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付疏何冶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疯批宿主今天又在虐极品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仗剑老酸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付疏这话,何君方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轻笑一声:“你姓付?”“是的,付疏。”付疏回他。“我知道了,你先去报公安吧。”何君方没继续问,转身去上班:“东西拎回去,给你弟补补吧。”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付疏知道何君方有心帮忙,事情就多了几分胜算。她把肉拎去了国营饭店,花两毛钱让师傅帮忙做了碗红烧肉,买了粥和白菜肉馅的饺子,又要了几个富强粉蒸的馒头,趁热把吃食带回了医院。付文浩已经醒了,精神不太好,嘴唇却有了血色。他现在的情况,太油的吃不了,付疏就喂了他粥和几个饺子。剩下的饺子就她和杨晓雪分了。付文浩昏着的时候让杨晓雪照顾着倒没什么,现在人醒了,再留个未婚大姑娘在这就说不过去了。付疏把馒头和红烧肉给她,让她去给杨昭送饭。杨晓雪一看到这么丰...
《快穿:疯批宿主今天又在虐极品完结文》精彩片段
听到付疏这话,何君方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轻笑一声:“你姓付?”
“是的,付疏。”付疏回他。
“我知道了,你先去报公安吧。”何君方没继续问,转身去上班:“东西拎回去,给你弟补补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付疏知道何君方有心帮忙,事情就多了几分胜算。
她把肉拎去了国营饭店,花两毛钱让师傅帮忙做了碗红烧肉,买了粥和白菜肉馅的饺子,又要了几个富强粉蒸的馒头,趁热把吃食带回了医院。
付文浩已经醒了,精神不太好,嘴唇却有了血色。
他现在的情况,太油的吃不了,付疏就喂了他粥和几个饺子。剩下的饺子就她和杨晓雪分了。
付文浩昏着的时候让杨晓雪照顾着倒没什么,现在人醒了,再留个未婚大姑娘在这就说不过去了。
付疏把馒头和红烧肉给她,让她去给杨昭送饭。
杨晓雪一看到这么丰盛的菜就心里奇怪,不是说付家很穷吗?昨天将近两百块的手术费和住院费,今天又有这么好的伙食,可以点都不像是穷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不过她聪明地没有打听,听付疏的话回招待所给她哥哥送饭了。
等杨晓雪走后,付疏详细地问起了那天的情况:“你怎么跑那么远去救人?”
付文浩还没什么力气,说话也轻飘飘的:“铁蛋告诉我,你和李秀秀在北荒沟打起来了,你被揍得够呛。我一到那就看见薛建国在欺负人,就……”
“你倒是挺厉害,说冲过去就冲过去,你知不知道妈在家都快哭死了?”付疏想起熊桂枝之前的模样就想拍死眼前的臭小子:“你就不会扔个石头拿个棒子,或者装个鬼也行啊,非得用你这小身板上去硬拼?平时看着挺稳重,怎么净干蠢事?”
付文浩欲哭无泪:“我不也是急了么,那种情况哪能想那么多?谁知道那畜生身上还带着刀哇……妈气坏了吧?都怪我……”
“行了,好好养着吧,回家再跟妈道歉。”
“回家……姐,我还能回家吗?薛家看我没死,肯定要整治咱家的……”付文浩这才想起来自己得罪了薛家,怕是会连累家人。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那么冲动?”付疏拍了拍弟弟的头,淡笑着说:“没关系,很快他们就自顾不暇了。一会如果有警察过来问你,你照实说就行;如果没有,你也安心养病。”
下午杨昭带着杨晓雪来的时候,付疏把他们叫到了走廊里,跟他们说了自己要报警的想法。
杨昭自然不会反对,主要是杨晓雪,怕她心里过不去。
按理说弟弟差一点就没了,付疏要报警也无可厚非,但这事怎么也涉及到了杨晓雪一个女孩子的声誉问题,付疏也不能连问都不问。
杨晓雪听了她的话,眼睛顿时红了,抓着她哥的胳膊,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付疏也不急,安静地等着她。
起初她还是小声呜咽,到后来也不管了,抱住哥哥哭得天崩地裂。
路过的人都在看这两女一男的奇怪组合,还以为是什么伤风败俗的感情纠葛。
杨晓雪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抹了把脸,抽噎着说:“报警吧,我不能自,自私,连累文浩,还连累付家……”
付疏心里动容,知道她做出这个选择是多么不容易,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个勇敢的好姑娘。”
虽然薛建党并没有得逞,但这年头风言风语最伤人。
也幸好问话的环境没有其他人,杨晓雪没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只需把大概的经过说清楚就行。
…………
付疏和付文浩是坐警局的车回家的。
付文浩住院三天,为了免被怀疑,杨昭和杨晓雪在他醒来当天就回了家,所以坐在警车上的只有付家姐弟。
警车进来的时候引起了轰动,村里人还以为是付文浩犯了什么事,毕竟他失踪了这么多天。
直到车子在薛家门口停下,付疏扶着付文浩下了车,两个公安冲进薛家,把薛建党带了出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是薛建党把付文浩打伤了。
为了杨晓雪的声誉,公安并没说明,大家也只是看见付文浩病弱的样子,猜测出来的。
至于两人为什么打架,付疏又是怎么找到付文浩的,并没有人知道。
薛建党被带出来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猛然间看到门外的付文浩,才有些慌了。
但他本身就是个混不吝,又觉得自家有何县长撑腰,回过神就破口大骂:“付家的小畜生,你敢报案?老子就该捅死你!让你报案,你等着,老子回来弄死你!”
