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迟!你是太子!是储君!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命哄女人玩!!!”沈娇气得胸都要炸了!她若不是知道儿子的脾气,现在就把阮清这个祸害活活打死,扔到乱葬岗去。阮清匆忙跪下,知道今天玩大了。一面跪着,还一面费力地想往下摘袖弩。别一会儿又不小心,这玩意再射皇贵妃一箭,她就真的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谢迟也赶紧过来,蹲下身子,帮她摘。可是,之前绑的结实,这会儿两人七手八脚地,居然扯了半天,都摘不下来,有个扣子卡住了。谢迟索性不摘了,拉着她的手,陪她一道跪了。“母妃要降罪,就连儿子一起罚了吧。”沈娇就更生气,“你现在是太子!为了个女人,说跪就跪?”谢迟立刻不跪了,站起来,抱着沈娇肩膀晃:“母妃乖哈,别生气了,我哄她玩呢。十万北蛮大军都要不了我的命,她一...
《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谢迟!你是太子!是储君!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命哄女人玩!!!”
沈娇气得胸都要炸了!
她若不是知道儿子的脾气,现在就把阮清这个祸害活活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阮清匆忙跪下,知道今天玩大了。
一面跪着,还一面费力地想往下摘袖弩。
别一会儿又不小心,这玩意再射皇贵妃一箭,她就真的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谢迟也赶紧过来,蹲下身子,帮她摘。
可是,之前绑的结实,这会儿两人七手八脚地,居然扯了半天,都摘不下来,有个扣子卡住了。
谢迟索性不摘了,拉着她的手,陪她一道跪了。
“母妃要降罪,就连儿子一起罚了吧。”
沈娇就更生气,“你现在是太子!为了个女人,说跪就跪?”
谢迟立刻不跪了,站起来,抱着沈娇肩膀晃:
“母妃乖哈,别生气了,我哄她玩呢。十万北蛮大军都要不了我的命,她一个小妞,连箭弩都不会用,横着脖子给她杀,她都杀不死我。”
“有你这么哄女人玩的?”沈娇翻白眼,这口气咽不下去。
谢迟推着她远离阮清,去一旁坐下,耐着性子笑眯眯道:“母妃,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哄就怎么哄,这么大人了,闺房之乐,不用母妃操心。”
他话说到这份上,沈娇也是了解他的。
若是再纠缠下去,必定又要伤了母子感情。
她气鼓鼓地,给个台阶就下,“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然是心疼你的,整天没点分寸!”
说着,又虎着脸对阮清道:“你也是!你也没分寸!净跟他一起胡闹!再有下次,看本宫不收拾你!”
她这样说,今天的这一关便是过去了。
阮清暗暗吐了口气,“谨遵皇贵妃娘娘教诲。”
沈娇没好气,“还住在那个破文昌侯府呢?”
“回娘娘,是的。臣妾是文昌侯世子遗孀,殿下又帮臣妾请了贞节牌坊,臣妾这辈子只能住在那儿。”阮清软绵绵道。
谢迟有些噎得慌。
沈娇却是个在儿子身上讲礼数,在别人身上不讲礼数的人,嫌弃道:“你整天晚上跑来跑去的,烦不烦?”
阮清:“殿下都不烦,臣妾不敢烦。”
沈娇也有点噎得慌,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哎!算了,你们都不烦,本宫烦什么?”
她站起身,拍拍儿子的手,“本来是晚上吃多了,过来你这儿消食,没想到气得更饱!走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时辰杵在这里,不受儿子待见的。
沈娇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他们俩,“你!还有你!都节制点!”
说完,又瞪了阮清一眼,“小小年纪,莫要早早怀上生个残的!本宫可不养废物!”
说完,傲娇给檀扇扶着手,走了。
她最后这句话,让阮清喉咙里像被囫囵吞了个鸡蛋,僵在原地,差点没噎死。
谢迟得意了。
无声无息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阿阮,母妃她从前就挺喜欢你的。”
阮清觉得,喜欢谁就骂谁,这份喜欢也挺别致的。
谢迟在她耳畔低笑,“她当了太后,孤第一件事,便是堂堂正正地迎你入宫。再过三年,你也长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给她抱个白白胖胖的皇孙,好不好?”
阮清挣了一下他的手臂,没挣得动。
“谢殿下和娘娘抬爱。”
她有自知之明。
一个寡妇,能与新帝,有什么将来?
