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by祁渊沈珈芙》,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沈珈芙一早起来为太后侍疾。她寻常穿的都是浅色的衣裳,今日也不例外,只是春日还未至,她照例披了件斗篷在身上,白色的绒毛围拢她纤细的脖颈,垂下头时,发鬓上的碧玉翠珠坠下来,贴在发间。似乎是觉得冷,她呼出一口白气,一抬头就看见了正望着她的周嬷嬷,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来。“周嬷嬷。”周嬷嬷也缓了缓神色,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朝着沈珈芙微微俯身:“沈姑娘安,太后娘娘刚起身。”沈珈芙点了点头,看见她身后宫人端着的粥点,道:“给我拿着吧,总不能我什么也不做。”周嬷嬷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没阻止她。她进去的时候太后神情有些恹恹地坐在椅上,瞧见沈珈芙来,也不多说什么,叫人赐了座。太后沉默着喝粥,忽然注意到什么。她眼神微变,用过早膳以后才对着沈珈芙...
《完结版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by祁渊沈珈芙》精彩片段
第二日,沈珈芙一早起来为太后侍疾。
她寻常穿的都是浅色的衣裳,今日也不例外,只是春日还未至,她照例披了件斗篷在身上,白色的绒毛围拢她纤细的脖颈,垂下头时,发鬓上的碧玉翠珠坠下来,贴在发间。
似乎是觉得冷,她呼出一口白气,一抬头就看见了正望着她的周嬷嬷,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来。
“周嬷嬷。”
周嬷嬷也缓了缓神色,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朝着沈珈芙微微俯身:“沈姑娘安,太后娘娘刚起身。”
沈珈芙点了点头,看见她身后宫人端着的粥点,道:“给我拿着吧,总不能我什么也不做。”
周嬷嬷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没阻止她。
她进去的时候太后神情有些恹恹地坐在椅上,瞧见沈珈芙来,也不多说什么,叫人赐了座。
太后沉默着喝粥,忽然注意到什么。
她眼神微变,用过早膳以后才对着沈珈芙开口:“珈芙年纪小,性子倒是沉稳。”
沈珈芙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来,有些茫然。
太后笑着:“叫人去哀家库房里拿些漂亮首饰来,还有,哀家记得每年这时候都有织云锦,到时候去叫人选些鲜亮的颜色来,给珈芙量量身,做几套春衫。”
沈珈芙一时有些惶然,她站起了身,看着太后一连串地吩咐人,想说什么,又被太后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可别说不要,姑母这是心疼你,哀家这里虽然也有织云锦,但是颜色不衬你,小姑娘性子活泼些,选些鲜亮的颜色也好。”
她虽是这么说的,但话外之意无非不是说沈珈芙穿得过分素雅了,打扮也不够惹人注目。
周嬷嬷已经下去叫人准备了。
沈珈芙只好行了礼,谢过太后赏赐。
又过了五日,照例是后妃向太后请安的日子。
沈珈芙浑然不知,还是出了偏殿大门,瞧见寿康宫正殿门外候着些面生的宫人才料想到什么。
她今日穿的是一袭桃夭粉裙,恰好今日天气好,天光微亮间更衬得她皮肤白皙透亮。
还未进殿门,沈珈芙小心地垂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虽然不够华丽,但也足够衬她身份,不至于会丢脸。
想到这里,她走了进去。
里面已经来了几位娘娘,皆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皇后还未至,太后也还没出来。
沈珈芙走上前去,给她们行了一礼:“珈芙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她的礼仪学得不错,小半月过去,徐姑姑已经没什么还需教给她的了,太后对此也格外满意。
想来寿康宫里来了位侍疾的沈家二姑娘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几个妃嫔皆看向她,叫她不必多礼,起身就是。
沈珈芙起身,站着任由好几道目光看着。
她没抬头与之对视,低眉顺眼的,透出一股好欺负的模样。
惠妃笑了笑,语气平和:“沈二姑娘照顾太后娘娘有心了,若是得空了可来玉霜宫陪本宫说说话。”
沈珈芙一听这话,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又听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跟着道:“惠妃娘娘说笑了,沈姑娘是来给太后娘娘侍疾的,怎能在后宫中随意走动,怕是不合规矩。”
说话的是赵淑仪,只见她坐在带着靠椅的座位上,面上的妆容很淡,穿着黛青色的宫裙,隐隐可见她双手微贴在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
有孕的宫妃?
