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暄儿曾凤仪的其他类型小说《宫杀:重生弃后暄儿曾凤仪全文》,由网络作家“纳兰凝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遥――呵,不错,朕对你的解释很满意。”楚奕风薄唇轻轻一扯,,勾起一个极其诱人的弧度,看向南遥的目光也是越发的复杂,倒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谢主隆恩!”南遥也不客气,拱手便是承让了,如此心直口快的样子倒是让楚奕风稍稍的愣了一下神,仿佛十分不适应。“陛下,老臣以为这南遥年纪虽轻,行为却是十分的进退有度,倒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才。”白发苍苍的老史官颤颤巍巍的自人群中站出,花白的头发和下颌的几根山羊须显得极为显眼,而南遥一见到他,修长的指尖已然轻轻颤抖了。老史官姓耿,为人也是耿直不阿,正直无比,当年与她的父亲也算是莫逆之交,慕家出事之后,他也被牵累了不少,如今一见只觉得好似比三年前老了十多岁的样子。“哦?看来耿大人对南遥倒是颇为赏识啊?”剑...
《宫杀:重生弃后暄儿曾凤仪全文》精彩片段
“南遥――呵,不错,朕对你的解释很满意。”楚奕风薄唇轻轻一扯,,勾起一个极其诱人的弧度,看向南遥的目光也是越发的复杂,倒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谢主隆恩!”南遥也不客气,拱手便是承让了,如此心直口快的样子倒是让楚奕风稍稍的愣了一下神,仿佛十分不适应。
“陛下,老臣以为这南遥年纪虽轻,行为却是十分的进退有度,倒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才。”白发苍苍的老史官颤颤巍巍的自人群中站出,花白的头发和下颌的几根山羊须显得极为显眼,而南遥一见到他,修长的指尖已然轻轻颤抖了。
老史官姓耿,为人也是耿直不阿,正直无比,当年与她的父亲也算是莫逆之交,慕家出事之后,他也被牵累了不少,如今一见只觉得好似比三年前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哦?看来耿大人对南遥倒是颇为赏识啊?”剑眉一扬,楚奕风颇为感兴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的游移,然后道,“那其它的爱卿可有何意见?”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弄清楚楚奕风到底是喜是怒,谁也不敢妄自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揣测错了圣意。
“臣以为,耿大人言之有理,这等奇才,陛下不但要用,而且是要重用!”一片鸦雀无声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极为慵懒却异常凉薄的声音骤然响起。
伴随着这道声音出现的,便是一道黑袍压底、金红丝线重重点缀的昂扬身影。
南遥的眼皮子丝毫没有预兆的拼命的跳个不停,为何乔羽佟一出现,她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可,她明明知道的,若是这世间只剩下一个可信之人,那么这人必定是乔羽佟。
所以,在发觉危险的时候,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拿出了那块金牌当成是最后一线希望。
昔日佟贝子战功赫赫得胜还朝,朝野上下无人不为之敬服,能让匈奴人闻风丧胆,这该是何等的气魄与威望?一时之间,这位年轻的贝子几乎成了天下人为之称颂的保护神,而那时恰恰是楚奕风初登大宝,根基尚不稳固的时候。
功高盖主,这可是朝堂的大忌,不管乔羽佟有没有心要谋权篡位,实则都已对楚奕风产生了威胁。于慕锦书,一边是她的夫君,一边却是于她可称为挚友的人,慕锦书想都没想便是做出了选择。
次日朝堂之上,手握重兵的乔羽佟在满朝文武百官的见证下交出了兵权,放着大将军不做,却是做了那东厂的督使。
东厂是何用途?那是历代的楚帝为了监视朝臣而设立的官位,毫不客气的说便是皇上的走狗、奴才,历代的锦衣卫督使,大多都是皇上身边的宦官!
每每想到于此,南遥已经是心痛难当,当年的慕锦书实在是太过于痴傻、自私!
