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爷:“没有。龄儿平素与人为善,无论是亲族好友,还是私塾先生,皆对他称赞有加。”
李随心突然问:“大公子与二公子,平时感情如何?”
苗夫人柳叶眉倒竖,“仙长何发此问!”
“方才苗老爷说到,二公子被鬼附身后,曾差点把大公子按到水里溺毙。最后,他又是故意,吊死在大公子的房前,让人感觉,似乎二公子对大公子,颇有怨恨。”
李随心说话不留情,正义凛然的气势,逼得苗夫人气焰全无,“如果二公子,最后发觉是大公子招鬼害他,为了顾及父母心情成全孝道,最后选择自杀,也不是不可能。”
李随心手中的折扇,重重地敲了一下椅手,“苗大公子,双亲在前,苍天在上,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你谋害了亲弟弟?”
气氛冷凝,落针可闻。
苗松抬起憔悴的一张脸,他似乎被丧弟之痛,折磨得形销骨立了,他无神地与李随心对视,扯了扯开裂的嘴唇,似乎想挤出一个笑。
“谋害阿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将来家业又是我继承,杀害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仙长,我对天发誓,我对阿龄绝无杀意……也许是他身上附身的鬼,特别不喜欢我吧。”
潘举出来打圆场,“这只是一个假设。我家师兄,向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苏公子莫要放在心上。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再论断也不迟?”
苗龄死得蹊跷,苗老爷听来家里驱鬼的道士说,高人可以从尸身残留的鬼气,找到害人的鬼,于是苗龄的尸体,就一直存放在冰窖里未曾入土。
三师弟有洁癖,是不会碰尸体的。
大师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靠着墙闭目养神。
四师弟——潘举又饿了,恬不知耻地拉着苗家下人,去厨房觅食去了。
张不二环顾一周,只能把慈悲剑,转移到背上背着,空出两手,认命去检看尸体。
二公子是上吊死的,遗容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还好冰窖够冷,遗体没有任何腐败。
张不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最后对李随心说,“没有发现鬼咒印。”
被鬼附身的人,身上都会留下恶鬼的标记,印记像指纹一样,是每只鬼特有的,修士能轻易追踪到害人的鬼。
“哦,那就不是苗家人认为的,苗龄是被鬼上身而死的,” 李随心说,“苗松身上有鬼气。”
“与鬼频繁接触,就会有鬼气。但鬼气不能直接证明,苗松就是凶手。”张不二说到这里,有点沮丧,他现在的道行,还做不到凭着鬼气,就能追踪到鬼。
所有送到诛魔亭的除魔信函,都会由同门师兄先看过内容,再按照魔物等级和难易程度,把委托函涂成朱红、深紫、苍青、白四个颜色,
轮值的师兄归类错信函了,这不是轻易的驱鬼任务,至少是个青函任务,得门派中修为中等偏上的弟子才能解决。
李随心说:“苗家人口中提到的穿着红色纸袍、没有五官的鬼,怕是红袍纸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