沈珈芙心下了然,谁也不想得罪,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好在外面传了声音,皇后和淑妃都来了。
皇后的长相不似旁人般艳丽,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贵气,而她身后的淑妃,一副倦怠懒散的模样,生着一双多情眸。
“都起身吧。”皇后轻道一句,也注意到了站在边缘的沈珈芙。
皇后问起她:“你就是沈家二姑娘?”
沈珈芙弯身应了一句。
“母后前段时日着了凉,听闻沈二姑娘入宫侍疾,好在能让母后开怀些。”皇后说着,看看她,“你侍疾有功,本宫自该赏赐。”
“待请安之后,本宫叫人送过来。”
皇后在众人面前说这一遭,沈珈芙不得不应下来,她规规矩矩上前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谢恩。
皇后都开了头了,其余的高位嫔妃也只得跟着皇后的意思,都说要给沈珈芙见面礼。
宫妃们面上都是笑着的,实则心里怎么想沈珈芙都能猜得到。
她进宫的目的这些人并非猜不到,可她好歹是太后的侄女,她们不敢在明面上做什么,更何况,现在她还没进后宫,她们就更没理由做什么。
沈珈芙一一谢了恩,这时候,太后从里面出来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同众人一起给太后行礼。
太后朝沈珈芙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接着笑道:“哀家在里面就听到了,都在夸你有功呢。”
沈珈芙面上适时带了些羞怯的笑意,搀扶着太后过去,低声轻道:“娘娘们谬赞了,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
“你是哀家的侄女儿,还侍疾有功,得些赏赐有什么不可的。”太后舒坦地坐下,拍了拍沈珈芙的手背。
众人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场面,脸上的表情几乎都要挂不住。
沈太后的侄女又不止沈珈芙一个,之前的端妃不也是么?端妃可没那么得太后的喜爱。
不然也不会那么死在宫里。
皇后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视线注意到下方稍稍捂着唇的赵淑仪,等太后那边说过了一阵才开口。
“赵淑仪可是身子不适?”皇后轻轻看着她,语气稍带关怀。
赵淑仪闻言抬起头,抚着肚子的手也放下,脸颊泛起一抹红,轻轻道:“回娘娘,近几日就是这般,时常犯恶心,无碍的。”
太后也看了过去,看着她的肚子,点点头,问她:“快三个月了吧?有了身子就免了请安吧,好好养着。”
赵淑仪受宠若惊,被人扶起身,盈盈行了一礼,道了声是。
没过多久,太后没那么多精力,散了请安,却留下了沈珈芙。
沈珈芙下意识伸手捏了捏腰侧,倒也好,她今日若是走去凤仪殿,得累她半晌。
宫人给她穿戴好衣裳,外殿的桌上也备好了早膳。
只是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沈珈芙只能匆匆应付几口,上了仪仗,往凤仪殿去。
芙蓉苑离凤仪殿不算太远,沈珈芙到的时辰正好,殿内,低位的嫔妃几乎都到了,高位嫔妃却没来几个。
她在里面瞧见了之前被下令禁足的许美人。
许美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解了禁足,她好不容易得了宠,又受了场无妄之灾,如今再现于众人眼前时胆子却不见得如以前一般小了。
她和众人一起起身给沈珈芙行礼,矮身弯膝的时候沈珈芙却看见她有一瞬抓了抓自己的手。
