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上战推文 > 其他类型 >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全文小说林思棠北辰砚最新章节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全文小说林思棠北辰砚最新章节

余越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思棠,二弟性子冷淡,却不是个心狠寡情的坏人,你同他好好过日子,他不会亏待你的。”“大嫂放心,既嫁了他,自是要同他好好过一辈子的。”林思棠从善如流,笑容真切。王氏点点头,“那就好,如此我同你大哥也都能放心了。”“那大嫂更当看着,百年之后才好同大哥讲述。”王氏笑了笑,没有言语,一双水眸望着窗外,带着悲苦忧怀。林思棠突然很想知晓世子北辰墨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如何的俊朗之姿,才让一个女子每每思起他,竟有轻生之意。若是王氏不是有腹中之子,是不是早就殉情而去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爱到生死相随?“大嫂腹中孩子,是大哥世上唯一血脉,你可要尽心尽力将他抚养长大。”王氏笑容深了深,抚着肚子满心憧憬,“若是姑娘就最好不过了。”“为何?”林思棠心中...

主角:林思棠北辰砚   更新:2024-12-07 12:1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北辰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全文小说林思棠北辰砚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思棠,二弟性子冷淡,却不是个心狠寡情的坏人,你同他好好过日子,他不会亏待你的。”“大嫂放心,既嫁了他,自是要同他好好过一辈子的。”林思棠从善如流,笑容真切。王氏点点头,“那就好,如此我同你大哥也都能放心了。”“那大嫂更当看着,百年之后才好同大哥讲述。”王氏笑了笑,没有言语,一双水眸望着窗外,带着悲苦忧怀。林思棠突然很想知晓世子北辰墨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如何的俊朗之姿,才让一个女子每每思起他,竟有轻生之意。若是王氏不是有腹中之子,是不是早就殉情而去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爱到生死相随?“大嫂腹中孩子,是大哥世上唯一血脉,你可要尽心尽力将他抚养长大。”王氏笑容深了深,抚着肚子满心憧憬,“若是姑娘就最好不过了。”“为何?”林思棠心中...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全文小说林思棠北辰砚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思棠,二弟性子冷淡,却不是个心狠寡情的坏人,你同他好好过日子,他不会亏待你的。”

“大嫂放心,既嫁了他,自是要同他好好过一辈子的。”林思棠从善如流,笑容真切。

王氏点点头,“那就好,如此我同你大哥也都能放心了。”

“那大嫂更当看着,百年之后才好同大哥讲述。”

王氏笑了笑,没有言语,一双水眸望着窗外,带着悲苦忧怀。

林思棠突然很想知晓世子北辰墨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如何的俊朗之姿,才让一个女子每每思起他,竟有轻生之意。

若是王氏不是有腹中之子,是不是早就殉情而去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爱到生死相随?

“大嫂腹中孩子,是大哥世上唯一血脉,你可要尽心尽力将他抚养长大。”

王氏笑容深了深,抚着肚子满心憧憬,“若是姑娘就最好不过了。”

“为何?”林思棠心中思忖,王氏就不想生个男孩,往后继承世子之位吗?

“因为我不想让她走上她父亲的老路,我们北王府的男儿,个个都离不开战场,刀枪无眼,那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再不想尝一遍了。”

“可若是个姑娘,作为北王府嫡长孙女,会受尽宠爱,无忧无虑长大,日后再选个良人,嫁人生子,平安终老,最好不过了。”

年轻丧夫,于她而言已是悬崖百丈冰,万万不能再承受一次。

林思棠由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不只是为王氏,也为了北王府,满门忠良。

“大哥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才让大嫂如此心心念念。”

王氏闻言,又笑了,“嫁给他,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虽然他不常在家,但那些日子里,我依旧每日都在欢喜庆幸。”

即使他战死,早早离她而去,让王氏守了寡,她依旧不曾后悔嫁了他。

二人聚少离多,可至少那些日子有盼头。

林思棠想,她许这辈子,也不会尝此滋味,为了一个男人,欲生欲死。

“瞧我。”王氏擦了擦眼角湿润,“你是新嫁,怎能在你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整日闲着无聊,大嫂能来陪我说说话再好不过了。”林思棠递给王氏一盏茶,让她润润嗓子。

王氏喝了一口,意味深长道,“思棠,他们兄弟二人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只要被好好对待,就会千百倍还之,只要二弟将你放在心上,此一生,你会成为比他命还重要的存在 !”