薛建国跟在弟弟后面,听到他的话就给了他一巴掌:“别他/妈瞎说!给我老实点!”
然后又朝着公安谄媚地低了根烟:“公安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弟弟脾气虽然不好,但遵纪守法,绝对不会烦原则性错误。”
公安都是局长嘱咐过的,哪会给薛建国好脸色,面无表情道:“犯没犯错误不是你说了算。你再拦着,就是妨碍公务!”
然后押着薛建党就上了车。
薛家再硬,也不敢和公安对上,只能眼看着薛建党被压走,心里干着急。
带走了薛建党,警车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李秀秀家和铁蛋家,把涉案嫌疑人都带走了。
薛建国知道现在拦是拦不住的,他以为现下只有让报案人放弃,才能把薛建党被放回来。
于是他带着亲和的笑容,走向薛家姐弟:“二丫,文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四叔平日对你们也不错,哪里会伤害你们呢?”
付文浩见他这副伪善的模样,心里恨极了,气得说不出话。
“误会?”倒是付疏面色平静,讽刺道:“那误会可大了,我弟弟差点就没命了呢。”
薛建国看着两人的样子,知道好声好气地商量定然是没用了。
他也顾不上别人怎么想他,撕开了和善的伪装,沉声威胁道:“若是坚持报案,你们那刚离婚的妈,还有弟弟妹妹,出个什么意外,可不要怪我!”
“薛书记言重了。”付疏冷笑,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份报纸,摊开了递给薛建国:“何县长亲自撰写的文章,薛书记识字的吧?”
缝纫机的事情还没着落,和邱洁约好去县里的日子就到了,上次的介绍信没用到,这次就不用再开了。
今天邱洁终于按时起床,两人搭上了村里的牛车。
付疏所有积蓄都进了三个弟妹的肚子,最后一块鸡蛋糕给了熊桂枝,因此手里的两毛钱车费,还是跟付文明借的。
说不忐忑那是假的,但付疏心里有成算。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这门生意不成,总能找到别的营生。
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能信任,在没有明确错误时,怀疑自己的事,她是很少做的。
在牛车快要出发时,一对男女从远处赶了过来,邱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愤愤,付疏却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李秀秀好像没有发现邱洁的愤怒和付疏的无视一样,热络地挨着付疏坐下,并把薛城推到了对面:“付疏姐,你也要去买东西吗?”
“嗯。”付疏看她明明对牛车黑得发亮的座位十分嫌弃,却还故作热络的模样,不咸不淡地应了句。
“那你准备买点什么呀?”
还没等付疏回答,邱洁就不乐意了,别人没看见李秀秀眼里的嘲弄,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关你什么事?”
“我不过就是问问,你干嘛这么凶?”李秀秀立马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先是看了眼薛城,然后又对着付疏说:“我想着付疏姐难得出来买东西,同她说说话也有错了吗?”
“卖可怜给谁看!”谁都知道付疏家孩子多,条件不好,的确是难得出村一趟。
但是被这么明着说出来,还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可怜样子,邱洁这火爆性子实在是忍不了。
偏生就是有很多人吃李秀秀装可怜这一套,薛城和车上几个年龄不大的小伙子都满眼不赞同地看着付疏和邱洁。
薛城面对两任女友不好多说什么,可偏偏有那些“怜香惜玉”的看不过眼了:“邱洁,你们可不能仗着念过几年书,就欺负李秀秀单纯不懂事!”