沈珈芙也照样给高位的惠妃行礼,随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玉婕妤乍一盘起发髻来,臣妾恍然觉得是换了个人一般呢。”惠妃轻言笑说道。
沈珈芙被她一提,羞怯地伸手轻轻碰了碰发髻上的步摇,微微低头:“惠妃娘娘说得是,这样梳起发髻来,的确与之前有些区别。”
哪里是有一些啊。
之前她们还能看出沈珈芙脸庞上的一点稚气,那张脸美则美矣,但也没什么攻击力,不过现在却有所变化,娇美的脸庞一眼看去能叫人软下心肠,足够迷惑人,如今梳起发髻,多了几分能叫人不经意察觉到的贵气,无形中与旁人有了层屏障。
殿内静了下来,直到再有旁的妃嫔进门来。
淑妃一来就摆摆手,叫起身行礼的嫔妃都坐回去,她依旧懒懒散散,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去看旁人一眼,等着皇后出来。
皇后出来一眼就瞧见了沈珈芙。
她叫众人起身落座,随后转向沈珈芙,如往常一般和她说说话:“芙蓉苑那边有没有缺什么东西,若是缺的话要同本宫讲,本宫替你安排下去。”
皇后对待沈珈芙的态度一直都算客气,许是因为太后的那一层关系在,这种明面上的客气也被沈珈芙以同样的客气姿态对待回去。
她起身,微微弯身:“多谢娘娘关怀,芙蓉苑一切都好,没什么缺的。”
“那便好。”皇后微微笑着,点点头,视线不再看着她,反而对着下方的众人,“尝尝这花茶,秋意正浓,喝点花茶也能解解燥意。”
众人也纷纷应声,拿起茶盏意思意思喝了些。
“听闻玉婕妤是坐着仪仗来的?”安静不过片刻,殿中又有声音响起。
沈珈芙闻言落下了茶盏,看过去,见到了张不大熟悉的脸。
她眼眸中的困惑很是明显,殿中很快就有人笑出了声。
白修仪掩着唇,告诉她:“玉婕妤刚进后宫大概许多嫔妃都不认识呢,这是容美人。”
容…美人?
沈珈芙觉得熟悉了,她再度看向容美人的脸,将她面上的尴尬尽数收入眼中,总算是想起来是哪位容美人了。
当初她第一次与祁渊见面的时候祁渊身边就跟了这么一位容美人,那时容美人凭借着一张艳丽的美人面还有几分圣宠可言,但后来兰婕妤有孕,许美人得宠,加之淑妃娘娘圣宠如常,容美人也就渐渐的失了宠。
她心急的很,自己位份不高,后宫中又入新妃,她若不做点什么,只怕是再无出头之日。
沈珈芙明白过来,再看向容美人时朝她笑了笑,面容不带一丝抵触:“陛下心疼嫔妾,给嫔妾赐了仪仗。”
“我没有!”沈珈芙着急反驳,一时间忘了规矩,说完了这句话,她紧跟着垂下眸,收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摇头。
“臣女没有……”
她才没有像祁渊说得那样,她最多就是想了想,哪有像祁渊说的这么、这么……
祁渊居高临下,深邃的瞳孔之中满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怀疑。
沈珈芙忙不迭地点头,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又刻意做乖,能叫人心都软下来。
“珈芙的心思都在陛下身上,陛下知道的。”她讨好着祁渊,仰着头,任他手指指腹轻轻擦过面颊,在她的耳坠上勾缠着,最后,大拇指轻轻陷进了她的下唇唇瓣中,压迫着她的唇肉。
“哦?你的什么心思。”祁渊装作听不懂,偏要叫沈珈芙说出来。
这御辇虽然宽大,但一路上行进在宫道之间,保不准有人能错眼瞧见。
虽说祁渊说的那番话并没有言明,但意思已然很明了了,就是要将她留在宫里,待她生辰之后就纳她。
但这些话旁人可不知道,要真叫旁人瞧见,只怕又该暗地里奚落嘲讽她去勾引帝王了。
沈珈芙稍稍躲了点身子,叫左右两旁的帘帐能稍稍遮掩着自己。
稍稍心安一些,刚开了口:“臣女对陛下……”
御辇在这时停了下来,前方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嫔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祁渊皱起眉,察觉到手底下的人慌张地逃开,再一看,沈珈芙已经躲到角落缩着去了。