更何况,当今天子,正值龙虎壮年,谢迟篡位,未必能成。
万一他失败了……
弑父夺位是什么样天地难容的大罪?
阮清不想死,她只想跟爹娘一起,安静地活下去。
她现在伺候他,就跟百花楼的姑娘,天天夜里上工一样,奴颜媚骨,强颜欢笑。
“殿下……”她偎在他怀里,仰着头枕着他的肩,伸长了纤细的脖颈,给他一下一下吻着,“您上次说,皇上已经应允了我爹娘回京的事,不知道那旨意何时能下去……?”
“册封大典刚过去,又逢七夕节,孤频频在御前提起此事,会将你摆出来晾在皇后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太过冒险,你且等等。”
阮清心里,就凉了半截。
虽然明白,谢迟现在的处境,是所有人眼珠子都盯着的地方。
他忽然这么关心一个寡妇的娘家事,的确太惹眼了。
可是,她分明感觉到,他不用心,他在拿捏她。
爹娘回京这件事,拖得越久,她就越是要被他捏在手掌心儿。
更何况,今天皇贵妃还提到了生孩子的事情。
虽然一直在很小心地喝避子汤,可万一真的有了怎么办?
她若怀了谢迟的孩子,那便是天家血脉,到时候就算爹娘从岭南回来了,他们也都休想再逃出他的天罗地网了。
阮清一阵寒意凉上脊背,看着花厅里的摆设,到处都是谢迟新得的各式各样兵器。
他就喜欢这些杀人见血的东西,他在这些东西之中要她,特别放纵,特别亢奋。
花厅里灯火通明的,门窗没关,夏夜一点风都没有。
虽然没人敢看,但是阮清到底要脸,只好随便扯过一件丢在地毯上的衣裳,盖住了脸,心烦意乱地给他揉,捏,摆,弄。
好不容易,折腾了两通,谢迟叫人把水和一套床褥送来花厅,今晚就要睡在这儿不走了。
睡地上?
阮清服了。
她累得要死,一个浴桶两个人折腾,溅得满地都是水。
谢迟还要。
她只好端出沈娇堵他的嘴,“皇贵妃娘娘说了要节制。殿下是储君,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可他不答应,欺着她的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当了储君,便不能为所欲为?”
浴桶就那么大一点儿,阮清怀疑青瓷故意寻了个最小的。
谢迟整个人笼罩在她上面,湿漉漉,水淋淋的,长发披在肩头,如一只水里冒出来的皮毛华美的野兽一样,俯视着她,挡住了光亮,把她覆盖在阴影里。
“嗯。”谢肃安终于转身,又踱向别处,“既然你忙,朕就不在这儿给你添乱了,记得早些回去休息。”
谢迟绷紧的脊背都是—松,“儿臣恭送父皇。”
谁知,谢肃安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对了,孟如晦家的姑娘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立妃—推再推,也不是个事儿,此时,只有你与朕父子二人,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大可说出来。”
谢迟的脖颈,不易察觉地执拗了—下。
“儿臣少时顽劣,如今蒙父皇不弃,初为储君,有很多事还要向父皇和诸位老臣学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至于立妃之事,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
他这个回答,谢肃安不太满意。
—个已经二十三的男人,对女人全无兴趣,是不可能的,除非身体有问题。
可若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储君最大的问题。
他知道,这个儿子是不想被他拿捏到软肋。
于是,捋了捋胡须,“嗯,既然如此,朕就让皇后再给你好好选选。”
“谢父皇。”谢迟俯首躬身,恭送。
谢肃安又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对了,阿徵,你知道阮临赋这个人吗?”
他此言—出,躲在桌下的阮清顿时头发根儿都站起来了。
怎么了?
爹出什么什么事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谢迟倒是极其淡定从容:“回父皇,儿臣不曾知道。”
“嗯。”谢肃安终于背着手走了。
谢迟—直躬身相送,直到薛贵将两扇大门关好,他才重新站直身子。
眸子,飞快地转。
父皇不会平白无故,半夜三更来关心他的身体。
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阮临赋。
—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回身,见阮清已经从桌下出来,站在书案前,眼圈儿微红,眼巴巴望着他。
“我爹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岔子?”
谢迟脸色阴沉,“尚不可知。”
“殿下……,可否回宫看看……?就当……,为了我……?”
