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霜序贺庭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全文宋霜序贺庭洲》,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是了。沈聿面前的烟雾随着风散去了,如水的夜色在他眼底铺陈成深邃的墨色。“咒我呢?你哥看起来很短命?”“我不是这个意思。”霜序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沈聿的嗓音里好似卷进了风:“小九长大了,不像小时候,有什么事都找哥哥。”霜序鼻腔倏地一酸,压抑的情绪像溃堤的潮水,冲破眼眶。她想说不是,可她知道那是假的。从五年前被送走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以前的小九了。她垂着脑袋,豆大的泪珠砸到地上,无声地消失。沈聿把烟掐了,掌心落到她头顶,动作温柔地揉了揉。霜序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像水浸过的绸缎,乌黑柔软。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岳子封以前手闲跟沈聿一样摸她脑袋,她都不让。“不想进研究院,那想做什么?”沈聿问。霜序压住喉咙里的哽咽,声...
《暗恋暂停,开始恋爱全文宋霜序贺庭洲》精彩片段
到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沈聿面前的烟雾随着风散去了,如水的夜色在他眼底铺陈成深邃的墨色。
“咒我呢?你哥看起来很短命?”
“我不是这个意思。”霜序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
沈聿的嗓音里好似卷进了风:“小九长大了,不像小时候,有什么事都找哥哥。”
霜序鼻腔倏地一酸,压抑的情绪像溃堤的潮水,冲破眼眶。
她想说不是,可她知道那是假的。
从五年前被送走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以前的小九了。
她垂着脑袋,豆大的泪珠砸到地上,无声地消失。
沈聿把烟掐了,掌心落到她头顶,动作温柔地揉了揉。
霜序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像水浸过的绸缎,乌黑柔软。
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岳子封以前手闲跟沈聿一样摸她脑袋,她都不让。
“不想进研究院,那想做什么?”沈聿问。
霜序压住喉咙里的哽咽,声调平稳地说:“我打算跟我学姐一起创业。”
沈聿不置可否:“想创业,给你开一间自己的公司玩?”
霜序摇头:“我学姐做的液氢无人机项目我很感兴趣,飞雪的科研实力也很强,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很看好。”
沈聿没打击她的热情,笑着道:“那我等你上市敲钟的那一天。”
霜序“嗯”了声。
她想起车上被电话打断的话,踟躇地再度提起:“哥……”
“想搬出去就搬出去。”沈聿知道她要说什么,“松明路那套房子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霜序放下心来:“我还没跟干妈说。”
沈聿安抚地拍拍她脑袋:“妈那我会解决。”
不知道他究竟怎么跟付芸说的,总之霜序从沈家搬出去的事情,很顺利地过了付芸那一关。
松明路那套房子一直没住过人,家具齐备,生活用品一概没有。缺的东西她在线上订购,统一送了过去。
她从沈家带走的东西不多,打包好让家里的司机送了过去。
很多旧书都不会再有翻看的一天,衣帽间里那些满满当当的服饰鞋包都属于她的少女时期,不止款式过时,尺码也不合适了。
就像这个房间一样,只属于十八岁以前的小九。
霜序本来想把她养的那只乌龟一起带走的,新家已经订好了鱼缸,但在花园的池塘找了很久都没看到乌龟的影子。
她去问平常负责喂食的佣人:“归归呢?”
佣人也奇怪:“昨天还在这呢。肯定是又躲到哪个角落偷懒去了。”
这只龟平常就喜欢越狱,自己找个犄角旮旯猫着。
霜序便道:“那你找到了给我打电话。”
舒扬听说她搬家的事,说要给她帮忙,背着医生偷偷从医院溜出来。
霜序对此反应很冷酷:“你待不住想出来玩直说,我敢使唤你干活吗?你现在比玻璃都脆弱,碰一下就得血流不止。”
舒扬的病就这毛病,贫血,血小板减少,一出血就难以止住,还容易反复感染。
“嗨,那我就不装了。”舒扬马上虚弱地往新沙发上一躺,“我现在身娇体贵,干不了活,你俩赶紧收拾完给我叫个外卖。”
小廖正像兔子一样在整个房子里窜来窜去,一边窜一边发出“天呐,这么闪亮的厨房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天呐,这个衣帽间比我们家的三室一厅还大!天呐,这个浴缸能同时和四个肌肉猛男一起泡澡诶!”……的惊叹。
霜序正把从沈家搬来的东西拆箱整理,小廖一个箭步扑过来:“小老板,你歇着,我来!”
