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翟思思徐彬的其他类型小说《婚从天降:靳少的合约新娘翟思思徐彬》,由网络作家“小栗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谢……”翟思思烧了壶水,倒了一杯放在靳乔衍面前,由衷地答谢。警察收队离开后,在费腾的驱赶下颜半夏也带着徐彬立离开了,翟明明虽然每一脚都踢得狠,但也没中要害,徐彬立受的只是皮外伤,休息了一会便能起身走路。这次多亏靳乔衍及时出现,否则翟明明的人生白纸上,就会多了一抹永远也擦不掉的污点。翟明明也意识到这次事态严重,要不是“姐夫”及时出现,他这会儿就该被扔到拘留所里刑拘了。怀着感恩的心打开柜子,取出他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巧克力放在桌面,蹲在桌子旁边讨好地拆开巧克力包装,推到靳乔衍面前。他说:“姐夫,谢谢你救了我,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再不然我请你去下馆子?正好我今天不用做兼职,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过了这两天,学期一结束,他就会回家和邓翠...
《婚从天降:靳少的合约新娘翟思思徐彬》精彩片段
“谢谢……”
翟思思烧了壶水,倒了一杯放在靳乔衍面前,由衷地答谢。
警察收队离开后,在费腾的驱赶下颜半夏也带着徐彬立离开了,翟明明虽然每一脚都踢得狠,但也没中要害,徐彬立受的只是皮外伤,休息了一会便能起身走路。
这次多亏靳乔衍及时出现,否则翟明明的人生白纸上,就会多了一抹永远也擦不掉的污点。
翟明明也意识到这次事态严重,要不是“姐夫”及时出现,他这会儿就该被扔到拘留所里刑拘了。
怀着感恩的心打开柜子,取出他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巧克力放在桌面,蹲在桌子旁边讨好地拆开巧克力包装,推到靳乔衍面前。
他说:“姐夫,谢谢你救了我,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再不然我请你去下馆子?正好我今天不用做兼职,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过了这两天,学期一结束,他就会回家和邓翠梅一起做点小手工挣生活费,顺便陪外婆过年,到时候就没机会和姐夫坐下来唠唠了。
星眸瞥了眼面前的巧克力,没有动,自动无视翟明明的笑脸,靳乔衍对翟思思说:“收拾一下,和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一刻也不愿意多呆似的,起身走出屋外。
和靳乔衍相处的这段时间,翟思思明白了什么叫不该问的别问,要是靳乔衍不想开口,问了也是白搭,抿了抿唇,走到镜子前照了照,整理头发和衣服。
望着没被动过的巧克力,费腾拿出一块塞进嘴里,走到翟思思的身边小声嘀咕道:“姐,姐夫是不是不待见我?”
瞧这态度冷的,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
翟思思梳头发的动作顿了片刻,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
岂止是不待见他?靳乔衍是连她也不待见好吧?
心里如是想,嘴上却说:“你别多想,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也不爱吃甜食,我弟弟这么乖,谁会不待见你呢?”
翟明明点点头,附和道:“也是,靳家要什么没有,这点巧克力姐夫估计也看不上眼,瞧我这傻了吧唧的。”
别说,就这刚过百的巧克力,在靳家当真是一文不值。
可这是他们姐弟俩最宝贝的零食了。
心中泛起酸涩,翟思思无奈地勾起朱唇,放下梳子正色道:“不说他了,说说你,你一声不吭就把徐彬立给绑到家里,还对人动手,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绥城没有出过艺术家,全村的人都等着他一丨炮而红,将绥城带到全华夏人的眼前,好带动绥城的经济发展。
翟明明撇了撇嘴,更是小声了几分:“我也是气不过才把他骗过来揍的,谁让他这么对你,揍死都不为过……不过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欺负他,我这是和他光明正大地比试,是他自己没用,两拳就栽地上了,连我的头发也没碰着,真是差劲,还好你和他分了,要不然就这花拳绣腿,指不定哪天有事,还得躲在你身后求保护!”