阮清问的小心翼翼。
谢迟烦躁来回踱了两步,“父皇在盯着孤,不能立刻有所动作,否则等于此地无银。等明早,孤去给母妃和董后请安再说。”
他说的,不无道理。
阮清只能默默点头,—只手的手指,绞紧了另—只手的衣袖。
两人再也没有心情做不正经的事,各自思忖着各自的麻烦,因着担心有谢肃安的人暗中盯着,阮清也不敢连夜回府。
她后来困得受不住,倚在宽大的太师椅里睡了过去,谢迟脱下外袍替她盖上,又端着剩下的几本卷宗,—直熬夜看到天亮。
直到刑部开始有人陆续来当值,阮清才重新扮做小吏,端着茶水盘子,低头跟在赤练身后,出了堂属。
她回了侯府,根本再也睡不着,焦急望着窗外等着,巴望着谢迟进宫去,能问出点消息。
可等了—整天,也不见赤练的影子。
到了傍晚,却等来了宫里的旨意。
来传旨的公公,不认识。
“传皇后娘娘的口谕:文昌侯府阮氏,上次给皇贵妃娘娘簪花,本宫见了好看,本宫也想要。”
太监说完,笑眯眯哈腰,看着阮清:“世子夫人,好福气,请吧。”
整个侯府陪跪的人,全都投来艳羡目光。
她们不知道,阮清到底是走的什么好运,接二连三地被至尊至贵的人看上。
可阮清却跪着差点起不来。
谢迟—天没消息了。
从来没有任何交集的皇后娘娘却忽然要见她。
而且,是因为她给沈娇簪花好看。
此行,是祸不是福。
阮清咬着牙根子,谢过太监,出门临上轿前,又悄悄与那太监塞了—包银子,“还没请教公公贵姓?”
孟贵卿更是脑子里都嗡地一声,从左边贯穿到右边,都快要听不见声儿了。
这么说,她们三个刚才说的话,太子殿下八成都听见了?
他还……可能看到她换衣裳了?
江疏回身,挡住柜子:
“呵呵呵,大家不要慌,不要慌哈。没事,没事的。殿下他啊,接地气,特别随和,有在柜子里睡午觉的习惯,刚才乏了,就随便寻了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是在下偷懒,看护不周,才让几位小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进了这房,结果闹了这么大误会。”
孟贵卿第一个反应过来,“臣女孟贵卿,无心冒犯殿下,请殿下恕罪。”
她跪下,常欢也赶紧跟着跪下。
柜子里没声音。
江疏用手里扇子,抬了抬她们俩,温和笑道:“赶紧出去吧,殿下要起身了,回避。”
这时,外面,沈娇也到了。
赤练上前,附耳禀报了几句。
沈娇妖艳的容颜纹丝不动,对众人笑道:
“本宫还当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不过是阿徵睡个午觉。他为我大熙受过苦,落了点儿小毛病,睡觉的时候,若是没人把守,便当寻个安全的地儿,过两年就好了。都散了吧。”
所有人一阵感慨。
殿下出征三年,平了北蛮之乱,却孤身凯旋,不知都遭遇了多少苦难。
屋里,等江疏将门关好,把人都清了,衣柜里才一阵窸窸窣窣。
之后,谢迟狼狈从里面出来,抱着已经胡乱穿好衣裳的阮清,坐到床边。
没等江疏嘲笑他们,他道:“她病得厉害,要赶快看太医。”
江疏急得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脑门子,“现在皇贵妃已经到门口了,你又在衣柜里躲着,看了人家中书令女儿换衣裳,估计这会儿,太后和皇后也惊动了,你完了,赖不掉了,哪里还有空给她瞧太医?”
谢迟看了一眼已经晕乎乎的阮清,小声儿咬牙冲他瞪眼,“孤没看!”
“你说你没看,谁作证?完了完了,你这辈子,绝对完了!”江疏还不嫌事儿大。
外面,太监已经在通传,“皇太后、皇后娘娘到——!”
谢迟赶紧把阮清推给江疏,“刘太医应该已经来了,你想办法带她去看过,孤出去应付。”
谢迟站起身,走了一步,又回头,恶狠狠指着江疏道:
“你敢有半点对她不轨……!”
江疏拿着扇子,在自己脖子上一横,“知道了,某人就是我的榜样!”
谢迟临出门,正了正衣领,开门出去了。
外面众目睽睽,场面一时一言难尽。
里面,江疏惆怅,隔着被子,扶着阮清的肩膀,声音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低声问她:“嫂子,你还能翻窗吗?”