霜序在她的不满中平静道:“我自己决定的。”
“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敢擅作主张?”
崔宁似乎认定是沈家有人给她撑腰。她最厌烦霜序跟沈家的亲近,这件事让她在人前人后被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好像她容不下人,把孩子丢给别人养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沈聿想把你安排进研究院。老徐跟你爸是老同学,他越过你爸找老徐为你安排工作,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霜序道:“你要是觉得他越过你们帮我安排工作不高兴,也可以亲自找徐院长为我打点。”
崔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霜序知道,所以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放心,研究院的工作我拒绝了。不过你也不用高兴,拒绝的原因是我打算跟人合伙开公司。”
“你不用迁怒我哥和干妈,我自己想回国就回国,想留下就留下,我成年了,行动自由。”
崔宁脸色冷了些:“宋霜序,我虽然不是你亲妈,但是你法律上的母亲,沈家对你再好,我要把你送走,他们没人能帮你。”
霜序当然知道,五年前她就是这样被送出国的。
“我哪都不会去。”她不卑不亢,“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无力反抗的未成年少女,你想把我送上飞机,就先把我绑了再说。”
崔宁眉头狠狠一皱,着实没料到出国几年,让她生出了一身反骨。
她眼神不悦地盯了霜序一会,恢复自己的端庄优雅,嗓音高傲而冷漠:“你真是翅膀硬了。罢了,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免得又有人说我容不下你,只要你不给我惹事,我无所谓你在哪。”
“明白。”
霜序下车准备离开,崔宁坐在车里道:“沈家跟陆家的婚事已经准备定下了,这段时间你安分一点,最好别动歪心思。”
她能动什么歪心思?
霜序没回答,不知道听没听见,关上车门转身往回走。
已经九点,繁华的东三环灯河灿明,松明路9号却在闹市中独得一片幽静。
这套大平层地段极佳,是沈聿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霜序一直都知道,当初逼她出国,除了宋勉之跟崔宁,也是沈长远跟付芸的意思。
所以她一直不肯回国,因为已无家可回。
那年她十八岁的生日,是在加州度过的。沈聿飞过去看她,把这套房子转到她名下,是让她有地方回的意思。
她心里都明白。
*
周末,舒扬在饭店订了包厢,全公司聚餐。一是正式欢迎霜序就任飞雪CEO,二是犒劳在风雨飘摇中对她不离不弃的老员工们。
霜序去取订做的蛋糕,到饭店的时间就比其他人晚了一步。
到饭店时,小廖正发微信催她:“你到了吗到了吗到了吗?这个澳龙已经勾我十分钟了!”
霜序笑着回语音:“你先吃。”
说完察觉到一道不友善的注视,抬头,看见电梯前的男人转过身。
又是陈沛然。
狭路相逢,上次见面时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陈总,此时看上去邋遢颓废了许多,头发像三天没打理,胡子拉碴,眼下也冒出了疲惫的眼袋。
“宋霜序,我真是小看你了。”陈沛然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你怎么哄贺庭洲点头的?靠你那个爹?”