“比他命还重要的人早就存在了。”林思棠低笑呢喃了一句。

王氏,“什么?”

“没什么。”林思棠抬头一笑,“我记下了,多谢大嫂。”

坐了这么会儿,王氏腰有些酸,“那就不打扰你了,我该回去了。”她还要给夫君诵经祈福。

林思棠搀扶着王氏送到门口。

王氏,“往后同那些夫人们交往,若是有不顺心的,尽管怼回去,你是王府少夫人,该有那个底气与魄力。”

“她们中确有几个爱挑事的,若是不震住她们,以后麻烦事会很多,至于军中你不用担心,王府看重需要他们,而他们也同样需要王府。”

林思棠一听就脑袋大,对那些嗓门粗大的女人们,着实没有耐心应对。

可王氏话都说到这了,她只能应着,“大嫂放心,我都明白。”

同那些夫人交往,还不如皇城那些贵夫人,至少那些人要面子,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赤裸裸下人面子,大多是绵里藏针,很少有直接撕破脸的。

可那些将军家眷,说话永远嘴比脑子快,亦不思量出口的话会给对方带来多么尴尬的处境。


北凉王朝。

稀疏雨点落入池塘中,水面上泛起了涟漪,清风拂来,吹动林思棠的衣袖。

她撑着油纸伞,看着眼前郎艳独绝的男子。

是她的未婚夫,此时却满脸痛苦、悲戚的望着她。

因为就在昨日,皇上下旨,将她赐予了青州北王府嫡次子为妻。

林思棠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姜玄祁,“这是当年信物,归还于君,此后,男婚女嫁,生死…各不相干。”

“思棠。”姜玄祁颤抖着手,接过那块玉佩。

林思棠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二人青梅竹马,玉台纱障,曾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可圣旨已下,牵系着他们两族安危。

“我的信物,望君归还。”

姜玄祁面容冷峻,艰涩开口,“不,思棠,赐婚只是安抚北王府的权宜之计,你我不会缘尽于此。”

姜玄祁是姜府长子,其父乃左都督,不比之皇室子,在皇城却也称的上句尊贵。

此时,他脸色难看,攥着玉佩的手发白,显然气怒非常。

夺妻之恨,伤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林思棠叹了口气,小脸不施粉黛,颜色却如朝霞映雪,令姜玄祁移不开眼。

“思棠,你信我吗?”

林思棠点头,安慰他,“自是信的。”

“可人不能活在虚妄里,姜公子,我一介女子,不过乱世中浮萍,皇权在上,还是…接受现实吧。”

姜玄祁扬起的笑容有瞬间僵硬,“思棠,你信我,我真的有办法。”

林思棠秀眉蹙起,青州山高水远,又是苦寒之地,若有回旋余地,她也是不愿去的。

况且,她心里还是喜欢姜玄祁的,“什么办法?”