刚从靳乔衍那听来的词,他立刻现学现卖。
他的确没有囚禁徐彬立,是徐彬立不济,两拳都扛不住,一个劲地抱头挨揍,这能怪他嘛?
翟思思有些被他气到,水眸一瞪:“那也不成,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一小孩子掺和什么劲,好好念书才是你的任务,都十八岁了,长点心行吗?”
翟明明是典型的姐控,姐姐说东他绝不走西,姐姐心情不好要骂人,他就老老实实挨骂。
嘟了嘟唇,又拿起一块巧克力放入嘴中,没再说什么。
刚跟着靳乔衍走出门的费腾又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张银行卡,走到姐弟俩面前,将卡递给翟明明。
转述着靳乔衍的话:“翟先生,衍哥让你把银行卡带回去交给伯母,这是他的一点小心意,希望能对家里帮上一些忙,密码是六个八。”
“哎?”
翟明明连忙摆摆手:“不行,姐夫刚刚才帮了我,我该报答他才对,怎么还可以拿他的钱?”
翟思思同样拒绝,将银行卡往费腾推去:“这卡我们不能要。”
靳乔衍给予他们家的帮助已经够多了,除了给老人家安排了医疗团队以外,还特别交代学校校长以奖学金的名义,每个学期给翟明明送去几万块,足够他当伙食费和购买画具的了。
虽然靳乔衍这活不好干,但现在得到的一切,远比她付出的要多。
费腾不由分说地扯过翟明明的手,将银行卡压在他的手心。
果然衍哥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是难能可见的实在人。
“夫人,你就别为难我了,这是衍哥的命令,我必须执行,况且衍哥说了,这是给伯母的一点心意,不是给你们的,这快过年了,老人家也该置办几身新衣服,夫人你今年不回家过年,就让翟先生转述心意。”
翟思思明白了,这是靳乔衍买她年假的费用。
今年,她不能回家过年了。
翟明明也抓住了重点,转头问她:“姐,你今年不回家过年了?可妈和外婆还没见过姐夫,你们不和我一块回去带给乡亲父老见见吗?”
回,怎么回?
浓密黑郁的睫毛颤了颤,翟思思没有如实回答:“回不了,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年,我们也不好扔下靳家回绥城,得等下一个新年才方便一块回去。”
等到下一个新年,她和靳乔衍也该离婚了。
翟明明并未察觉到翟思思的异状,一拍脑子笑道:“对啊,瞧我这脑子,你刚进门,头一年得和丈夫家过新年,那我回家就和妈说说。”
“别!”
翟思思反应极大地拒绝。
随后她眨了眨眼,为了掩饰心中的着急,扯着慌道:“你就说我们院里工作忙,不批年假,我闪婚的事暂时别告诉她,他们老一辈会接受不了,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提这件事。”
翟明明素来只听她的话,也没往细想,乖乖地说:“那好,你们结婚的事我就不和他们说了,等你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嗯。”
门外的靳乔衍已经抽完一整根香烟,扔掉烟蒂碾灭,走到门口无表情地看着翟思思:“说完了吗?”
他赶时间。
翟思思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能慌,一定要镇定,冷静下来仔细寻找,一定能找得到。
要是慌了神,不仅救不了男孩,她也会一块完蛋。
忽然一道白光打下,抬头,几个救生员跳入了水中,头上戴着照明灯,这里离沙滩不远,一照便能照到海底。
她低下头寻找男孩的身影,每一个珊瑚礁每一丛海草都不放过,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什么,回过头定睛一看,一个珊瑚礁上,男孩的身体在水里飘动着。
双腿一蹬立即往更深的海里潜去,游到珊瑚礁旁,只见男孩已经不再挣扎,左脚踝被海草缠着。
她推了推孩子,孩子已无反应,她只好潜下去解着海草,殊不知海草缠得太紧了,情急之下她张开嘴就咬了上去,拼了命地想要将海草咬断。
“咯……”
喉头呛到了海水,顿时整个嗓子都疼了起来,肺里仅存的氧气也没了,她表情有些痛苦,双手使劲一扯,被她咬得快断了的海草轻而易举就扯断了。
搜救人员也发现了他们的身影,好几个人同时下潜,一人抱住男孩,另外一个人看翟思思眉头紧皱,连忙将呼吸器往翟思思嘴里一塞,几乎要晕过去的翟思思清醒了过来,咽下嘴里的海水,双手抓着呼吸器大口大口地喘着。
在搜救人员的合作下,男孩和翟思思分别被带上了沙滩,翟思思只是呛了一口水,并无大碍,然而男孩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了,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孩子的母亲已经醒了,趴在他身旁哭得妆都花了。
“小杰!小杰!”
