一个人在这儿。她自然是不会乱跑也不敢乱跑,不知死活地哭了一阵,等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要是祁渊没心软,她刚刚就直接真的滚出去了。视线又落在缺了一块布料的裙子上,心有点闷。祁渊留沈珈芙一个人在里面换衣裳,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沈珈芙出来,眼睛红了一圈,实在是瞧着可怜。若要让她就这么回去,太后那边又不知会怎么猜想他。“等着,朕待会儿送你回去。”祁渊指了指那边的椅子,又看看她,再指指里屋,“困就去里面睡,还得要一会儿去了。”沈珈芙换了新裙子,是玉白的,素衣更衬得她泪眼婆娑,一...

主角:祁渊沈珈芙   更新:2024-12-02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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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全文小说祁渊沈珈芙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不一会儿,感觉到沈珈芙不哭了,他松了手,弯着身收起手帕,再给她擦了擦没注意到的泪痕。

“朕叫人给你送衣裳来,你别乱跑。”祁渊交代一句,转身走了出去,留沈珈芙一个人在这儿。

她自然是不会乱跑也不敢乱跑,不知死活地哭了一阵,等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要是祁渊没心软,她刚刚就直接真的滚出去了。

视线又落在缺了一块布料的裙子上,心有点闷。

祁渊留沈珈芙一个人在里面换衣裳,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沈珈芙出来,眼睛红了一圈,实在是瞧着可怜。

若要让她就这么回去,太后那边又不知会怎么猜想他。

“等着,朕待会儿送你回去。”祁渊指了指那边的椅子,又看看她,再指指里屋,“困就去里面睡,还得要一会儿去了。”

沈珈芙换了新裙子,是玉白的,素衣更衬得她泪眼婆娑,一脸委屈样。

她低低应了声是,又回了里屋,当真要去休息。

御辇她坐了,现在龙榻她也要睡了。

祁渊让她睡了半个时辰就把人叫醒了,说要送她回寿康宫。

沈珈芙下了榻,清醒过来。

她眼睛上的绯红散去了许多,闷声跟着祁渊往外走。

一直到御辇到了寿康宫门外,沈珈芙下去,却又迟迟不走,她抬起脑袋紧张地看着祁渊,终于等到祁渊开了口:“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一句话而已,足以叫沈珈芙放下心来,她担心今日的态度惹得帝王不喜,宫中日子难过,她实在不想还没有成为宫妃就率先失了圣宠。

祁渊这是不打算和她计较了。

也是,她都哭成那样了,裙子都被撕坏了。

沈姑娘跟着陛下的御驾去了乾安殿,又去了御书房,回来还换了身衣裳,众人面上不说,实则也都猜着会不会陛下真要纳她入宫了?

宫妃们心中各有猜忌,但都不在明面上有所表现,要说起这件事叫谁心里最难受,那定是兰婕妤。

她月份渐大,宫人们不敢将外面传的消息尽数告诉她,怕惹她不高兴,到时候伤了皇嗣,但私底下偷偷说几句的时候还是被兰婕妤听见了。

她面上没说什么,回了屋里瞧着桌上的东西,一把摔在地上。

听荷上前叫人去收拾干净,刚想劝几句就看见兰婕妤转过了身,坐回软榻上,沉沉呼吸几下,缓和了情绪,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娘娘,就算那沈姑娘真成了宫妃,也比不上娘娘的,娘娘莫要忘了,您还有皇嗣呢。”听荷走过去,轻道。

这些事情兰婕妤又怎会不知。

只是自那日荷花池边见着人以后,陛下就不时常来看她了,再加上她被赵修仪产子那日情形所吓,也不敢主动出去见陛下,整日盼着他能来,但又一次次失望。

“陛下今日去了谁宫里。”

时辰已晚了,依她所猜想,陛下去的约莫也是淑妃宫里。

得到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惊讶。

“许美人?”