姜玄祁眸子微凝,俊逸面容浮上丝丝阴狠,“此番北王府退南齐大军,本该论功行赏,可皇上却以赐婚敷衍,不予封赏,不就是不想北王府军权日益壮大。”

他眸子眯起,“那若是,北王府没了权势,再有我父亲周旋,不就可以接你回来。”

姜玄祁越说越激动,浑然不曾注意林思棠微变的脸色。

“思棠,只要你嫁过去后,取其不利证据,我们里应外合…”

“什么不利证据?”林思棠故作不解,“北王府尽忠报国,乃一介枭雄。”

数年前,北王府就有从龙之功,却因皇室忌惮,而主动交付了军权,偏居一隅。

而这次,也是家国遭难,才再次挺身而出,如此忠臣良将,又怎会有什么不利证据。

且北王府战功赫赫,一般小事根本不足于推翻。

姜玄祁宠溺一笑,深情无比,“思棠,你一向聪慧,如今怎么傻了?”

“北王世子于关口战死,次子承继是早晚之事,你日夜在侧,证据还不是任你取,就算是…”

姜玄祁压低声音,眸中带着狠辣,“就算是叛国,还不都是你动动手的事。”

北王世子妃作证,天下还有比之更为有说服力的人证吗。

林思棠秋眸倏然暗沉下去,握着伞柄的手隐隐发白。

姜玄祁,在她心中一直都是朗朗君子啊。

她不死心,又问,“可北王世子是为国为民而死,亦是北王府浴血奋战,才有了我等今日安宁!”

姜玄祁滞了滞,旋即垂下眼帘,苦涩一笑,“思棠一直都如那高岭之花,可我却只是凡夫俗子,夺妻之恨,我意难平!”

“只是因为夺妻之恨?”林思棠问。

姜玄祁惨然一笑,抚了抚林思棠青丝,“因为你啊,傻丫头。”

“从小,我就认定了你是我妻子,这些年我有多喜欢你,你都知晓,我万万不能忍受,你属于别人。”

“思棠,我知你心软,可为了你我幸福,心狠一次,况且这也是皇上的心愿,我们替皇上夙愿,乃臣子本分不是吗?”

若非林家礼教,教养所束,林思棠险些就被姜玄祁说动了。

叛国罪名,北王府都会死的,陷害忠良,是何等丧心病狂。

只是如今姜玄祁正痛苦着,她不想与他分辩,并没有说什么,“你先将信物还我,那是家中为我备下的。”

三日后大婚,她还要用呢。

姜玄祁闭了闭眼,半晌才从袖中拿出信物,坚定说,“思棠,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带你回来的。”

林思棠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福了福身就离开了。

姜玄祁只以为她答应了,唇角微勾,对她背影说,“思棠,等你出嫁那日我去送你。”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林思棠背对着身子,口中发苦,“青州山高水远,莫让思棠哭着走。”

十几年中,姜玄祁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清风朗月,不欺暗室的君子,林思棠一度以得此夫婿而窃喜开怀。

可怎奈,抵不上诏书与一句世事难料。

这些日子,她眼睛几乎都是红肿的,可那又如何,君要臣死。

“往后,望君以时自重。”

从此,她二人便春秋两不沾,风月不相关了。

池塘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一个身姿高挑的丫鬟正来回踱步,看见林思棠后忙小跑几步,“姑娘,您没事吧?”

此时,连绵数日的细雨竟突然停了,林思棠抬头望了天空片刻,苦涩笑笑,“希望往后,我也会有拨开乌云终见日的那天。”

知秋眼圈红了红,轻手轻脚收了油纸伞,扶林思棠上马车。

姑娘同姜公子是多么天作之合的一对啊,怎么就突然出了这种事呢。

她家姑娘,怎么就那么命苦!

马车里,林思棠歪在车壁上,掀开车帘一角吹着风,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姜玄祁那番话。

每思量一遍,林思棠的心就冷一分,若非亲耳所闻,任谁告诉她,她都不会信那光风霁月的男子,竟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北王府,称之为北凉之神,亦不为过。

是北王府男儿浴血奋战,马革裹尸,才守护了北凉,守护了百姓君臣,不曾沦为亡国之奴。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犬烹,敌国破,谋臣亡!圣人之训,何其贴切。”林思棠讥嘲笑笑,放下了车帘。

乱世将军定,却不容将军见太平!