她神情中有慌张和无措,连带着看祁渊的眼神也如同求饶一般,像只瑟缩着的小狐狸,明明弱势却又张牙舞爪的。
祁渊落了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对沈珈芙的躲避沉默片刻,却也没生气。
“你怕什么,谁敢说你什么。”他开口,声音低沉,又似是有点不满意。
沈珈芙闷声低着脑袋,心说他这句话一点也不对,他是陛下,自然不用担心旁人敢说他什么,但她只是个没名没份的沈姑娘,就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当面说什么,暗地里的话也一句不会少。
御辇停了下来,祁渊没什么耐心,刘秉和恰好站在御辇旁边,低声道:
“陛下,是许美人。”
也不知道许美人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刚好撞见陛下的御辇,可不巧的是,这御辇上还有一位沈姑娘呢。
许美人位份低,平日里去给太后请安的机会也轮不上她,她的长相颇有一种温婉的意味,一直以来都是圣宠平平,今日也是偶然撞上了御辇,还不等她高兴,她听见里面传出帝王的声音。
“正午天热,叫人送她回宫去。”
“是,陛下。”刘秉和应一声,紧跟着就安排下去。
许美人愣神看着帝王的御辇从面前过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传出来。
待御辇过去,她不禁抬起头去看那渐行渐远的一行人,有些疑虑,还不待她深思,眼前的宫人替她引路。
“许美人,步辇在这边。”
许美人想到刚刚帝王所说的话,脸不禁一热,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御辇之上,沈珈芙被迫坐上了祁渊的座椅,她刚刚被祁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口中短促地轻呼一声,再一回神,屁股已经坐上了龙椅,呆愣愣地借着祁渊的力道维持自己的身形。
有许美人刚刚的打岔,之前的话题也不再进行下去,沈珈芙收起了声音,老老实实坐好,见祁渊没有其他的举动,她的心平复下来。
锦书同样紧张地点了点头,应声:“虽然奴婢不知是什么规矩,但传话之人透出的意思是与上午请安之事有关。”
真是因为她?
沈珈芙接过茶盏,看着里面的几片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她原以为今日请安之时说的那些话传进祁渊耳朵里多多少少会惹他厌烦,所以上午才趁着消息没传过去软磨硬泡着求了恩典,起码能在祁渊那里抵消掉,不计较她的大胆,没想到祁渊还因为她责罚了祺嫔。
也不算是责罚吧,沈珈芙想着讲规矩这三个字究竟是怎么个讲法,但怎么看这也不能算是责罚,顶多就是让祺嫔损了点颜面。
想到这里,沈珈芙静下心来,这点小事看似只关乎她与祺嫔,但实则还将一人拉了进来。
兰婕妤。
凝香苑内,兰婕妤轻轻扶着门框,看着外面的宫人小步跑了回来。
不等人停下,她已然等着了,叫人直说。
“回娘娘,陛下说,近日朝事繁忙,待、待有空时再来看娘娘。”回话的小太监都不敢抬头看兰婕妤究竟是什么样的脸色,把话说完就沉默着装作哑巴,侧身立在一旁。
兰婕妤手指用力扣紧了门框,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殿内。
听荷看了看那小太监,摆摆手叫人走了,紧跟着入了殿内。
一进去就看见了兰婕妤面上簌簌落下的眼泪,赶紧上前,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着急道:“娘娘,不能哭呀,您忘了太医怎么嘱咐的了?”