女人用着华夏语叫唤着孩子的名字,一擦脸上的泪水,抱起小杰就要往肩头上放。
翟思思暗叫不好,她这是要用华夏里老一辈常说的“倒吊控水法”!
咳了两下,她立刻跑过去,抓住女人的手,阻止她把小杰放上肩头。
用着流利的英文指挥道:“马上叫救护车!这位太太请你放开,让我救他!”
搜救人员看翟思思就要去动小杰,其中一个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姐,请你不要乱动,要是出了事,你负责吗?”
救护车来之前谁都不能乱动,要是这孩子没死透,被别人弄死了,孩子的父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女人的表情稍有迟疑,刚才翟思思奋不顾身跳进海里救人她看见了,也听搜救人员说孩子是翟思思救上来的,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话。
男孩命在旦夕,翟思思急了眼,冲着搜救人员喊了句:“我是医生!”
随后她转过头,用华夏语对女人说:“我是易城同治医院普外二科的医生翟思思,孩子再不救就来不及了!溺水救援的黄金时间只有六分钟!六分钟之后就算有奇迹,他的大脑也会产生不可逆的损伤!他现在没有了呼吸,是肺部入水,倒挂的方法非但不能将肺部的水排出,反而有可能让他胃中的食物倒流,加重呼吸困难,到那个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女人一听,没再犹豫,连忙把小杰平躺在地上。
期间翟思思想也没想一口咬破T恤的下摆,扯掉腰部那圈的布料,蹲下身把食指横在小杰鼻前,一探,脸色苍白地说:“没气息了。”
“我的天,小杰……小杰!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不能没有他!”
女人闻言跌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嚎啕大哭。
搜救人员在一旁拨打着救援电话,说是这边有一家医院,十分钟之内能赶到,让翟思思别再弄了,马上把小杰搬上马路,配合医院的工作。
“小姐,小姐你听见没?马上把他抬到马路上,急救车十分钟之内就能到了!”
一个搜救人员再次重复,拍了拍她的肩头,却不料翟思思反应极大地拍掉他的手,红着眼瞪他:“让医护人员把担架抬下来!把氧气瓶也抬下来!”
搜救人员一愣,被翟思思的气势所震慑,魔怔了似的,再次拨打救援电话,重复她的要求。
翟思思没有闲心安慰女人别哭,忽略掉身边一切吵杂的声音,吸了口气,抬高小姐的下巴,两手打开他的嘴,把碎布卷在食指上,将小杰的口腔粗略清理后,视线下移,望着他的胸膛。
右手在小杰的身上摸了摸,确认位置后,双手叠在一起,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一、二、三、四……
翟思思是第一次对真人急救,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个孩子的命就在自己手上了。
心里数着数,每十五次胸外按压后她就摸摸小杰的脉搏,没有恢复便做人工呼吸,然后再次进行胸外按压,如此反复好几次,总算听见搜救人员说:“担架来了!担架来了!”
“咳咳、咳咳……”
一直了无生气的小杰突然咳了两下,一同咳出来的,还有两口海水。
翟思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救回来了,救回来了!”