北凉有此昏君佞臣,国怎有良将,忠良无继之时,王朝又如何昌盛。

她自幼爱吟花弄月、琴棋书画,不喜武将为夫,可对北王府,却心存敬佩、仰望。

林思棠抿着唇,心中浮上丝丝忧虑。

生死殊搏,世子战死,北王府担的起任何荣耀。

可,朝廷却拿她一个女子抵此殊勋,抚世子之命,试问何人甘心不怒?

此番远嫁,她恐难得其善待!


“没有,母妃对我很好,还送了她陪嫁玉镯为见面礼。”林思棠晃了晃手腕上玉镯。

刘婆子虽没见过什么太好的东西,但此玉镯质地清透,一眼就知是个好东西。

“姑娘人美嘴甜又聪慧,到哪都讨人欢喜。”

林思棠笑笑,偏头看了眼窗户上被阳光拉长的人影缓缓褪去,方淡了脸色,拉住刘婆子低问。

“方才我走后,可有别的什么人来?”

刘婆子想了想,“好像没有。”

“你在仔细想想,当真没有?”

刘婆子皱了皱眉,突然说,“好像有,是一个圆脸丫鬟,当时老奴正与知书换被褥,只不过她进来瞧了几眼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林思棠松了手,脸色称不上不好,却也称不上好。

“怎么了夫人,可是那丫鬟有什么问题?”刘婆子紧张的问。

“没有。”林思棠摇了摇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以理解。”

北王妃面上对她那么好,就已是难得,便是她,应当也会为了儿子和家,对自己设防戒备,她应当理解。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么善良仁爱的人都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偏她,竟有那么一刻觉得,在北王府里,或许可以卸下防备,当真是…天真又愚蠢。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让知书进来一趟,我有事交代。”

刘婆子还有些不明所以,却直接被知秋拉走了,出了门知秋念叨。

“你跟着姑娘的时日不长,对姑娘不了解,但凡是姑娘不言不语,平静无波的时候,就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万不要问为什么,怎么了,姑娘让干什么,你干什么就是。”

刘婆子闻言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方才提及那丫鬟时,姑娘有些不对劲。”

姑娘面上虽没什么波澜,可那气韵却倏然冷了几分。

知秋摇了摇头,转身去寻了知书进屋。

知书进屋时,林思棠正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神情却有些飘忽。

“姑娘。”

“嗯。”林思棠丢开手,红唇紧抿了几下,“我有件事要你去做,此事…关乎我们以后安危,你素来稳重,万要小心为上,不可被任何人知晓,知秋她们也不成。”

知书闻言,脸都紧绷了些许,“是,奴婢一定小心谨慎,姑娘只管吩咐。”

“你来。”林思棠招手让知书上前,附耳对她低语了几句。

知秋眼睛逐渐睁大,带着不可置信与惊惶,“姑娘,万万不可!”

林思棠艰涩一笑,“知书,这北王府就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我就如溺水之人在湖中挣扎盘桓求生,再不曾抓住一根浮木之前,有了牵绊,只会将我们所有人都拖死在此,亦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可是姑娘,那药…伤身啊,若您长此以往服用,往后伤了根本,不能有孕了可如何是好?”知书哭着劝慰。

“若…北辰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自然不会再服药,若不是,不能有孕岂不是很好,不论风云如何变幻,我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没有软肋,没有顾及!”

知书知晓,姑娘一向说一不二,见林思棠如此坚定,只能半跪下身子抱住林思棠哭泣。

“姑娘怎就那么命苦,都怪老爷偏心,若是嫁予了姜公子,又哪会有这些事。”

林思棠笑笑,将知书拉了起来,“那是因为我们不曾走上那条路,所以总会以为那条路鲜花着锦。”

姜家,也并非一个好地方,比起在那里被磋磨,在琐事中与姜玄祁成为怨偶,如今在北王府中斗智斗勇,步步为营也不算差。


“催妆?北王府派来的?”