上回落红,太医说了情况凶险,叫娘娘好生养着,不能情绪起伏过大,这才过去几天,娘娘都哭了几回了。
兰婕妤也跟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憋回了眼泪,望着听荷,恨恨道:“陛下根本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腹中的孩子,我哭就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是这么说,但眼泪终归是不掉了。
听荷再给她擦了擦,柔声劝她莫要多思。
“陛下说了让慎刑司的人三日内找出暗害皇嗣之人,最后也不过是找出了我自己宫里的两个宫人,如今她的新妃凭着宠爱和家世在妃嫔面前直言与我不对付,他还不肯罚她,还叫人去给祺嫔讲规矩,这般护着她——”
说到这里,兰婕妤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听荷,问她:“当真是我多思了吗?”
“当日在荷花亭我就觉着陛下待她不一般,早知如此,就该趁着她未入后宫之时解决了她,也好过现在让我时时刻刻如鲠在喉!”
听荷其实想劝着兰婕妤莫要与玉婕妤对上,她们二者相差属实有些大了,兰婕妤没有家世可依,仅凭的只有圣宠和腹中皇嗣,或许现在圣宠也岌岌可危,而玉婕妤却不一样,她有太后,有沈家,陛下只要有一点偏爱于她都能叫她顺顺利利去到高位。
这样的人,怎么能轻易得罪?
但现在她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兰婕妤说不准会将她直接赶出去。
“娘娘,您想想小皇子,小皇子还有几月就要出世,您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做什么啊。”听荷劝着她,心都要急得跳出来了,生怕兰婕妤想不开去谋划傻事。
好在兰婕妤逐渐冷静下来,她平缓了呼吸,手指颤抖着覆上小腹,许久才开口:“我知道的。”
夜里,圣驾又去了芙蓉苑。
听见祁渊过来之时,沈珈芙下意识地腰疼,她午后睡醒就没叫人给她梳发髻了,只拿了几支钗将头发盘起,简单又恬静。
祁渊直接说明了来意。
“听闻赵淑仪惹了母后生气,朕已罚她了。”
宫人给祁渊奉上茶。
太后听了却忍住了脾气,问他:“你罚她什么了?”
祁渊漫不经心地看一眼苦笑的皇后,视线再瞥过太后身后躲着的沈珈芙,浅浅道:“罚她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
你究竟是在罚她还是在护她!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没把这话说出来。
皇后也跟着道:“赵淑仪性子莽撞,今日抢了沈姑娘的织云锦着实是她的错,这般也能磨磨她的性子。”
太后可没那么好糊弄,但一想到赵淑仪肚子里的皇嗣,她这一口气又悬在半空,要掉不掉。
“终归到底这件事是拂了珈芙的脸面,她年纪小,大老远入宫中来,老老实实就呆在哀家的寿康宫,也没有招惹什么人。”
“哀家不过是瞧着她合哀家的心意,叫人留了些料子给她,欢欢喜喜去取,谁知东西被抢了不说,还打了她的丫鬟,哪有这样的道理!”
太后说着,适时将沈珈芙拉到身前。
“珈芙前些日子还病了一场,病才刚好,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放谁身上不委屈。”
太后说起这件事,沈珈芙身子一抖,她的头垂下,无人能看清她面上的神情。
祁渊的目光落在沈珈芙身上,态度自然,语气平淡:“母后想让朕如何。”
他说话间不带一丝压迫,但却叫听的人不由得汗毛竖起,心惊胆战起来。
沈珈芙自然是怕的,她捏了捏衣角,恍惚间觉得唇瓣咬出了血痕,急忙松了口。
太后皱起眉:“不是哀家想让你如何,你罚了赵淑仪也就算了,但也该给珈芙补偿。”
祁渊点了点头,冷眸中带了几分随意:“既如此,沈姑娘想要点什么。”
皇后看着眼前这一出,有些探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沈珈芙跪了下去,朝着祁渊的方向不知是胆怯还是强作镇定,声音还在发抖,话却连贯:“回陛下,臣女的婢女挨了打,伤了脸,臣女想求陛下赐药,叫她不留下伤。”
话音落下,殿内未有人开口。
过了片刻,沈珈芙才听到祁渊说了声好。
帝后一起走了。
太后看沈珈芙起身,见沈珈芙眼神中带着些难堪和脆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收着目光,哑声请求告退。
“好孩子,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日是委屈你了。”
沈珈芙慌乱点头,退了下去。
出了寿康宫的正殿大门,走过前院和廊下一小段路才有去偏殿的岔路口。
沈珈芙步履有些匆忙,刚走出前院,猝不及防撞见了前方停着的御辇。
“沈姑娘,陛下叫您过去。”刘秉和就等着沈珈芙来,倒也没等多久。
他说完话,看见沈珈芙的脸有些白。
“是,刘公公。”
沈珈芙忍不住在心中想是何处漏了算计,她同太后说话的时候陛下还未进殿,应当是听不见她那些故意为之好叫太后更生气的话语。
可若不是这个,陛下为何要叫她?