她激动地抬头望着女人,停止了心肺复苏,女人喜极而泣,弯腰伏在小杰身上又笑又哭,周围的人不禁也高兴起来,看翟思思的眼神仿若华佗再世。
翟思思望着女人喜极而泣的模样,觉得两手再酸再累,也值得了。
她在死神手中抢走了一个人。
医护人员将小杰搬到担架上,立刻给他戴上氧气罩,女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儿子,忘了刚才施救的恩人,一手抓着担架跟着跑上马路。
翟思思还站在原地,一个搜救人员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小姐,快回去吧,沙巴的风雨要来了。”
闻言她抬头看着天空,出海前还红灿灿的幕布,不知何时被阴云覆盖,黑压压的一大片。
“轰隆……轰隆隆……”
一道银蛇从天际一划而过,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
海浪越发的激烈起来,大有要吞噬一切的澎湃,翟思思道了谢,没有多做停留,连忙和其余游客一起离开。
此时正值沙巴雨季,是一年之间降水量最大的时候,一旦下起暴雨,整个小岛都被笼罩在水瀑中,气温也会骤然下降。
而这里,离酒店有着一段距离。
翟思思实在是不想喝酒,不是她自负到以为在座的男人都会对她抱有坏想法,而是她怕喝醉给靳乔衍添麻烦。
在沙巴的时候靳乔衍已经警告过她不要再添事,他会很麻烦,她也不想麻烦他,翟明明的事已经欠了他人情了,她不愿意再欠他什么。
水眸一凝,朱唇张开一道缝隙:“我赔钱。”
蒋丁林哟呵了声,朝靳乔衍投去疑惑的目光。
靳乔衍要支援她?
后者只是面不改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确实不关己。
蒋丁林邪笑挑眉道:“有骨气,赔钱可以,嗯……我是蒋家一脉单传的香火,你踢的可是我的命根子,要赔的话……我也就不狮子大开口了,一百万吧,已经是看在你是乔衍的名义老婆份上给你打折了。”
名义老婆?
看来靳乔衍已经把他们的合作关系告诉这几个人了,难怪,在医院对她细心呵护的靳乔衍这会儿会不闻不问。
所以,今晚她得靠自己了么?
也不知是哪里想不通,突然一股执拗劲上头,盈盈水眸俯视着高脚杯,一副豁出去的姿态道:“红酒太甜,有白酒吗?我用白酒向你赔礼道歉。”
要喝是吧?喝,要喝多少她奉陪到底。
许是白天受到了颜半夏的刺激,这会儿她也不管了,今儿个要么蒋丁林把她喝死,否则她就把他喝死!
话音一落,靳乔衍剑眉蹙起,不愠不火地瞥着她。
许博学眼眸中的玩味更深,今晚的节目真是丰富。
蒋丁林则一拍桌子应好:“你喝什么我都陪你,翟思思,你也别说我欺负你一个弱女子,这样吧,你喝多少,我陪你喝你的两倍如何?今晚喝高兴了,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喝什么没关系,就怕她不喝。
翟思思也是有骨气得很,决然拒绝道:“男女平等,我敬多少,你喝多少便是。”
这份骨气颇得蒋丁林喜欢,嘴里说着好,拉扯着嗓子招呼服务员:“马上给我开一瓶15年的九龙墨宝!”
靳乔衍眼皮抬了抬,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15年的九龙墨宝,一开瓶六七万就没了,平日里蒋丁林到酒吧泡妞顶多也就开上千元的洋酒,今晚如此豁绰……
如是想着,视线便移到了翟思思的身上。
以前满心想着的是倪安妮,这会儿沉下心来仔细瞧,翟思思竟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和网红脸不同,她没有尖尖的下巴,但脸只有巴掌大小非常精致,秀眉浓淡适宜,漂亮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仿若会说话,高挺的鼻梁,鼻尖有些肉煞是可爱,樱桃小嘴红得看上去非常甜。
明明不施粉黛,却远胜浓妆淡抹。
明明该是盈盈弱弱的小女子,偏偏眉宇间带着一抹傲气,不禁没有违和感,反倒是平添了一抹不食烟火。
难怪蒋丁林会下重本,翟思思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子。
翟思思好歹在易城混了几年,没有见过猪走路也见过猪肉,九龙墨宝是什么她也了解一些,好家伙,蒋家开的是黑店吧?赔个礼道个歉,就要开六万多的酒?
