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的动作幅度逐渐变小，随着一连串的气泡升起，楚明清朝着水底坠去，又被河水带的老远，彻底远离了唯一的冰窟窿。
乔知鸢看着远方无边无际的白雪，内心的复杂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
无论是复仇的快感，多年的情爱错付，又或者是大仇已报后的平静感，她的嘴角抽动，竟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她麻木的回到家，在看见楚母眼角的泪水后，她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开口，“妈，对不起……”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楚母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泪痕已经划到了毫无血色的面庞上，声音缥缈。
“妈知道，妈不怪你，这是他自己的报应。”
一夜之间，楚明清淹死的事情传遍了全村。
他们说楚明清在那条河中救了最不该救的人，这是一命替一命的报应。
• 天未亮，乔知鸢走过河边，看着河面上孤零零的两个冰车，来到了村口。
楚母在身后追赶着。
乔知鸢刚停下脚步，楚母追了过来，将一个包袱塞进了乔知鸢的手里，“知鸢，这是妈给你拿的吃食，到城里了给妈寄信。”
话音未落，乔知鸢被楚母搂进怀中，“无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是妈的女儿，这里就是你的家……”
感受着温暖，乔知鸢张了张嘴，鼻尖凝起酸涩。
“巧云。”
楚母的身子一僵，“哎。”
“段巧云。”
楚母忍不住哽咽，再一次回应。
这是楚母的名字。
她已经忘记有多少年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
这一刻，她不再是楚老太太，不再是楚母，而是段巧云。
她再也没有了身份的束缚，度过半生，终于成为了自己。
乔知鸢松开手，在段巧云不舍的目光中，一个人踏上了山路。
她终于不再纠结过去的恩怨情仇。
冰面很美，但属于她的冰车该靠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