沈珈芙小心地走到了御辇面前。
今日吹了点风,天是阴的,御辇上穿着玄色龙袍的男子生来尊贵,不看人时就有一种积蓄已久的威压在无形中萦绕着,看向人时更叫人心生怯意,惧于帝威之下。
“臣女给陛下请安。”
祁渊看着她,手指轻轻搭在御辇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打着,良久才开了口。
“还不认罪。”
轻轻一声,叫沈珈芙立马跪了下去,她惶然地抬起头,此刻俨然已吓得稍稍失了言语,瞳孔收紧,咬破的红唇愈发红艳,她说话间轻蹙眉,似是忍耐着惧意,不应这话:“回陛下,臣女、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祁渊的手指停下来,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抑或是失了兴致,眼眸微挑,视线一寸寸扫过地上跪着的沈珈芙,不咸不淡地落了一声:“你倒比端妃聪慧。”
说完这话,御辇不急不徐地走了。
沈珈芙看见御辇转过拐角看不见了才起身,刚刚跪得重了些,膝盖稍稍有些疼。
她有些嘲讽地想:祁渊说她聪明,可她那点小聪明都被祁渊看透了。
这是在警告她,别在太后面前耍心思。
回了偏殿,锦书和锦柔一起凑了上来,她们没能跟着去前殿,等了这么许久才等到姑娘回来,一时心里着急,看见她没什么狼狈的地方,总算是松了口气。
门关上,沈珈芙看着锦柔的脸,轻道:“日后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在陛下心里她比不上赵淑仪,那她的丫鬟自然也比不上赵淑仪的宫女。
可是谁又能说得准心意这回事……
当日下午,御前派人送来了伤药和许多上好的衣料,都是给沈珈芙的。
她一一收了起来,又选了几匹出来,叫人将料子送去尚衣局裁制成新衣。
四月底,沈珈芙又去了御书房。
只不过这一回同样来得不巧。
“沈姑娘这是?”刘秉和看着不请自来的人,料想到这又是太后娘娘的吩咐,装作不知。
距离沈珈芙及笄那日已过了大半年,她瞧着也比刚入宫那时变了些,身量拔高了些,虽依旧是柔和娇美的容貌,但似乎又多出一分气韵。
沈珈芙轻轻弯了弯眉眼,浅声道:“姑母说这小桃酥做得好,叫我拿了些来给陛下。”
上一回来御书房没能进去,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进了。
沈珈芙打着太后的名号来送东西,不会被人随意打发走,她站在廊下,看着这宫中的春日之景。
比不上曲州。
她在心里撇撇嘴,对只有大树和几棵盆景的御书房外院定下了结论。
御书房内,祁渊听见刘秉和提起来人,稍抬了抬眸,下方的座椅上,兰婕妤也听见了。
她穿着一袭妃色锦裙,从座椅上站起身,朝着祁渊行了个礼,声音透着些女子的娇惯,却又略带不满:“既然是太后娘娘叫人给陛下送东西,嫔妾就不打扰陛下了。”
这话落下,等了几息,没听见祁渊的挽留,兰婕妤的脸色微变,紧接着说出了下一句话:
“嫔妾先行告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