兰婕妤皱起了眉,低着头思索着这是哪个不起眼的嫔妃。

“娘娘您忘了,许美人居在翡若轩,惠妃娘娘所居玉霜宫的侧殿,她胆子小,不经常出来见人的。”

经她一提起,兰婕妤似乎有了点印象,是选秀出来的宫妃,圣宠平平,长得也是一副容易被人欺负的模样,这点倒是和沈珈芙有些像。


沈珈芙原以为在玉照宫的事情就已经算是受罚了,但祁渊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她说的话也有理有据,等祁渊将手帕摊开,能瞧见被捏得皱起来的一个角。

视线投向下方,落在了沈珈芙的手指上。

沈珈芙规规矩矩地跪在他跟前,那双垂下的手合拢捏在一起,轻轻落在身前,露出来的纤白指腹上,上回他所见到的伤口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手,给朕看看。”祁渊一向强势,身居高位惯了,就连寻常说话也不自觉叫人立马听从。

沈珈芙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毫无保留地递到了祁渊面前。

她一怔,往后缩了一点,又被祁渊抓住手腕。

四目相对,沈珈芙率先躲开,她半垂着眼眸,跪得直直的。

祁渊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没发现一点被划伤或是戳伤的痕迹,可他上次所见的却是实在可怜得很,十根手指有三根都伤了,冒出一个个小血点。

又是装的?

沈珈芙等了半晌没见他发话,忽然意识到什么,说:“上次给陛下绣的手帕绣的急了些,这次这条手帕臣女费了些时日才绣成。”

“陛下可还满意吗?”这句话沈珈芙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怕祁渊不满意,又怕祁渊发现她上次故意耍的小手段。

指腹忽然传来一点痒意,是手指相触间的那些微的不自在被放大。

沈珈芙无意识地躲了一下,手指被抓住了。

她听见祁渊似乎语带笑意,说:“沈姑娘觉得呢。”

沈珈芙呆愣着没回,一直到祁渊叫她起身,又到她退出了殿内,她没接上祁渊的话,混沌地走出了御书房。

回到寿康宫,她先去主殿拜见了太后。

一见着她的模样,太后着实惊着了。

“怎么还换衣裳了?”她记得沈珈芙出去的时候穿的可不是这一身。

沈珈芙柔柔喊了声姑母,将摘回来的荷花交给宫人,面上有些羞窘,低声道:“是我汗湿了衣裳,陛下叫我去玉照宫换的。”

太后点点头,又将视线挪到那些荷花上面,皱着眉问她:“怎么还去摘荷花了?这大热天的,当心中了暑气。”

说着就叫人去小厨房弄点清热的凉茶来。

沈珈芙只得一句句跟她说着来龙去脉,省去了她欺君的事和祁渊在玉照宫吓唬她的事。

说完,她看见太后表情略显复杂。

“姑母?”沈珈芙见着太后没说话,以为她要生气,有些忐忑地唤了她一声。

太后回过神,恰好宫人将凉茶奉上来,她叫沈珈芙先去喝一碗。

“这几日天热,你就待在寿康宫莫要出去了,等再过些日子,哀家带你出宫转转。”

太后说完,沈珈芙捧着碗有点喝不下去了,她好奇地看着太后,不知道她这位姑母又在打什么主意。

面上却乖巧地应了一声是。

等看见沈珈芙走出了正殿大门,太后的脸稍稍沉下来。

“娘娘,您要带沈姑娘出宫是……”周嬷嬷有些担忧地望着太后的神情,这大殿里只剩下她们俩,说话也不用怕会有旁人听见。

太后没好气地拔高了声音,说:“皇帝摆明了看上了珈芙,只不过他没想让珈芙如愿,现在正逗着人玩儿呢。”

“珈芙那性子,哪回不是被欺负的份,哀家不多看顾着点,等回过头来,别说皇帝了,就他宫里的那些宫妃都能把她皮剥了。”

说到这儿,太后叹了口气,侧过身对着周嬷嬷念道:“珈芙她上回说想去镜光寺为家人祈福,正好哀家也好久没去了,这次带她一起去,好好散散心。”

说到这份上,周嬷嬷哪还有什么不懂的呢,抿着唇笑了笑,说了声是,她下去叫人安排。

“也不着急,天儿热呢,再等着吧。”

“是。”

太后叫沈珈芙就在寿康宫待着,她也就真没出宫门,别说去御书房晃悠了,就连侧殿的大门也不时常出。

她察觉太后待她更好了些,要说好在哪里,她也道不出,只不过每回见着她都是笑呵呵的,碰着皇后过来请安时也老是时不时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就没说过一个不好的字眼。

“儿臣算是看出来了,母后这是真真儿喜欢沈姑娘呢。”要是旁人听着太后说那么久都能多多少少听得烦了,而皇后却是一点也不显得烦躁,甚至还乐呵着附和两句。

沈珈芙就站在太后身边,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太后看看沈珈芙:“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贴心。”

沈珈芙耳朵有点红,被太后接二连三地夸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个小宫女进来,跪在地上道:“娘娘,锦瑟殿那边来报,说赵修仪娘娘在院子里摔了一跤,眼下快要生产了。”

什么!?

