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启动车子离开。
“能不能先送我回景云小区？”
沈域一言不发，脑袋靠着椅背，闭目假寐。
倒是前座的司机出声道：“好的，太太。”
孟言柒没再说话后，车厢内陷入寂静。
倒退的树影不断从他们身上掠过，男人纹丝不动，身上那股阴沉气息依然存在。
孟言柒能明显感觉到男人今晚心情不好。
一路无言。
到达景云小区，孟言柒正要下车，沈域突然出声：“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孟言柒很不喜欢他这种带着质问的语气：“我不是说了我去上洗手间了吗？”
“就只是上洗手间？”
“是。”
沈域睁开眼，黑眸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那是一种对不信任犯人才会有的眼神。
孟言柒秀眉微蹙：“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欠你什么。”
“欠？”男人冷嗤，“孟言柒，你这可不是欠。”
“……”
喝多了？又在胡说八道。
“所以我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沈域沉默地注视她。
他噗嗤笑出声，眼里带着嘲弄：“你就这么心急？”
“是，我很心急。”
“……”
“沈域，你成全我，行吗？”
沈域死死盯着她，眼神森然带着侵略，仿佛一只凶兽，要将她撕碎。
他轻扯嘴角，眼底的笑，冷如寒霜。
“下车。”
孟言柒微愣，被他身上的寒气震慑到，下意识后退，下了车。
她一下车，车子立即绝尘而去。
-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想起那晚沈域的异常，孟言柒心里很忐忑，寄给沈域的那一沓离婚协议书也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云果果那边最近经常熬夜加班，直接晕倒在出租屋里。
孟言柒接到医院的电话，吓得立即赶往医院。
看着她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孟言柒没忍住红了眼眶。
“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呀？”云果果声音沙哑，“我就只是劳累过度昏迷了一下而已，还死不了，别哭啦。”
“这还不算严重？”孟言柒走过去坐下，“我快被你吓死了。”
要不是邻居听到动静，打电话叫救护车，说不定她现在还躺在出租屋里呢！
“算了，等你恢复出院，我直接搬去和你一块住吧，两人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真的？！”云果果激动地弹起上半身，不小心扯到针头，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别动！”孟言柒摁住她，“再动病情加重怎么办？”
“你说好的啊！等我出院一定要搬到我那儿住！”云果果直接霸王硬上弓，“如果你反悔，我直接带搬家队伍上门找你！”
孟言柒被她逗笑：“行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云果果痴痴傻笑，脑袋不断拱孟言柒的身体：“柒柒，谢谢你关心我，在江京能有你这位朋友，我此生足矣。”
“别肉麻。”
“肉麻怎么了？人生就肉麻这一次！”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孟言柒想到了当年躺在医院的自己。
“果果。”
云果果一愣，抬头看向她。
“其实是我该谢谢你，”她目光真挚，“谢谢你这一路一直陪着我。”
陪着她走过拥有幸福快乐的时刻，也陪着她经历过失去一切的绝望和痛苦。
-
幸好云果果抢救及时，没什么大碍，只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云果果住院这几天，孟言柒每天都会在家里变着花样做很多营养餐带去医院给她。
小时候，孟言经常被孟琴强迫她干家务活。
冬天冷水洗衣被，夏天烈阳下劈柴火干农活，双手被冻出冻疮，身体被暴晒脱层皮。
孟言柒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艰难长大，并且练就了一手好手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