步伐沉稳,姿态翩然,和着眉宇间的冷傲之色,一身黑衣的乔羽佟踱步而入,便只是才踏进这隆和殿,在场的众人便是齐齐的呼吸一窒,个个脸上都是浮现出一抹异色。
一抬手、一拂袖皆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只让人觉得飘逸至极,尽管身着压抑之色的黑袍,但衣袍之上和袖口之间那朱红的丝线以巧夺天工的技艺绣出繁复的花纹和镶边,非但是没有折损乔羽佟周身的贵气,反倒是越加凸显了他尊贵的身份。
可也不知怎么的,当那一张精致无比但却是面无表情的容颜映入眼中的一瞬间,众人只觉得一股阴霾之气随之而来,压的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下意识的就低头行礼。
这齐刷刷的动作看起来异常整齐,若不是身子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当真还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能解释此刻的场面。
南遥一惊,错愕之间只觉得脖子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反应过来的同时立刻也随着众人的动作跪下,而一不小心的扯痛了伤口,低呼一声过后,整张脸也是布满了青白之色。
满朝的文武百官,除了皇上其余人都朝着乔羽佟行礼?这是怎样的一副场面?若是只凭想象,南遥必定是想不出来的,三年前她枉死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听说乔羽佟在朝中的势力已然如此大了。
让众臣行跪拜之礼,这可是皇上和皇后才能享受的大礼啊!
噗通!噗通!
心脏的跳动清晰可见,南遥低着头,脸色极为谨慎小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知礼守节、行为恭谨的臣子,可她依然能够感受道乔羽佟的视线似乎在她的身上流连了片刻的功夫,然后才轻飘飘的移开了。
“原来是你来了!可巧我刚刚还在跟福禄念叨你!”黑眸中蓦然的闪过一丝亮色,楚奕风居然面露笑意,亲自起身迎向正要向他行礼的乔羽佟,不由分说的托起他的身子,连礼都没让他行完,南遥看的眼皮子跳动的更加频繁了。
当年她贵为皇后,可也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更何况亲眼看到这一幕南遥只觉得震惊――楚奕风此举,为何她会觉得是在刻意讨好乔羽佟?
毕竟是十载夫妻之情,若说这世上比她更了解楚奕风的人,只怕是不多了。
装作不经意之间的用余光轻轻的往身边一扫,之间这满朝的文武百官什么表情的都有,司空见惯的、恭敬如初的,甚至还有嫉妒的,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人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眉心轻轻一拧,南遥反倒是哑然失笑了,这些人,该不会是把乔羽佟当成是楚奕风身边的宠佞之人了吧?
“快,赐座!”楚奕风一声令下,立刻就有福禄公公指挥着几个小太监搬来一把沉重无比的紫檀木雕花包金边的椅子来放在了金銮宝座的旁边,南遥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等待遇,就算是刚刚的吕巧阳也是没有的!
这三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她知晓乔羽佟和楚奕风的兄弟之情也是有的,不然的话,为何在乔羽佟为何不顾自身的带兵去北疆工大匈奴,人人都知道那可是随时会送命的,甚至,南遥还记得他做了如此决定之后,长公主可是哭的肝肠寸断啊!还不是为了给楚奕风稳固江山?
“皇上,微臣来晚了,原想着要错过今年的殿试了,可不曾想原来还没有结束,更没想到会听到如此慷慨激昂、鞭辟入里之言,倒是让臣一下子想到了先皇后当年的风姿,一晃眼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似是感叹似是追忆,乔羽佟似笑非笑的以诡异莫测的眸光环视了一圈儿,这才随意挥了挥手,道:“都起身吧,别跪着了。”
南遥身子一晃,好不容易稳住了,却因为那骤然传来的尖锐疼痛而死死的咬住嘴唇,痛的是身还是心她已然不知晓,正如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何乔羽佟会在此刻提及当年的她,大楚的先皇后。
当年,慕家一族是被冠上了叛臣贼子诛杀九族的,而她因为是皇后之尊,只被打入了冷宫,便是死了也未能葬入皇陵,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慕家是无辜被冤枉,而幕后的人就是如今高高在上的皇上,可想而知,他又怎么会自打嘴巴的替慕家平反?而乔羽佟在此刻提及她,等同于提及叛臣贼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让南遥更觉得诡异的是,楚奕风反倒是神色如常:“羽佟说的是,如今锦书已经去了三年了……罢了,依你之见,这个叫南遥的贡生朕该给他一个什么官职呢?”听楚奕风的口吻,似是在商量,而神情和语气也半点儿没有体现身为帝王的骄矜尊贵,反倒是如闲话平常一般。
南遥听的挑了挑眉,心中冷笑不已,夫妻十年,育有一子,如今得来的只是一句“罢了”!