知秋,“据说,那人一直都在皇城中的北王府,此次受命护送姑娘花轿去青州。”

林思棠合上册子,拧着眉没有言语。

“姑娘,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思棠淡淡说,“催妆是高门大户的规矩,可青州遥远,就算不来,府上也说不出什么,且…北王府对这桩婚事,怎么看,都不会满意。”

不满意,又如此重视,北王府究竟打的什么小九九?

“让知春打听着,其他不用理会。”

知秋应声退下。

可顾氏院中,却沸腾了一般,嗓音老高,脸色活似被人掐住了脖子般难看。

“什么?要十里红妆?”

“并非王府要十里红妆,堂堂北王府,自是不会看上贵府姑娘那点子嫁妆,而是为了北王府同太保府颜面周全所虑。”

青年男人拿着刀,语气平静无波。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顾氏青着脸嘟囔,十里红妆啊,那是公主郡主才有的排场啊。

“作为对府上姑娘的重视,成婚当日,花轿所过之处,万里空巷,红绸铺地。”

十里红妆,万里空巷,算是十分风光了。

只是林思棠风光大嫁,同她有何干系,凭什么要她出银子。

青年男人看顾氏脸色难看,半晌不言,再次开口,“我家公子也是为贵府着想,毕竟此婚,乃皇上所赐,备受瞩目,若是办的不隆重,岂不是辜负圣意?”

“而北王府上下,也会因此对府上姑娘更为敬重几分,夫人作为母亲,该十分乐意才是。”

顾氏眼皮子抽了抽,心中腹诽,北王府上下敬不敬林思棠,关她什么事,只要别要她银子就行。

她心思一转,抬手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无奈一笑,“北王府意思,我都明白,只是…大姑娘非我所出,又是皇上赐婚,什么嫁妆,成亲事宜,我只能提提意见,做不得主。”

她故作为难,“不然,你去寻我家老爷商量,我是…实在难做啊!”

青年男人的冷脸却有一瞬破裂,还以为是顾氏推辞,“大姑娘非夫人所出?这是什么意思?”

据北王府消息,圣上所赐婚对象,乃是林太保同顾氏亲女,二姑娘林思月。

他不能问为什么突然从二姑娘换成了大姑娘,暴露了北王府于皇城有暗探,只能拐着弯试探。

顾氏叹口气,幽幽说,“阁下有所不知,大姑娘乃是原配夫人所出,是府上最尊贵的嫡女,我这个继室,地位亦望尘莫及。”

青年男人攥着刀的手发白,他从枫城急匆匆赶来,还不曾见城中暗探,根本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朝廷,欺人太甚!

“既是夫人做不得主,那在下就明日再来,您同太保大人好生商议商议。”

他拱了拱手,不待顾氏接话转身就走。

他要快些给王府传信才行,若是驿站加急传递,明日一早,主子许能收着消息。

顾氏再一次要开口的推辞堵在喉间,看着青年男人突然步履匆匆离去,骂了句没规矩。

“果然是个兵鲁子。”

只是下一瞬,她又愁苦了起来,十里红妆啊,哪得多少银子啊,堂堂北王府,怎么开的了口要嫁妆。

“真是穷疯了。”顾氏碎碎念一句,开始思量如何能破此局。

……

“来要嫁妆的?”

春棠院,林思棠听了知秋禀报,很是诧异,秀眸一眨不眨。

催妆,顾名思义,是催促女方赶快准备嫁妆,莫误了迎娶佳期吉日,催女方出阁的意思。

怎么到了北王府,就直接要求上了,需知此为,在皇亲贵族中,是十分不体面的。

知秋呐呐点头,面容古怪,“是,还要求十里红妆,北王府作为回礼,会在成亲那日,万里空巷,红绸铺地,迎姑娘入府。”

“说是…”

“为了北王府同太保府颜面,以及圣上赐婚之殊荣。”知秋一时想不起来,林思棠淡淡接口。

“对,就是这个意思!”

