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少,事也少。在这里,我如同走进避难所,不用和其他宫女斗智斗勇,无须再对女官谄媚逢迎,竟意外过上较为舒心的日子。
宫人皆称斛律氏不受宠,当我得以绕过传言亲眼看见真相时,却发现似乎并非如此。拓跋珑常在斛律氏宫中留宿,怎么看斛律氏都不像失宠之人。
冯太后常派太医给斛律氏请脉,太医屡屡皱眉摇头,斛律氏迟迟未有身孕,却又找不出病因。冯太后派来的女官也每每失望而归,提醒斛律氏:“太后想当祖母,盼着娘娘能早日诞下皇嗣。”
斛律氏总是浅笑回应,她对于诞下皇嗣这件事,貌似并不上心。
如寻常往日,斛律氏在抄经,我在旁边伺候磨墨,宫人给她端来一碗养颜汤。
看见碗中浅红色汤液,我视线受到冲击,发现那并非什么养颜汤。
“喝不得!”我开口阻止。
斛律氏嘴贴在碗边,定住,缓缓放下,饶有趣味地问:“为何喝不得?”
我慌忙下跪回话:“娘娘,此汤……乃“避子汤”。”
斛律氏不怒反笑,悠悠端起碗,汤液咕嘟咕嘟入喉,放下碗,拈起手绢轻轻拭去嘴边残渍,幽幽道:“你再说一遍,本宫喝的是什么汤?”
我怔住了,脑子飞速运转,慌忙回答:“是婢子眼拙,娘娘喝的乃是养颜汤。”
“念你此举是为本宫着想,恕你无罪,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遵命!”我磕头回应。
我不知道斛律氏为何服用“避子汤”,不敢明着打听,心里却忍不住揣测。
“想问便问吧。”斛律氏笔没停,继续抄经。
我的心思逃不过斛律氏的眼睛,日久生情,也算处出一点主仆情分,我大胆开口问:“都说母凭子贵,娘娘为何……”
“母凭子贵?”斛律氏转头看着我,哼出一声冷笑,那神情,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回头继续抄经。
我不知道自己的话错在哪里,直到几个月后宫里传出喜讯,皇后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