乔羽佟一手搁在椅背上,另一手则是支着自个儿的下巴,玩味似的轻笑一声,然后那凉凉的视线就落在了南遥的身上,似是喃喃自语道:“胡汉两族一衣带水、唇亡齿寒,厮杀战争只会使天下苍生受累,只有消除疆域之限,忘却两族差异,方能彻底消除战争,造福一方黎民。”
才要进隆和殿的时候,这话刚巧的就落到了乔羽佟的耳朵里,那声音不大,但落入他的心中却比雷霆之声丝毫不差,有那么一瞬间,乔羽佟几乎要以为,此刻背对着他的青衣人,是那个人人都说已经死去了三年的女人。
当年,她训诫后宫嫔妾时,也是这般的清冷、高傲,可眉宇之间的那股神采飞扬的感觉却是让人见之难忘。世人都知道大楚的先皇后慕锦书是天下第一美人儿,可竟没有一人看到那美貌之下更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七巧玲珑心。
便是从那时候起,他的一颗心就已然遗落了吧?是劫是缘,谁说的清?
南遥被他盯得是浑身上下不舒坦,甚至,她还在怀疑,莫不是乔羽佟已然认出了她的身份?这绝不可能!
紧绷着身子,南遥拼命的往下缩着脑袋,而在下一刻,轻笑声响起之后,她却听到乔羽佟轻柔但却十分认真的声音响起:“这等悲天悯人的情怀,学识也不差,行为也还算是恭谨,依臣看来,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做个相国也是不差的!“
大约在行了一个时辰后。
“落轿!”随着为首太监的一声大喝,轿夫纷纷将轿子放下。小太监们迅速跑到一边帮着拉起轿帘。
闭目养休已久的南遥轻轻睁开眼睛,脚步微挪,却带了些沉重。半响,终于还是迈开了步子,稳稳踩在这片皇宫之地上。
仰起头,微风吹过,将她身后束起的长发无情卷动。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阵突如其来的凉风,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情。
许多年前,在她年方十四的时候,便嫁入皇宫。那一年,懵懂的她,第一次在战战兢兢的进入这宫门之内。然后遇见了年仅十六的楚奕风,遇见了如今的九五之尊。
犹记得,遇见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寂寞。他对任何人都极为冷淡,却仅对她微笑,而后执起她颤抖冰冷的手,紧握在他的掌心。
他说,锦儿,这里很冷,很冰。你要永远陪着我。直到我死。
然后她应了,嬉笑着卷入他的怀抱。
自那时起,她便爱上了这个叫楚奕风的少年俊美的皇子,爱的如痴如狂,爱的迷失了自己。
只是那时的她,只看见了他脸上的温柔,却忘记了他手上冰冷的温度。
南遥自嘲轻笑,终是再度抬起头看向这座冰冷的牢笼。一座宛如被巨龙围困的,毫无人情,只有无限的寂寞、冰冷、恐惧、死亡的牢笼。
南遥轻轻闭了眼,长舒一口气后,便再度将眼睛睁开,可是这一次,却敛住了一切笑意。
“如此对一个贡生,还真是兴师动众。”南遥轻语,字字清晰。
眼前,周围也是二十顶轿子,但轿中出来的却都是太监,加上随行太监一共几十人。贡生只有南遥一人,一看便知是轿队不知何时被两支队伍鱼目混珠,遂将她单独带到了这里。
几十人对一人,还真是好阵势。
若是换做其他贡生,一定会因为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而惊恐万分。但是曾经身为六宫之主的她,自是对这里了如指掌。
东华西门。
与皇宫正门构建一样,却是平日里将宫里死人运送出宫的地方,但凡活人,很少会从这个门出入。
因此,这里的守备作为松懈,更是少有侍卫巡查。也就是说,她还真是到了一个,对自己极其不利的地方了。
此时一个冷面太监走近,用着毫无抑扬顿挫的口吻说道:“公子得罪了。我们也是听人吩咐的奴才,怪只怪公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南家也是官家,不好留您活口回去。”
南遥眯了眼睛,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便是皇宫里向来擅用的手法,瞒天过海之术。
轻动了下唇角,南遥问道:“既然是想要我消失。那能在我死前告诉我,究竟是谁要置我于死地吗?”
冷面太监见南遥镇定十足,不禁轻蹙了下眉头,忽然一笑道:“等您下了地府,不就知道了。”那人说罢,忽然敛了笑低喊:“动手!”