“姑娘,北王府这事办的也太难看了,哪有上门要嫁妆的,还十里红妆,不是惹人笑话吗,不怪皇城里都言北王府个个兵鲁子,没半分规矩礼教。”

林思棠斜了知秋一眼,“北王府乃北凉恩人,不许口出恶言。”

知秋努着嘴垂头,答了句是。

“惹人笑话。”林思棠嘴角扬了扬,“不惹人笑话,怎么让皇上同太保府难堪呢。”

知秋一惊,“姑娘是说,北王府是故意这么做的,给皇上同府上添堵,以表达不满?”

“不满是肯定的。”林思棠不甚在意的说,若是她,她不关了青州大门都是客气了。

“可…他们就不怕皇上拿他们问罪吗?”

林思棠讥嘲一笑,侧头问,“何罪之有?”

“北王府愿意丢人现眼,日后流言蜚语,骂也骂北王府,咱们不过是被捎带上的。”

“况且…北王府不都是兵鲁子,直肠子吗?又常年在外,不懂规矩不是再正常不过,皇上总不能治人家一个孤陋寡闻,丢人现眼的罪吧?”

而且还是丢自家的脸!

知秋一想,气的直想跺脚,“他们早就算好了这点,可姑娘作为新娘子,不得被人笑死,若是府中拿的出十里红妆还好,拿不出,岂不是被人当猴瞧。”

林思棠无奈摊手,那能怎么办,谁让她不招待见呢。

屋中有片刻寂静,林思棠忽然想起了什么,“知秋,你方才是说,那个侍卫住在北王府?”

“哪个?”

“就今日催妆那个。”林思棠唇角笑意深深。

“对,那人是这么说来着。”

林思棠眯了眯眼,秀眸熠熠生辉,“那岂不是送上门的出头鸟,不用岂不可惜。”

“知秋,将笔墨取来。”

笔墨在书案上铺开,林思棠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十分漂亮,只是知秋看完信上所言,呆愣住了。

“姑娘,您……”

林思棠将墨迹吹干,塞进信封递给知秋,“莫问,你亲自走一趟北王府,交予那个侍卫手中。”

知秋闭上嘴,福了福身立即去办了。


……

花轿赶在日暮之前到了驿站。

玄翼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安排了上等雅间予林思棠居住。

“路途遥远,二少夫人早些休息。”

之前虽是假装,可就林思棠纤细身板,一路颠簸,怕也很难吃得消。

林思棠点点头,被四个丫鬟簇拥着进房,因是新娘子的缘故,盖头不能摘下,遂一路只能在人前装瞎。

十几年里,林思棠鲜少出府,如今一日马车,确实坐的她浑身酸软,腰腹胀痛。

一进屋,她就掀了盖头,扶着腰坐在了床榻上,木床不大,很硬,可比之马车,依旧好上百倍。

“姑娘,奴婢去打些水来。”知书端着盆子出门,盖头不能在人前取下,可妆容却是要洗去的,等到了青州大婚之日,再补上。

知春,知夏也各自忙活,拾掇屋子,铺床叠被。

林思棠于贴身之物上有一定要求,所以凡是要接触到皮肤的东西,都要一一换成自己的东西。

等一切忙完,楼下小二也呈上了吃食。

有荤有素,六菜一汤,北王府倒也没有亏待她。

知秋,“还算他们有些良心,不曾在吃食上苛待姑娘。”

林思棠一笑,“他们都乃七尺男儿,就算心有芥蒂,也不会屑对我一女子行低劣手段,此乃君子之风,不可再口出恶言。”

知秋抿抿唇,“奴婢知晓了。”

“奴婢就是生气,姑娘都不舒服成那样了,他们还故意拖慢行程为难。”

林思棠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四个丫鬟被安排在了林思棠房间左右,知书负责守夜。

许是累的厉害,林思棠沾了枕头不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有人抚摸着她的脸,口中念念有词,似悲痛,似哀叹。

林思棠蹙了蹙眉,想睁眼瞧瞧那人面容,却倏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哐当一声巨响,有人破门而入,屋中旋即灯火通明。

林思棠猛然坐起身,惺忪眸子看着突然闯入屋的数人,眼神从迷离转为冷沉。

知书倒在一旁地上,一动不动。

“玄翼,你这是何意?”