可偏偏她只能心疼地看着服务员开酒,看着被蛮力拧开的酒瓶盖,她心里直流血。
谁让要赔礼道歉的人是她呢?这瓶酒她不埋单说不过去。
心里盘算了一下,她银行卡上勉强能凑出六万多,这是她的全部财产,今晚都得让她给挥霍完。
服务员按照惯例给两人斟上了半杯酒,走到靳乔衍身旁时,靳乔衍举起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不用斟给他。
许博学斟了小半杯,用作看戏的消遣。
翟思思让服务员将酒瓶给她,将并列在桌面上的两个钢化杯斟满,嘴上说着:“白酒不是红酒,一口喝下去,残留在食道里的酒香味才是最高享受,半杯喝下肚,不痛快。”
蒋丁林酒量还行,已经过了不喝醉不能回家的年纪,他现如今出去喝酒也是浅尝,眼看着翟思思豪迈地把酒杯斟满,他心里竟没了底。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靳乔衍,他琢磨不透翟思思是酒量好还是虚张声势想要逼退蒋丁林。
将一杯白酒推到蒋丁林面前,翟思思没有半秒停顿,拿起另外一杯白酒举起:“这杯酒,我向你道歉,很抱歉踢伤了你的命根子,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昂头一抬手,咕咚咕咚几口,53度的白酒立刻见底。
她望着明亮的天花板皱眉,许是天花板上的灯太刺眼了。
然而除了皱眉以外,她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甚至一丝难受也看不出来。
这可是53度的烈酒,别说女人了,换做普通男人三十几度的就已经够呛了,翟思思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丹凤眼眯了眯,薄唇勾起。
看样子蒋丁林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今晚。
蒋丁林喉结上下一滚动,瞧翟思思把空了的钢化杯放在桌面上,他也不好意思说不喝,将酒杯举到唇边。
和翟思思不同的是,他本想摆出一副酒量很好的样子,但伪装不过一秒,火辣辣的白酒滑到喉头时,他辣得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
这女人是怎么咽得下去的?
面子要紧,一咬牙一跺脚,就差捏着鼻子了,蒋丁林闭上眼屏息,一鼓作气将酒杯里的酒如数喝光。
看他这副模样,翟思思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她赢了。
钢化杯刚压到桌面上,翟思思立刻接着往里面斟酒。
蒋丁林连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股刺鼻的白酒味立即扑鼻而来。
她把钢化杯举到蒋丁林的面前,不容拒绝地说:“第二杯酒,该你向我朋友道歉,我伤害了你我道歉了,你作为沧澜的公子哥,是不是也该为你的行为负责?”
先放低姿态请求蒋丁林的原谅,不等蒋丁林缓过劲,立刻讨回尊严。
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翟思思话已至此,蒋丁林是骑虎难下,不好拒绝,捏了捏拳,接过白酒一饮而尽。
“啪。”
“呃……”
他紧皱着眉头憋住那股上涌的酒气,眼还没睁开,就听见水流落进钢化杯里的声音。
“这第三杯酒,敬不打不相识。”
翟思思摔门而去,陈阿姨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她听见了,满目着急地看着靳乔衍。
后者面容毫无变化,淡淡地说:“陈阿姨,你去倒杯水给我妈,告诉她我们有急事先走了。”
陈阿姨连忙应好,跑到玄关处将靳乔衍的鞋取出放在地上。
靳乔衍说了声谢谢,不疾不徐地走出门。
翟思思气得双眼通红,陈阿姨在医院闹事的画面浮现眼前,当时那种无助的感觉记忆犹新,此刻她仿佛一个溺水者,刚把脑袋露出水面,又被人重重地往水里摁去。
糟糕透了。
“哔哔哔。”
身后响起了鸣笛声,翟思思往旁边挪了几步,顺着道路走出小区。
“咻……”
白色Pagani Huayra倏然停在路边,副驾驶车门缓缓升起,露出靳乔衍那张阳光刚毅的俊脸。
他眉心紧拧,沉声道:“上车。”
翟思思心中有火,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赌气地往右转。
靳乔衍真当他们穷人好欺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身后是靳乔衍不厌其烦地重复:“上车,给你二十秒。”
她气急败坏地回头,只见靳乔衍双目平视前方,车辆左转灯打亮,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模样。
翟思思的倔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住。
咬牙回过身,她二话不说迈步就走,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只凭着一股子怒火沿着人行道一路向前。
这回轮到靳乔衍傻了眼,在他要什么有什么的二十多年里,从来都是他说东别人不敢走西,叫站住别人不敢迈腿,这个女人,谁给惯的臭脾气?