一瞬间几十名太监全部一拥而上,将南遥困的死死的,南遥万分挣扎,却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你们会后悔的。”南遥咬牙一字一定,怒目的视线竟令眼前的一个小太监浑身一颤。
冷面太监一把扯开小太监,“没用的东西!”说罢,便亲自上手拿了一块白布捂住南遥口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南遥眼瞳顿时一颤。
蒙汗药?还真是下作的手法。
突然间,一种极其晕眩的无力感袭上南遥,身体再不听她的使唤,一双利眸渐渐蒙上了一层黯淡的雾气。脚下一软,渐渐的滑落在地。便是在横倒的一瞬,似乎有一个飘渺的人影逐渐出现。那人一身高品太监服,他缓步走来,蹲在南遥面前,而后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南遥眯住眼,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记住那人。
“公子,一下就好。之后便再也不会痛苦了。”那人低声说道。
言语刚落,南遥的心口猛的缩动,眼中疯狂的开始蔓延了血丝,便是连她体内沉寂已久的血液都开始飞速的窜动。
“啊!!!!!”南遥最后嘶叫一声,似困兽那般疯狂的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其他太监们连忙上手再予以南遥分量更重的蒙汗药。一阵干呕之后,她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最后,她的手颤抖的抓着那公公的脚腕,似是要将他拖进地狱那般。
脑海中,似乎还残留着这人最后的记忆。
一句来自同一个人的,让她永远都不会忘却的最后一句话。
娘娘,一下就好。……这么漂亮的眼睛,奴才就收下了……
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居然也做了传说中那让美人心碎一地的负心人――此情此景,真是让南遥忍不住扶额哀叹连连。
冷不丁的,那清冽的眼神就瞥到了周如海的身上,若是刚刚她没有看错的话,她分明看到这名大总管依稀是闪过一抹算计的神情。
秀眉一扬,经过这么一打岔,南遥的脑海反倒是清明起来,宫中的人办事,何时居然贴心若此了,连美人儿都调教好了送过来,不得不说此举的恶趣味着实是大过了贴身,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摆明了就是在试探她的。
至于那个要试探她的人――深吸一口气,满室的浓郁香气终于让南遥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牡丹花香虽然醉人,可这般的浓郁倒是有杀人不偿命的嫌疑了!
眸底闪过一丝了然,南遥毫不客气的问道:“周总管,这美人也是宫中的安排?”
“回大人,是督使大人吩咐小人准备的,一共十二名美人,督使大人说了,不知晓大人您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美人,索性就每样都挑了一个,若是您都没有选中,小人就去天香楼再挑,大人尽管放心,这些美人都是清倌儿。”
迎着南遥了然的表情,周如海的神情是淡定到了极致,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南遥强装出来的镇定终于是完全的破功了。
天香楼,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传闻那可是男人梦寐以求的销金窟,天香楼的美人儿不但是样貌不凡且伺候男人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每人还各有绝技在身上,从王孙公子道世族清贵之家,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这天香楼流连忘返,且天香楼的一名清倌儿赎身价不下百金,乔羽佟一出手便是十二名美人,果真是豪迈至极啊!
“周总管,若是本相没有猜错的话,你和何嬷嬷也是督使大人大人派来的?”虽然是疑问的话,可南遥的语气已然是笃定至极的。
周如海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南遥会这么快看出来,他飞快的抬起眼观察了一下南遥的神情,待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立刻便是聪明的选择了和盘托出:“大人高见,不过小人和何嬷嬷既然到了相国府,以后就是大人的奴才了。”
“……”即将爆发的怒气一下子全因为周如海的这句话流泻的干干净净,南遥对于周如海和何嬷嬷都是乔羽佟派来的本来已经是十分的笃定,而她这般毫不迟疑的就此戳破,其实也是有着不管周如海回答的是或者不是,她待会儿都大发雷霆的将他们原样撵回去,可偏偏的这位总管大人的聪明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贝齿一紧,隐隐的有异样的声响传来,周如海的表情是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情绪,可那春花夏月秋菊冬梅四个美人儿显然是已经察觉到南遥的不悦,而四人也知晓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不然的话定然不会如刚刚这般卖力的故意想要引诱她。
“收拾一个院落出来,将这十二个美人都安排过去――另外,周总管,再给我准备两个奴婢,记住,只是奴婢!”
长袖一甩,南遥面无表情的抽身离去,只将周如海和那四个美人儿都晾在了当场。
软风拂拂,轻纱曼舞,一片姹紫嫣红之间莺飞蝶舞的场景着实是恍若人间仙境,当中一飞檐亭台中,紫袍男子斜卧美人榻上,狭长的眸子在听到面前小厮的禀报之后忍不住往上一挑,点点晶莹的流光闪烁于其间,有那么一瞬间竟好似让天上灼灼的日光都变得暗淡了。
一只黄黑皮毛,双眼一黄一碧的波斯猫儿以慵懒之态伏在主子的膝头上,半眯的猫儿眼隐约的一张一合,透出出来的眼神中竟好似有不屑的成分在里面。
“主子,那南相国将十二个美人儿都关在府中最偏僻的院落里了,真是浪费了您的一番好意,要我说那人也太不识趣了,您何必这么上赶着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呢!”崇文很是愤愤然的撇嘴道。
天香楼的十二个绝色美人儿,多少人捧着千金都未必能见到她们一面,如今主子将她们赎身送到了相府,可那南相国也未免太不识趣了,居然是毫无惜花之心,照他看来,那就是根本也没把他们主子放在眼里!亏他之前还觉得那南相国似乎是十分聪明的人呢!