阮清打十四岁时,就认识他们这五只恶虎了,那一年,常被谢迟带着,同他们一起玩,也没什么好怕生的,病恹恹点了点头。
她本就热得厉害,有在衣柜里关了许久,用被子裹着,温度散不出去,就快要有些糊涂了,虽然点着头,但是明显不太行。
江疏愁死了。
只好一咬牙,将扇子插在腰间,将阮清抱起来,推开窗,跳了出去。
御花园在大盛宫,与东宫虽一墙之隔,可要走起来,怕不是要个把时辰。
江疏背着个人,没办法,又只好寻了另一处无人居住的殿宇,将阮清暂时安置了。
赤练带着刘太医,入内医治。
江疏在外面等着。
刘太医,是谢迟从小就用着的太医,虽然职位不高,但是信得过。
“姑娘这是疲累过度,又染了风寒,再者……,又逢天葵,身子亏空,才病倒了,虽没什么大碍,但要先去寒,再滋补,以免落下病根。”
阮清也懂些医理,本就对自己的病心里有数,她的确今天是月事头一天,身子弱,才会这么不禁折腾。
“多谢大人。”
她想了想,又道:“刘大人可有什么法子,叫我尽快撑起来些?皇贵妃娘娘那边,还等着我过去伺候。”
“这……,姑娘,猛药皆是伤身的,况且你正值天葵,恐会引起葵水过多,亏上加亏。”
刘太医甚是担心。
“无妨,就一次。”阮清勉力在床上撑着起来,向刘太医俯首作揖,“求刘大人帮这个忙。我这个时候病了,实在晦气,无论冲撞了宫中的哪位贵人雅兴,都吃不了兜着走。殿下他能帮我一次,不能时时都给我挡着。”
刘太医,看了看赤练。
赤练抱着刀,表情冷漠,想了想,殿下让她保护阮清的安全,却没让她做阮清的主,便道:“请姑娘三思。”
阮清虚弱笑笑,“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是爱惜的。”
于是,刘太医开了退寒的方子,滋补的方子,又留了一颗九精丸,忧心忡忡看着阮清,“我开的方子,姑娘先喝着看,若不见好,或是有了旁的症候,明日还当改方。”
“知道了,多谢刘大人。”
阮清心里苦笑,她是要回侯府去的,哪儿有福气天天看宫中御医呢。
到时候,参着这两张方子,自己改一改吧。
刘太医走后,阮清吃了药,又尴尬地对赤练道:
“赤练大人,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个忙。”
赤练见她如此为难,当是什么大事。
但是,殿下有言在先,她的命,就是绑在阮清的裙带上的。
于是,紧了紧手里的长刀,“姑娘说吧。”
阮清看她那副样子,好似是要去替她行刺皇帝,忍不住红着脸笑道:“大人莫要紧张,我就是……,想求大人,能否帮我弄两条新的月事带。”
赤练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啊,咳!这个很简单!”
阮清好不容易从头到脚都捯饬好,九精丸的药效也上来了。
顿时感觉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
于是,便出门去,避开人多的地方,默默重新回了御花园。
赤练远远看着她进去,才一阵抓狂。
这是在宫里,去哪儿找两条新的月事带?
寻常宫女的,必定粗糙,且未必是新的。
难道让她去宫妃的寝殿里偷?
他身上的吉服,针法绵密的绣着缠金的蟒龙和云海,金线磨得她雪腻的皮肤有点疼。
他腰间的玉带,也硌着她身子。
他一只手掐住她柔软的细腰,一只手,穿入她薄薄的小衣之下。
“谢殿下。”阮清难得主动地,软绵绵地跪坐在他手掌上,又甜甜说了一遍。
她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太久了。
大熙律例严苛,爹爹又是参与谋反的重罪,流放已是开恩,赦免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找机会逃去岭南找他们,随他们吃一辈子苦去了,却没想到,谢迟还能带来转机。
“你该唤孤什么?”