付疏轻轻按住不忿的邱洁,淡淡开口:“李同志,你现在的身份,真的不适合跟我们两个小姑娘坐在一起,跟谁来的最好就跟谁一起坐。邱洁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害羞了点,希望你不要误会她的好意。”
没有哪个带着对象坐车的小媳妇,上来就和别家大闺女谈天说地,也不管自己对象的。李秀秀和付疏她们的年龄差不多大,这就更容易让人误会了。
全村都知道薛家和李家已经在谈订婚的事,她就是想否认都不行。
李秀秀愣了一下,刚要反驳,就听她又说:“另外,你好像比我大几个月,叫我姐可能不大合适。”
付疏和李秀秀同岁,不过她是年底生的,而李秀秀刚过完十七岁生日,显然比她大。
她说这话时表情十分平静,可就是这种态度,把李秀秀的脸臊得通红,低着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李秀秀是个很聪明的女孩,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最娇美,什么模样最楚楚动人。
这不,刚才替她说话的那个男孩又开口了:“付疏,你也太霸道了……”
付疏本来不想说他什么的,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颗怜香惜玉的心很正常,但是他既然自己撞上来,那就不能怪她了。
“所以,”付疏打断他的话:“无论是从年纪上,还是阅历上,都应该是我们更单纯一些。如果说念过书就不单纯了,你口袋里的那本书,也可以扔了。”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往那个男生的上衣口袋里瞧,果然看到了一本书。
从那露出的红色书皮就可以知道,那显然是一本毛领导宝书。
车上几个爱说嘴的婶子嚷道:“哎呀,这不是毛领导宝书嘛!咋就没用了?”
只见那男生嘴唇一抖,脸色一僵,立马转过头去不敢看她们了。
付疏刚才说到“阅历”时,特意拿眼睛扫了一眼薛城,整个车都知道她指的是“感情经历”。
毕竟当时付疏和薛城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过明路,现在她又不承认和薛城有过什么,谁敢拿这事瞎说不是耍流氓吗?
而现在李秀秀和薛城每天都出双入对的,十分明目张胆,多少人都在背地里说李家丫头不知羞耻,现在更是笑得欢。
李秀秀被她说得实在是没脸,“腾”地起身坐到薛城旁边,呜咽出声。
若是现在能下车,估计她早就跳下去了。
“多大人了,不懂事还挺骄傲。”邱洁可还没撒完气,把李秀秀薛城还有刚才帮她说话的男生挨个瞪了一眼,才继续跟付疏叽叽喳喳。
薛城看着秀丽大方的付疏,又看了看坐在旁边低头生闷气的李秀秀,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同时他又暗自窃喜:付疏一定是因为对他念念不忘,才会针对秀秀的。
牛车到了镇上,薛城本来还想着和付疏打声招呼,却被李秀秀拉走了。
邱洁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撇撇嘴一脸鄙视。
下午一放工,付疏就跑到地里去找钱静:“杨大嫂。”
钱静抬头看见她,眯着眼睛笑道:“二丫呀,前两天我小婶还念叨你呢,我想着过两天没事儿去看看你,天热了二宝折腾,就没抽出时间。”
二宝是钱静的二儿子,生得像她,胖乎乎圆溜溜的,十分可爱。
“孩子闹腾点才好呢,身体好。”付疏笑着说:“大嫂,我这确实有事要您帮个忙……”
“客气啥,有事就说!”显然这钱静也是个直爽的人。
“我妈让我给大姐做件衣服,我年纪小,缝得不好看,就想问您借缝纫机用用。”说完她又保证道:“您放心,不白借,我一天给您两把红薯干当租金。”
钱静一抹头发,哈哈笑:“嗨,我还当是多大事儿呢!我跟爹说一声,啥时候用你来家里就成。”
虽然是她的东西,但是嫁到了杨家,用什么东西也得和家主说一声。钱静爽朗归爽朗,却也是个会做事的。
“诶,谢谢大嫂。”付疏心里高兴,脸上也一派欢喜,漂亮的杏眼笑得弯弯的,格外讨喜。
“但是咱得先说好,你要是带东西来,我可就不借你了。我一个当嫂嫂的,哪有要你东西的道理!”钱静故作严肃地瞪了瞪眼,直到看见付疏点头答应,才抖了抖身上的灰,起身往家走。