乔羽佟伸出细长的食指故意的撩拨着那只慵懒的波斯猫儿,脸上的神情却是诡异莫测的:“唔,崇文,若是本督使将那十二名美人赐给你……”
话音还没落,崇文已经是一脸苦瓜相:“主子,您就饶了我吧,崇文……崇文还没想过这事……”
支支吾吾的一句话没说完,崇文的一张脸已经比园子里最艳丽的那朵牡丹花还要红艳了,也难怪才不过是十四五的年龄,被乔羽佟这么一逗弄根本就是手足无措的。
“那,流光,你说本督使要是将这些美人给你呢?”扬了扬眉毛,乔羽佟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兴奋。
而只有两道人影的亭子中忽然传来一声极重的“噗通”声,紧接着便是一劲装、面容身份清冷的高大男子十分狼狈的现身:“主子,流光消受不起,请主子收回成命!”
语气中满满的全是恳求之色,且眼巴巴的看着乔羽佟的样子更是分外的可怜,唯恐他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呵呵,流光,你可是我身边功夫最好的侍卫,只是这性子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单纯啊!”忍不住摇摇头,乔羽佟终于是大发好心的放过自个儿的侍卫,真是可怜呐,若不是这流光的面皮是黑到了极致,恐怕此刻现在已经脸蛋爆红了吧?他难道就听不出自个儿这是开玩笑?
听了这话,流光这才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恭敬道:“谢主子。”
乔羽佟动作一顿,看向流光的神色已然变成叹息的,得,果真是性格天生,他的这个侍卫,论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好,可就是这较真的性格……还真是有点儿无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乔羽佟的黑眸中隐隐的闪过一抹异色,甚至好似还有那么一点儿笑意蕴藏在其中,手下逗弄猫儿的力度不自觉的竟有些大了,那猫儿似乎是被他戳痛了,喵呜的叫了一声过后,竟然等着一双黄碧色的眼睛,毫不客气的一爪子就挠在他的手上。
躲闪不及,乔羽佟的手上霎时间多了一抹血痕。
“唰!”那名叫流光的侍卫神色一凛,下意识的居然已经在抽刀了。
而崇文却是脸色一变的骂道:“这畜生的胆子太大了!主子要我说干脆把它的爪子剪掉,这都是它这两天第三次伤了您了!”
那猫儿似乎是知道自个儿闯了祸,居然喵呜一声缩了缩脖子,甚至还颇通人性的讨好的伸出灵巧的小舌头在乔羽佟受伤的手指上舔了舔,而后还不忘记用脑袋蹭了蹭,那水汪汪的琉璃色大眼睛里竟然露出了几分可怜之态,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楚楚可怜的。
“这畜生成精了不成!”崇文惊呼一声,一定是她看错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觉得这只猫儿是在讨好主子?甚至好似还故意在躲闪着流光的剑锋?
乔羽佟倒是挑眉一笑,伸出手在猫儿的脑袋上挠了挠,眼见着那猫儿虽然是被他弄得极为不舒服,可是在流光手握着利剑的凶恶眼神下,它只能委屈兮兮的忍耐着,那欲挣扎却不敢的小眼神别提有多招人了,逗得乔羽佟忍不住轻笑:“可不是成精了――不过本督使怎么觉得,它好像像一个人呢?”
崇文和流光对望了一眼,有些弄不清楚乔羽佟到底说的是谁,到底还是崇文大着胆子问道:“爷,那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那些美人儿被南相国关在那么偏僻的院子里,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人嘛都是有怜惜之心的,更何况天香楼的美人儿可是整个大楚都数得着的,旁人想见一眼都不能,那南相国未免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更何况在崇文以为,那些人是主子看过去的,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南相国这般,根本就是对主子不敬!
“暴殄天物?呵,你还没见过真正的暴殄天物是什么样子!对了,宫中那边可有消息?打了那老匹夫的儿子,卢家不会没有动静吧?”嘲讽的一笑,乔羽佟终于是难得好心的放弃虐待那只猫儿,手掌一送任由它跳脱出去了。
这一次说话的是流光:“那卢平川本就在为皇上封了南相国新科状元又官拜相国之事颇为不满,得知了卢平川被打之后反倒是异乎寻常的没有闹腾起来,这两日都向皇上告了假,说是身染风疾了。”
“身染风疾?”乔羽佟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不屑道,“只怕那老匹夫现在正关起门儿来吐血呢,能这般如缩头乌龟一样忍着,他倒是有长进了,话说,那吕巧阳的手段也是长进不少啊!”