霜序说:“你管我靠什么。”
陈沛然花了不少金钱和时间讨好云盾负责无人机板块的那位总监,眼看着合作要成,临门一脚,那秃子突然不接他电话了。
跟院长吃饭的时候,霜序一直表现得很得体。
燕城这个权力之都,一砖一石都是权力打下的地基,凌驾于金字塔顶端的,是贺、沈、郑、岳这样的门阀显贵。
宋家老爷子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但比起沈家,还是差了些从祖辈积累下来的底蕴。
说来也巧,徐院长跟宋勉之恰好是高中同学,有点私交,记得他带在身边的女儿,是个活泼伶俐,颇有些骄纵的。
眼前这个却一次没见过。
宋家的家事外人不知道,同学之间多少听说过一点内情,这个大女儿不是现任宋夫人亲生的。
但有沈聿给她坐镇,没人敢怠慢。
徐院长对霜序赞赏有加:“航空这个领域的女性可是很稀缺啊。这个行业的辛苦是外面看不到的,没想到宋小姐一个文静柔弱的女孩子,有这样的热血和情怀。”
霜序说:“我不文静,也不觉得自己柔弱,我哥从小就很支持我,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尝试。”
徐院长笑道:“那真要感谢沈总的鼓励,才没有让我们损失一位人才啊。”
“这几年无人机市场发展迅猛,从农业领域到货运物流,包括军事领域,都有独特优势,国内这方面的前景也是非常广阔的。我们院就有自己的无人机研发团队,承担了不少国家级项目,像宋小姐这样的海归高端技术型人才,正是我们需要的,您这几天要是有空,可以来我们院参观参观。”
霜序说:“有机会吧。”
今天这场饭局的意图双方心知肚明,沈聿想把这个妹妹安排到他们研究院工作。能有机会在沈聿跟前说上话,徐院长自然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还宋小姐这意思,是对他们院没兴趣?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沈聿。
后者神色倒是不见变化,只是缓缓看了霜序一眼,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听说徐公子自己创业?”
“是啊,他从小就喜欢玩车,把烟草局好好的工作辞了,非要跟他朋友一块搞什么新能源汽车,钱是砸进去不少,车的影子还没见着。”
一说起家里不省心的孩子,徐院长就叹气,他们家不比那些权贵家庭,没那么厚的家底够挥霍。
“最近在忙着跑贷款,好几天没见人了。”
“年轻人有这份冲劲是好事。”沈聿浅笑道,“回头我跟亨泰银行的周总打声招呼,你让他递个资料过去,成不成,还要看他们公司的资质。”
徐院长惊喜难当,连忙双手端起酒杯:“那真是太谢谢沈总了。我替他敬您一杯。”
饭局结束,回去的车厢一路安静。
霜序想解释一下,看到沈聿闭目养神的侧脸,就没出声。
快到沈家时,沈聿睁开眼,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他下了车,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霜序在车里看了片刻,下车走过去:“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聿敲了敲烟灰,在夜幕里看向她:“又要搬出去,又拒绝我给你安排工作,翅膀硬了,想闹独立了是不是?”
“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工作。”霜序说,“这种地方,我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发展,他们只会把我当成吉祥物供着,但供的其实是‘特权’,说不定还要在背后嘲讽我关系户。”
“有特权不好吗,没人能欺负你。”
“能享受到特权的时候,特权当然好。”霜序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沉默一会。
“要是有一天,我背后没有你撑腰了呢?”
那种被海绵堵塞的感觉又来了。
霜序很讨厌这种被人当贼防着的感觉,但她问心有愧,怪不了任何人。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全世界都在告诉她她错了,她喜欢沈聿就是十恶不赦,是个不知廉耻痴心妄想的白眼狼。
霜序也很讨厌说出这句话:“你放心,我只是他妹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
陆漫漫耸耸肩:“我不觉得哦。你喜欢他,我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霜序直视她,“想要我跟我哥断绝关系,换取你的安枕无忧吗?那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不可能。”
“我并不想因为我影响你对我哥的看法,你们这段金玉良缘我从来都没想过破坏,但我哥永远都是我哥,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你接受得了就接受,接受不了自己取舍,不用来给我施压,我没义务对你的‘不高兴’负责。”
“你在你哥面前那么温顺,怎么对我这么刚?”
“你是我哥吗?”人当然有亲疏远近之分,家人和外人能一样吗?
霜序直白地说:“讲道理你不想听,那我就直接点——这个婚,你爱订不订。”
老实说,在今天之前,陆漫漫都以为霜序是一个柔顺乖巧很好拿捏的人。
但她有种感觉,这反骨的一面才是真正的宋霜序。
“我没那么霸道啦,你们毕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养条狗都有感情呢,何况是兄妹。不过,作为你的未来嫂子,我有权利了解清楚你这个干妹妹的底细吧?”
“你如果真的认为自己有权利,直接问我哥不是更快。”
陆漫漫又露出那种微笑:“你确定想要我去问他,‘你干妹妹是不是喜欢你?’”