付疏心里感动,也接受了杨大嫂的好意,想着以后有机会,能帮忙一定要帮忙。
去杨家也不用避讳什么,村里有个什么动静很容易就传开了,更何况付疏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借缝纫机。
现在杨家除了杨大嫂,其余一家子男人。
付疏做衣服的时候都是挑着放工后的两三个小时,有杨大嫂陪同,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哎呀二丫,你这衣服做的可真好看,读书人的脑袋就是好用,想出这么漂亮的样式。”钱静先去外面洗干净手,进屋拿起她做好的部分一个劲儿地夸。
付疏已经在这踩了三天的缝纫机,衣服的基本版型都做好了,就差袖子还有一些小细节没缝,估计再有个一两天也能完成。
她做的是个上下拼接的衬衫,上灰下蓝,灰蓝交接的地方微微收腰,蓝色部分两侧做成褶皱,看起来既利落又显瘦。
也不怪钱静惊叹,在农村,哪有人穿收腰的衣服啊,干活都怕撕坏了。
因此她喜欢归喜欢,让她也做一身她是不会同意的。
钱静把衣服叠好收起来,看了看窗外:“呀,天黑了!二丫,让你二哥送你回去吧,你家那偏。”
付疏也看了看,今天她赶了会工,又和钱静说了会话,现在外面天都黑了。杨家不大在乎那点油,天刚擦黑就点了灯,让她一时没有察觉。
杨昭听到大嫂的话,眼睛一亮也看向付疏。
“不用了,我自己敢走。”付疏被他看得有点脸热,思量一阵,还是决定拒绝。
这个时候传出什么闲话,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且她会一点防身技巧,一般的危险是能应付得来的。
“哪能让你一个大闺女自己回去?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仿佛洞察到了她的顾虑,钱
静颇有气势地说:“你放心,没人敢说闲话!”
付疏心里一暖,笑着同意,在杨昭的陪同下往家走。
一路上点灯的人家不多,两人都是凭着直觉往前走。偏偏杨昭走得四平八稳,而付疏却东顿一下西绊一下,丢脸极了。
杨昭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尴尬,轻声说:“你很厉害。”
“嗯?”付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衣服很好看。”幸好现在黑乎乎的,付疏看不见他通红的耳朵,他还能假装淡定地同她交谈。
“谢谢,你也很厉害。”付疏笑着说:“那么多题你都会。”
“嗯。”杨昭摸了摸耳朵,在付疏说完夸奖的话之后,他感觉它们都快烫手了。
他鼓起勇气说出一直想说的话:“你以后可以直接问我。”
“啊?”付疏张大了眼睛,有些吃惊。让一个女孩子直接去找他问题,在这个时代应该都算得上告白了吧?
但她却没想那么多,毕竟两人接触并不多,没到产生男女之情的地步;而且在她看来,杨昭也决不是一个轻浮的人。
她只觉得这人呆到这种地步,也是挺好笑的。
杨昭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付疏的回复,不禁有些慌了,以为她是被自己的孟浪吓到。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焦急,只能故作淡定地说:“大嫂说不会有人说闲话。”
果然好呆啊。
付疏偷笑,答应道:“那好,以后有问题我和大哥一起去找你。”
杨昭不明白为什么哪里都有付文明,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个朋友产生了一丝不满,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闷闷地应了声就不再说话。
到付家后,熊桂枝对杨昭送女儿回来表示感谢,想要给他塞两把红薯干。
杨昭知道付家并不富裕,言辞恳切地拒绝了,临走时还不舍地瞄了付疏一眼。
那时她正在盘算着赚钱的事,并没有注意到。
她没注意到,熊桂枝可是看到了,心里不由地升起一阵骄傲:果然是她的女儿没了一个薛城,多得是人中意!