呵,能让卢平川这般隐忍的,除了吕巧阳还有谁?说来,那卢丰仁被打的时候,卢平川可正在吕巧阳的宫中呢!纵然是没有派人去盯着探听他们说什么,乔羽佟也能猜出十之一二。
脸上不禁的染上一抹嫌恶的笑容:“女人家玩那些阴谋手段也比男人要狠心多了,那吕巧阳是入了门道了!看来蓝若云这几年的功夫下的也不错嘛!”
不知不觉,慕锦书已经去了三年了,而这三年之中,宫中无论怎样的变迁,乔羽佟虽是看似不闻不动,可到底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他的一双眼睛。
若云看向那边,而后微微一笑:“一个将死的可怜人。”
黄袍之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轻撩长袍,留下一句:“原来如此。”便转身回了孝云宫。
蓝若云唇角缓慢的扬动了一下,随即垂下了眼眸。她转身,回了孝云宫,关门的一霎,再度望向那方。
如此,皇上便会忘了慕锦书。
“姐姐,不要怪妹妹。要怪只怪宫里,容不得善人。”说罢,她便掩了门。
那边,锦书似乎已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怀中孩童,早已僵硬无比。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选择抱紧怀中孩童。只不过心中的温度,也如同那孩童身上的体温,渐渐的,冷却了,消失了。
孝云宫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
不久,一身明黄的尊贵之人自宫门走出,甩袍间,已走向另一条路。只可惜锦书双目已瞎,再也看不到那让她曾经如此惦念深爱、此时却恨之入骨的他了……
南遥蓦然惊醒,按压了下坠的疼痛的额头,偏偏做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噩梦。忽然想起千易临走前对她的嘱托,南遥心头微微下沉了一分。
千易是个擅长医术、满腹学识,却没人知其底细的男人。
三年前的那场大雪,慕锦书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和她心爱的孩子死在了一起,唯有身体还留了一丝气息。不久后,气若游丝的她被匆匆赶来的太监冯德齐,用了诈数蒙混过关,将她带出了宫,来到了好友千易的别居祁雪山。
还记得那天,千易握着她几乎被指尖攥穿的手,问她:“若是再让你活一次,你有何愿望?”
她只道:“力量,学识,狠毒。”
他又问:“为什么要这三样?”
她答:“唯此三样,才能让那些狠毒之人,与我一起坠入深渊地狱。”
最后,千易应了,并给了她全新的生命,予她新名――南遥。
他说,她必须等待三年,三年之后,才可离开祁雪山,她应了。此后她性情大变,就像九暄曾经希望的,她变得很爱笑,但同时也变得让人再也摸不透彻。
于是她陪同千易隐居做活,自给自足,读遍万卷古书。千易学富五车,通晓天文地理,三年里,将学识尽数教予她。对于南遥,千易亦师亦友亦兄,若说这世上,唯一还能让她觉得人性是良善的人,那便只有千易。尽管她至今不知千易为何要帮她。
她看不透千易,千易太深,深到让她觉得千易身后的秘密,但凡碰触,便会被烧的尸骨无存。因此,她从不多问。
如今,三年之约已到,回宫之日来临。
慕家一百四十三口的冤屈她定会洗清,平反,然后让那些满手肮脏的人,永世不得翻身。以此,才能祭奠她已故的儿子九暄,还有……善良一生,愚蠢一生,最后不得而终的慕锦书。
此次下山,千易嘱咐她,绝对不能再入后宫。
南遥应了千易,而她此行本就没想靠爬上那个将她狠心抛弃的男人的龙床达到目的。
不过千易还说,楚奕风这个男人,他的敏锐、手段与城府都是难以预料的,无论多恨他,都不能再靠近他。关于这一点,南遥却始终在动摇,因为令慕家沦落到如此田地的人,归根结底就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唯有他,她不会轻易原谅,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南遥看向马车帘外,发现已经到了京城边郊,于是不再多想,交了铜钱,准备径自走入京城。
既要是朝中的官员,又要不显眼,所以才能不着痕迹的将她的身份穿插进去,千易为她想的很是周到,司马是从五品的官员,而大楚正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可入金銮殿面君参议国事。
