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裴钰订亲的第二年,他的小青梅丧夫归京。
裴钰后悔了,与旁人说我庸俗粗鄙,配不上他。
我索性退婚去了西北。
裴钰嗤之以鼻:“小门小户的女子,就会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瞧着吧,婚期一定,她立马回来求着嫁我。”
可直至婚期,我也没回去。
裴钰坐不住了,来西北找我,却看到我跟他的发小——京师有名的小霸王霍江年,正当街亲昵。
裴钰气得发飙,要我立刻回去跟他成亲。
我亲了口霍江年:“这位公子请自重,我夫君在这儿呢。”
1.
我揣着新作的文章,兴冲冲赶到摘星楼时,恰好听到裴钰在点评我的诗作。
“蠢笨至极,闭门一月还不如宛宛三岁时作的打油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当初是如何瞎了眼,竟同她订了亲。”
屋内皆京师权贵子弟,闻言个个都调侃起来:
“不就是山珍海味吃腻了,觉得野菜新鲜,野菜哪里上得了台面。”
“本世子当初可提醒过你,收她做个妾就得了,你非明媒正娶让她当正妻,现下后悔了吧?”
裴钰有些烦躁:“那是她死缠着要嫁给我,我怕她寻死才先应了下来。哪知如今跟个狗屁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陆宛宽慰他:“子修哥哥,阿颜姐姐未曾念书开智,做诗写文本就难为她了。只是在这京里,哪怕酒楼小二楚馆花娘,都会应吟颂几句妙语,阿颜姐姐这般……”
陆宛没说下去,但意思人人都懂。
我这种连酒楼小二楚馆花娘都不如的人,怎么配得上他,怎么配得上侯府主母。
裴钰没有反驳她。
我垂头,看着手里墨迹未干的诗文,忽然觉得自己真可笑。一个舞刀弄枪的人,学人家做什么文章啊。
我正要离开,屋内却传来一道嗤笑声:“陆娘子,宋姑娘文是弱了些,但听说她有一身好武艺,曾跟裴小侯爷一起行侠仗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