又暗自想着,要好好观察观察,别又找了个像薛家那个狼心狗肺的。
…………
付疏算了算时间还够,因此接下来的两天并没有赶工,天刚刚擦黑就收拾好准备回家。
杨昭竟然也坚持每天都送她回家,路上还总是没话找话地问她有没有不会的数学题。
付疏这几天都在想着赚钱的事,还真没记起来翻书本。不得不硬着头皮告诉他,最近没怎么看书。
只见杨昭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一脸认真地对她说:“学习贵在坚持。”
付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想了想他也是为她好,于是态度良好地承认错误,表示很快会把进度赶上,得到了杨昭一个赞赏的眼神。
在她的努力下,第一件衬衫于十三号晚上完工,她准备明天就带到县里去卖。如果明天卖不出去,至少十五号还能再卖一天。
现实确实不那么美好,付疏在供销社门口坐了一上午,都没有一个看起来能买她衬衫的人。
幸好这种情况她早有预料,从随身带着的小布袋里掏出半块粗粮饼,咬两口又放了回去,这是她一天的粮食。
过了下午三点,往供销社来的人更少了,付疏却并没有沮丧。上午的客人,大多都是为今日特供的吃食而来,买其他东西的反而少。现在抢粮的高峰已经过去,来这的都是有心情闲逛的,反倒是她的主要客户对象。
果不其然,将近四点半的时候,一个身穿布拉吉小皮鞋,外套一件军绿色衬衫的妙龄女子从远处款款走过来。
付疏一眼就看中了她,一是因为她看起来就有钱,另外就是她定然是个有品位的姑娘。这个时代就做出穿出短外套搭裙子的装扮,不可不谓是走在时代的前沿。
于是还未等那女子到供销社,付疏就信步走到她面前:“这位美女,我这有件上海带回来的时髦衬衫,你要不要看看?”
人群里有眼尖的,一个身穿深蓝色簇新布衫的妇女看见她就大喊:“付家二丫回来了!”
大家一下子就把她围了起来,付疏轻轻皱了一下眉,复又淡笑着问:“桃花婶子,怎么了?”
这桃花婶不是别人,正是李木匠家的婆娘,也就是李秀秀的母亲。
此刻她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道:“二丫,你干啥去了?发生这么大事你咋还不在家?”
付疏不知发生什么事,有些担心,面上却不显,礼貌回道:“我去给大姐送衣服了。”
她早上也是这么和家里人说的,所以并不怕有什么错漏。大姐付华嫁的远要过年才回门,也不怕她说的话被拆穿。
“哎呀,真是可怜的孩子!”王桃花话说得悲天悯人,她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眼里那看好戏的神色再明显不过。
看到她,付疏才知道李秀秀那清秀的长相和没事找事的性格随了谁。
这桃花婶名叫王桃花,是隔壁爱军村王家的小闺女,家境还不错,她又长得清丽可人,总觉得自己是天仙下凡。
不过她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农村出身没上过学,脾气也不好,就凭这漂亮的外表,嫁了追求者里条件最好最听话的李木匠。能给她好的生活条件又不用她伺候,就算李木匠是个瘸子又怎么样?
果不其然,李木匠用了三百块钱和一百斤细粮的彩礼,把王桃花娶回了家。到了李家之后,更是把她宠上了天。之前笑话她嫁了个瘸子的人,没有不在家里骂老公泄恨的。
听到外面的声音,刘艳霞从院子里面探出个头来:“是二丫回来了吗?”
“婶儿,是我。”付疏回了一声,又笑着对围观的村民说:“今天谢谢各位叔叔婶子关心了,家里有事,我先进去。天也黑了,大家回去注意安全。”
说罢,她就进了院子。
“是个好孩子啊,就是……”
“人漂亮性子还好……”
“摊上那样个爹,真是造孽啊!”
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声,大多都是夸付疏和同情她的。
王桃花听到这些话暗暗咬牙,今天她一听到动静立马跑过来了,就是为了看笑话,熊桂枝出丑,她比谁都高兴。
哪知什么热闹都没看到,付家大门紧锁,谁都不让进,只能听到点动静。
没过足瘾的她见到付疏回来,想着没看到熊桂枝的丑态,拿她女儿出气也好。可这付疏三言两语就把大家打发了,还得来一片叫好声,王桃花自然气闷。
转头一想,再好又能怎样,两个母女还不都是一样把握不住自己的男人!大的成天挨打,小的又被自己女儿抢了对象,还不都是废物?不能嫁个好男人,一个个弱婆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想到这,王桂花又得意一笑,摇曳着有些肉的腰肢回家了。
付疏进屋,看见付萍和小弟付文庆眼睛都红红的,可怜巴巴地坐在床边。付文明、付文浩还有熊桂枝都不知所踪。
刘艳霞叹了口气,别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拍了拍付文庆的脑袋,对付疏说:“文明和文浩送你妈去熊家了,你今天在家好好照顾弟弟妹妹,我先回家了。”
付疏点头,抓了一把水果糖递给刘艳霞:“今天麻烦婶儿了,给妞妞吃。”
刘艳霞和钱贵的大儿子已经二十多了,小女儿钱妞妞才十一岁,很是可爱。
“都是邻居麻烦啥!妞妞哪用吃这精贵东西,给三丫和文庆!”刘艳霞知道这个,两块钱一斤,贵着呢!
