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夜里那口井黑的吓人,像蹲守在暗处的动物。
这么一想,庙的正殿我就更不敢进去了。
只好在井边上蹲着。
这口井和庙一起不知道多少年了,别村的许愿祈福都是挂在树上,唯独我们村是许愿给这口井。
这一年我七岁,一个人拖着疼痛不止的腿,在寒冷的夜风里带着满腔恨意,用祈福的白纸写满了我的愿望。
“爸爸别再回家了。求你了。”
23.
我语气平缓的讲完了那晚发生的事。
母亲眼里写满了迷惑和震惊。
后来的事她也知道了。
生父重新出车死在路上,车路过某条水系刹车突然失灵,平时淹不死人的河流就这样收走了他。
他留在母亲手里的钱多数用来填补卡车车主和货款损失。
巧的是,她在葬礼上认识了继父,很快投入了新生活。
我在那之后也大病一场,记忆产生了混乱。
以为生父是坠井死的。
他的死确实和井有关,但真正收走他的,也许是我。
24.
半晌,母亲颤抖着嘴唇说:“昭昭一定是摔糊涂了。明天再找大夫做个检查吧。妈妈明天再来看你。”
她快步走向房门,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井忽然出声:“我去送送阿姨。”
送什么?给人送你肚子里去?
我心尖一颤,连忙想拦住他,却连他袖子都没拽住。
只能祈祷医院人来人往的,阿井能收敛一点。
25.
肤色苍白的青年黑眸微眯跟着中年女人身后,若是有人仔细看,能发现他黑瞳的占比要比普通人大一些。
但凡多看几秒都有些瘆人。
这是王雪梅第一次注意到这年轻人。
看样子是女儿对象。
有了对象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