至于江州,此地离京城数千里之遥,却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千易对南家有大恩,昔年南夫人生了幼子,无奈却体弱多病,亏的是千易施以援手才得以活命,不过毕竟是底子太弱,是以南氏夫妇才将真正的南遥送去寺庙清修,除了家中老奴再也无人得知此事,而她,恰恰是顶替了那真正的南遥的身份。
“朕竟是不知,那南青居然教出一个才学如此出众的儿子,罢了,你倒是说说,你这份卷册上所写的答案究竟是何意吧!”手掌顺势拍了拍掌心中的卷册,前面所写为何他统统不记得,但唯有最后一题,南遥的八个大字才是让他珍之重之的。
一抹浅笑在南遥眼瞳中激荡不已,历年科举试题便都是囊括了四书五经已经朝中国事,所考的物非就是他们真正的才学,还有若是为官又是否真能堪此大任。
这最后一题便是让他们畅所欲言,畅谈国事,以南遥看来,只有这一题才是至关重要的。
科举入仕乃是为朝廷选拔臣子,而臣子要做的便是替皇上尽忠,为天下万民请命。更何况楚奕风现在应该是求贤若渴才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南遥才故意在别的贡生都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之时只挥毫写就八个大字。
论据,贵精不贵多,更何况千易也曾问起她有何信心一定能入了楚奕风的眼,南遥便是以这八字彻底让千易松了口,以千易的才学,不可能不知道这八个字的分量。
南遥留下的这八个字,可以算是治国方针,但并不算高深,之所以能如此触动楚奕风的心,那是因为南遥凭着对他的了解已然看透,他需要有人替他说出这八个字来。
修目一扬,如珠玉一般清朗之声便滚落于众人耳中:“启禀陛下,草民如今还是贡生,陛下需要赦免了草民的罪过,草民才敢妄言。”
身无官职,妄议朝纲可是死罪啊!南遥怎会这般轻易就落人话柄?
狭长的黑眸忍不住闪过一丝诡异之色,楚奕风点头道:“朕赦你无罪,说吧!”
有趣,当真是有趣!这个南遥,不过是从五品司马之子,只怕这一生才是第一次进了皇宫,换做是他人,早已是战战兢兢、惶恐不已了,因此殿试一事,所试炼的还有诸位贡生的胆色。
他需要的,更是有勇有谋之人,前头的那些,不过只有大学士卢平川之子卢丰仁还算是镇定,不过这其中的缘故他又岂能不知?反观这个南遥,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畏惧,他是真的不怕还是只是强装来的?
迎着一众落在自己身上,神色各异的眼神,南遥面色如常,道:“这最后一题是让我等说治国方针,而草民以为,如今大楚虽光鲜依旧,内里却已然衰颓――”
“大胆!”正在南遥侃侃而谈的时候,忽有一清瘦无比,面露刻薄之色的长须男子一闪身黄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到南遥的身前怒斥,“黄口小儿也敢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更是该死,陛下,臣以为这名贡生意图蛊惑人心,扰乱朝纲,按律当斩!”
呵,果真是冤家路窄啊!那卢丰仁在她的身上没有落到半点儿的好处,如今就轮到卢平川替子出恶气了?
卢平川,翰林院的大学士,论及才学,此人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可惜的是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为人又偏爱好大喜功,倒是玷污了读书人的清贵!说来,只看看卢丰仁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便可知这卢平川必定也不是好的。
“卢大人,皇上命我解释那卷册所言,我不过是奉旨罢了,难道这样也是错?且皇上尚且没有生气质疑,您这般冲出来,似乎是不大妥当吧?”声音轻柔如涓涓细流,可那一字一句对于卢平川而言却莫如尖刀一般,南遥这分明就是讥讽他不知进退,不将皇上放在眼中。
“你――小小贡生,如此牙尖嘴利,竟是不把老臣的身份放在眼里!”卢平川痛声大呼,“陛下,老臣为大楚呕心沥血,没有功劳尚且有苦劳,哪里是一个黄口小儿能横加污蔑的?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啊!”言毕,卢平川甚至是激动的留下了两行悲愤之泪。
南遥看的额角抽痛不已,一哭二闹,呵,这翰林院的大学士似乎也不过如此啊!连市井泼妇之举也能用的如此娴熟,当真是佩服!