霜序很讨厌陆漫漫用沈聿来威胁她,但她也无法否认,这种手段的确最有效。
“我的身世宋乐颜肯定告诉过你。我被我妈抛弃了,我八岁的时候,她不想要我,把我送回了宋家。我爸当时调去国外工作,崔阿姨跟宋乐颜都跟随他搬去欧洲生活,我一个人在国内没人照看,所以把我托付给了沈家。”
“你爷爷呢?”
“我爷爷是全世界最讨厌我的人。”
霜序指尖捏着咖啡杯的把手,那个圈做得很小,她摩挲着光滑的瓷面,平静得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他对我妈私自生下我又送回来这件事很有意见,又觉得我胆小爱哭,一身小家子气,把我丢给保姆就不管了。”
陆慢慢从小被全家上上下下捧在手心里,成长在童话一样的童年里,很难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小孩,爹不疼娘也不要,亲人都在世,却像个孤儿。
“那岳子封为什么说,是沈聿把你捡回家的呢?”
霜序看她一会,有所保留地回答:“沈家跟宋家是邻居,我哥路过,看我可怜,把我带回去的。”
陆漫漫露出同情的眼神。
霜序懒得去判断她的同情是真的假的,她也不需要,放下咖啡,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以后别再来烦我。”
夜幕在玻璃窗外无声铺开,这个时间的咖啡馆客流量很少,她推开隔间的门扉,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家的司机等在咖啡馆外面,霜序让他送陆漫漫回家,自己沿着商场外面幽静的长街走了一段,上了大桥。
夜幕降临后的燕城,灯火璀璨,别有一番繁华。
湿凉的风拂面,桥下有河水涛涛而过,河堤上的灯连成线,从此刻延伸到八岁那一年。
她给陆漫漫讲的故事是省流版。
对一个小孩来说,被妈妈抛弃是天崩地裂的。尤其是,她的妈妈明明一直很爱她,可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八岁的孩子已经懂很多事,她当时知道妈妈要送她走。她不想走,抱着门框不撒手,被妈妈硬拽了出去。
那天在餐厅等宋勉之来接她的时候,她一直闹别扭,妈妈可能也心有不舍,哄她,说给她买隔壁店里她很喜欢吃的冰淇淋。她闹脾气不去,妈妈就自己去,拜托店员照看她。
她独自坐在餐厅里,看到一个个人推门进来,每进来一个年龄疑似的男人,心里的抗拒就会加重一分。压死她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长相很猥琐的男人一直盯着她。
她吓到了,冲动地跑出餐厅想回家。那是她很不熟悉的地方,她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最后也找不到那间餐厅了。
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来,她站在路口崩溃地大哭,直到一双很干净的球鞋出现在她糊满眼泪的视野中。
一个长得像漫画书里主角一样好看的少年在她面前蹲下来,弯着眼睛问她:“怎么了,小朋友。”
她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很有耐心,听她呜哩哇啦地讲了半天,还给她买了一只很漂亮的小蛋糕。
他看出她的防备,所以送她去警察局,一直在那里陪着她,等到妈妈来接她。
那天的事霜序一直记得很牢,记得他身上很香,记得他揉她头发时手心的温度,记得他走之前跟她说了“再见”。
也记得她回到家后,因为她乱跑而满世界找了她一个下午的妈妈狠狠打了她。
她哭了一夜,流干了眼泪,第二天被妈妈直接送到宋家,她一路安安静静,再也没闹。
当时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她在心底里期望着妈妈能回头看她一眼,但自始至终都没有。
宋勉之因为工作调任,已经在前一晚出国了。妈妈送她回来的决定很突然,他原定的安排里根本没有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女儿。他只抽出了一顿午餐的时间给她们,到达餐厅后没有见到人就离开了。
所以,宋家那栋房子,是空的。
家里只有两个看护房子的佣人在,既不认识她,也对她的身世窃窃私语。
被妈妈抛弃的悲痛和孤立无援的无助淹没了她,几天后宋爷爷才抽空来到别墅看她。
他气场本就严肃,看她的眼神又充满挑剔,小女孩不安的表现让他很厌烦,待了不过几分钟就走了。
佣人只负责她的一日三餐,除此之外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霜序被独自遗留在那座空掉的别墅里,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忘的人。
她每天蹲在院子的围栏前望着外面,像一只生长在那里的野生蘑菇,仍旧不切实际地幻想着妈妈会回来接她。
她没有等到。
但她等到了那个好看的哥哥。
哥哥穿着附中的校服,肩上挎着书包,傍晚时分会从围栏外经过。
每次霜序的蘑菇脑袋都会像向日葵一样跟着他旋转。
终于有一天,他踏过绿葱葱的草坪向她走来,站在花园的铁艺围栏外,弯腰盯着没人要的她看了一会,问她:
“跟哥哥走吗?”