大殿之内的和乐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沈珈芙搀扶着太后从座椅上起身,听她急忙问着:“去请太医了没?稳婆呢?”

“太医已经过去了,稳婆和医女都在产房里候着。”

“快去快去,赶紧先过去。”说着,太后就沉着脸往殿外走,皇后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跟着太后正要出去。

忽然,太后的步子停下,她转过头,没叫上沈珈芙,让沈珈芙就在寿康宫,怕吓着她。

沈珈芙点点头,神色说不上害怕,却能看出她的紧张。

也是,她一个刚及笄未满一年的姑娘,就算知道女子产子凶险万分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跟着去看,更何况,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才七个月大,就算能生下来,也不知能不能活。

太后和皇后都走了,周嬷嬷也跟着太后过去,如今大殿之内就剩下锦书锦柔陪着她,不一会儿,琴心也进了大殿之内,给沈珈芙换了盏茶。

“姑娘不若先回去吧?还不知太后娘娘什么时候回来呢。”琴心看沈珈芙就在那儿等着,不由得出声问道。

沈珈芙却摇摇头:“没关系,我等着。”

琴心没再劝她。

沈珈芙的心有点乱,她知道后宫水深,也早已做好了踏足进去的打算,可今日这消息陡然让她不安起来。

赵修仪当真是不小心摔了吗?


沈珈芙脑子里哐当一下,差点就控制不住地朝祁渊跪下了。

她依旧垂着头,抿了下唇,喉咙有些干涩:“臣女谢陛下夸赞。”

祁渊没有再说话,面上辨不清情绪,说话的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纷纷夸赞起沈珈芙的好绣功。

座椅上的兰婕妤瞧着这一幕,心里轻轻冷哼一声,沈珈芙再会讨太后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不得陛下心意。

待众人都说过话后,皇后笑了笑,话是朝着太后说的:“母后可是高兴了,二姑娘模样性子样样都出挑,还有这么一手好绣功,放眼整个皇城,只怕是不少年轻的公子都要上赶着求娶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话一出,底下没人敢应声了。

谁都知道太后把沈二姑娘接进宫里是要做嫔妃的,只是陛下那边一直也没个准话,难不成陛下是不打算要?

太后的神色毫无变化,依旧笑呵呵的,跟皇后一起打趣沈珈芙:“珈芙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哀家自然要给她选个最好的。”

沈珈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哑迷,只能抬起头,适时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不好意思着。

祁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着茶盏的盏盖,对皇后和太后两人的话也只字未提。

忽然,盏盖被轻轻推倒,里面的茶汤倾倒出来,沾染上祁渊的手指,洒了些在他身上。

“陛下!”

一点小意外,叫底下的人不禁着急喊道。

祁渊却是不急,他拿出手帕,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而那条手帕,正是沈珈芙绣的那条。

沈珈芙咽了咽口水,脚下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她觉得她实在是不能在帝王手底下侥幸赢一次。

于是,在那边的动静稍过之后,她蓦地出声,带着点勉强和讨饶,对太后撒娇道:“姑母,珈芙就想待在姑母身边。”

太后连声说好,轻轻拍拍沈珈芙的手。

祁渊拿出来的手帕还是叫人注意到了。

皇后看过去一眼,摇摇头笑了:“哪位妹妹给陛下绣的手帕,竟是墨竹。”

寻常绣竹都选青绿色,墨色的竹倒是少见,有几分山水画的境意。

出乎意料,祁渊拿着手帕在掌心,手上随意地轻轻捏了捏,反问皇后:“皇后猜猜看。”

又猜?