就算要杀人灭口,也当远离了皇城才是,此时下手,是否太心急了些。

至少要等到了青州,让她见了那北王府二公子才是啊。

明明白日里,玄翼已经有些动容,不那么厌恶她了,为何突然有此转变。

莫不是收到了上头密令,一时间,林思棠心中百转千回。

“何意,此话,该在下问林大姑娘才是!”玄翼眸子发红,愤怒的咬牙切齿。

林思棠皱皱眉,还不曾深究此话何意,便见侍卫中走出两人径直走向她衣柜,旋即从中揪出了一个黑衣男子。

男子身量不高,头低垂着,被侍卫拖出来扔在地上。

林思棠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房中衣柜里,藏着一个男人?还被北王府抓了个正着!

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林大姑娘。”

林思棠回神,看着地上男人,“你抬起头来。”

男人跪直身子,微抬起下巴,待那张脸映入眼帘,林思棠狠狠闭了闭眼睛。

“林大姑娘是不是该予兄弟们一个解释?”玄翼沉声开口。

待嫁之身,私会男人,乃死罪,便是皇上,亦说不出半个不字,许还要安抚北王府,冠予她恶名。

“我不认识他。”林思棠很快平静下来,语气冷淡。

“不认识?”玄翼眯了眯眸子,“您觉得此话,属下们会信?”

“呵。”林思棠冷冷一笑,“信与不信,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又或有可能,是有人不满于赐婚,故意栽赃陷害于我,也不一定。”

玄翼气红了眼,“北王府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屑用此卑劣伎俩,你少血口喷人!”

林思棠,“本姑娘光风霁月,更不会行此龌龊之事。”

“况且,我明知北王府侍卫都乃习武高手,还在你们眼皮子偷情,我脑子有病不成?”

玄翼被堵的哑口无言,一时也觉得林思棠所言有理。

偷男人偷到他们眼皮子底下,除非傻子才那么做。

此时,一直不曾开口的黑衣男人瑟瑟出声,“林大姑娘,您不认识奴才了吗?”

“我应该认识你吗?”林思棠眼神冷淡。

“是奴才,奴才是柳业啊。”

“没听过。”林思棠冷冷吐出三个字,旋即看向玄翼,“我终究是你们二少夫人,深夜半夜,你们杵在我房中,是否于理不合?”

玄翼这才注意到林思棠一直用锦被裹着身子,显然是衣衫不整。

即便要被处死,那也是公子的女人!

“都退下。”玄翼一挥手,连同地上男人一起拖了出去。

房门关上,林思棠吐了口气,掀开锦被下床穿衣。

知书紧闭着双眼,任林思棠如何推搡都没有反应。

无法,林思棠只得唤来知秋照看着她,她则去了后院厢房。

厢房中,玄翼带着数名侍卫围着那黑衣男人,杀气森森。

林思棠一到,侍卫们的森冷眼神立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说,他是姜家嫡子,姜玄祁的小厮,奉命予林大姑娘送书信的。”玄翼冷眸紧盯着林思棠。

“哦。”林思棠点点头,“那不就证明,他并非是与我私会。”

“可你同姜玄祁书信往来,亦是私相授受。”

“书信呢?”林思棠抬眼看着玄翼,“任何事情都讲究证据,空口白牙诬陷人,可非光明磊落之辈所为。”

玄翼都快气死了,呆子脸微微抖动,“人证在此,林大姑娘还巧言令色!”