“卢大人,如今皇上高高在上,你身为重臣,我只是贡生,但你我的心却都是为皇上尽忠,不知道学生说的可对?”卢平川身为翰林院的学士,南遥自称学生也很是应该的,且其态度从头至尾也都是谦恭的,即便是卢平川想要揪住她的错处不放也是没有机会。
“哼,自然是对的!”冷哼一声,卢平川摆足冷傲之色。
“您刚刚教训学生,所为的不过是您以为学生有不敬君王的嫌疑,您说是也不是?”继续追问了一句,也不知道的怎的,南遥此刻的笑看起来越发的像极了狐狸,且卢丰仁在她的眼中就好似只等着坠落陷阱的猎物。
“那、那是自然!”南遥的语速是极快的,卢平川听着这话好似没什么,但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真要是让他说来,却又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轻轻点了点头,南遥面颊上笑容越发的轻柔,恰如春风拂面一般温柔至极:“卢大人,您身为朝中大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理所应当,且既为朝臣,为陛下尽忠为天下万民请命更是指责所在,可您刚刚口口声声所说的苦劳倒是让学生有些不理解了,莫不是在大人的心中,为皇上分忧是一件苦差事不成?”
“这、这……”这一次,南遥的声音可是刻意的放缓了,且一字一句都是说的清晰无比,当真是保证卢平川能够听的清清楚楚,无一字半句的遗漏。
“大人在朝为官十数年,对皇上,对大楚的忠贞自然是众人看在眼中的,可这等倚老卖老岂不是让皇上为难吗?想大人乃是翰林院的一品大学士,是要比旁人更加明白这个道理才是,大人以为学生说的可对?”
面上挂着笑意,语气动作也是十分的恭敬客套,可偏偏的,这说出来的话却让卢平川半点儿反驳之言都说不出来。
想卢平川身为翰林院的一品大学学士,平时就是自恃才学甚高,像今日的倚老卖老已经是最常用的手段了,不管旁人怎样的分辩解释,他只一味的痴缠,几次三番下去生生的将别人的耐心耗尽,如此也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变着法子的先激怒那人,然后再次声泪俱下的声声控诉,这样的招数如南遥所言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市井之举,可偏偏的对于这些世族清贵来说,最是招架不住。
世族大家,讲究的便是行为端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清雅之态,遇上愿意以理服人的倒是还好,可如卢平川这般的,偏偏就是能将上不得的台面的手段使出来,反倒是让他们叫苦不迭,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再看南遥,明明也是同样的斯文之态,偏生她对待卢平川的态度在恭敬的同时却是变着法子的不让他说半个不字,如此几个问题问下去,保证让卢平川在头昏脑涨的头饰不知所措,然后才是一击即中,对付这等不按规矩来的,下手可必须要快、狠、准!
表面上,是温和笑意春风和煦,实则字字珠玑步步相逼。
这三年,她学的可不止是只有经世之才而已!千易曾经说过,这朝堂风云诡异莫测,最要紧的便是一出宫心计,专攻心计,对付百人则有百种计谋,而眼前的卢平川,不过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心内正在嗤笑不已,余光却已然瞥到那龙椅之后的珠帘上,分明有一张月白小手已然伸了出来,纤纤玉指轻轻一挑,珠帘随即散开,露出的便是一张艳色无双、妩媚动人的面庞。
这张脸,怎么能够忘记呢?尤其是那一双似嗔似怒,千般柔情万般妩媚都集于一身的横波目,呵,就是这双眼睛啊!
笑容中忽然染上了一抹苦涩,那吕巧阳之所以恨毒了她,甚至要用挖眼毁容这等残忍至极的手段来折辱当年的慕锦书,可不就是因为当年的慕锦书,不但是大楚第一美人而,还有一双比吕巧阳更柔、更媚、更动人的秋波么!
仔细算来,吕巧阳该是在楚奕风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成了他的侧妃,依稀记得,她是擅长歌舞的,尤其是一首《绿腰》之舞,当真可称得上魅色倾城,无人能及。眼睑一垂,看似是为了避嫌而垂首以示尊卑有别,可眼波流转之间,一抹余光却已然悄然落在吕巧阳的手背上。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衣袖往上至多不过一寸,那原该是雪嫩无瑕的肌肤可是被一块殷红的伤疤所代替了啊!
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唇角轻轻一扯,鄙夷且憎恶的神情便浓浓从眼底溢出,没错儿,这伤疤可是跟她有莫大的关系呢!
依稀记得似乎是诞下九暄的那一年,因为乳娘疏于照料,不满周岁的九暄感染了风寒,偏偏小小的人儿不能服用那奇苦无比的药汁,病情日益的加重起来,后来还是慕家人千辛万苦的从宫外找来了一个游方郎中,说是用滚烫的热水熬煮药汁,然后用蒸腾出来的热气熏染九暄的身体,让药力浸透到体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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