皇后一听他这语气,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无声息地看一眼沈珈芙,遮掩着道:“定是哪位心思巧的妹妹。”

“陛下这衣裳刚刚沾湿了,不若去换一件吧?”皇后接着道。

太后也在一旁接上了话,推了推身边的沈珈芙:“叫珈芙带你过去。”

这一屋子人不算少,偏偏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个,太后一开口,妃嫔们个个闭上了嘴,一个个只能把视线落到祁渊身上。

沈珈芙被轻轻推着到了祁渊跟前,微微弯着身,唤他:“陛下,臣女带您过去。”

她是站着的,头低下,而祁渊是坐着的,甚至微微抬眸就能瞧见她垂下眼眸中的心虚。

祁渊没有回说什么,他站起了身。

再度跟着沈珈芙去了偏殿房间,一进门,祁渊也不急着换衣裳,身后的门一关,他转过身,沈珈芙跪到了地上。

“臣女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认错倒是认得快。

祁渊问她:“沈姑娘犯了什么错。”

他只问沈珈芙犯了什么错,一点要让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她既要跪,那就让她跪。

沈珈芙声音闷闷的,细听还有些不稳,她跪在地上,轻声解释说:“姑母那绣画是臣女绣了几个月才绣成的,陛下那手帕,臣女也废了心思,只是、只是时间短,臣女就绣的稍粗糙些。”

“还望陛下恕罪,臣女知错。”

祁渊听她小心翼翼地说完后还知道抬头看他一眼,这么浅显的小心思,叫他看了都要气笑了。

“你站起来。”

沈珈芙依他所言站起了身,俏生生立在他跟前,有些带怯,连带着站起身时脚也往后缩了一下。

“陛下?”

祁渊居高临下看她,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稍稍伸手,不容抗拒地捏住了沈珈芙的脸。

他的力气不大,似乎还记得上次捏住沈珈芙脸蛋时柔软的触感,他这次放轻了力道。

力道轻下来,沈珈芙抬起脸,眼眸惊颤地看向祁渊,强行镇定,嘴上还在认错。

“臣女当真知错了,还望陛下恕——”

话没说完。

祁渊的手捏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只轻轻一握,甚至根本没用力气。

他终于开口:“撒什么谎话呢,真当朕脾气好?”

沈珈芙的话停下,她垂眸,咬了咬唇,长睫像是扑闪的蝶翼,轻悠悠落到了归处。

眼尾沾染了绯色,眼泪珠子也跟着一串串掉下来,偏她憋着声音,呛都呛不出一个字。

祁渊松了手,手帕覆上她的眼,语气缓和了些:“糊弄了朕你还委屈,真该叫母后瞧瞧你这模样。”

沈珈芙被手帕遮住视线,一瞬记起了什么,手茫然地伸着,想去拿下来。

“脏的……”她说的是刚刚沾染了茶水的手帕。

祁渊没搭理,把手帕给她,自己去寻了件衣裳换下。

身后有脚步声,是沈珈芙跟了过来,她已经不哭了,手里攥着手帕,墨竹都要被捏皱了。

“臣女给陛下重新绣一条更好的手帕。”她说。

见祁渊没反应,她又哀求:“定然是最好的,臣女保证,陛下就不要同臣女计较。”

“朕也觉得皇后说得有道理,皇城的俊杰才子不少,沈姑娘若是有什么心思,早日同朕说一说,朕定然成全沈姑娘。”祁渊忽然冷不丁提及这事。

沈珈芙摇头说没有。

“没有什么。”

他非逼着沈珈芙说话。

“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沈珈芙大着胆子去看祁渊,刚刚哭红的眼衬得她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眼神中总带着绵绵的羞涩情意,又似是害怕他,她放轻了声音,重复说:“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祁渊笑了一声,再次觉得有意思。

这是一只装模作样的白狐狸。


第二日,沈珈芙没来,第三日也没来,第四日、第五日……

一直到七天时间过去,沈珈芙的身影没再出现在御书房,刘秉和渐渐摸准了——沈姑娘这是不来了啊?

她不来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刘秉和总觉得近几日陛下脾气不好,早晨刚罚了几个大臣,下午处理奏折的时候更是没收敛,无形的威压萦绕在殿中。

前方日光下盈盈走来了一道身影,刘秉和没看清,以为是沈姑娘来了,心中下意识松了口气,还没等他高兴起来,那道身影慢悠悠走近,他这才看清是谁。

一张脸皮扯了好几次才扯出一个笑容。

“奴才给兰婕妤请安,娘娘万福。”

兰婕妤已有三个月的身子,就连刘秉和这个太监都知道,女子有孕头三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怎么这位主子还自己过来御书房了?

兰婕妤对刘秉和客客气气的,只说给陛下送了点心来。

刘秉和只好进去通传。

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他的声音更是为难:“陛下,兰婕妤娘娘在外候着,说是给陛下带了点心来。”

自兰婕妤有了身孕以后,祁渊去凝香苑的次数变少,也从不多待,兰婕妤听说沈珈芙时常出入御书房,转念一想为何她不能去找陛下呢?

