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烟囱王福生赵铁军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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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烟囱王福生赵铁军全文》精彩片段

弟不？人连个窝都没，咱好歹还能有口热饭。”

“嗯。”王福生点点头，手里捏着信封，心不在焉地吃着馒头。

“你那是啥？”赵铁军瞟了一眼，“还惦记那信呢？拆开看看吧，指不定里头有啥故事呢。”

王福生犹豫了一下，把馒头放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已经被水洇湿了，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看清。

信是写给一个叫“二牛”的人，落款是“娘”。短短几行字，透着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和挂念：

“二牛，娘这边都好，别挂心。就是小妹咳嗽还没好，娘把鸡蛋攒着给她炖了。你在城里要吃饱穿暖，别舍不得花钱。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娘和你妹都盼着你过好日子……”

读到这儿，王福生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酸。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乡下的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伏案写信的模样。她眼神里的期待和牵挂像一道无声的河流，涌进了他的心里。

“咋了？”赵铁军问。

“没啥。”王福生摇摇头，把信折好，放回了口袋里。他望着远处的集市灯光，低声说：“这信要是能还给那人就好了。”

赵铁军叹了口气，“这种事碰上了算缘分，还不了也别太纠结。人家能收到一封信也不容易，咱看见了就当是替人家守着一份牵挂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人又早早地支起了摊位。这一天，集市依然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而过。

傍晚时分，那个河南男人又出现在他们的摊位前。他看上去比昨天更疲惫，脸上的风霜让人看了心疼。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大哥，能借个地方再歇一晚吗？”

王福生从口袋里摸出那封信，递给他，“这是你丢的吧？”

男人愣住了，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眼眶瞬间红了。他哽咽着说：“谢谢，谢谢大哥，这是我娘给我写的信，我还以为……丢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王福生摆摆手，“东西还你就行。兄
哥，我懂了。”

夜里，赵铁军从路边捡了几块破旧的木板，支在摊位后面挡风。三个人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边吃着简单的晚饭，一边说着家长里短。

“老赵，你说那贼拿了咱的东西，会不会转手就卖了？”王福生忽然问。

“肯定的。”赵铁军哈哈一笑，“但愿他卖出去了，能换个馒头填填肚子。”

河南男人插话道：“大哥，您还真是心宽。换了我，可能早追着揍人了。”

“揍人干啥？”赵铁军咧嘴笑了，“打人能挣回这几块钱不？老弟，你要明白，人活着，不是为这几件东西。咱能多看一眼别人难处，少计较点，心里就不累。”

这句话让王福生愣了一下。他望着摊位上仅剩的几件商品，心头的那点怨气竟渐渐散了。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像极了曾经厂里的兄弟们围坐在车间里吃盒饭的场景。尽管那时候也累，也苦，但心总是暖的。

第二天清晨，集市重新热闹起来。赵铁军一大早就在摊位前吆喝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剪刀打火机，便宜又好用！”

王福生则坐在摊位后，安静地整理货品。他抬起头，看着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虽然生活难，但这一摊灯火，却让他在寒冷的日子里找到了一丝坚韧的力量。

“老王，发啥呆呢？”赵铁军回头喊了一声。

王福生抬起头，笑了笑，“没啥，想着这日子还能过下去，也算不赖了。”

第六章：旧友的消息

清晨的集市仍旧笼罩在寒风中，摊贩们三三两两地摆着摊，空气里夹杂着煎饼果子和煤烟的味道。王福生和赵铁军依旧早早到了摊位，河南男人已经熟练地开始摆货。他的动作麻利，嘴里还哼着一支老家小调，尽管曲调有些伤感，但语气却带着几分自我安慰的轻松。

“老王，昨晚睡得咋样？”赵铁军坐在摊位旁，叼着一根牙签笑着问。

“还能咋样，冻
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工地开发的计划图。

“老王，听我说。开发这片地，不止是清废料的活儿。后面会有工地的搬运队，工资比现在高一倍，虽然也累，但好歹不用天天冒险。”李德昌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搬运队？”王福生皱着眉头，“可你咋知道咱能上？”

“我问过了，有熟人，咱凑点钱递上去，能弄个名额。”李德昌低声说。

赵铁军一听，直接站了起来：“凑钱？老李，你还真敢想！咱摆摊挣那点，连家都填不满，还能拿去打点？”

“可不试试咋办？”李德昌急了，拍着图纸说，“老赵，机会就在这儿！再不拼，咱就真完了！”

王福生没有说话。他看着图纸上的厂区，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那是他曾经工作了半辈子的地方，而现在，却成了他拼尽全力争取生存的一部分。

那天晚上，王福生几乎没睡。他坐在窗边，看着远处厂区的灯光出神。那些灯光像一片浮动的尘埃，在风中摇曳不定。

“你到底图个啥？”他喃喃自问。

第八章：尘埃中的信念

工地的清晨依旧是尘土飞扬，天刚亮，工人们已经开始搬运刚拆卸下来的钢筋。王福生站在一堆废料前，双手牢牢抓住一根生锈的钢管，用尽力气抬起。他的肩膀仍隐隐作痛，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李德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老王，慢点儿！别又伤着了！”