关上车门,也不知是哪里起的邪火,靳乔衍一脚油门到底,轰地一下往前前进,一个右转弯,车子停在了人行道的尽头。
车门再次缓缓上升,和刚才不同的是,靳乔衍此刻的脸阴沉得让人背脊发凉。
当然了,怒火攻心的翟思思看不出来,也不想看出来。
想要继续右拐离开,车内的靳乔衍冷声道:“你的外婆和翟明明,都不管了是吗?”
话一出,比十辆跑车拦路都有用。
翟思思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红着眼瞪他。
靳乔衍也不想多费唇舌,冷冷地说:“上车。”
翟思思还是不愿意和他为伍,站在路牙上一动不动。
他不厌其烦地下最后通牒:“三、二……”
一字还没出口,那个倔得跟头驴似的女人毫无骨气地钻进了跑车内,瞪大水眸系上安全带。
靳乔衍戏谑地勾唇,按下关门按钮。
就没有他治不了的人。
车子一路往靳家方向平缓驶去,翟思思鼓着气,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倒是靳乔衍难能可贵地开金口打破僵局:“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相比起结果,过程就不重要了。”
闻言翟思思美眸一挑,嘴上仿佛带着刀片:“你靳大少爷的意思是,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么久,都不重要了是吗?”
联合医院联合陈阿姨将她玩得团团转,像是斗兽场里的困兽般找不到出口,他坐在观众席上倒看得有滋有味?
她被困得无措的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被困死,是吗?
靳乔衍知道她怒火攻心,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劲来,便开口提醒她:“委屈你一个,你一家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相比起这些,过程重要吗?”
在沙巴的时候靳乔衍就说过,医疗团队对她外婆的身体做了检查,确认老人家身体素质非常好,年后就可以按照计划去东北旅游。
记得老人家以前常在她耳边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出省旅游,然而前面大半辈子,因为穷困和孩子,她连绥城也没踏出过半步。
现在眼前就有大好的机会,出去散散心,对她的病情也有帮助,并且邓翠梅也可以陪在她身边一同踏出绥城,对她们来说,都会是这辈子难忘的经历。
而翟明明在学校表现非常优秀,校方领导曾多次对她说过翟明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他创作的画作是现代社会的缩影,每一笔都让人咋舌。
如今靳乔衍能给他一个机会,这个学期结束后,如果翟明明的学业名列前茅,他可以将翟明明的画作带到国外画展进行拍卖。
第一场拍卖,不管能不能卖出好价钱,翟明明的人生将会改写,他将以画家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翟思思脸上的傲气逐渐凝固,最终愁云覆眉,水眸暗了下去。
靳乔衍知道,她是想通了。
浅唇微扬,他如同胜利者般轻快地说:“看来是不重要了。”
翟思思沉吟片刻,再次抬眸,那股子倔犟劲早已被她压了下去,平静地望着后视镜里映射出的泼墨,问:“你骗我和你签合同,到底是为了什么?”
靳乔衍连陈阿姨也不说,又怎么会告诉翟思思他的目的?