于是就自己过来了。

祁渊抬起眼,眼神像浸着冰,轻飘飘地刺了过来。

刘秉和心中叫苦不停,等着陛下的话。

过了一会儿,就在刘秉和以为他不会见兰婕妤的时候,他听见陛下开了口。

“叫她进来。”

“是,是,奴才这就去。”

兰婕妤顺利进了御书房的大门,瞧见祁渊没看她,她自己凑了上去。

“陛下,嫔妾给您带了点心来,您尝尝吧。”

祁渊没功夫吃什么点心,略微偏了下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放那儿。”

兰婕妤也不是头一回来御书房了,只不过到底是陛下处理政事的地方,她也不敢久待,隔了一会儿,见祁渊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有要吃点心的举动,她只得找话题。

“嫔妾听闻前段时日沈二姑娘常来给陛下送东西。”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打量着祁渊的神情。

见他神情淡淡,她才继续开口道:“也不知沈二姑娘怎么学的规矩,未出阁的女子成天往陛下跟前跑。”

她的话说的小声,但这语气明显是在抱怨,又因为沈珈芙的身份摆在那儿不敢直说得太难听。

祁渊合上了奏折,随意丢至一旁,瞧她一眼:“你要和她论起规矩么。”

兰婕妤话语一噎,想起来之前对淑妃不敬的事,她说不出心头是怎样的情绪,只是有一瞬的狐疑——陛下这是在护着沈家二姑娘么?

“天不早了,朕叫人送你回去。”祁渊叫了人来送兰婕妤离开。

兰婕妤悻悻地起身,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匆匆忙忙应声退下。

出了御书房,听荷搀扶着她上了仪仗,见她脸色不好,正要想问什么,兰婕妤已然开了口:“那沈家二姑娘近日出过寿康宫吗?”

听荷想了想,摇头:“也就是前些日子她时常往御书房去,不过陛下也只见了她三回,她算得上什么,许是自己没脸,最近都在寿康宫没出来。”

兰婕妤的脸色有所好转。

“她有些碍眼了。”她慢悠悠念道。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叫沈珈芙出点什么意外,不过毕竟是太后的侄女,平白出了意外,只怕得把整个后宫都查个底朝天。

三日后,宫妃们前去给太后请安。

沈珈芙穿了件浅粉色的绣云纱裙,发髻上簪着桃花簪,整个人犹如夏日绯色的荷花,清丽而不妖艳,娇柔又透着纯真。

她站在一众宫妃中年纪是最小的,但也全然脱了稚气,照太后的话说就是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她柔柔顺顺地站在太后身后,也不多话,旁人问她什么她也很好脾气地回答。

“臣妾上次来太后娘娘这可没瞧见这绣画,绣的可真好看。”说话的是惠妃,她一眼就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显眼的百鸟朝凤图,原以为是画的,没成想,定眼一看竟是绣的。

众人也都看了过去,接二连三地点头应道:“的确是绣的好,不知是绣坊哪个绣娘的手艺。”

太后听着,笑得合不拢嘴,连带着在她身后的沈珈芙也腼腆地露出一点笑来。

“你们可猜猜看。”

正热热闹闹说着,门外太监的传声正好落下。

“陛下驾到——”

殿内众人皆是一怔,好几个宫妃都匆匆理了理衣裳和钗鬟。

祁渊已经跨进了殿内。

他甚少赶在宫妃请安的日子来给太后请安,但偏偏今日来了。

仔细算起来,沈珈芙也有十日没见过他了。

她弯身朝着陛下的方向行礼,等祁渊开口道了声起,她才同众人一起直起身,一抬眼,分毫不差地撞进了祁渊的视线里。

似乎只是个意外,因为祁渊很自然地将视线移开,坐上了上方的主位,一下就与沈珈芙拉近了距离。

“你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太后奇怪地看他。

祁渊勾唇笑了,语气自然:“儿臣自是来给母后请安的。”

“刚刚在说什么呢?”祁渊问话,立马就有人接话答。

祺嫔朝着祁渊:“回陛下,刚刚嫔妾们在说太后娘娘墙上挂着的这幅新的绣画,绣得极好,正猜是哪位绣娘呢。”