“还有呢婶儿,我姐给我挺多,您拿着把。”付疏笑着把糖塞到刘艳霞手里。
“那成,婶儿走了啊,别忘了锁门!”
送走刘艳霞顺便锁了门,付疏回到东屋,看向付萍:“三丫,怎么回事,妈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付萍哇地哭了出来:“妈去姥爷家了,爸喝酒,打妈,拉不住……呜呜……妈……”
这边付萍话还没说完,付文庆看她哭,也跟着嗷嗷哭起来。
付疏能想象当时的画面,他们年纪还小,经历过这种事也不记得,今天估计是被吓坏了。付疏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来给他们,哄了好半天才哄好。
她想去西屋看看,还没进门,就闻到浓浓的酒味,惹得她眉头一皱。轻轻推门进去,付长军躺在床上鼾声震天,叫都叫不醒。
看他这个样子,付疏深深叹了口气。
付家穷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付长军酗酒,家里人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他拿去换酒,以至于在梦里连兄妹二人的学费都凑不齐。
他喝醉了,睡死了就谢天谢地,一旦还有丝清明,付家人就变成了人间炼狱。他爱打人,别人倒还好,熊桂枝是最常挨打的。
据说在他们结婚前,付长军就和学校里一个女同学好了,感情甚笃。只不过那女同学家里瞧不上已经不是大队会计身体又带病的付长军,坚决不同意。于是家里给他安排了这门亲事,威胁着他早早结婚。
他和熊桂枝虽然同村,但两人连话都说不上,更别提他心有所属,付长军坚决不同意结婚。更何况熊桂枝就上过两年小学,是个半文盲,哪里配得上他一个“高学历”青年?
熊桂枝她妈是地主家丫头,受过不少赏,在那时候也算个富农家庭。付家就是看准了她的家世,逼迫着两人结了婚。
可在付长军眼里,就是这家世才最不像样。
就算是地主家丫鬟又怎么样,就算有些金瓜子又怎么样?说到底还是奴隶!是下等人!和自己看不上的人结婚,付长军又不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对熊桂枝的态度可想而知。
结婚的确是被迫无奈,可逼他结婚的是付家,与新娘有什么关系?
熊桂枝欢欢喜喜地嫁到付家,等待她的是丈夫的亏待和冷暴力,甚至在他喝醉酒后,她更是变成了他的出气筒,非打即骂。
变革时期,地主被打倒,熊母没了奴籍,却也没能改变付长军的态度。熊桂枝说不上多聪明,却是个利落的,她实在受不了过这种日子,当着所有家长的面吵着和付长军“分居”,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
哪成想付长军今天不知道又在哪受了气,冲进东屋拽起她就是一顿打,付文明和付文浩拉都拉不住。
到底是付文明聪明,抱着腿拼力拦住付长军,让二弟把母亲送去姥姥家。
付长军一向爱重最像自己的大儿子,到底没舍得像对熊桂枝那样往死里打,狠拍了两巴掌就气呼呼地回西屋去了。
付疏最瞧不起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在外头受了气没胆子反抗,却回家拿女人孩子撒气。付长军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付疏觉得他连一个最起码的人都不算。
人是能克制自己暴力欲望的智慧动物,而他,显然做不到。
付疏也担心母亲,但是有付文明在好歹能照看一二,更何况付萍和付文庆也受了惊吓,家里就留他们俩她也不放心,就准备明天再去姥姥家看熊桂枝。
她并没有回小屋睡,而是带着付萍和付文浩休息在东屋。一边给他们讲故事,一边哄他们睡觉。付文庆倒还好,小孩子忘性大,讲两个故事就睡着了。
付萍十四岁已经懂事了,也想得多一些,付疏只能一直轻抚妹妹的脑袋安抚她。
直到她睡着,付疏手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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