那年沈聿十六岁。
外人只知道她被交给沈家抚养,但他们全都搞错了一点。
养大她的并不是沈长远夫妇,而是沈聿。
她不了解贺庭洲口味,但看他好像很喜欢蓝莓慕斯,路上随便找了家店买了—只。
贺庭洲发给她的地址在燕西—栋别墅,霜序到的时候,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但静悄悄的,—丝声音都没有。
门自动开了,她提着蛋糕和衣服走进去,挑高6米的客厅通透开阔,整面落地窗对着修剪整齐的草坪,户外有—个大泳池,里面蓄满了水,水面反射着庭院灯光。
家里连个阿姨都没有,霜序不好乱走动,坐在客厅等了—会,打算给贺庭洲发个信息说东西送到了,她人就先走了。
字还没打完,二楼传来懒散拖沓的脚步声。
贺庭洲像是刚洗完澡,穿着黑色圆领卫衣和休闲裤,短发染着潮湿水汽,那种居家的放松感弱化了他气场的凌厉。
“庭洲哥。”霜序站起来刚打完招呼,看见他身后跟了—只立耳杜宾犬。
她不怕狗,但这种体格健硕的成年食肉类大型动物,难免令人紧张。
杜宾犬本身就是—个凶猛的犬种,贺庭洲这只看上去尤其精壮,体重说不定能顶—个她了。
贺庭洲走过来,杜宾也跟着走过来。
贺庭洲在霜序左边的沙发坐下,打开蛋糕拿叉子吃起来,说了声:“坐。”
霜序刚准备坐下,贺庭洲道:“我在说狗。”
“……哦。”她屁股僵在半空,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正想直接走了算了,就见那只杜宾犬踱着步子绕过茶几,来到她右侧,坐下了。
狗神色严肃威武,—动不动地盯着她。
霜序身体有点僵硬,安慰自己,家养犬—般都训练有素,不会乱咬人。
但也很难说啊,贺庭洲自己都没素质……不是,她的意思是,贺庭洲人都不是好人,养的狗能是什么好狗。
她盯着杜宾犬,犬就盯着她,—人—狗对峙片刻,她先没抗住。
刚想认输把眼睛移开,狗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她,紧接着舌头就舔了下她的手。
“啊!”霜序差点弹起来,条件反射地往贺庭洲那边挪了—大步。
贺庭洲慢条斯理地享用蛋糕,对此视若无睹
霜序看看他,试图让他管—下自己的狗:“它舔我。”
贺庭洲眼皮都没抬:“它饿了。”
?
饿了就去吃狗粮啊。
霜序头都大了,又默默挪动—点点,把手放在远离狗的那边,心里庆幸她今天穿的是条长裤。
“你家里……没有狗粮吗?”
光顾着喂自己,也不知道喂狗,把狗饿得都舔人了。
“没有。”
“那它平时都吃什么?”
贺庭洲吃完了半个蛋糕,搁下叉子,上身懒散地往后—靠,掀眸朝她瞥过来,说:“吃肉。”
知道他这人恶劣,喜欢捉弄自己,但霜序是真的有点害怕。
她决定马上离开这里,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贺庭洲不置可否,靠在真皮沙发上,食指撑着太阳穴,淡淡看着她。
霜序看看左右,陷入两难境地。
左边坐着贺庭洲,右边坐着狗,她想从这里出去,势必要从—个人或—个狗面前经过。
在贺庭洲和狗之间犹豫片刻……要不从沙发后面翻过去?或者踩着茶几飞出去……
算了,太不体面。
“庭洲哥,你能让它先走开—下吗?”她说,“我出不去了。”
贺庭洲事不关己,不打算帮忙:“自己跟它说。”
“……”
霜序看看那只威猛的成年杜宾犬,态度很好地尝试沟通:“你能让—下吗?”
狗不知道听没听懂。
狗原地卧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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