林思棠冷哼,“你们胡乱抓个人,就要扣我一个私德不修之罪,还不容我自证清白不成?”

“既是私相授受,那就拿出来往书信,以证明我不忠不贞,拿不出,那就是你们失职,令歹人闯入我房中,危及我性命。”

林思棠看着地上男人,走近了一步,话却是对玄翼说的,“若你能拿出书信,不用各位动手,我第一个杀了此人,然后自戕!”

柳业听了此话,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林思棠。

眼前这位心狠手辣的女子,是那位温良贤淑的林家大姑娘?

以往,她心许公子,连带对他,都是客客气气,温声低语的。

“好,望林大姑娘说到做到!”玄翼大步上前,摁住柳业搜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柳业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玄翼冷笑,看了林思棠一眼,旋即打开。

林思棠则平静无波,浑似与她无关。

信上所述,先是深情诉说离别之苦,又哀叹二人情深缘浅,荆棘横生,最后,则是信誓旦旦诉其忠贞不二,唯林思棠不娶。

玄翼只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飞到了自家主子头上,五脏六腑都气炸了。

姜玄祁,委实欺人太甚!

只是转念一想,二人之所以被分开,貌似也同主子有关…

玄翼摇摇头,那是皇上棒打鸳鸯,关他们主子什么事,如今新娘子还不曾进门,就被带了绿帽子,主子已经够冤了。”

玄翼黑着脸将书信扔给林思棠。

林思棠捡起,只略略看了几眼,就折了起来,“一封书信,能证明什么,皇城哪家闺阁姑娘,不曾被男子诉过心意。”

“况且,我同姜家公子有过婚约,是人尽皆知之事,北王府若是不忿娶我一退婚之女,大可上呈皇上,诉其不满,而非是处处为难我一无辜女子。”

她又不曾写过什么对姜玄祁情深几许的书信,旁人寻上门,关她何事。

玄翼双拳紧攥,归根究底,确实是他失职,而除了此封书信,亦没有证据能证明林思棠女德不修。

林思棠,“自家少夫人,搁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旁的男人潜入了闺房,本姑娘还想书信一封,问北二公子要个交代!”

“好歹是北王府侍卫,也不嫌丢人现眼!”

玄翼几人被说的面皮发红。

都有些不明白,明明是讨伐林思棠的,怎么就忽然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我深居闺阁,便是对姜公子都印象不深,更遑论一个小厮,人,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别再扰我清净。”

林思棠扔下这句,转身愈走,可想了想,又回头看着玄翼,“你可还有什么意见?”

玄翼看看林思棠,又看看地上柳业,最后摇了摇头,“在下会将今日发生之事,上呈我家公子。”

“随意。”林思棠抬步离开,待回了房中时,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姑娘,您没事吧。”知秋急声询问。

林思棠摇摇头,“知书怎么样了?”

“奴婢将她扶去了隔壁,人还睡着。”

林思棠“嗯”了一声,待坐在了椅子上,才发觉脚裸软的厉害。

姜玄祁!

印象中,他并非如此不知分寸之人。

此为,极有可能置她于死地啊!

知秋倒了杯茶给林思棠,“姑娘,他们有没有为难您,您会不会有危险啊?”

“目前应是不会。”那玄翼,倒不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只是敷衍侍卫容易,那北二公子,恐难以交代。

往后日子,怕是要更难了。

林思棠重重吐了口气,满心疲惫。

她之一生,只求平安顺遂,如此夙愿,都难以周全。

林思棠闭上眼睛,倏然想起了睡梦中的触感,她蹙着眉抚了抚脸颊,许只是梦一场吧。

若是姜玄祁,他一温润书生,怎能在北王府侍卫手中全身而退。

如今,只求那北二公子念在她无辜,不深究此事,予她一立命之所,便算佛祖保佑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