“哦,是吗。”祁渊看样子不怎么感兴趣,抬眸一眼就看见了那儿挂着的百鸟朝凤图。

沈珈芙看他视线转过去,心头一紧,忍不住揪住了衣袖,紧张地看看绣画,又把视线落至祁渊身上。

“正好你也在,你也猜猜看。”太后打趣地笑说。

沈珈芙更着急了些,这时候要躲着也没法了,她低着头,祈祷祁渊不要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陛下哪里会猜得出什么绣娘的名儿,太后既然这么问,那就说明这绣画不是宫中绣娘所绣。

既不是绣娘,又这么得太后喜欢,众人很快就猜了出来。

祁渊看看那副百鸟朝凤,看了一会儿,随后不紧不慢地偏了头,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些许玩味:“沈姑娘,女红不错。”


祁渊侧眸看她一眼,也说:“不行。”

“行的。”沈珈芙仰着头,可怜极了,“臣女当不知道,反正那盒子也没人打开过,臣女去给您拿来,您拿回去,隔日再叫人给臣女颁旨,行的呀。”

入宫这么久,她一开始在祁渊面前受尽了冷待,后来又受了宫妃和宫人的议论,她又不是真不要脸,好不容易能尘埃落定了,如今又出了这种事,今日还是她的生辰,沈珈芙仔细一想,根本就没几件让她开心的事。

“你当圣旨是儿戏呢,说拿回去就拿回去。”祁渊捏着她的下巴,没好气道。

沈珈芙垂头丧气地失了反抗的意味,被祁渊拿捏着也毫无办法。

“可是,可是是陛下先食言的,陛下明明说了会来,臣女等了许久,为什么偏要叫臣女受委屈。”她语气沮丧,再去看祁渊的时候已经红了眼。

这还没被册封呢就这么大胆,真不知道她入了后宫要搅出多大一摊浑水。

祁渊点点她的眼尾,想压下她的放肆,奈何理亏,话也说不出口了。

“明日朕再叫人来宣一次圣旨,你莫要再哭。”

说不哭就不哭,沈珈芙抽抽噎噎,眼角一滴泪也没滑出来,还敢朝祁渊笑。

祁渊看着她变脸,眉头微挑。

得了承诺,沈珈芙安安生生坐在了软榻上,一时间静下来,又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一阵,终于想起来今日出了事的兰婕妤。

“陛下,婕妤娘娘可还好吗?”淑妃回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外,没听见里面说了什么,但瞧着也不像是皇嗣没了的样子。

她不想叫兰婕妤肚子里的皇嗣在她生辰这日出事。

只是想起来了,随口问一句,在祁渊耳朵里听着像是她还要计较的意思。

“没什么事。”祁渊理着衣裳从软榻上站起身,沈珈芙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祁渊身边。

这时候倒是真的乖巧,高兴了就黏人得很。

祁渊想着沈珈芙这性子究竟是怎么养成的,太娇了。

“你日后你少与她接触。”说这句话的时候祁渊略微低了头,弯身,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贴在了沈珈芙盈润的唇上。

沈珈芙立马往后退了半步,祁渊却也欺了上来,略带掌控意味地伸手扣在她的后颈上,将她纤细的身子搂入怀中,强势地撬开她的唇,探入唇舌。

沈珈芙全然不是他的对手,头一回被亲,脸涨得通红,被分开之时唇色一片绯红。

她颤抖着手,唇微张着,完全不知道要不要合上,浑然不觉面前祁渊幽深眼眸中沉寂的晦暗。

就这点间隙,祁渊再度吻了上来。

沈珈芙只觉得他此刻强势又危险,似乎是想要吃掉她的血肉,压着她的唇瓣,在她软着身无力站起时哂笑着咬着她的下唇,放开了她。

沈珈芙张着唇无声喘息着,脚下没力气,只能用手撑着祁渊的胳膊。

祁渊抱着她站好,还没说话,被沈珈芙的举动止住了声。

“不、不亲了陛下,烫了……”说话间,手指无力地掩在唇上,露出的缝隙中能看见她被咬得红艳的唇瓣。

“朕该走了,记着朕的话。”祁渊松开了手,又提醒了她一句。

沈珈芙点头慢吞吞的,还没缓过神来,最后耳朵被轻轻捏了捏,看着祁渊走出了门。

沈珈芙自己在殿内待了许久,锦书锦柔见陛下走了,赶忙站到了门口,低声问她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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