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见我，就像看见了出气筒。
扯着我的头发将我丢到地上。
“跟你妈一样是个烂货，就想着往外跑。回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妈妈疯了一般扑过来，将我护在身下。
地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刚刚生产完虚弱的妈妈哪里护得住我。
爸爸扛起我就往后山走。
“赔钱货，活着糟蹋粮食。”
妈妈嘶声厉吼：“不，放了她，知风……我会生儿子，我一定会生儿子的。”
她状若疯魔想爬起来追上爸爸的脚步。
奶奶从后面坐到她背上，扯着她的头发，将她压得死死的。
小路拐了一个又一个弯，妈妈凄厉的声音久久不散。
我使劲挣扎，可我才六岁，跟成年人相比。
他是大象，我是蚂蚁。
10
天色越来越暗，爸爸把我丢到后山，有狼吼声在寂静的山里响起。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冰冷决绝。
我找了一棵我觉得很高的树爬上去，在树上过了一夜。
村子里的鸡打鸣时，我才悄悄回到村子里。
远远的我就看见，村口处有一个人影。
是妈妈。
她来找我了。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久。
我靠上去时，她浑身冰凉，头发被夜雾浸湿。
看到我，她的眼泪哗哗流：“知风，快走。别回来了。”
我抱着她：“你跟我一起走。”
妈妈摇了摇头：“我走不了。”
我这才看到她的脚踝处血淋淋的，爸爸把她另一只脚也砍瘸了。
她是爬着到这里的。
昨天妈妈来找我，爸爸拿砍木头的刀砍在她脚踝上。
往后她再也不能自己走路了。
我失声痛哭，妈妈捂住我的嘴。
“知风，别再回来了。”
“妈妈求你，别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