王福生抬头，冲他挤出一个笑：“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咱这命硬着呢。”

此时，一个身影从工地边的棚子里走了出来。那是工地里唯一的女性工人——柳姐。她四十出头，身材瘦削，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却透着一股硬朗的劲儿。

“福生，歇一会儿，别逞强。”柳姐把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递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王福生接过馒头，感激地笑了笑，“柳姐，你自己都干一天了，还想着我。”

弟，天冷，找不着活儿也别让自己受罪。要不，先回去看看娘？”

男人摇摇头，眼里带着一种倔强，“不成，家里太穷，回去只能添麻烦。我再试试，哪怕一天只挣十块，也比空着手回去强。”

赵铁军听了，站起身笑着说：“兄弟，算你有骨气！这样吧，咱这摊上缺个帮手，你来试试。卖出去的东西，咱给你按件算工钱，怎么样？”

男人眼里一亮，连连点头，“谢谢大哥，真的谢谢！”

那晚，摊位旁亮起了一盏新加的小灯，灯光暖黄，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寒冷的冬夜里，那盏灯，像是为他们点亮了一份残酷现实中的微光，也点燃了他们对生活的坚持和希望。

第五章：被偷走的日子

清晨的风带着一丝湿意，掠过集市的每一个摊位，卷起布条，扬起尘土。王福生一边摆放着摊位上的剪刀和钥匙扣，一边用手指捻去货品上的灰。他的动作依旧是熟练而谨慎，仿佛这些小物件是维系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王，今天可得开张大吉啊！”赵铁军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笑着说道，“昨儿河南兄弟还夸咱俩给了他个机会，今儿咱也得努力点，争取多卖几件。”

河南男人站在摊位旁，正在清点刚刚摆上的打火机。他的神色依旧有些疲惫，但眼里多了一份踏实。他抬头冲赵铁军笑了笑，“大哥，我今天可不偷懒，您放心。”

“好小子！”赵铁军哈哈一笑，“跟着咱，准让你赚上两顿饱饭！”

上午，集市逐渐热闹起来，顾客们一拨接一拨地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一位戴着旧毛线帽的老太太停在摊位前，挑了一把剪刀，赵铁军一边帮她挑选，一边热情地寒暄。

“这剪刀啊，您拿回去剪啥都快！这可是刚到的新货。”他说得眉飞色舞。

老太太笑着点头，掏出五毛钱递过去，“那就要这把吧，挺合手的。”

王福生站在一旁，看着摊位上的货品一点点被人带走，心里竟生


夜幕降临时，他们收起了摊位。今天只卖了七块五毛钱，扣掉进货的钱，几乎没挣到什么。

赵铁军倒是心态轻松，把摊位的布一卷，拍了拍王福生的肩膀：“头一天，咱卖个开张，图个彩头。别愁，明天肯定好！”

王福生扛起货袋，沉默地跟在赵铁军身后。他看着夜色笼罩下的市场，突然感到自己像那些散落的摊贩一样，没有根，也没有方向。可赵铁军走在前头的背影却让他心里升起了一点微弱的亮光。

他们路过一家小店，橱窗里亮着温暖的灯光，里面坐着几个年轻人，谈笑着吃着夜宵。王福生停下脚步，盯着那灯光看了很久。赵铁军回头喊他，“愣啥呢？回家！”

王福生缓缓转过身，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轮冷冷的月亮挂在头顶。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执念：不管摊位能撑多久，他得先把家撑住。

第三章：异乡人的灯火

集市的夜晚，一盏盏昏黄的灯光挂在摊位上方，仿佛在为日复一日的疲惫生活点燃微弱的希望。王福生和赵铁军的摊位依旧在东头的角落里，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一天的疲惫让王福生的肩膀微微发酸，他靠在墙边，任冷风吹进他的棉衣。他低头望着地上的影子，那是一种淡淡的孤独感，就像从前在夜班车间时，机器停转后的寂静。

“老王，别愣着了，擦擦这些剪刀，看着亮堂点。”赵铁军从摊位后面钻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旧布。

王福生接过布，默默地擦着。他的动作缓慢而细致，像是在修复一种失落的生活。他看着剪刀在灯光下泛起的冷光，忽然想到这些小物件或许会成为别人生活中的微光，就像烟囱下曾冒出的那股滚滚浓烟。

夜市的人渐渐少了，风刮得摊位的布条猎猎作响。赵铁军招呼着一个路过的老汉卖出最后一把剪刀，然后扭头对王福生喊：“收摊吧，今天还不错。”

王福生点点头，正要动手整理，一个消瘦的身影停在了摊位前。那是个三十多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