“阿徵。”阮清立刻改口,“阿徵,到底是你本事大。”
“呵,”他一只手掌给她坐着,在她耳畔鼻息里轻轻一笑,低声骂她:“花言巧语。”
谢迟过了晌午,还要回宫去御书房见驾,不能耽搁太久。
他未解衣,与阮清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外面有随行的内侍提醒:“殿下,时辰到了。”
谢迟只好坐起来,闭上眼,调整了一会儿气息。
等再睁开眼,眼中的情欲已经彻底消退,重新恢复了深不见底的沉冷。
“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他站起来,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衣袍冠带。
“嗯。”阮清乖顺答应,整个人软趴趴地蜷着身子,窝在凌乱的床上,身上之前可怜巴巴的那两件儿小衣,都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哪儿去了。
雪白的肌肤上又多了好几处印子。
她闭着眼,喘息未平,加上天气热,额角的碎发已经弯弯曲曲地,濡湿地贴在脸颊上。
脚心上一痒,他又用手指逗了她一下,阮清的脚丫便缩着勾了勾,甚是可爱,但不想理他。
等珠帘一阵细碎地响,谢迟走了。
阮清才睁开眼。
今晚该怎么应付过去?
天这么热的,好烦!
……
三年前,阮清刚十四岁,与娘亲跟随爹爹入京为官。
阮清的父亲阮临赋,是进京赴考那年,病倒在山路边,被娘亲所救的。
娘亲叫阿彩,是个山里的采药女。
她不但治好了爹爹的病,还帮他凑了入京的盘缠,两人约定,等阮临赋高中后,就回来娶她。
爹爹是个守信的好人,中了举人后,自请去了娘亲的家乡做县令。
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姑娘,家门口忽然停了县令大人的花轿。
当时,爹娘的故事,成了十里八乡的传奇佳话。
从那以后,阮临赋认真做一个小地方的父母官,将下辖的地界治理得井井有条。
而娘亲则继续行走山里,采药,治病,救人,她没有官夫人的架子,婚后依然活得自我,过得自由自在。
阮清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
她一半时候是县太爷家的千金小姐,一半是山里疯跑的野丫头。
可是,十四岁那年,阮临赋因为政绩卓著,被提拔到上京,官拜从五品户部员外郎,入朝为官。
阮清一家奉旨入京后,就在偏僻角落新买了套便宜的三进小院,从此安了新家。
原本以为,日子可以像从前那样平静快乐地过下去。
但是,阮清已经长大了,又是一个后宅关不住的野丫头。
她一从山里出来,就像一个落入滚滚红尘的仙子精灵,太漂亮,太耀眼,又太单纯,稍稍露脸,就被半个京城的王孙公子哥儿们,给盯上了。
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女儿,自然是不配嫁入高门大户的。
但是,这不妨碍高门大户想要纳她做妾。
阮清家的门槛子,几乎快要被提亲的媒人给踩烂了。
一开始,爹娘还客客气气。
可后来发现,来正经提亲的人家几乎没有。
女儿太好看,寻常人家都怕养不住,也养不起。
但凡来提亲的,毫无例外,全是想要收了阮清做妾!
“我家的女儿,虽不高贵,可也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这辈子不可能给人做妾!”
阮临赋一个读书人,终于忍无可忍,这一次,不等夫人发飙,自己挥着扫帚,把媒人给打了出去。
如此几回,阮清就更出名了,经常莫名其妙被人骚扰。
阮临赋和夫人也越来越担心,反复叮嘱她,没事少出门,多在家看书,帮娘亲整理药材。
可阮清年纪小,刚刚走入花花世界,看什么都新鲜,她本就性子野,到底忍不住,花朝节那晚,还是偷偷翻墙溜出去一次。
就这一次,她遇上了这辈子都不该遇上的人。
花朝节这晚,上京城里没有宵禁。
适婚年纪的青年男女,都可以出来游玩,赏花看灯,期盼能遇上命中注定的意中人。
阮清胆子大,又曾经与县城里打铁的师傅学过一点点拳脚,连在山里走夜路都不害怕,更加不怕在灯火繁华的京城大街上夜游。
她一个人,东逛西逛,远远地,就一眼相中一盏极是精致的兔子灯。
可是,这灯,只有猜了迷,才能拿到,给多少钱,老板都不卖。
阮清不善猜谜,只能仰着头,眼巴巴望着灯。
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也正仰头,与她同望着一只小兔子灯。
他蓬头垢面,可望灯的眸子,却是雪亮雪亮的。
他一身破衣烂衫,可身姿颀长,挺拔,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很想要一盏可可爱爱的兔子灯吗?
