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来?我知道你肠子直,也不能从嘴里拉出来吧。你还真是癞蛤蟆找青蛙,你长得丑玩的花!没睡醒回去再躺会儿!”沈婉儿嗤笑出声。
好大的脸,还交出来!
原来沈婉儿为了分家,还装装柔弱搏同情。
现在家已分,她沈婉儿才不给她这个脸!
一旁的江临和几个孩子在一旁低低地笑出了声。
特别是甜宝,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沈婉儿都怕她憋坏了。
“嘿!你这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江赵氏此刻一只手用布吊着,另一只手挥舞着朝沈婉儿冲过来。
沈婉儿一闪身,避开了来。
顺手拎起一旁新买的水桶,眼疾手快的扣在她的脑袋上。
“再给我不消停,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手也给掰了!”沈婉儿低声说着。
还好九年义务她多读了一年,素质高一截,文明有礼貌,不然高低得收拾她一顿。
此刻的沈婉儿全然忽略了自己顶着满头血掰断了江赵氏手臂的事。
江赵氏跌跌撞撞了几步,还是一头栽到了地上。
沈婉儿心疼的看着自己家新买的水桶。
江老太眼见自己大儿媳吃亏,忙不迭的冲过去拿下水桶,将人扶起。
“蠢不死的,这也能让人套上。”边扶边骂。
江赵氏脸上一片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娘,你上,她不敢拿你怎么样。”江赵氏如今已不敢轻举妄动,但婆母可以啊,她沈婉儿还敢大逆不道殴打婆母不成!
江老太眼珠一转,快速掀开院子中盖肉的布!
是猪板油!
此刻江老太和江赵氏眼睛都直了!哪怕是院子外的村民,此刻内心也是极其的羡慕。
这么大一块猪板油,炼成油之后,炒菜得多香啊!
哪怕这江赵氏的爹是屠夫,也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带猪板油。
“这猪板油我拿走了,就算是你嫂子的药钱。”说着,就要去抬猪板油。
她可不信,他这儿子敢忤逆她。
“住手。”沈婉儿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量,“你敢拿我就带你上官府,说你偷窃。”
“偷……偷窃?我拿我儿子的东西谁能说偷窃!”江老太虽然停下动作,但她一点也不怕。
“哦?你儿子?断亲书已签,谁是你儿子?”江婉儿反问。
“那……那不作数!”江老太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这块猪板油的。
“双方已按手印,里正亦盖上印鉴。你此刻说不作数,怎么?你比王法还大?”沈婉儿盯着江老太,似笑非笑。
都是村子里长大的人,去过最远的地方也顶多是镇上,一听王法,都变了脸色。
“婶子,她这是在吓唬你,她一个村妇,知道什么王法。”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江翠翠隔着篱笆门“指点江山”。
啧啧啧!愚蠢又自大。
沈婉儿看了看江翠翠,又看了看江临,摇摇头。
他这相公的烂桃花呀。
江临看着沈婉儿的眼神,心中一紧,却又感到有些莫名。
江翠翠这一嗓子,仿佛提醒了江老太。
“对对对,你知道什么王法!少来吓唬我。
今日这猪板油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不然我就告江临这小子不孝父母!他这辈子可就完了!”江老太气势十足的威胁着沈婉儿。
如今陛下以孝治天下,任何一个读书人,但凡沾上不孝的罪名,仕途也就算无望了。
江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他的亲娘,如今居然为了一块猪板油不顾他的前程,二十几年的亲情,竟还不如区区一块猪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