白色跑车驶入靳家花园,他踩下刹车,将手刹挂至空档处,解开安全带道:“做好你的本分,不该问的别问。”
话落,他打开车门下车,车外站着家中管家,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们一声,待翟思思下车后钻进车内,将车子泊好。
靳家光亮透明的墙体内,四人的身影从外面就看得一清二楚。
靳远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慕容珊眉眼中尽是小人得志,倪安妮和靳言虽坐在一起,却也是各怀所思。
看来又要折腾了,这靳家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望着靳乔衍笔直的背影,她咬了咬牙,重新投入到靳家大少奶奶的角色当中。
不过是一年罢了,翟思思,你就算是把牙齿咬碎了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靳乔衍修长的手指落在玻璃门上,门刚打开一道缝隙,倪安妮尖酸刻薄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哟,看看是谁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晚要在豪庭花园不回来了?瞧这两手空空,果然亲妈和后妈就是不一样,这一下飞机就直奔豪庭花园送礼,得亏妈妈在家操办了一桌的洗尘宴,你们就算不待见这后妈,是不是也该先回来问候一下咱爸?给咱爸买一些沙巴的伴手礼?”
在心中反复斟酌许久的台词一口气说出,倪安妮洋洋得意地看着翟思思。
这个土包子,她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前往院长办公室的路上翟思思内心又气又忐忑不安,气的是赵德蓉不听她解释,就给她判了死刑,不安的是病患才刚到医院就惊动了院长,她还只是个实习医生,保不齐院长会直接把她撵出医院,如此一来,她的前途算是凉了。
在门口踌躇半天,她才硬着头皮敲响办公室门:“院长,我是翟思思。”
“等等!”
一门之隔内的院长仿佛在打电话,急急忙忙和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两句,才回应她:“进来吧。”
翟思思打开门,在门口处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院长好,才规规矩矩地走到办公桌面前站定。
她已经做好被院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准备,大不了等院长的火气消了,才慢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清楚。
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殊不知院长非但没有骂她,还很亲切地说:“小翟来了?坐,坐下说话。”
翟思思脸上浮出一丝迷惑,低下的头抬起,只见院长唇边挂着一抹极不自然的假笑,嘿嘿地指着她身旁的椅子。
她只好坐下。
见她落座,院长双手合十压在桌面上,语气和蔼地说:“小翟啊,药物过敏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呢……”
在院长得出结论之前,她抢先道:“院长,病患下午来治病的时候,我询问过她有没有药物过敏史,当时她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没有,并且病历本上她也没有写下过敏的药物,我是按照药物标准开的头孢,量和次都是正常的,如果我知道她对头孢过敏,我也不会给她开。”
她的据理力争却被院长一句话堵死:“但她说她提过了。”
“我……”
翟思思喉头一阵发堵,好半天才呢喃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冤枉我,但是院长,请您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我会和病患好好沟通一下,要是对方死咬不放,该赔的我来赔。”
只要不赶她出医院,什么都好说。
还有半年她就可以考取执业医师证了,证件一到手,她马上就可以转正,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一家老小还指望着她开饭的。
“哎……”
院长长长地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地看着她急得泛红的眼眶:“小翟啊,这件事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很多,你的对错对于这件事来说并不重要……”
翟思思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不重要了?”
若是她对,那便是对方冤枉她,但若是她错,她就再也不能在同治医院呆下去了,甚至整个易城都不会有一家医院愿意用她,这关系到她的前途,当然重要!
看翟思思还想不透,他又道:“过敏的病患,是靳家的大管家,所以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在金钱和权势面前,高高在上的一方永远都是对的,她这种活在底下的小蝼蚁,哪有资格辩论对错?
就算是病患的错,那也是她的错。
红着的眼眨了两下,那一瞬间满腔解释的话语烟消云散。
翟思思沉默了。
院长语重心长地说:“小翟,我也知道你的家庭状况,但这件事我们医院承担不起,除非你有门路,求别人帮忙,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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