阮清特别好奇。
“你也要这个兔子灯吗?”她主动问他。
乞丐蓦地转过脸来,看向她微笑道:“我想把它送给我的心上人,可是不识得上面写的什么。”
他的脸虽然很脏,可是他那一抹笑,居然惊心动魄地好看。
阮清入京这段时间,被富家纨绔子骚扰得不胜其烦,但是对穷人没有半点戒心。
尤其是这个穷帅穷帅的乞丐,居然会有一个喜欢兔子灯的心上人。
“我念给你听吧。”阮清乐意成人之美,“春风几度无落花,打一人名。”
她把灯谜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
然后,眨巴眨巴眼,看向乞丐,“你能猜到吗?”
乞丐似是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叫……谢迟。”
春风几度,花都不会凋零,岂不就是谢迟?
阮清恍然大悟,大声道:“啊,真的是谢迟哎!你好聪明!不过,我刚来京城,认识的人不多,谢迟是谁呢?”
乞丐微微一笑,从老板手里接过兔子灯,递到她面前:
“送你。”
阮清怔了一下,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灯,“送我?”
可他明明说,想要这盏灯,送给他的意中人。
头顶上,那人的声音响起:“你记得,我叫谢迟。”
孟贵卿也捏她:我怎么知道。
马车进了清凉山,在山根下停了。
四人下了马车,留下车夫守着。
这山,虽然叫清凉山,可却林木遮天蔽日,树下中年不见天日,哪里是清凉?
简直是阴森闷热。
孟贵卿和常欢一个小厮丫鬟都没带,显然就没想走多远。
阮清下车,整了整宽大的绿色衣裙。
孟贵卿今日特意穿了身清雅的轻便衣裙,见她如此打扮,不禁撇嘴。
什么品味?
太子那晚,凭什么给这号人披衣?
若不是因为阮清,她也不会一时失仪,痛失成为太子妃的机会。
为此,还被父亲一顿痛骂,在书房跪到天亮。
常欢则直接穿了红色的短打扮猎装。
两人行在前面,阮清在中间,汪祖德则在最后。
如此,三人,便将阮清夹在了中间,让她想跑都没处跑。
等又往前行了一段路。
常欢忽然回头,指着阮清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阮清顺着她的手回头去看,什么都没看见。
等再回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在她面前晃。
常欢将蛇拿在手里,不停地作势往她脸上怼。
“阮清!你这个蠢货!让你七夕节那晚害我丢尽了人,今天,看还有谁帮你!”
阮清漠然,看着这条毒蛇。
牙都被拔了,吓唬谁呢?
“这么快就撕破脸了?我还以为还得陪你们演一会儿呢。”她抬手将蛇扒拉到地上,开始解衣带,脱衣裳。
孟贵卿和常欢都是一愣。
按照她们的计划,是用毒蛇吓唬阮清,等到她惊慌失措,慌不择路时,就让汪祖德追上去,她们俩先行回去便是。
到时候,这么大的清凉山,阮清必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还不是由着汪祖德为所欲为?
等到明天,她们再“好心”带人来山里寻人,汪祖德本就是外地来京做客的,此时早就无影无踪。
而能找到的,只有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一丝不挂,受尽凌辱的阮清。
可是,眼前的情形,怎么跟她们想得不太一样?
阮清她自己脱衣裳干什么?
孟贵卿和常欢下意识地相互拉紧了手,“你……你干什么?”
“不会玩,就不要玩。”
阮清解了衣带,三下两下,脱掉外面宽大的衣裙,里面是一身利落的绿色衣裤。
不但袖口和裤管都被扎得结结实实,腰间别着一副皮手套,脚下还穿了一双便于山中行走的大号厚底长筒软靴。
她退后几步,瞅着三人之间的空隙,轻轻一笑,转身就跑!
“抓住她!”孟贵卿终于清醒过来,对汪祖德大喊。
今天,绝对不能让阮清活着离开清凉山。
汪祖德拔腿就去追。
常欢也仗着有几分身手,跟了上去。
孟贵卿气得脸色发白,“我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
可眼见着,前面三个人都消失在密林深处,她才发现,这深山中,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树上的鸟,仿佛在向下窥视。
远处,隐隐有野兽嚎叫。
连风吹过,都带着阴森森的,终年不见天日的腐烂的腥味。
孟贵卿抱紧自己手臂,开始害怕。
可没一会儿,她就发觉有人在她身后。
她僵着身子,不敢回头,“谁……谁啊?”
“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是阮清的声音。
孟贵卿顿时不怕了,“你还敢回来!”
她恶狠狠回头,结果,猛地见阮清手里端着一条有她手腕那么粗的一条黑蛇,通体均匀遍布着银色的圆环,扑面而来,冲着她的脖子就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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